坤寧宮殿角的白銅仙鶴裊裊地吐著龍涎香,滿室曖流湧動,溫曖如春。黃花梨木的大床上錦帳低垂,地上鋪著鳳凰傲意圖的地毯。
張靜姝身著淺淡的杏黃色長襲紗裙,外套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色的狐狸毛,一頭錦緞般的長髮上插著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正坐在床前發呆,秀眉緊鎖,似是有著什麼煩心的事情。
忽然,錦帳裡傳出一聲低吟,張靜姝一怔,側耳聽聽,一蹭屁股跳下地來,飛快地跑過去掀開了帷帳。
床上躺著的正是江哲,那晚的一番折騰,他的頭被磕破了,胸口被自己用碎瓷片戳爛了,胳膊大腿也滿是淤青。雖然張曉及時將他送了回來,在太醫的救治之下早已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因為渾身上下都上了帶有安神效果的療傷藥物,兼之失血過多,所以足足睡了好久,這才幽幽醒了過來。
眼睛還沒睜開,江哲便先聞到了一陣幽幽甜甜的香氣,而且這股味道有些熟悉,然後一睜眼,便發現面前是一張碩大的臉,嚇得他急忙向後躲了開去,但是這一下立刻扯動傷口,不由地痛哼出聲。
正趴在床上,仔細的瞅著江哲氣色的張靜姝,被他的反應也嚇了一跳,但是一見他張開了眼睛,又驚喜地叫道:「你醒了?」
江哲這時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張靜姝,便展顏一笑:「醒了。」又遊目四顧說道:「這是哪兒?」
張靜姝說道:「這兒是坤寧宮,你是我的丈夫嘛,我應該照料你的。」說到這兒,她眼圈微微一紅,嘟起腮幫子說道:「大婚之後你都沒來過這兒,自然是不認得了。」
江哲伸出手去,輕輕握住張靜姝的小手,微微一笑說道:「你還小嘛,太早那個,對你不好的。你看多少人家或者嬰兒早夭,或者母親難產,都是因為太小的緣故。」
張靜姝滿臉狐疑的說道:「真的假的?你還懂這些?」
望著張靜姝一臉的警戒,江哲只好無奈的笑笑說道:「略懂略懂。」
張靜姝點了點頭,臉色微紅的說道:「原來是因為這個,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呢!」
江哲向裡面又移了移,拉著張靜姝也上床躺下,輕輕的摟著她,笑著說道:「朕怎麼會不喜歡你呢?朕是不想冒險,捨不得你出事,也捨不得咱們的孩子有什麼危險。」
張靜姝思想單純,怎經的起江哲這般的甜言蜜語攻勢?聽了這話,立刻便展開笑顏,說道:「這話我信,你在昏迷中叫了好多聲我的名字。」
江哲刮了一下張靜姝的鼻子,微微一笑說道:「你是朕的皇后嘛,朕夢中自然是惦記著你的了!」
「可是!」張靜姝雙手支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道:「還有一個叫夢瑤的,你叫的次數更多,她是誰啊?」
「呃……」江哲的嘴裡彷彿吃進了一顆苦橄欖,呆在了當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是不是後來把你抓走,又折磨你的那個女人?」張靜姝一臉的嚴肅說道,「你一定很恨她,所以才在昏迷中仍然念念不忘是不?」
「啊……是是是……」江哲連忙就坡下驢的說道。
畢竟是年輕人,再加上所受的也都是皮外傷,沒幾天的功夫,江哲便又生龍活虎了。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裡,尤太后和張靜姝也都問過他一些被擄過程中的事情,他都已各種借口搪塞了過去,因為他一時之間還下不了決心和趙正他們兵戎相見。
至於關家莊那邊,江哲也沒有派兵,只是讓張曉和陳紫殤私下裡去看了看,果然如他所料,早已人去莊空。
倒是長公主江岫心被太后下旨禁足了,雖然她申辯自己是被趙正挾持的,但是光一個私闖大牢的罪名,就注定了太后肯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了。
於是乎,皇帝被綁架這麼一件天大的事情,在有心人的刻意努力下,最終沒有引起任何大的波動,起碼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
雖然尤太后、張靜姝和太醫都勸江哲再多休息幾天,但是當最後一處傷口也結痂之後,江哲說什麼也不在坤寧宮呆著了,他要回弘德軒召開御前會議。
幾位內閣大臣報名而入,還沒來得及參拜,江哲便已連連揮手,說道:「行了,行了,這兒又不是朝堂,都別拜了,坐下吧!」
落座之後,李敏率先說道:「朝堂之上自有臣等為君分憂,皇上龍體有恙,還該多休息才是!」
江哲呵呵一笑說道:「公勉啊,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套拍馬屁的功夫了?打量著朕不知道呢?親耕儀式朕沒有到場,無緣無故的大朝會又斷了一次,外面的謠言都快掀翻天了,朕再不出來,你們三個真撐的住?」
江哲的一番話說的三名內閣大臣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事實確實如江哲所說的那般,雖然皇上被擄的消息自始至終都執行了嚴格的保密措施,但是架不住有心人的刻意製造謠言。
起初,官員們都還不信那些諸如江哲被刺,身受重傷,不日而亡的流言蜚語,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江哲遲遲不露面,再堅定的人也都開始動搖了。李敏等三位內閣大臣,自然是百官尋求答案的最好人選,可偏偏他們三位又在皇宮大內連續待了好幾天沒有出去,更增加了謠言的可信性。
現在,雖然他們是知道江哲確實沒問題了,但是其他的人還是見不到江哲的啊,謠言一點兒也沒有減弱的趨勢。三位內閣大臣平日裡別說什麼辦公了,全部精力都用來對抗謠言上了。
看見李敏等人窘樣,江哲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輕輕一笑說道:「朕知道現在外面的謠言傳的很厲害,面對謠言,任何的解釋都會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朕直接出現在大眾面前,那樣,所有的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趙普是三名內閣大臣中最年輕的,也是最敢說話的人,聽了江哲的話語,沉吟了一下說道:「皇上所言甚是。只是臣認為,皇上如果專門露面,反而過猶不及。還是等大朝會的日子,再自然而然的和在京四品以上官員見上一見的好,而且後天便是二月二十,現在是十日一朝,正是大朝會的日子,皇上也不需要再等很久。」
江哲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趙普說的不錯。如果朕現在便冒冒失失召集群臣相見,反而是著了相。但是現在謠言已傳至民間,只是在朝會的時候見見四品以上的官員們見個面,效果要大打個折扣。」
略微沉思了一下,江哲接著說道:「這樣。後天的朝會仍是取消了吧!」
「啊?」三個內閣大臣立刻大眼瞪小眼,傻了眼了:皇上被擄走這幾天,是不是把腦袋傷著了?後天的朝會再取消,那還不真的要翻了天了?」
「啊什麼啊?」江哲笑罵了一句,說道,「朕話還沒說完呢,你們急個什麼勁兒啊?」
「臣孟浪!」李敏等三人連忙告罪。
江哲略一點頭,接著說道:「此前的二月二親耕儀式不是因為朕身體欠佳而取消了嗎?現在朕好了,時間又沒出二月,這地還是可以耕的嘛!待會兒,這邊結束了,你們便出去傳旨,後天的大朝會取消了,所有在京官員一律到先農壇集合,朕要將這親耕儀式補上!到時候,既有當官的,又有老百姓,朕讓他們好好看看!」
李敏等人互相看了看,都覺得江哲的這個做法沒有什麼不妥,而且是消除謠言影響的最直接的辦法,便齊聲說道:「臣等遵旨!」
江哲又轉向李叔正說道:「季端,今年的春闈定在什麼時候?」
李叔正抬頭說道:「本來按照舊例該是二月初九、十二、十五這三天,因為皇上不在,所以臣等合議,將時間向後推了一個月。改在三月初九、十二、十五了。」
江哲點點頭說道:「今科還是你任主考吧!副主考就讓黃敬泰來做吧。這是朕登基以來的第一次科考,要格外重視。科考是國家的掄才大典,關乎著人才選拔、國家興旺和政治安定的大事。一定要公平取士,一定要立心為公,不能偏私。」
李叔正微微頷首,說道:「請皇上放心,臣一定保證公平取士,絕不偏私。」
江哲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對於季端你的品行,朕自然是放心的。貪贓、受賄的事情,想來你和黃敬泰都是不屑為之的。但是朕聽說你特別鍾愛詩詞作的好的學生,這也是一種私心,要改正過來。對於此次春闈,朕要你加倍用心,一點兒私心都不能有!明白了嗎?」
見江哲說的莊重,李叔正也嚴肅的回道:「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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