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將「火箭炮」安放固定完畢,錦袍人又衝媚香樓放心大聲叫道:「素婉姑娘,這是我潛心研究的最新發明——神機火箭,還望姑娘能夠賞臉出來一觀。」
「還真是火箭。」江哲差點兒沒咬著自己的舌頭。現在他也不想走了,因為他也想見識見識這神機火箭和喀秋莎火箭炮到底有著多大的差別。
想是神機火箭的名字確實新奇,媚香樓的老闆娘芸娘也被吸引了,當下帶著一眾姑娘走了出來,素婉自然也在其中。
那錦袍人見此情形,立時便心花怒放,回頭喝道:「點火。」
其中一名下人立刻掏出火折子,點著了火箭尾部露出來的黑色引信。
只聽的「滋滋」作響,火箭尾部也不停地冒出陣陣白煙,突然「通」的一聲巨響,一條閃亮的火舌從火箭頂端射出,足足升到有十餘丈高,才忽然爆炸開來,無數的火花四散開來,天空也被瞬間點亮。
就在眾人還未回味過來之際,隨著第二聲炮響,又一朵燃燒著的菊花飛上了天空,接著便是第三朵,第四朵,直至十六桿火箭全部射向了天空,眾人才想起來鼓掌。接著便是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因為大傢伙全都從未見過如此震撼的場面。
江哲也看的連連點頭,如此威力強大的爆竹,即便是放到現代社會也是少見的,毫無疑問,這個錦袍人的用的火藥是經過改良的,因為這個時代的普通黑火藥絕對達不到這種威力。
作為從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江哲當然清楚火藥在戰爭中的作用,所以眼前的這個錦袍人,他是一定要結交的,有這麼一位火神爺,部隊的戰力肯定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素婉自然也被這精美絕倫的煙火給感動了,款款走向前來,沖錦袍人施了一禮,嬌笑道:「素婉從未見過如此美景,趙公子有心了。如不嫌棄,請樓上敘話。」
這位姓趙的大漢此前必然是吃了許多次閉門羹了,現在素婉主動相邀,顯得有點受寵若驚,忙激動地說道:「多謝素婉姑娘,多謝素婉姑娘。小生是絕不敢嫌棄的。」
素婉見他激動的語無倫次,連不敢嫌棄這種不倫不類的話都說出來,撲哧一笑,說道:「趙公子既不嫌棄素婉,便隨素婉進來吧。」
眼見那錦袍人便要隨素婉而去,江哲再不怠慢,踏前一步,高聲說道:「趙兄且慢。」
錦袍人見有人叫他,便轉過身來,見江哲也不認識,便疑惑地說道:「你是叫我?」
「正是。」江哲邊走邊抱拳說道,「在下剛才也看見了趙兄的火箭表演,實在是欽佩莫名,只怕是走遍天下也找不出趙兄剛才所燃放的這種爆竹了。」
江哲的話表面是在誇獎錦袍人,其實是在故意套他的話。錦袍人果然上當,想都沒想便自豪地回答道:「那是自然,這是我自己的發明,當然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了。」
江哲見自己所猜不錯,便又趁機說道:「在下對爆竹也略知一二,此前也曾自己動手製作過類似的煙火,卻怎麼也不可能如趙兄的火箭般可以射的如此之高。」
張曉和百里紅玉見江哲睜著眼睛說瞎話,都很驚奇地看著他,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張靜姝則更是著急地要問個明白。
但是錦袍人顯然比他們還急,已是先行一步,冷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仿照我這火箭的樣子,製作類似的煙火以牟取暴利吧?告訴你,沒有我獨門配方的火藥,你想也是白想。」
「果然是有改良的火藥配方。」江哲真是心花怒放了,絲毫沒有注意到錦袍人話語中的警戒意味,自顧自地說道:「在下很想交趙兄這個朋友,還未請教趙兄名諱該怎麼稱呼?」
「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錦袍人雙手交叉抱在了胸口,顯然是有點兒不耐煩了。
「啊?」江哲這才想起自己並未做自我介紹,可真名字是肯定不能說了,自己是皇帝啊。
「啊什麼啊?難不成你連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嗎?」錦袍人譏笑道。
「哈哈。」圍觀的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大膽。」張曉見此情形,連忙衝到江哲身前,沉聲喝道,「你們知道眼前的是誰嗎?」
「張曉,你閃開。」江哲淡淡地說道,「趙兄是我要結交的壯士,你這是做甚麼?」
錦袍人並不領情,繼續冷笑說道:「想起自己叫什麼來了?」
江哲呵呵一笑說道:「在下姓白,單名一個正字,草字明道,京師人。敢問趙兄大名?」因為身處京城之中,如果說自己姓江,很容易便讓人聯想到皇族,所以倉促之間江哲便從《釋言》中的一句「皇,正也。」給自己現取了名字。
「真的假的?」錦袍人放下了手臂,真誠地笑著說道,「咱倆還挺有緣分的啊,我叫趙正,字明浩,劍南陽安人。」
江哲也沒想到自己隨口胡謅的名字竟和錦袍人的相似到如此地步,可是謊話既然已經說了,再改也不好,只好順勢笑道,「如此看來,你我確是有緣。不知趙兄可否賞臉一同喝杯水酒?」
趙正向後瞄了一眼素婉,尷尬地笑笑說道:「我倒是想,不過,今兒有點兒不方便。」
江哲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光顧著結交趙正,卻忘了趙正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親近素婉,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又怎麼會白白放過呢?肯定是要「重色而輕友」了。
可江哲一樣也不想放過結交趙正的機會,這個時代又不像現代社會,大家都有手機,可以互留個號碼,下次聯繫。如果此時不和趙正先建立起一定的友誼來,以後只怕能不能再見到都難說。
就在江哲糾結於如何能夠和趙正進一步拉近關係的當口,聚集的人群忽然被推了開來,幾個身穿差役服飾的人走了進來。百姓對於官府中人都是有些畏懼的,見官差臉色不善,都又往後退了幾步。
場中只剩下江哲一行四人和趙正主僕三人。幾名官差便也直衝著場中的幾人走了過來,領頭的一人大聲喝道:「剛才的爆竹是誰放的?」
趙正踏前一步道:「是我放的,便又怎地?」
「要怎地?」那名官差白眼一翻,喝道,「鎖起來。」
其餘幾名官差聞聲便要上前拿人。
「慢!」趙正大手一揮,說道:「官爺。拿我可以,但是話要說明白了,我究竟犯了大唐律例的哪一條?」
「少廢話。」官差三角眼一瞪,繼續喝道,「到了大牢裡面,你自然便明白了。」
江哲看的是眉頭連皺,他既為官差的橫行跋扈感到生氣,也為這官差的膽大妄為而感到疑惑。因為從這名領頭官差的服色上看,他應該是京師四門巡檢中的一位,也就是個九品的職位。可他怎麼就敢對衣著華貴的趙正如此出言不遜呢?要知道,這京師裡面非富即貴的人多了去了。
趙正嘿嘿冷笑兩聲,沉聲說道:「爾等不要認為我是外鄉人便好欺負,今兒若是說不明白,少不得要得罪列位官爺了。」
「你難不成還想拒捕?」
「你們可以試試!」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脖子硬,還是我的鏈子硬,拿下!」那巡檢命令一下,他的手下立刻便把趙正圍了起來,準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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