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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錚根本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撞見他的兄弟林嘯羽,被警察當作是嫖客就已經夠倒霉了,偏偏還要被林嘯羽逮現行。瞥了眼一旁的孟瑤,寇錚很是惱火,若不是今天孟瑤春意盎然說她跟林嘯羽散伙了,還答應給他吹吹蕭助助興慶祝一下,也不會特地跑到這地方來被警察給逮住,更不會被林嘯羽撞破他跟孟瑤的姦情!
孟瑤顯得很害怕,當下哆哆嗦嗦縮在寇錚身後,緊張道:「嘯羽,我已經跟你分手了,希望你以後別纏著我。咱們好聚好散,這樣彼此都不需要活在自責當中,你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我同樣也應該有,希望你以後別在想我,更不要干涉我的人生自由。」
「好!好一個好聚好散!」
林嘯羽怒極反笑,對於這個他深愛過足足五年之久的女人,卻沒想到剛剛跟他分手,立馬就睡在其他男人的胯下,而這個男人,恰恰還是與他有著過命交情的兄弟!
林嘯羽用屁股想都能想到,寇錚跟孟瑤很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滾到床上苟且,這種事根本不需要用腦子去想,試問這才分手多久就爬到其他男人胯下求歡,恐怕就算是一夜情都沒這速度吧?所以林嘯羽可以肯定,孟瑤跟寇錚在背地裡沒少瞞著他做一些男歡女愛的事情!
「嘯羽,你別生氣,其實…」
「別生氣?」
林嘯羽沒等寇錚將話說話,就抬起手,死死攥著寇錚的衣領,吼道:「虧我把你當兄弟,你倒好,直接睡了我的女人。知道這叫什麼?淫嫂!勾搭大嫂!依著江湖規矩,你死一萬次都沒人會可憐你,因為你破壞了江湖的道義,而且是嚴重的那一條!」
「嘯羽,你放手!快放開寇錚!這是我自願的,與他無關!有什麼火,就衝我來!」
孟瑤唯恐寇錚吃虧,當下不斷推搡著林嘯羽,可力氣不大,愣是推不動。
「好,好一個自願!你這個賤人,虧我真心實意對你,沒想到你竟敢背叛我!」
林嘯羽狠狠推了推寇錚,直接將寇錚推翻在地。
「寇錚,你沒事吧?」
孟瑤嚇了一跳,眼看著就要哭出聲來,當下忙不迭俯下身,滿臉關切攙扶著寇錚起身。
這一切落在林嘯羽眼裡,是那麼的殘忍,那麼的悲哀,自問對孟瑤付出了滿腔熱血的林嘯羽,根本容不得這現世報如此諷刺。
「你是誰?沒看見警方辦案嗎?」
一旁的警察看不過眼,當下滿臉不爽走了過來,「現在請你離開這裡,我們要將嫌疑人領走。」
林嘯羽不冷不熱瞄了眼這個警察,冷聲道:「讓你們組長過來,就說我是林嘯羽。」
「林嘯羽?」
這原本還滿臉牛氣哄哄的警察立馬頹了,臉色也是有些不自然起來,當下隨隨便便應了聲,就走到一輛汽車前,拍了拍車窗。
等車窗打開後,這警察忙不迭湊到坐在駕駛位上的中年男人耳邊,細細解釋了一遍。
只見那中年人不經意瞥了眼不遠處的林嘯羽,之後才點點頭,並將車窗重新關上。
「林老闆,既然您認識這兩個人,那麼就證明他們不是那些賣.淫嫖.娼的小姐跟嫖客,所以,他們可以離開了。」
這警察說完後,就打算沿途返回,對於林嘯羽這種身價不乾不淨的人,還是少招惹為妙,尤其是大庭廣眾在記者的攝像機面前,若是表現得太過親熱,指不定就得成為警隊頭號反面教材。沒看到嗎?就連這次負責全權指揮緝捕行動的組長都不敢下車跟林嘯羽交談,怕的就是被現場希望挖新聞的記者給拍到,到時候,皇家警察的顏面都得一掃而盡。
「等等,我什麼時候說過認識他們了?」
林嘯羽的話,讓原本目露喜色的孟瑤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嘯羽,你什麼意思?你竟然說不認識我,不認識寇錚?」
林嘯羽臉上滿是冷意,當下自嘲道:「我只認識當年願意替我擋刀而不皺眉頭的兄弟,以及那個願意讓我照顧一輩子的失明少女。你們,我確實不認識。」
說完,林嘯羽轉過身,沮喪的閉上眸子,「警察同志,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想我是認錯人了。」
「好吧。」
這警察似乎也猜到些什麼,不過並不在意,當下望向孟瑤跟寇錚,冷聲道:「起來,快上車!」
「姓林的,你好狠的心!」
孟瑤目露怨恨,但林嘯羽卻滿臉自嘲的苦笑道:「有你狠嗎?」
說完,也不等孟瑤繼續張口辯解,就直接邁出腳步,朝著葉鈞的方向走去。
葉鈞走在前頭,林嘯羽跟在後頭,這一路走來,林嘯羽數次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愣是下不定決心。他很想問葉鈞,是不是他早就清楚孟瑤跟寇錚會從那酒店裡面走出來,可稍稍細想卻又覺得於理不通,畢竟若不是發生一起兇殺案,而且性質逼到警察不得不下令查房,恐怕孟瑤跟寇錚根本不會以這種姿態走出酒店,再不濟,也會在酒店裡面多溫存一陣子,斷然不會讓他發現。
至於葉鈞卻沒打算跟林嘯羽澄清太多沒必要澄清的事情,初衷無非是希望讓林嘯羽與寇錚之間產生裂痕。儘管葉鈞猜不透寇錚當初出賣林嘯羽到底是為什麼,但實際上,葉鈞猜測著有兩個可能性,其一,就是寇錚認為他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然後讓他領悟只有擁有凌駕一切的權利才能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為了上位,自然要踩在林嘯羽這顆墊腳石之上。這其二,就是當初孟瑤很可能是寇錚所殺,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林嘯羽從孟瑤口中得知情夫是誰,但即便殺了孟瑤,寇錚還是擔心有那麼一天被林嘯羽查出真相,所以才迫不得已提前下手。
女人是禍水,這確實一點錯都沒有,上輩子林嘯羽的悲劇落幕,源頭竟然是愛上一個本不該愛上的女人,這才鑄就出之後的一系列悲劇。否則,依著林嘯羽的手段,怕早就有機會得以進入天海黨或者燕京黨裡面,成為一名核心成員。那麼,儘管說不上就能為日後的仕途鋪開一條光輝大道,但起碼也會積攢下一群在內地背景深厚的官脈以及商脈,為之後能否擴大在內地的貿易而奠定基礎。
上了車,這時候的林嘯羽根本就沒任何心思吃喝玩樂,他現在滿腦子只是想找一處幽靜的地方,獨自喝一杯悶酒,緩解這積攢下來已經恐怖到極點的煩躁。
「林先生,這附近有沒有河或海,我想到邊上吹吹風。」
葉鈞的話讓林嘯羽有些意外,不過瞧著葉鈞似笑非笑的神色,心裡也猜到怕是葉鈞也看透了他心底的煩悶,當下也不推辭,「我正好知道一個地方。」
車開了,林嘯羽扭過頭,瞥了眼車窗外不遠處依然鬧哄哄的人群,眼中透著一絲傷感。
「葉少,我有一個問題,很困惑。」
來到河邊,此刻天色陰沉沉的,光線也有些偏暗,畢竟已經快下午五點,眼看著夜幕就要降臨,但不管是葉鈞,還是林嘯羽,都似乎沒有要走人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問我,女人跟兄弟的取捨?」葉鈞放下手中的碎瓦片,之前,他一直在玩著打水漂。
林嘯羽有些驚訝,但還是點點頭,「看來葉少都已經知道了。」
「其實不管是兄弟,還是女人,都沒必要刻意去思考取捨問題。在我看來,值得托付的,就是兄弟,值得付出的,就是愛人。」
葉鈞收回目光,將手中的碎瓦片擲入河面,激起一陣浪花,「我且問你,你深愛著的女人,有沒有用同樣的心思關心著你?你認為有過命交情的兄弟,是否他對你就當真問心無愧?充滿憐憫以及私利的愛情與兄弟情義,這並不完整。在我看來,寬容或許是大丈夫的氣概,但斷然不是身處江湖的梟雄本色!」
「江海志,玲瓏心,善權謀。我喜歡曹操那樣既能做治世能臣,又能亂世已成奸雄之禍國,更佩服他那一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負我!」葉鈞目光清澈,他給林嘯羽的感覺絲毫不亞於那些在權謀位置上統領數十年的老狐狸,「我的胸襟不大,只容得下深愛著我的女人,以及我信任著的兄弟,僅此而已。早已出現裂痕的愛情,或者兄弟情,不值得放進我這本就不寬鬆的胸襟裡面。」
「所以葉少這輩子只能做奸梟,卻注定成不了受人敬仰的英雄。」林嘯羽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臉上的悲哀也漸漸化為堅定。
「你我本就一樣,何分彼此?」葉鈞笑了笑,若有所思道:「林先生,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大丈夫。若是這胸襟稍稍多一份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那麼,功名利祿,指日可待!」
「或許我只能做前者。」
林嘯羽給了葉鈞一個算不上答案的答案,但這也是葉鈞最希望看到的答案。儘管無法看透林嘯羽說這話是發自內心,還是藏著掖著,但依著對林嘯羽的瞭解,葉鈞能夠斷定對方有八成概率說的是良心話。
畢竟,葉鈞可不希望留著一頭躲在暗處伺機待發的餓狼在身邊徘徊,這是自掘墳墓。
「狗屁的女人,滾吧!滾出我的內心!滾出我的理想天地!」
林嘯羽也學著葉鈞拾起一塊碎瓦片,然後高呼一聲,就擲入海水之中。
「女人呀,看得到這個男人的上半身,卻不想去看這個男人的下半生,這是膚淺的。可若是這女人只懂得侍候這個男人的下半身,換取這個男人的下半生,卻忽略了這個男人的上半生,又是盲目的。只有看清楚這個男人的上半身,以及下半身,還有那曾經經歷過的上半生,以及即將迎來的下半生,這樣的女人,才能夠稱之為幸福,才值得這個男人付出全部去珍惜。」
葉鈞有感而發,但這話,卻讓從頭聽完的林嘯羽渾身一震。
良久,林嘯羽癡癡的望著河面,輕聲道:「謝謝。」
一聲謝謝,足以證明林嘯羽內心再無遺憾。誠然,一個膚淺、盲目、無知的女人,不值得他林嘯羽去付出!因為這個女人本就配不上幸福二字!再者,也不值得他林嘯羽去珍惜!去緬懷!
試問一個不願去看他的下半生,更別提陪他一塊渡過的女人,林嘯羽相信他也沒必要自作多情去幻想些什麼,因為他本就是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縱然被一個女人傷害,也注定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從高處摔倒!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