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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帝都風雲 第二十六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文 / 一斗

    自從上次相府秘密會議之後,李罡已是下定了決心要和江哲徹底走向對立面了。但是表面上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行事,每天照常到尚書省理事,對於標點符號的研究也絲毫沒有落下,聽說江哲龍體欠安,還專門進宮問安。不知道的還以為李罡和江哲這對君臣關係好的很呢,絲毫看不出來是互相視對方為死敵的兩個人。

    這天晚飯過後,李罡便走到後院的花園裡散心,剛剛沒走幾步,便看見李時飛滿面喜色地一路小跑地走了過來。李罡不由皺了皺眉頭說道:「虧你還是朝廷重臣,毛毛躁躁的像個什麼樣子?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沒見到你,又跑哪裡去了?」語氣裡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李時飛卻並不在意,而是笑嘻嘻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瓷瓶,說道:「回父親的話,孩兒是去取這個去了。」

    李罡看了一眼那個不起眼的瓶子說道:「這裡是什麼東西,讓你高興成這個樣子?不會又是找那個胡運來配的不乾淨的東西吧?」李時飛找胡運來配**的事在李府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李罡才有此一問。

    李時飛尷尬地一笑說道:「東西確實是胡運來配的,卻不是那種藥,而是能幫父親成就大事的東西。」

    李罡聽了這話一怔,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又扯到成就大事上去了?」

    李時飛小心翼翼地拔掉瓶塞,神秘地說道:「這是我托胡運來專門給宮裡的那位練的藥。據胡運來說,叫作百鳥霜,乃是取百鳥之糞所煉製,無藥可解。更難得是此藥遇水即化,而且是無色無味,便是用銀針也探不出來,可謂是防不勝防啊。」

    李罡雖說要害江哲,但是陡然間見著如此毒物,心中不禁一陣慌亂,他實在沒想到李時飛居然已經將計劃進行到這一步了,靜了靜神才說道:「用毒不是上策,當場就會穿幫,沒的惹來一身嫌疑。」

    李時飛忙說道:「父親放心,這個藥不會當場發作,而是服下去七天才會起效,任誰也想不到的。」

    李罡心中兀自撲撲亂跳,卻又不能在兒子面前露出膽怯的意思,便強自鎮定地說道:「這個東西你先仔細收好,以後再考慮用與不用。眼下最緊要的事情是怎麼處置胡運來。」

    「處置胡運來?」李時飛聽了這話感到非常奇怪。

    李罡伸手點了點李時飛的腦袋說道:「你什麼時候能動動腦子?你找他配了這麼毒的東西,他能想不到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李時飛無所謂地一笑說道:「老胡那個人出了名的糊塗,我跟他說我看上了一個婦人,這藥是用來毒那婦人的丈夫的,他當時就信了。」

    「他糊塗?我看你才是真糊塗。太醫院是什麼地方?那是最能排擠人,迫害人的地方,胡運來能在太醫院待了二十幾年而毫髮無損,這個人能是個簡單的人?」李罡沒好氣地說道。

    李時飛皺了皺眉,半轉著身子說道:「那依著父親,難道要把老胡除掉?」

    李罡來回走了兩步,思索了一下說道:「胡運來雖然地位不高,但卻是太醫院很受青睞的一個人,在宮裡算是個非常熟的人,除掉他雖然不難,但是也容易牽扯出不必要的麻煩!」

    「那我就去給他點錢,再嚇唬嚇唬他,讓他把嘴管住!」李時飛不耐煩地說道。

    「你什麼時候能動動腦子再說話?」李罡用手指點著李時飛說道,「本來還沒什麼事情,你又是送錢又是恐嚇的,胡運來就是再笨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李時飛邊向後躲著,邊說道:「那到底該怎麼處置他啊?」

    李罡蹙著眉頭,想了想說道:「如果能有一個法子,既不讓他死,又讓他說不了話,寫不了字就好了。」

    「這好辦!」李時飛很乾脆地說道,「我讓人去把他舌頭割了,再把他的手筋挑了,不就行了。」

    李罡狠狠地瞪了李時飛一眼,恨不得上去抬腿踹他兩腳……

    李時飛被瞪的有點兒發毛,不解地問道:「這樣、這樣不就能讓他說不了話,寫不了字了嗎?還不要他的性命!父親不是這個意思嗎?」

    李罡惱羞成怒地說道:「你整這麼大動靜,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按你說的方法去做,傻子也知道他是被人暗算的了。我要靜悄悄的法子。」

    李時飛低頭想了一下說道:「這也不難,老胡曾經跟我說過,他會配一種藥,人吃了之後,便會臥床不起,口不能言,手腳也都不能動彈,就跟中風一般。」

    李罡眼睛一亮,說道:「竟有這種藥?」

    「是的。」李時飛點了點說道,「這是有一次在一起喝多了酒,老胡向我炫耀說的,說是本來為了配那種藥,結果誤打誤撞地配成了這種藥。」

    李罡也清楚,太醫們經常會給皇帝配一些能讓女人軟手軟腳不能反抗的藥的,想來胡運來在實驗的時候,誤配出了藥性更強的毒藥,也不是不可能。當下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好辦了。你馬上去胡運來家裡一趟,就說你不想要那名相好的婦人丈夫性命,讓他把那個藥給你,然後給他灌下去。記得,做的乾淨一些,別惹來一身騷!」

    「好勒!」李時飛響亮的答應了一聲,掉頭而去。

    李時飛嘴上答應的響亮,可是剛出了大門,便又突然想起來晚上還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便叫過自己的貼身長隨李貴,吩咐他去胡運來家暗算胡運來,而自己則轉身去了吏部侍郎王眉山家。

    李貴是李家的家生子奴才,打小便跟著李時飛,耳濡目染之下,早也成了一個欺男霸女的主兒,平時也不少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接了這個任務,當下也沒猶豫,便奔胡運來家去了。

    胡運來因為昨天夜裡又剛值了個夜班,晚飯的時候才剛剛睡醒過來,所以李貴到的時候,他才剛吃完晚飯不久,正拿著糧食喂廊下養的兩隻畫眉呢。

    「老胡在不在?」李貴人沒到,聲先到,吆喝完了之後,才大搖大擺地進了胡運來家的院子。

    胡運來使勁地瞇了瞇那雙高度近視的眼睛,也沒看清到底是誰,只好沒好氣地說道:「這是誰呀,這麼大嗓門?」

    「好你個老胡,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李貴邊向前走,邊回著話,「你就別再瞇你那眼了,我看著都難受。還沒聽出來呢?李貴!」

    「哦,原來是小李管家啊,你不跟著李大少爺,跑我這兒來做什麼來了?」胡運來放下鳥食,迎上前來說道。

    「我們大少爺多麼忙的一個人啊,有些小事情自然只是使喚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來做了。」李貴打著哈哈走上前來,說道,「我們大少爺讓我來跟拿藥!」

    「拿藥?」胡運來疑惑地問道,「拿什麼藥?」

    「我哪兒知道是什麼藥啊?」李貴繼續打著哈哈說道,「我們少爺說你肯定明白,他不是又看上了一個小娘子嘛。」

    「這個事啊!我知道。」胡運來點點說道,「可是藥我已經給他了啊。怎麼還要?」

    李貴搓了搓臉說道:「我們少爺善心大發,改主意了,不想要那個倒霉蛋的性命了。」

    「這是好事啊。」胡運來笑著說道,「那你是來拿**的了?我前不久才給他配了一些啊,這也用的太快了。」

    「什麼**啊,不是的。是能讓人口不能言,手腳不能動的藥。」李貴不耐煩地說道,隨即又似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你那**也給我拿點兒!」

    「你說的是軟筋散啊。」胡運來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皺眉說道,「這個藥吃了下去,人雖然不死,但是其實也跟死了沒什麼區別了,同樣也是傷天害理啊,你還是回去跟你們少爺說一說,別用了。」

    「我說老胡,你怎麼這個磨磨唧唧的毛病還是不知道改一改呢?你要是能做到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一定也不說,你他媽的早成太醫院的頭兒了,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李貴瞪眼說道,「趕緊的吧,快去拿去,我們少爺還等著用呢,快去,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

    胡運來見拗不過,只好嘟嘟囔囔地進屋取了藥出來,交給李貴,說道:「黑瓶裡的是軟筋散,這些份量夠二三個人用的了,一定要慎重啊,傷天理的。白屏裡的是如意膏,房事前塗上一些,包你金槍不倒,鏖戰通宵!」

    李貴笑嘻嘻地搶過了白瓶,裝入懷中,又小心翼翼地接過黑瓶,說道:「老胡,你這什麼勞什子軟筋散,真的那麼好使?」

    「你要不相信,就吃點兒試試。」胡運來沒好氣地回答道。

    李貴一邊涎著臉笑著,一邊四下瞅了瞅,見並沒有別人在旁,突然臉色一冷,一把攥住胡運來的衣領,獰笑著說道:「老胡,大爺我還真的不是很信,你先嘗點唄,讓大爺我看看效果如何。」

    「李貴,別開玩笑。」胡運來見李貴手中的瓶口距離自己的嘴越來越近,嚇的臉都白了。

    「誰跟你開玩笑。」李貴繼續獰笑著說道,「你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你知道的太多了,我們少爺不放心呢。」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胡運來嘶聲說道,「李貴,你聽我說,李貴!你怎麼啦?」

    胡運來沒法不緊張,因為李貴的眼睛已經突了出來,鼻孔和嘴角也正有黑色的血流出來,身子漸漸地軟了下來,慢慢地向胡運來身上倒了過來……

    胡運來嚇的連連後退,失去了支撐的屍體,撲到在地,背上赫然插著三根袖箭,藍汪汪的,顯然抹著劇毒。

    一個人影從院外的大樹上跳了下來,胡運來已是驚弓之鳥,啞著嗓子說道:「誰?」

    「胡先生,不要驚慌。」來的是個年輕人,笑著走上前來說道,「我叫鄧雙龍,是皇上跟前的大內侍衛,專門救你來了。」

    「救我來了?」胡運來還是驚魂未定。

    「不錯,是皇上派我來救你的,快跟我走吧。」

    天陰了下來,黑雲如潑墨一般籠罩了大半個天空,一道道閃電在烏雲中竄動,一陣一陣由遠及近的雷聲更讓這天氣愈發顯得陰晦。

    太醫胡運來的宅子裡面開始不停地有火苗冒了出來,因為住的比較偏僻,所以等有人發現時,火勢已經很大了,再想救援,已是來不及了。

    「估計是剛才打閃,不小心走了水了。」遠遠圍觀的群眾中有人說道。

    「肯定是的。可憐啊!」旁邊有人附和道。

    「卡嚓!」彷彿是為了印證兩人的說法,又一道雪亮的閃電從天空中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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