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功勞?」葉亭不解地問道。
「沒錯,就是你的功勞,碰一碰你,『劍氣指』能恢復一成,抱一抱恢復三成,親一親劍氣沖天,咱們要是成了夫妻,嘿嘿,我向上一指,玉帝的屁股下面的龍椅也得燒出一個洞。」
葉亭面紅耳熱,覺得劉清的解釋太稀奇,可事實擺在眼前,又不能不信,囁嚅道:
「真的?」
劉清一本正經地道:
「真,絕對地真,不信的話咱們可以再試一下。」
葉亭連連擺手,後退幾步,說道:
「不試不試,我信你好了。」
葉亭越是慌張,劉清越是高興,心想,小美女打我一巴掌恢復的法力也挺多,這可一定要保密,否則的話,她一定選擇扇巴掌而不是親嘴。
這回烏衣院衛士留下的馬匹甚多,兩人各選了一匹,乘馬趕路。
一路上葉亭低頭沉思,臉上一會白一會紅,反而是劉清猜不透她想些什麼了。
葉亭忽然勒住韁繩,問道:
「咱們去殺史大誠和李氏父子時,你也要……那樣嗎?」
劉清皺著眉,裝著為難的樣子,說道:
「要是還有像黃蘋果這樣的高手,沒辦法,我只得再犧牲一兩次了,到時亭妹妹不要事後賞我巴掌就好了。」
葉亭咬著嘴唇,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劉清暗笑,心道:小美女好保守好迂腐,不過我喜歡!
「我在你身後……抱著你不可以嗎?」葉亭下了好大決心問道。
「也行,就是不知道以後的對手,比這個黃蘋果強還是弱。」
葉亭默然無語,烏衣院「十根指頭」只去其一,剩下的只會更強,何況還有真正的大內高手護著太監史大誠,哪有弱的道理。
劉清見葉亭左右為難,甚感好笑,說道:
「你怕什麼,難道我替岳父報了仇,你也不許我抱一抱親一新嗎?」
葉亭垂著頭小聲道:
「那是不同的。」
到底怎麼不同,卻說不出來。
劉清搖搖頭,道:
「好吧,不如這樣,進了京城,你買一身男裝,報仇的時候再蒙上面孔,這樣別人就認不出你了,咱們是抱還是親,都沒人笑話你了。」
葉亭想了半天,才緩緩點頭,可是心中還是不大願意,劉清臉上正義凜然,心裡卻在大笑這是一個天真的傻姑娘,又道:
「可是咱們今後可得寸步不離,要不碰到敵人偷襲可就糟了。」
葉亭這回卻沒有點頭,驅馬繼續前進。
走出十餘里路,天色已暗,來不及趕到京城了,正好路過一座小小的市鎮,兩人進了一家客店,準備休息一夜。
劉清穿著烏衣院的軍服,雖然沒有帽子,誰也不敢當他是假冒的,掌櫃忙上前作揖問安,說道:
「大人您辛苦了,大人要住店嗎?」
劉清還沒開口,葉亭搶先道:
「兩間上房。」
掌櫃應了一聲是,剛要叫小二領客人去後面客房,劉清一擺手,前後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神秘地說:
「一間房。」
葉亭剛想開口反對,卻見劉清衝她使了一個眼色,心中疑惑,難道店裡有潛伏的鷹爪不成,也四處掃了一眼,店裡有四個小二,還有幾名投店的商人正在喝酒,一對老年夫婦守著包袱唉聲歎氣,都不像是會武功的人。
掌櫃不敢管烏衣院的閒事,急忙叫來小二,領兩名貴客去客房,劉清跟著就走,眼睛還在警惕地左右掃量,葉亭沒辦法,也只能跟在後面。
進了客房,打發走小二,劉清又在床下櫃後仔細查看了一番,才坐在椅子上,臉色還是很嚴肅。
葉亭站在門口,低聲問道:
「你發現什麼了?」
劉清其實什麼也沒發現,完全是在演戲,臉色卻越發地沉重,說道:
「朝廷鷹爪明著打不過我,必然要暗中搞偷襲,可惜被我識穿,你瞧見外面那對老夫婦了嗎?」
葉亭點點頭。
「那是鷹爪化裝的,自以為天衣無縫,卻被我看出了破綻。」
「什麼破綻?」葉亭認真地問道,已經有**份相信了。
「嗯。」劉清順口胡編,「那兩人腳步沉穩,卻非要裝出年老力衰的樣子,實在是裝過頭啦。」
葉亭仔細回想,那對老夫婦似乎的確有那麼一點問題,什麼事情都怕琢磨,葉亭越是想越覺得劉清說的有理,於是說道:
「多虧你眼尖,我可是被騙了過去。」
劉清嘻嘻一笑,說道:
「我是神仙嗎,好了,天也不早了,咱們吹燈睡覺吧。」
葉亭臉色一變,問道:
「怎麼睡?」
「當然是躺在床上睡啦。」
「你……我不准你上床。」
「可是我不上床,敵人突然衝進來,我可打不過。」
劉清一臉無辜的樣子,葉亭想了一會,說道:
「好。」
然後走到床邊,也不解衣脫鞋,直接上床,劉清見她忽然大方起來,正竊喜,卻見她將被子仔細捲成細筒,放在中間,說道:
「我睡裡面,你睡外面,你可以隔著被子碰……我的手,你要是逾界——」
葉亭伸手掏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劉清嚇了一跳,說道:
「你要斬我的手?」
葉寧突然流出了眼淚,舉起匕首對著自己的胸膛說道:
「我就刺死自己。」
劉清急忙勸道:
「別別,我保證比木乃伊還老實。」本來心裡憋著壞主意,這時打消了,生怕惹惱了這位小美女,弄得雞飛蛋打,快要到手的媳婦沒了,最關鍵的是內丹也要消失了。
葉亭一愣,不知道「木乃伊」是什麼,可其中有一個「木」字,大概是神仙們表示很老實的意思吧。
葉亭握著匕首躺在床裡側,劉清歎口氣,吹熄了油燈,合身躺在床外側,也不去握美女的手了,盯著床頂,一聲不吭。
兩人就這麼像殭屍似的躺著,一動不動,過了好久,葉亭柔聲說道:
「劍神哥哥,你生我氣啦?」
這個稱呼葉亭有一段時間沒叫了,劉清立刻心軟了三分,又聽她聲音似在撫慰似在懇求,心又軟了三分,不由得暗罵自己:好不容易穿越成神仙下凡,老子是要玩遍天下美女的,怎麼才碰到第一個就束手束腳。可是嘴上還是硬不起來,說道:
「我沒生氣,只是傷心,我愛的女人防我如防賊一般。」
葉亭有一會沒說話,一隻小手卻從被下伸過來,輕輕觸碰劉清的手背,然後低聲道:
「劍神哥哥,我知道你法術高深,真要用強我也反抗不了,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可我是一個女孩家,怎麼……」
葉亭聲音漸悄,劉清心中卻大為舒尉,握住她的手,笑道:
「其實我真是賊,要偷你一顆芳心的賊,哈哈。」
葉亭手一動,沒掙開,小聲道:
「你、你真是一個不正經的神仙。」
劉清心道,要做就做不正經的神仙,正經神仙不吃葷不近女色有什麼意思?
兩人就這麼躺著,許久之後,劉清聽到葉亭呼吸均勻,知道她還是沒睡,正想再挑逗她一下,忽聽窗外極輕微地響了一聲。
劉清雖然沒有內丹,仙氣只剩一丁點,感覺還是比一般凡人敏銳得多,這聲音葉亭卻沒聽到。
劉清稍稍轉頭,在微暗的月光下看到紙窗上破了一個小洞,一支細管正向房內噴煙。
還真有搞偷襲的。
劉清正要一指射出,給偷襲者來個反偷襲,忽然又有了別的主意,當下蓄力不發,任由那股煙在房內飄散,此刻他體內有葉亭傳來的一點仙氣,比「劍氣指」更高級的法術施展不了,抵抗人間的「**香」卻是綽綽有餘。
等了足足有半小時,裡面的葉亭吸進了「**香」沉睡過去,窗外才有人小聲道:
「我看行了。」
另一個聲音道:
「嗯,你先進,我掩護。」
「為什麼我先進?」
「你身手比我好嘛。」
「一起進,誰也別耍滑頭。」
吱吱兩聲,窗戶被向上推開,兩道人影跳進房內,落地無聲,輕功都不錯。
劉清瞇著眼睛,見這兩個人你推我推你,互相謙讓了半天,才一起邁出第一步,又謙讓半天,再邁第二步,到床頭總共沒幾步遠,兩人走了足有一柱香的時間。
兩人手裡都握著刀,高高舉行,一個道:
「咱們立功的時候到了。」
「嗯,也不要活的了,帶人頭回去就成。」
劉清暗暗伸出左手食指,沖床尾的那人胸前一指,劍氣射出,那人一聲沒吭,舉著刀向後倒了下去。
另一人見自己最擔憂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竟然呆住了,舉著刀不叫也不逃,簌簌發抖,不一會傳來嘀答聲,卻是嚇得屁褲子了。
「你是誰?」劉清小聲問道。
「小人、小人、小人……」後半截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直接說名字。」
「孟、孟、孟……」
「後面。」
「耀、耀、耀……」
「還有嗎?」
「祖、祖。」
「孟耀祖,怎麼起這麼難聽的名字?」
「我爹、我爹、我爹……」
「我知道了,你爹給你起的破名字。」
「不是,我爹請老先生給起的名字。」事關父親名譽,孟耀祖一著急,說話終於利索了。
「偷偷摸摸想幹什麼?」
孟耀祖還保持著雙手舉刀過頭頂的姿勢,可膝蓋再也支持不住了,撲通跪倒,說道:
「神仙老爺,您饒小人的狗命吧,上命所差,我也是沒辦法呀,我上有八十……」
劉清心想,這人待會可以問下口供,現在卻不著急,於是說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啥人,把自己捆起來。」
孟耀祖愣了一下,為了活命腦筋轉得嗖嗖快,扔掉單刀,解下腰帶,坐在地上先將雙腳捆得結結實實,又解下同伴的腰帶,接下來怎麼捆自己的雙手卻為難了。
劉清下床,將孟耀祖雙手扳在身後,將他牢牢縛住,又摘下他的頭巾,塞進嘴裡,房間不大,無處可藏,乾脆推到床下,然後重新回到床上。
葉亭吸進了「**香」睡得正熟,劉清搓著又手,面露淫笑,心說:多虧兩個來鬧洞房的鷹爪,老子這可就要取回內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