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一愣,他是五斗米教的統治者,對天師這個稱呼向來是喜歡,所以就道:「哼,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你有話快說。」
孟達道:「天師明鑒,今日我被那龐羲,不分青紅皂白一頓毒打,已經決定投靠天師。」
「什麼?你說清楚點。」張魯頓時來了精神,閻圃和張衛,也看向孟達。
孟達道:「今日那劉備手下,去我軍營出計,說有計策破漢中,我不過是出言質問幾句,便被龐羲覺得丟了面子,然後一頓毒打,趕出了軍營。
本想回老家安心種田,但一想男兒之身,豈能不建功立業,思前想後,又覺得天師才是明主,五斗米教也才是濟世大教,所以便來投靠。」
「嗯,原來如此。」張魯等人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然後便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二弟,你帶他去包紮一番,我張魯向來敬重勇士,你就在我軍中擔個將軍吧。」
「多謝天師。」孟達一臉大喜。
等孟達走後,張魯向閻圃詢問道:「你覺得,這人有幾分可信?我看他***傷重,倒不是作假。」
閻圃道:「兩軍交戰還需謹慎,現在等細作打探回來,一問便知。」
過了半天,等細作回來,細細詢問一番,果然與孟達所說無二。
「看來是真的了。」張魯放心點頭道。
閻圃此時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去問明孟達。看是何軍情機密大事。」
「理當如此。」
等二人找到孟達,孟達正在屋內養傷。
「子度說有軍機大事,不知乃何事?」張魯笑著問孟達。
孟達便開口道:「是這樣的,因為之前龐羲按兵不動。導致荊州兵損失慘重,現在已經不堪一戰,只能回軍。
但是軍師徐庶,又出了個計謀,說明天龐羲還裝著按兵不動,然後讓關羽所部來漢中挑戰,假意潰敗,引出漢中人馬。
最後。讓龐羲趁機,帶兵殺進城內,活捉天師。」
「什麼?徐庶奸計,龐羲可惡。」張魯聽後。嚇的一聲冷汗,虧得孟達啊,不然自己還真有可能中計。
閻圃也道:「原來是徐庶,此人早有盛名,要是他出此計。想來是真了。」
張魯道:「哼,我們明日也按兵不動,看他奈我何。」
閻圃卻道:「主公,不如我們將計就計。偽裝成大路軍馬,出城追擊。但卻在西城暗佈兵馬。撤離周圍百姓,在房屋之上遍佈火油。一旦龐羲帶兵進入城內,立刻引火縱燒。
然後在周圍,在布下弓箭手,亂箭齊射,一定能讓龐羲全軍覆沒。一旦益州兵敗,荊州兵孤掌難鳴,豈是我漢中對手。」
「好計,就如此辦,現在便下去佈置。」
張魯想到龐羲被自己燒死,大名鼎鼎的關羽在被自己打敗,就有一股發自內心的興奮。
到時自己必定威名大振,然後在兵進川中,還有誰人能擋,哈哈!
各人有各人的算計,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此時關羽營中,聽到細作來報道龐羲和漢中的異動,都是微笑不已。
「軍師神策,天下無雙。」張遼喜色的向徐庶道。
文聘是親身跟隨徐庶,對徐庶的舉重若輕,隨意三言兩語,就把龐羲和張魯玩弄鼓掌之中,也是感到敬佩不已。
關羽丹鳳眼裡帶著笑容,看向徐庶滿臉讚賞,開口道:「明日就依計行事,仲業,你明日率一萬人馬出戰,佯裝不敵敗退。但要人持雙旗,軍陣散開,偽裝成我全部大軍的樣子,士氣低落。
文遠,你隨我率其餘兵馬,連夜秘密埋伏在城東之外,切勿讓張魯查看到動靜。」
「諾,將軍。」二人齊聲道,便也下去安排了。
秋風蕭瑟,月黑風高。在漢中,這裡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第二天,清晨,戰鼓雷響,兵馬出征,漢中東門首先響起一聲大喝,率先打破了沉靜。
「文聘在此,誰敢出城受死。」文聘身穿深黑戰甲,披著紅色披風,騎在馬上,手持大刀威風凜凜。
身後士兵手掌大旗,戰馬來回奔騰,瀰漫塵土,人叫馬嘶,恍若千軍萬馬。
城內此時奔出一人,正是揚任,手持長槍,身後也有幾千兵馬。他卻是得知了,這文聘只是誘降,所以便想出來立功。
「哈哈,你就是樊城文聘嗎,也不過如此,看今日楊任爺爺我,打的你落荒而逃。」
反正知道文聘是要敗逃,所以楊任也不怕風大了閃著舌頭,盡把話往大了的說,想先佔便宜。
文聘冷笑一聲,喝道:「哼,無名之賊,受死吧。」
『嘶』一聲馬叫,只見文聘一手提馬韁,雙腿緊夾馬腹,突然提速。
手中的大刀斜提在馬腹一側,因為清晨的陽光折射,反射出了一道刀影,刺眼炫目。
楊任此時,下意識的用手遮擋雙眼,內心升起一股不妙之感,難道此計是假?
本來以為是走個過場,所以楊任根本沒有提前警覺之心,甚至長槍還在馬上掛著。
『嗖』
匆忙之間,楊任剛舉起長槍,便見文聘的一刀已經,以泰山壓頂之勢壓來。
長刀近在咫尺,楊任清晰的看見,文聘一雙老樹盤根的粗臂,持著如一泓秋水的長刀,砍向自己。
此時心口上彷彿壓了一座大山,讓他沉重的喘不過氣來。
還有,文聘臉上,隱現一絲不屑之色。
正是這一絲輕視,讓楊任提起了一絲抵抗的勇氣。
『碰卡嚓!』一聲交碰響聲,隨後就是楊任的上好沉木桿,被文聘一刀斬斷。
一個是世家子弟,只是粗桶武藝。一個是世家之主,久戰沙場,武力入一流。
一個是毫無警覺之心,一個是有備而來,突然發難。
如果不是楊任還有一絲血性,那麼剛才的一刀,便是斬下他的頭顱。
「必勝,必勝!」荊州兵,見文聘主將,大發神威,便嘶聲大吼。
雖然沒有秒殺楊任,但文聘並沒放在心上,如果真殺了他,不知道漢中會不會有人,敢出來應戰。
剛才一刀,只是為了提升士氣,以備後用。
此時城門樓上,親自觀戰的張魯一驚,不是說荊州在用計嗎?
此時張魯雙眼滿含殺意,看向旁邊的孟達。
孟達滿臉驚慌道:「我看這文聘,不過是刻意打壓我軍士氣,若在派將領出戰,文聘必佯裝敗退。」
張魯一愣,話雖是這麼說,但這個時候,誰敢去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