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和艾麗被力從石島上救回之後,就被安置在雷倫島上的教會裡,對於兩個剛剛失去家人的小女孩兒來說,內心的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
在這最脆弱的時候,需要有一個像家人一樣的人在身邊照顧她們,而力正是充當了這個角色。
回來之後,力幾乎每天都和艾薇和艾麗在一起,就算是看著他們在海邊玩耍,力也會從心底裡感到高興。
她們此時就好像是變成了他的新希望,兩張天真無邪的臉孔如果就這樣一直下去,那該有多好,力不希望任何事情再去敲擊她們那幼小的心靈。
薩德村長告訴力,在他們去布拉島的日子裡,這兩姐妹每天都呆呆的站在海邊。
雖然她們從不說自己為什麼這樣做,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她們是在等某個人回來。
聽到這些,力的心底忽然湧起了一股暖流,想到這裡還有人在等待著自己歸來,感到了久違的溫暖。
在那漆黑的鋼鐵面具下,淚水彷彿在那碧綠色眼睛中打轉。
而在這雷倫島之上,力又多了兩個需要自己用生命去守護的人,如果這裡不是聖女海灣,如果沒有那片漆黑如惡魔般的海域,或許所有的悲劇都不會發生。
在力的心裡也一直都有著一個疑問,到底是誰,他們為什麼,要殘忍的毀滅石島。
如果能夠找出蛛絲馬跡,力絕對會將兇手繩之以法。
在準備重新踏進聖女海灣之前,雷奧斯四人來到了島上的教堂向女神禱告,力將雙手放在胸前,緊緊握著那女神墜飾。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雷奧斯跪在力的旁邊低聲說道,但他的眼睛依然是閉著的。
力沒有說話仍然靜靜的跪在那裡在對女神祈禱,片刻過後,他睜開了眼睛,走到了教堂門口做了個深呼吸。
「我們走吧…」力說完,便離開教堂。
在快要到海邊的時候,力遇到了艾薇和艾麗,看樣子她們似乎知道了力又要離開。
艾薇上前輕輕的拉住了力的手,那小小的手掌在力手中就像是一個嬰兒一樣稚嫩:「你又要走了嗎?」艾薇說道。
力蹲下身子摸了摸艾薇的頭:「我會很快回來的!」
「你真的會回來嗎?」似乎每一次力離開這裡,艾薇都感覺他不會在回來。
力忽然沉默了,是啊,我….還能回來嗎?這次一去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將沉睡在海底的母親帶回來。
想到那一個慈祥溫暖的女人,靜靜的躺在那漆黑冰冷的海底,力的心裡就會像被人踢了一腳,疼痛不已。
「我會回來的。」力在面對這兩張天真無邪的臉頰說謊時,嘴唇都在發抖。
如果她們就這樣抱著期望依然每天站在海邊等著他回來,可結果卻是一個沒有兌現的諾言,那將是多麼令人痛心的一幕。
於是力暗暗下了決心,為了她們,他也要拼了命的爬回來,在親眼看到艾薇和艾麗的笑臉。
那艘熟悉的小木船再次,向著那漆黑的海域急速駛去。
白色的風帆迎風而起彷彿載滿了希望,沿著船底劃開的浪花整齊的排在船的兩側,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天使的翅膀,在這一刻,這艘小木船似乎被天使賦予了生命,勇敢的衝向惡魔的口中。
今天就好像女神在暗中幫忙一樣,順風的航速讓雷奧斯幾個人很快就到達了石島與雷倫島之間的位置。
他們不再像上次一樣讓莉雅和亞莎站在石島上吸引火力,這次有了「秘密武器」,所以他們將一起避過聖獸斯巴裡圖斯的眼睛,潛到海底的最深處。
去探索那沉睡中的女人和傳說中打開空中之城的鑰匙,以及那能夠將他們帶到聖劍門前的水元素結晶。
雷奧斯看著這片熟悉的海域,腦海中閃現出前陣子在這裡交戰的畫面,那個全身長滿鱗刺的龐然大物如今正安睡在海底。
他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唯一能夠相信的就是亞莎手中的對立結界,會為他們贏得一絲勝利的機會。
而這一次,那看似冷酷傲慢的力也決定放手一搏,在這滿是危險的瘋狂行徑中似乎讓雷奧斯出現了一點期待,他很想要看一看,這個整天帶著漆黑色鋼鐵面具的男人,到底會強大到什麼樣的地步。
是天使….還是魔鬼?
力平靜的看著面前這片漆黑色的海域,過了這麼多年自己終於還是來到了這裡,內心的恐懼是時候來個徹底的了斷了,為了母親,也為了正在島上等待著他回去的艾薇和艾麗。
雷奧斯的臉上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笑容,每次將要與強大的對手交戰時,他內心的狂熱總會不自覺的湧現出來。
他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說道:「我們….要開始了….」
而與此同時,身在費特羅米索鎮的阿萊曼也開始了關於復活教的調查。
那一切的始作俑者復活教已經開始漸漸的露出了冰山一角。
阿萊曼一大早便來到了米索鎮上的酒吧,剛一進門口他就看到了鎮長瓦德爾孤零零的身影獨自坐在酒吧的吧檯前。
那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把杯子抬離桌面又慢慢的放下,這個動作被他不斷的重複著,看樣子,他的腦中正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
瓦德爾總是喜歡在人最少的時候,來酒吧坐上一會兒。
「瓦德爾大人!早啊!」背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瓦德爾的思考,他轉過頭去見是阿萊曼便馬上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早安!裡索斯大人!」
裡索斯這個名字還是讓阿萊曼有些不適應,有的時候他總是會忽略別人是不是在叫他,看樣子他真應該在能用得上這名字的地方多呆些日子。
阿萊曼在瓦德爾的身邊坐下,要了一杯檸檬水。
瓦德爾看著阿萊曼面前杯子裡面的淺黃色果汁輕輕的挑了挑眉。
「想不到裡索斯大人還喜歡這種女人愛喝的東西!看來你的內心是很溫柔的!」瓦德爾知道這樣的調侃阿萊曼,他是不會生氣的,在米索鎮這個黑市混了這麼久,誰是什麼樣的人,他只要聊上幾句話,就能夠知道。
而在和阿萊曼接觸之後,他感覺到,阿萊曼的性格是那種不會輕易發火,但一發火就要人命的狠角色,別看他整天嘻嘻哈哈沒有個正經的樣子,只有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他在和你微笑的同時,心裡或許正在想著下一步的計劃。
所以,瓦德爾對阿萊曼始終抱著很強的戒心,但礙於阿萊曼給過他很多好處,所以並沒有明顯的表露出來,做黑市這一行的,如果失去了一個有實力的客戶,那會帶來很大的損失。
「哈哈哈!」阿萊曼的笑聲很爽朗,總是給人一種很放鬆的老大哥一樣的感覺。
「你說的太對了!我的心裡一直住著一個女人。」阿萊曼自娛自樂道。
瓦德爾笑了笑:「裡索斯大人為什麼不在多睡一會兒?現在才五點一刻。」
阿萊曼做了一個深呼吸,一臉的陶醉狀,隨後便微笑的看著瓦德爾:「你知道嗎?我從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酒場,尤其是早晨的時候,因為那種濃烈的煙酒味在漸漸淡去時,才是最讓人感到舒服的。就好像所有的煩惱都在一點點的隨著這些味道消失。」
瓦德爾聽到這些話眉頭不自覺的挑了一下,內心彷彿被人看穿一般,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不知道阿萊曼說的是不是他自己真正的感覺,還是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說的沒錯!」瓦德爾輕輕的拍了下桌子,表示同意。「想不到裡索斯大人也和我有一樣的想法!我們真該早點認識!」
阿萊曼笑了笑,將手中的檸檬水喝掉了半杯。
「瓦德爾大人!你在米索鎮呆了多久了?」
瓦德爾將手掌握成拳頭然後又攤開成五的樣子:「十五年了!我從二十歲來到這裡上任做鎮長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這裡一步。」
阿萊曼感到非常的吃驚,想不到瓦德爾在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當上了這個黑市的鎮長,想要在這裡當官,沒有點本事是絕對不行的。
不光黑白兩道都要有強硬的後台,如果行事作風不夠歹毒的話,這個位置也是坐不穩的,想必這個瓦德爾的另一面,一定是讓人恐怖到毛骨悚然,如果被他斯文的外表所迷惑,那恐怕自己怎麼被吃掉都不知道。
「那或許,對外面的事情,你知道的並不多吧?」阿萊曼開始探起瓦德爾的底。
其實他知道,瓦德爾雖然不離開這個米索鎮半步,可他的消息絕對是整個亞倫大陸上最靈通的。
因為在這裡每天都有從世界各地而來的人。
這些人有官員,有海盜,有將軍,有商人,可以說所有領域的情報,這裡都是最準確的。
而且有很多消息都是在這裡開始傳開的,只要能夠撬開瓦德爾的嘴,就可以向他打聽有關復活教的事,這正是阿萊曼的計劃之一。
如果能夠將瓦德爾拉攏過來,那將有百利而無一害。
瓦德爾得意的一笑:「裡索斯大人,您太小看我了!要知道,就算我不離開這裡,我的消息絕對是最靈通的,無論關於什麼方面的,就算是某個國家君主的私生活,我都有辦法知道。」瓦爾德看上去非常的自信,別的不敢說,但說到打探情報,這絕對是他最拿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