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化指,冷如冰,寒如雪,自從引寒氣入體,葉鈞隱隱發現,催動馭氣,能夠同時駕馭熱量與寒霧,這是一種氣的昇華,難怪那些邁入化境的高手,難有世間人與之匹敵。
輕描淡寫的揮手,就立刻有人倒下,如此詭異的場面,讓這些甲賀忍者心膽俱寒,或許似有所感,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因為他們發現,葉鈞的目光就彷彿伺機待發的毒蛇一般,令人生畏。
「殺!」
氣氛太過詭異,繃緊的神經,讓這些甲賀忍者陷入瘋狂,他們試圖用最後的膽量,去觸碰葉鈞的身子,可惜能夠近身一戰的願望,是那麼的遙遠,信心也如坍塌河壩的江水,來得快,去得更快。
砰!
一記拳頭,彷彿產生了刺耳的音爆,這似乎超越人體極限的破空,與光速相匹及,讓這些傷痕纍纍的甲賀忍者,面若死灰。
很難相信,這世界上還存在葉鈞這種變態,藉著一閃而逝的雷光,觀其形,聞其音,駭然發現葉鈞年輕得一塌糊塗,這讓他們升起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再也不敢提殺這個字眼,他們唯一的心願,就是活著離開。
「要我親自動手,還是你們自己來?」葉鈞的話,就彷彿魔音一般,讓這些早已喪失鬥志的甲賀忍者心如死灰。
「要殺就殺,任務失敗,我們同樣活不了!」其中一人站起身,寧死不降。
「有點意思。」葉鈞快速上前,打出一記聲威並茂的劈掌,直接拍在這男人脖子上,就像是軟泥一般,這男人癱倒在地,昏死過去。
其他幾人臉色更難看了,一回合都走不過去,就被輕易制服,這種結果,讓他們很難接受。
「路,擺在你們面前,是求生,還是求死?」葉鈞冷聲道。
還清醒的這些忍者,皆是不寒而慄,他們都聽出,葉鈞對於他們的生死,根本就不在意,似乎在俯瞰螻蟻一般。
「活!」其中一個忍者顫巍巍舉起手,不理會旁人憤慨的目光。
「有點意思。」葉鈞似笑非笑的看了這忍者一眼,聽聲音,知道是剛才擠兌康德的那個人。
當下掃了眼其他沉默的甲賀忍者,用一種不可置疑的口吻道:「你們呢?別以為我不會殺了你們,我就算不動手,也可讓他親自操刀,到了這裡,甭想逃出去。」
葉鈞指著那個站起身朝他示好的甲賀忍者,話一出口,在場人無不色變,而那個貪生怕死的忍者,也徹底成為眾人的焦點。
「別這麼看我,螻蟻尚且偷生,只有活著,才能繼續發揚咱們的武士道精神。」這貪生怕死的忍者起初還頭皮發麻,可忽然就強硬起來。
「無恥!」
「混蛋!」
「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
…
頓時,咒罵聲響起,這貪生怕死的忍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被這麼罵,極不好受,當下就抽出刀,打算朝一個忍者砍去,似是洩恨。
「你敢!」
那名被當作目標的忍者頓時怒火中燒,卻巋然不動,同時,葉鈞平靜道:「住手。」
貪生怕死的忍者悻悻然乾笑一聲,但明眼人都看出他目光中一閃而逝的殺意,顯然,對於那個忍者,他有了必殺之心。
「我問你,為什麼摸到這裡來?你們有什麼目的?」葉鈞盯著那貪生怕死的忍者。
「康德這傢伙賣主求榮,不知道為什麼跟京華人攪在一塊,木端家家主木端元闊親自打電話質問,驚動了高層。」那忍者滿臉諂媚討好。
「哦?怎麼一回事?這都是聽誰說的?」葉鈞皺眉道,這個問題不解決,他都有種處境不妙的感覺。
「很簡單,木端家就算再混蛋,也不敢公然違抗高層的意志,他們調配了一種毒藥,在圈子裡面屬於違禁品,是不能使用的。而這次,一個忍者登門求取解藥,引起了木端元闊的懷疑,木端元闊說毒藥並未在咱們國家使用過,但這次襲殺那些京華人,卻首次動用了。」
這貪生怕死的忍者解釋到這一步,葉鈞豁然開朗,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
既然是首次動用,那麼需要解藥的人,一定是京華人,而康德派去的那個朋友,現如今肯定被控制住了。
「好了,很感謝你的合作,你是個聰明人。」
葉鈞的話讓這忍者喜笑顏開,滿臉的奴才樣更甚,可緊接著,卻勃然色變,臉上出現難以言喻的痛楚,斷斷續續道:「為什麼?」
「我很欣賞識時務的傢伙,可做人若是沒有骨氣,就容易壞事。今天你可以為了活命,不惜朝同伴伸出屠刀,趕明兒,也可能在我背後使絆子,你這種人,說好聽點是識時務為俊傑,難聽點,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化指凝固熱氣,直接捅入這忍者的心臟,瞬間將對方的心臟蒸乾,死得不能再死。
葉鈞也是初次嘗試,被這驚人的效果嚇了一跳,他況且如此,旁人自不必說,皆是驚駭莫名。
「要殺就殺,給個痛快點的死法!」見葉鈞掃視過來,其中一名忍者昂起頭,一副慷慨赴義的樣子。
其他人皆是如此,葉鈞卻笑了笑,抬起頭道:「康德先生,你可以下來了。」
呼…
輕輕的墜地聲響起,康德臉色難看的看著眾人,又看了眼葉鈞,先前的所有談話,以及葉鈞狠辣的出手,他都一清二楚。
康德心中苦澀,沒想到隨隨便便幫個忙,就惹出這麼大的禍,可又不敢發作,葉鈞的殘忍已經深深的觸動他的神經,他自知不一定是葉鈞一合之敵,只能沉默。
「這些人都是康德先生的朋友,該怎麼處理,我尊重康德先生的意思。」
康德點點頭,不多說,只是複雜的看著這些昔日的同伴。
「為什麼?」其中一人似乎跟康德關係極好,滿臉哀傷。
「如果我說這是誤會,你們相信嗎?」康德不答反問,同樣不好受。
「相信!」幾乎是異口同聲,這讓葉鈞有些驚訝。
康德長歎一聲,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好幾歲,滿心感慨,有這麼多信任他的朋友,夫復何求?
接著,康德解釋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在場人無不釋然,可是,望向葉鈞的目光,卻充滿著驚疑不定,他們知道,葉鈞很可能就是朝木端家出手的京華人。
「現在還要殺我們嗎?」其中一人苦澀道,看似是問康德,其實誰都清楚,康德做不了主,一切還得葉鈞點頭。
康德嘴皮動了動,良久,似乎下定決心,平靜道:「不殺,左右都是逃不脫干係了,我不可能傷害你們這些朋友。」
「不!我們可以陪著你一塊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相信高層不會為難你的。」一些人馬上站起身,激動道。
這並不是因為獲悉有活命的機會,而是真心想要幫助康德,這讓康德激動,也讓葉鈞動容。
「算了,我不希望拖累你們,只希望你們幫我一個忙。」康德深深的看了眼葉鈞,然後才望向這些同伴。
「說!只要我們能幫你。」
「我可能要逃到國外去,短時間內,肯定不能回來,我希望你們幫我照顧奈奈子跟我母親,當然,還有露香。」康德冷靜下來,看來,他早已做出決定。
這些人自然義不容辭,甲賀流派規矩很森然,但也不會亂殺無辜。所以,康德才敢做出獨自避風頭的決定。
葉鈞沒有留下來,而是選擇離開,因為不經意的一瞬間,他捕捉到康德朝他投來的一個目光,心下一動,就撐著把傘,在路口等待。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抽了三根煙,康德才端著行李箱緩緩走來,平靜道:「你這次可是害苦我了。」
「我也挺冤枉的,現在打草驚蛇,只能硬闖木端家了。」葉鈞其實一直在思考著對策。
「不行!」康德想也沒想,就出聲制止,「就知道年輕人容易衝動,來之前,我就安排好了後手,我的那些朋友,會暗中配合我們的行動,但不是現在。」
「哦?」
葉鈞挺意外,康德去瞪了眼葉鈞,不忿道:「別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看我,事後給我十萬美金,分給這些幫忙的朋友。他們告訴我,木端元闊打算用解藥引你們出來,然後一網打盡,等過幾天,他們就會安排妥當,然後放出風聲。」
「到時候肯定是天羅地網,不明擺著中圈套嗎?」葉鈞啞然,不過清楚康德不會坑他。
「沒那麼簡單,他們誤以為這次中毒的是你們那邊的高層,所以打算傾巢出動,據說已經跟甲賀流派的十幾名高層借人,甭說咱們幾個人,就算你叫來伊賀忍者幫忙,都沒用,因為那是絕地,必死無疑!」康德語氣很平靜,但葉鈞卻聞之色變。
「那你還…」
「嘿嘿,甭管到時候解藥是真是假,反正也是誘餌,這險不值得去冒,即便那是長生藥,也不值得!」
康德話裡有話,讓葉鈞隱隱猜到了些什麼,笑瞇瞇道:「看來我漏了一個選擇,這藥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聰明!」康德下意識露出驚容,沒想到三言兩語,葉鈞竟然這麼快就猜出來了,點頭道:「他們告訴我,這藥是木端家一個高層調配的,不管是配藥的成份,還是解藥的藥方,都在他手上。而且,他近期會前往國外,打算瞞著木端家,將這份藥方出售給中東的一支民間軍隊。」
「好!很好!」葉鈞大笑一聲,「看來,你的朋友,是打算幫忙監視這個人的一舉一動了?」
「那當然,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了,反正那傢伙打算把藥方賣出去,正好從他手裡面買去,他們既不會出事,還心安理得賺了十萬美金。」
康德這沒心沒肺的話聽起來很是輕鬆,但葉鈞多少聽出一些感慨,這也難怪,康德這次可謂是飛來橫禍,如果不是攤上葉鈞,也不會淪落到背井離鄉的境地。
看樣子,短期內康德會跟著他,葉鈞沒有多說,只是理所當然的跟康德齊肩而走,沒有內疚,但卻有著一份彌補的責任。
返回秋葉原,來到阿輝的地盤上,康德自始自終都沉著臉,看不出喜怒哀樂,對這亂七八糟的現場,有些反感,但也只是皺了皺眉。
葉鈞清楚康德八成是想起在酒吧裡工作的露香,好好的一個女兒,攤上個小流氓做男朋友已經是夠無奈的,還偏偏在這種亂七八糟的場所工作,讓康德既無奈,又憤慨,還有著擔憂。
「康德先生,就當自己家,坐吧。」葉鈞讓阿輝給康德弄來一些酒,還有些吃的,眼看著即將黎明破曉,可店裡依然烽煙四起,鬼哭狼嚎,夜生活,確實值得瘋狂。
沒有繼續招呼康德,葉鈞清楚對方對他不怎麼待見,就起身跟王三千解釋了一下。
良久,王三千才沉聲道:「既然到了這一步,索性把水攪渾,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