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沒想到宇文夕月性子會這麼急,剛想出口解釋,她又已經喊出了「二!」
張曉沒有辦法,只好嗆地一聲拔劍出鞘,沖王虎等人說道:「得罪了!」
不待張曉的話音落下,王虎的鋼刀已當頭斬下,他這一刀算得上是偷襲,但是仍是沒有砍到實處,張曉已從他的眼前消失,當他急轉回身時,才發現他的十二個手下,眨眼之間已倒下去了三人。
「三!」宇文夕月在後面彷彿火上澆油一般的又喊出了一個數字。
王虎咬牙切齒地揮舞著鋼刀,試圖追上張曉,但是,幾刀下去,無論在親身的體會上抑是心頭的感覺上,他全有著在追逐一抹光閃幻影般的錯覺,任他將鋼刀舞的飛快,但卻絲毫沾不上張曉,不是一擊落空,便是稍差一線。
每次落空,每次都稍差一線,王虎的汗水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了,他並不是傻子,他明白這不是運氣差,這只代表著眼前的敵人功力之高,技藝之強,已非他目下的力量所可以撼動阻制的了!
滿頭大汗中,王虎又狂吼著衝上去,覷準張曉的背影,鋼刀橫截而出,同時他也「算準」了張曉可能閃挪的方位,隨時展開阻截。
但是,這一次,張曉又彷彿會遁術一般的消失了蹤影。
目標聚然消失,王虎的招式沒有了著力之處,重心猝移下他再也把持不住,突然往前一個踉蹌,而就在他傾力站穩之前,頸項倏涼,一柄劍脊上刻著騰龍的寶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再漂亮的寶劍,此時此刻散發著的也是冰涼的氣息,王虎只覺得那像一條毒蛇,一條張開毒牙,正在準備擇肥處而噬下的毒蛇!
全身驟涼,王虎有如掉在冰窖一樣頓時呆在當地,一股寒氣自腳心冒到頭頂,他僵麻的挺立著,雙眼尺滯木訥,但是,卻喘息如牛!
張曉站在王虎的身後,右手持劍,回頭沖宇文夕月說道:「沒有超過十個數吧?」
宇文夕月似是如夢方醒,她一直認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殺人最快的人,沒想到眼前的這位看起來帶幾分憨厚的帥氣侍衛,殺起人來一點兒也不含糊。
十幾個大活人,一眨眼的功夫便全成了些死屍……好像,好像原本這裡就躺滿了這些屍體一樣……
但是宇文夕月卻並想露怯,而是繼續說道:「還有一個沒有殺死,我可是數到九了啊!」
聽到宇文夕月這句話,王虎本來已經冰冷的心,更是沉了下去。冷汗順著眉捎子淌下眼角,喘息急促,面紅如火,他只覺得嘴巴發乾發苦,喉嚨中也像被按進了一把沙粒似的磨擦的難受,嚥著唾沫,王虎好不容易才澀著嗓子道:「你不要信她,她就是一條毒蛇,是人都咬的。」
張曉並不搭理王虎,而是沖宇文夕月說道:「姑娘,你讓我殺人,我殺了。下面是不是該告訴我皇上的位置了?」
「你人還沒殺完呢!」宇文夕月瞪著王虎,氣呼呼的沖張曉說道。
張曉微微一笑說道:「姑娘,張某也不是傻子。既然你要交易,我手裡如果一點兒籌碼沒有,豈不是任你擺佈?如果姑娘現在帶我去找皇上,我自然會履約殺了此人;如果姑娘還欲耍什麼心眼,那麼張某也只好,放了他,自行去找了。」
宇文夕月見張曉說的誠懇,便知道在他這等老實人面前還是不要隨便耍心眼的好,因為他真的是說的出做的到啊。略一思索,便說道:「我倒是可以現在便帶你去,不過我中了毒,現在渾身無力,無法走動,如何是好?」
張曉回頭望了一眼王虎,沖宇文夕月說道:「可以讓他背著你。」
「才不要!」宇文夕月瓊鼻一皺,然後又笑著說道:「人家想要你背著嘛!」
張曉心頭不由自主的微微一蕩,忙收斂心神,怒道:「姑娘請自重!」
宇文夕月見張曉人長的帥,武功又高,雖然身處險境,還是生了捉弄之心,所以不由自主的就使出了媚術,見他那副模樣,更覺好笑,便說道:「真不禁逗。我中的是軟筋散,剛才因為強運內力,現在藥力已滲透全身,我是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你要是不背我也行,那我們就靜靜的等上幾個時辰吧!」
張曉此時心急如焚,又如何能夠登上幾個時辰?當下並指點了王虎的穴道,將他靠在旁邊的樹上,然後回身背起宇文夕月,沉聲說道:「怎麼走?」
宇文夕月伏在張曉的背上,吐氣如蘭的說道:「你就這麼把他放這兒了?」
「不然還待怎的?」張曉皺眉說道。
「萬一他穴道開了怎麼辦?還是殺了的好!」宇文夕月實在不願意讓曾試圖**自己的人繼續活在世上。
張曉搖頭說道:「我點的是他的睡穴,沒有人解穴,他起碼要睡到天亮,還怕他跑了不成?快說,怎麼走?」
宇文夕月在張曉的耳邊輕輕一笑,哈著氣說道:「這麼凶幹嘛?不殺就不殺好了。走這邊!」
背上是軟玉溫香,耳邊是俏語嬌吟,放給一般人早已是酥掉半邊身子了,可是張曉現在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面,宇文夕月的這些媚術反而讓他沒來由的生出一絲的厭煩,不耐煩的說道:「哪邊?」
「說了是這邊了!」
「這邊是哪邊?」
「這邊就是這邊了!」
一番對話下來,張曉徹底無奈了,只好舉起左手說道:「這是左。」又舉起右手,說道:「這是右。」
「我知道啊!」宇文夕月很無辜的說道。
「那走哪邊?」張曉憋著氣說道。
「這邊啊!」宇文夕月的語氣中也開始不耐煩起來。
張曉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強自鎮定了一下心神,才緩緩的說道:「左邊,還是右邊?」
宇文夕月沒好氣的說道:「右邊了!你早這麼問不就得啦?還什麼左手右手的,誰知道你是要說什麼?」
張曉只覺得胸中血氣翻騰,差點兒沒當場吐出血來,當下不敢再說什麼,乖乖的背著宇文夕月向右邊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裡佩服著江哲:這跟女人打交道,真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應付的來的。
等張曉和宇文夕月走遠了之後,在距離王虎並不甚遠的一棵樹後的一個雪堆慢慢的炸裂開來,從裡面緩緩的露出了夏柳的腦袋……
正當李夢瑤在為江哲昏迷過去而焦急不已的時候,兩條人影自牆外躍了進來,前面的一人一身皺皺巴巴的錦袍,眉毛濃密、眼眸深邃、鼻樑高挺,嘴角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正是剃去了大鬍子的趙正。在他身後的則是一身勁裝的長公主江岫心。
原來趙正被江岫心從天網秘牢中救出來後,聽說有人要求用他換皇上,便即想到一定是宇文夕月等人所為。只不過他們原先定好的落腳點有三個,所以直到現在才找到這周村來。
趙正一眼看見了李夢瑤嬌俏的身影,忙飛身跳了過去,可是再一看到她身上的血跡,臉色立時又是一變,他可不知道那血是江哲的,急忙問道:「夢瑤妹子受傷了?」
李夢瑤擦擦一雙淚眼,看清了他的模樣,忍不住驚喜地叫道:「趙大哥,你終於來了。」
聽她說話如常,趙正神色又是一緩,急忙問道:「夢瑤妹子,你沒事吧?」
他連續兩次出聲詢問李夢瑤的狀況,語氣溫柔,態度曖昧,渾沒發現身後的江岫心早已是柳眉倒豎,粉面含霜了。
李夢瑤見趙正動問,急忙說道:「我沒事,可是他流了好多的血,趙大哥,你快救他,千萬不能叫他死……」
趙正和江岫心的注意力這才移到李夢瑤懷中所抱的人臉上來,這一看兩人都急了。
「白正?」
「弟弟?」
二人齊聲叫道。
江岫心沖趙正皺眉道:「什麼白正黑正的?這是我弟弟,當今的皇上!」
趙正一邊出手點住了江哲身上止血的穴道,一邊點著頭說道:「我知道。被抓的時候我就想到了。白正是他自我介紹的時候用的名字。我此次來京,想見的就是他。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我肉眼凡胎,不識聖顏,錯了機會;第二次見面,又是這般景象!哎,是老天不讓我趙正有君前陳情的機會啊!」
江岫心皺著秀眉說道:「你先別急著發什麼感慨了。我弟弟到底怎麼樣啊?要不要緊?」
「是啊!趙大哥,他沒事吧?」李夢瑤也在旁輕聲問道。江岫心已經看出來李夢瑤喜歡的其實是江哲,所以醋意已消,便也不再對李夢瑤冷眼相加。
趙正沉聲說道:「他失血過多,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怕是凶多吉少。」
「趙大哥,你快救救他!」李夢瑤著急的泣道。
「那你還磨蹭什麼?還不趕快想法子救他?」江岫心則是直接的開始了訓斥。
趙正撓了撓頭,一臉為難的說道:「這荒郊野外的,我能有什麼法子救他?為今之計,只有趕快把他送回宮裡去,讓太醫想法子。」
「那你還等什麼?」江岫心著急的說道。
趙正苦著臉說道:「長公主殿下,我是越獄的欽犯啊。現在再把一身是血的皇上送回宮去,你覺得我是被就地正法的機會大啊?還是安然離開的機會大啊?」
「我跟著你一起回去,你怕什麼啊?」江岫心頓足說道。
趙正的表情更加難看,撇著嘴說道:「那樣我又會多加一項罪名——挾持長公主!」
「你不會是讓我背他回去吧?」江岫心瞪眼了。
「反正我是不能去的。你不背,誰背啊?」趙正一臉無辜的說道。
「我背!」李夢瑤擦乾了眼淚,毅然說道。
趙正看了一眼李夢瑤,搖了搖頭說道:「夢瑤妹子。你的精神可嘉,但是你不懂武功,這兒離皇宮還有著相當長的一段距離,只怕還未到地頭,他便要死去了。」
話音未落,趙正的目光突然轉向牆頭,只見一道黑影越牆而入,正是背著宇文夕月的張曉。
兩下裡一照面,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
張曉是奇怪:長公主怎麼和趙正又攪合到一起了,他們又是怎麼到的這兒啊?還有,李夢瑤怎麼也在這兒?
趙正是奇怪:宇文夕月怎麼和張曉攪合到一起去了?看這架勢,二人貌似還很親密,怎麼自己才幾天不在,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三位女士心裡也是都充滿了疑問,一時之間誰也理不清頭緒,大家相互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江岫心率先打破了沉默,「好了,好了。終於來了合適的人了。張曉,皇上受傷了。你趕緊背著他趕回宮去。如果耽誤了,小心你的腦袋!」
張曉雖然一肚子的疑問,但是他來此地的目的就是為了救江哲,現在江哲就在眼前,可是卻需要他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宮去,什麼疑問也都得繼續裝在肚子裡了。
想到此處,張曉將宇文夕月交給趙正,一俯身抱起江哲,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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