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俯身在葉亭臉上親了一下,樂不可支,再看美人正在熟睡,嘴角微翹,似乎在做著好夢。
劉清重又坐起,心道:我若此時玷污了小美女的清白,她醒來以後必定尋死覓活,老子的美貌媳婦豈不要變死屍?
劉清老老實實地躺好,轉念又一想:老子取回內丹,人間無敵,明天就去京城殺死小美女三名仇家,取回三顆首級獻給她,她一高興,肯定不會計較我提前摘果子。
於是又轉身貼近葉亭,深吸一口她的髮香,輕手輕腳地解開她的腰帶。
葉亭突然笑著叫了一聲:
「劍神哥哥……」
劉清嚇得心怦怦直跳呆若木雞,腦子裡飛快地在找理由解釋,誰知葉亭說完半句話又睡去了,原來是夢話。
劉清摸著心口,喃喃道:
「嚇死我了。」
先將葉亭手裡的匕首取出,扔到地上,再看葉亭甜美的睡相,劉清心裡升起一股暖意:媳婦畢竟還是愛著我,夢裡也在叫我的名字,哎,老子到底是當舒心的淫賊呢,還是當違心的好人?
劉清正進行著人性與獸性的鬥爭,葉亭又說了一句夢話:
「小師叔,你別……」
聞聽此言,劉清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原來小美女背著老公與男人私通!那個「小師叔」必定是她的情郎,「你別……」,你別什麼?肯定是曾經調戲過老子的媳婦啊。
劉清也不想自己才認識葉亭一天,其實是小美女背著「小師叔」私通「劍神哥哥」。
獸性立刻壓倒人性,劉清又翻到葉亭身上,解開她最上面的紐扣,露出一段白玉無瑕的脖頸來,即使在夜色中似乎也散發著淡淡的柔光。
劉清咕嚕一聲嚥下了一口津液,目露凶光,左手顫抖著摸向葉亭的脖子,眼看就要碰到了,突然像中了邪不受控制似的,收回左手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重重倒回枕頭上,呼呼地喘著粗氣。
這樣一來,老子雖佔有了她的身體,她在心裡必然恨我,更加懷念那個「小師叔」,身在曹營心在漢,沒準還要找機會給老子戴頂綠帽子,這可如何是好?劉清臉上挨打的地方火辣辣的,隨著痛感的減輕,被扇走的小野獸又哼哼嘰嘰地冒出了頭。
先做夫妻再戀愛,老子哪一點不比那「小師叔」強百倍?敢給我戴綠帽子,老子取回內丹以後隨便發一招,都能讓他灰飛煙滅,連渣兒都找不著。
劉清騰地坐起,就要霸王硬上弓,忽然一句話在腦中浮現:若敢在凡間為非作歹,必遭天殛!
這是太白金星那個老雜毛的臨別贈言,劍神是天庭政治鬥爭的犧牲品,萬一這幫神仙想要斬草除根,自己這不正是提供現成的借口嗎?劉清對劍神原先效忠於誰一點也不感興趣,可對自己這顆腦袋和僅剩的一成法力,還是挺看重的。
劉清再次躺下,消停了一會,嗅到身邊美女的體香陣陣襲來,又心猿意馬起來:小美女已經答應和我做夫妻了啊,又不是無名無份,這是幫她報仇的權宜之計,不能算為非作歹吧。
劉清爬起來,將魔爪伸向身邊熟睡的美女,離著葉亭的脖頸還有半寸,又猶豫起來。
就這麼坐起躺下、坐起躺下,劉清折騰了小半夜,跟做了幾百個仰臥起坐似的,葉亭吸了「**香」,什麼都不知道,卻苦了床下的孟耀祖。
孟耀祖手腳被綁,嘴裡塞著頭巾,不能動也不敢動,只聽床上的人沒完沒了的翻身起身,說是搞那調調兒吧,又不太像,只震得床底灰尖撲簌簌地落了他一身,奇癢無比,挨命忍住,就怕惹惱「妖人」,自己身上多個窟窿。
劉清第三十八次爬起身,下定決心這次無論如何要有進展,拿怕多看一點也好啊,一隻手正要伸向葉亭身上的第二枚紐扣,忽見她一雙烏黑閃亮的眼珠正盯著自己。
劉清反反覆覆拖延的時間太長,「**香」效力已過,葉亭已經醒了,一睜眼正看到「劍神哥哥」咬牙切齒的那張臉,再一摸手裡的匕首沒了,扣子也被解開了一顆,暗叫不好,心中悲憤交加,掄圓了手臂,拼盡全身力氣在劉清臉上打了一巴掌。
劉清被捉個現形,正滿腦子找理由,沒料到這一巴掌,啊地一聲在床上跳起,又重重跌下,震落了一層老灰,床下的孟耀祖再加忍受不住,悶悶地打了一個噴嚏。
葉亭聽到床下還有別人的聲音,嚇得一骨碌爬起來,縮在床角,抓住衣領,全身發抖。
孟耀祖這一聲卻提醒了劉清,指著地板上的死屍,說道:
「亭妹妹請看。」
葉亭隱隱約約看到有一個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顫聲問道:
「是誰?」
劉清跳下床,走到桌邊,運起「火神劍法」點燃了油燈,他親了葉亭兩下,又挨了一巴掌,體內積聚的仙氣不少,這「火神劍法」是紙級法術,劉清用它克敵還遠遠不夠,點個燈卻不在話下。
油燈一亮,葉亭看清了地上的死人,正是昨天逃跑的烏衣院衛士之一,腦子裡還是一片混亂,又問道:
「床下是誰?」
劉清彎腰拖出孟耀祖,用手一指,孟耀祖立刻一縮脖,口中嗚嗚地求饒。
「這兩個壞蛋暗中使用迷香,想要暗害咱們。」
「我的匕首?誰解……我的扣子。」葉亭問道。
「呃,是他,扔掉你的匕首,解開你的扣子。」劉清說道,手指著地上的屍體,孟耀祖心中長出一口氣。
「真的?」葉亭不太相信地問道。
「就是這樣,還好我法力深厚醒來得早,一指射死了淫賊,又抓住一名活口塞到床上,剛想上床叫醒你,結果……」
劉清一臉無辜地說道,抬手揉了揉臉頰,這裡的疼痛卻是真的,他自扇的那一巴掌與葉亭打的是同一個地方,下手都不輕。
葉亭半信半疑,但是見劉清的臉青腫起來,心中先有了三分歉意,她可不知道那青腫自己只有一半功勞,輕聲道:
「我……對不起啦,你、你沒騙我吧?」
劉清拽出孟耀祖口裡的頭巾,指著他,說道:
「這人叫孟耀祖,可以做見證。」
早在嘴巴還被塞著的時候,孟耀祖就已經決定的立場,當下直直地跪在地上,口齒流利地說道:
「葉小姐明察,死去的這人叫康小年,與小人原是同僚,是他定下計策要用『**香』這下三濫的手段捉拿兩位神仙眷侶,也是他垂涎葉小姐的花容月貌、見色起意、色膽包天,竟然不顧小人的一番苦勸,非要上床非禮葉小姐。小人勸他不得,與他發生拉扯,正在這關鍵時刻,葉小姐身邊的神仙突然醒轉,一指射死了罪該萬死的淫賊康小年,因見小人善心未泯,所以饒恕了情有可恕的小人孟耀祖。以上所言句句是實,如有半句謊言,天誅地滅。」
劉清暗中豎起大拇指,心道:好個機靈伶俐、厚顏無恥的傢伙,孺子可教也。
劉清沖葉亭一攤雙手,意思是說你冤枉我了,怎麼辦吧。
葉亭臉上一紅,雖然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頭,可是看孟耀祖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心中三分歉意增到了九分,小聲道:
「對不起,劍神哥哥,我冤枉你啦。」
劉清又揉了揉臉,大度地說道:
「沒什麼,只要你明白我的這一番心意就好。」
孟耀祖也在暗中豎起大拇指,心道:好個情深意切、厚顏無恥的傢伙。
劉清過了一關,悄悄舒了一口氣,一指跪在地上的孟耀祖,說道:
「我捉了這個活口,是要問些情報的,亭妹妹你覺得他有用嗎?若是沒用……」
孟耀祖一驚,心道妖人要殺人滅口,急忙叫道:
「有用有用,我有用,葉小姐問什麼我說什麼,而且我的嘴巴最嚴,說完之後絕不到處亂傳。」
劉清明白孟耀祖這是在提醒自己呢,手指的方向從孟耀祖身上挪開,擦著他的肩膀指向地板。
葉亭下了床,踱了幾步,她年紀尚小,江湖經驗甚少,進京復仇全憑一腔熱血,失手之後也沒個計劃,尋思了半天,才道:
「你帶我們進京去殺史大誠、李射虜和李環。」
孟耀祖嚇了一跳,心想這還不如現在就殺死我,還落個為國捐軀,家中老小也能得點好處,假裝想了一會,說道:
「小人回稟葉小姐:那李環已被封為『靖北將軍』去討伐北虜了,這時不在京城,李射虜在城外大校場考核禁軍將官,也不在京城,這兩人身處軍營之中,怕是不好行刺。只有督主留京,可是住在皇宮裡,更不容易接近。不如這樣,兩位神仙放走小人,小人回京打探消息,或是李氏父子回邸,或是督主出宮,小人立刻帶領兩位刺殺奸臣。」
孟耀祖轉向極快,從前的頂頭上司轉眼間就變「奸臣」。
葉亭再沒經驗,也知道孟耀祖這一去必定不敢再回來,於是哼了一聲,說道:
「放了你,好讓你再帶人來抓我們嗎?」
孟耀祖義正嚴辭的說道:
「小人孟耀祖,對天發誓,從今往後這條賤命全憑天仙一般的葉小姐處置,忠心耿耿絕不背叛、赴山蹈火萬死不辭,說什麼也要誅殺三個大奸臣,為葉首座報仇洗冤。」
孟耀祖知道此時自己的性命一半在劉清的手指上,另一半在葉亭的嘴上,因此拚命討好,這些話他在官場內一天說八遍,除了效忠對像改一下,其它都是老詞兒了。
葉亭正想著怎麼處置這個馬屁精,窗外忽然有人說道:
「兩個厚顏無恥的傢伙,葉小姐不要相信。」
屋子裡的三個全都吃了一驚,尤其是劉清,心想:這人為什麼要說「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