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幾乎是將酒瓶子捧在胸前觀賞,看著那精緻的外形,以及裡面透明的液體,楚天歌就覺得喉頭不由自主的滾動了一下,心道:「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器皿,琢工精巧而不失華美,雕刻難度之高簡直世所罕見,瓶蓋上沒有封泥,但是沒有絲毫酒香溢出,保存的完整無缺,看來未來的人們的技術當真是讓我輩汗顏啊!」
「怎麼不開酒啊?你不是早都酒癮犯了嗎?」歐陽雪婷看到楚天歌傻愣愣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個、、、你是主人,還是你來開吧。」楚天歌將酒瓶遞給歐陽雪婷,勉強擠出一絲自己認為很帥氣的微笑道。
「我的酒癮可沒有犯。」歐陽雪婷並不去接楚天歌手中的酒瓶,而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滷菜,送進張開的朱唇之內,然後細嚼慢咽起來。
「你當真不幫我開酒?」楚天歌就有些不高興了,這小娘們還和自己嘔上氣了,不過自己並沒有怎麼得罪她啊,只不過是說了幾句真心話而已,難道這也有錯?
「你在生我的氣?」楚天歌索性將酒瓶子拿回來,看著上面寫的三十年陳釀杜康的字樣,試探著說道。
「咦?我就奇怪了,我為何要生你的氣?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好不好,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我和你很熟嗎?」歐陽雪婷板著臉看著楚天歌說道。
不知怎麼的,歐陽雪婷就覺得,只要是能夠打擊到楚天歌心情的事情,她就樂此不疲的歡天喜地的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做。
「唉、、、女人吶女人,當真是小肚雞腸啊!」楚天歌望著窗外,故意輕聲歎息道。
「什麼?你說我小肚雞腸!你、、、鄉巴佬!」歐陽雪婷氣鼓鼓的瞪著雙眼道。
她最恨別人說她小肚雞腸了,因為她恨這個詞,她喜歡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更喜歡豪爽大方的人,她承認,不,她不承認楚天歌就是那種類型,不過她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可惡。
「哈哈、、、你不幫我開酒,就以為我開不了嗎?看好了。」楚天歌決定給這個傲慢、小氣的女孩一個教訓,讓她看清自己並不是好惹的。
「我看著呢,我倒真想看看、、、啊!不會吧,這樣也能開?」歐陽雪婷一副鄙夷的表情,但是內心卻是渴望看楚天歌到底用什麼方法開酒,但是沒想到楚天歌的作法,還真讓她大開眼界。
就見楚天歌一手拿著酒瓶,另外一隻手暗暗運氣,然後猛地一個掌刀從酒瓶的瓶頸處橫切過去,速度快捷絕倫,甚至在歐陽雪婷以為自己看花眼了的情況下,就見酒瓶瓶口處不見了,一個平整光滑,沒有一點瑕疵的切口出現了,冷冽的酒香就從切口處溢出,楚天歌深吸一口,笑道:「好酒!雖然不如女兒紅醇香,沒有竹葉青的清冽,但是勉強還可以湊合。」
「哼。你不是說人家要拿劣酒來敷衍你麼?現在怎麼又誇讚起來了?」歐陽雪婷冷哼一聲,瞪了楚天歌一眼道。
「呵呵、、、」楚天歌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要是記住你的仇,她會想方設法的佔你便宜,肢體上佔不了,就一定會在口頭上討回來,她們決計是不會吃虧的,尤其是有錢的女人。
楚天歌也不招呼歐陽雪婷,對著酒瓶就是大口大口的灌了一通,直看得歐陽雪婷美目瞪圓,瞠目結舌,好一會兒在楚天歌放下酒瓶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癡癡的道:「白酒也可以這麼喝嗎?你不怕把你喝死啊!」
「你很想看到我死?」楚天歌一口氣就將大半瓶的杜康酒灌進了肚子,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液,越發明亮的雙眼轉而望向窗外靜謐愜意的風景,只覺得胸中的悶氣一掃而空,心情大暢,忍不住慨:「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哈哈、、、好酒,好詩,好景。」
「你看起來很高興啊!」歐陽雪婷看到楚天歌豪爽的一面,心中覺得詫異,難道說喝上幾兩酒,就能夠讓人胸中的鬱悶一掃而空,轉而高興嗎?要是酒真有這麼好的話,那豈不是世上最美妙的調節劑,還要那些專門為人開解心結的心裡療理師做什麼?
「哈哈、、、你不懂,你不懂的,你畢竟只是一介尋常女子,又豈能知我輩心思。」楚天歌仰天大笑,再次灌了一大口酒,砸吧著嘴巴,微笑著道。
只是他眼角流下的那兩滴淚水,歐陽雪婷卻沒有看到。
「哼!當真有這麼神奇嗎?我也來試試。」歐陽雪婷話未說完,就從楚天歌手中一把搶過酒瓶,然後剩下的酒倒進自己面前的高腳杯中,端起酒杯學著楚天歌的樣子一口酒灌了下去。
「咳咳、、、好辣、、、好難受。」歐陽雪婷被嗆得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就覺得心啊肝啊肺啊都火辣辣的生疼,好像有人在她肚子裡點燃了一把火,火苗直接就竄到咽喉,嗓子都要冒煙一般,然後她的臉上就染上了一層胭脂般的紅暈,很快的就蔓延到她精緻的耳垂,欣長的脖頸,雙眼也變得通紅,然後她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吧,大哭一場總比憋在心裡難受。來,再喝點酒。」楚天歌將桌子上擺著的另外一瓶酒也給打開,給歐陽雪婷的高腳杯中倒了滿滿一杯,然後拿起瓶子對著歐陽雪婷揚了揚,說道:「乾杯!」
楚天歌看著歐陽雪婷有點迷離的雙眼,心道:「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壞啊?教女孩子學喝酒,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罵?算了,幹嘛想這麼多,她不是心情煩悶麼,我這是為她解憂,看到她這麼難受,是個男人都會於心不忍的。她總算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一個美女,幫幫她也是應該的。」楚天歌在心中這麼安慰著自己,就覺得自己教唆歐陽雪婷喝酒,也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了。
歐陽雪婷已經有點迷糊,她從來都不喝白酒的,因為白酒太辛辣,而且度數又高,更重要的一點是喝起來不高雅,給人粗魯的感覺,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受到楚天歌影響,自己竟然破了戒,她使勁了搖晃了一下有些昏脹的腦袋,然後就端起面前的高腳杯,口齒不清的說道:「來,乾杯!」
咕咚、咕咚、咕咚、、、
然後就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接著歐陽雪婷就從椅子底下滑了下去。
「不會吧,酒量這麼差,早知道就不讓你喝了。」楚天歌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走過去將歐陽雪婷攙扶起來,在她的身上點了幾處醒酒的穴道,就見歐陽雪婷眨巴了一下長長的睫毛,迷離的雙眼微微睜了一下,然後哇的一聲,就稀里嘩啦的吐了楚天歌一身。
「這可是我唯一的一件衣服啊!」楚天歌聞著那混合著歐陽雪婷獨有的讓人迷醉的處子體香和惡臭的酒精味,微微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