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的蘇文羽渾身巨顫,儘管理智已經被葉鈞深諳此道的手技弄得七零八落,但僅存的意識卻明白葉鈞這話裡有話的若有所指,有過一瞬間想要答應葉鈞,但最後還是輕輕推開眼前這個躍躍欲試的男子。
葉鈞目露失望,儘管蘇文羽力道弱得不行,但葉鈞還是頗為遵從的閃到一邊。
似乎發現葉鈞臉上的失落,蘇文羽胸口一疼,忙解釋道:「小鈞,不是這樣的,蘇姐並不想拒絕你,其實蘇姐也很想做你的女人。只是,公司裡最近的事情太忙,蘇姐擔心真讓你要了,明天可能就起不了床,耽誤了工作。」
葉鈞一愣,頓時明白蘇文羽這話的意思,畢竟女人給破了瓜,不說行動自如,單說能不能走下床,都是個值得推敲的問題。
瞧著蘇文羽怯怯的嫵媚臉龐,葉鈞忙吻住那桃紅色的晶瑩嘴唇,良久,當唇分之際,葉鈞才微微喘氣道:「沒事,蘇姐,我明白的,謝謝你。」
蘇文羽嫵媚的臉龐透著一股成熟女人的情動,當下探出手止住葉鈞還欲說出口的話,然後在葉鈞興奮的目光下,一頭鑽進蓋住兩人身子的棉被。
伴隨著棉被某塊區域的起起落落,葉鈞臉上在一鬆一弛間來回變幻,還透著一股極大的歡悅,看來,蘇文羽的口技,已經愈發嫻熟精湛。
第二天,蘇文羽早早穿好衣物,就前往公司進行新一天的勞作。而葉鈞,在梳洗一陣後,就前去主房探望郭曉雨,發現這個嬌柔的女孩子已經有著明顯好轉的跡象,葉鈞臉上也露出發自內心的笑意。
大約十點鐘,門鈴聲響起,打開門的葉鈞一愣,沒想到胡有財竟領著吳毅跟曾璐到訪,將三人請進屋內,關上門後的葉鈞就坦然坐在沙發上。
吳毅與曾璐互視一眼,看得出來,吳毅頗為尷尬,面對昔日的情婦,這明顯出落得更加水靈的曾璐,確實有著讓吳毅難以釋懷的蠢蠢欲動。不過,當得知曾璐已經是清巖會所頭號交際花,還屬於那種不依靠色相上位的帶刺玫瑰,吳毅就明白怕是這輩子,都很難有機會再將這媚到骨子裡的女人弄上床肆意馳騁。
「你先說。」
穿著短裙的曾璐自然而然坐在葉鈞身旁,將套著黑色吊帶絲襪的兩條大腿展露在外,但恰到好處卻沒有任何值得推敲的露骨之處。儘管看上去有意親近葉鈞,但屋子裡三個男人都能察覺到,曾璐始終與葉鈞保持著一段不偏不倚的距離。
這種舉止讓葉鈞暗暗點頭,當下望向吳毅,笑道:「吳局長,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
吳毅驚訝道:「是你!」
儘管很清楚葉鈞身份不凡,這從曾璐與胡有財的表現就能揣度一二,但吳毅始終不敢相信,眼前這位稚嫩的少年,竟然是當日審訊他,甚至指使人要爆他菊花的罪魁禍首!
葉鈞自然能揣摩到吳毅的心思,不以為意,笑道:「吳局長,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以往的事情還請見諒。」
吳毅擦了擦冷汗,乾笑道:「不礙事。」
咳…咳…
胡有財掩著嘴,輕咳幾聲,很明顯是告訴吳毅,別說一些沒必要的廢話。
吳毅會意,忙整了整神色,嚴肅道:「昨天我們去醫院探望陳橋,這傢伙起初還有所保留,一直謊稱自己患上肺癌,而且醫生也確診,說陳橋確實染上這種不治之症。不過,中途張嵩卻趕了過來,也不知道跟陳橋私底下說了些什麼,那原本看起來病怏怏的陳橋,竟然換上一副沒病似得神采奕奕,還告訴我,說他只是吸煙過多,肺裡不舒服,來醫院檢查而已,讓我別擔心。」
吳毅頓了頓,平靜道:「儘管陳橋沒說誇大病情是何目的,但這肺癌的病症,確實是虛報,這點毋庸置疑。」
葉鈞露出果然之色,當下微瞇著眼,望著身旁的曾璐,笑道:「你有話說嗎?」
曾璐點點頭,然後展露出一副端莊文靜的模樣,輕笑道:「陳橋似乎對我很有興趣,趁著吳局長出門後,還一個勁讓我坐在他床邊。我順著坐下,他就在我大腿上毛手毛腳,我依著您的意思,沒躲沒藏,就當給狗摸了。」
葉鈞冷笑道:「好,今晚你們繼續去探望他,記住,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允許走出病房,直到十點鐘後,才可以離開。」
吳毅與曾璐沒問緣由,只是平靜的點頭答應,然後也不需要葉鈞提醒,兩人就藉故離開。
凝視著葉鈞若有所思的模樣,胡有財欲言又止,顯然搞不明白葉鈞下一步的計劃。
忽然,葉鈞笑道:「財哥,你有沒有辦法弄到一些艾滋病人注射過的針頭?」
胡有財的身子本能顫了顫,葉鈞這話多少有些嚇到他了,畢竟艾滋兩個字比癌症還要恐怖。起碼癌症能通過用藥、化療,興許有一絲機會治好,但艾滋,想都別想!
當下毛骨悚然盯著葉鈞不似說笑的臉龐,胡有財嚥了嚥口水,艱難點頭道:「能,怎麼了?」
葉鈞沒回答,只是繼續問道:「那麼,有沒有值得信賴的護士?」
這話一出口,胡有財敏銳捕捉到一絲靈感,但還是無法理清頭緒,這只差臨門一腳的幡然醒悟,多少有著水份,只能點頭道:「有。」
「好!反正這陳橋躺在醫院就是個病人,咱們就去給他打打針,用艾滋病人注射過的針頭,既然這陳橋這麼喜歡裝病,還盡裝一些絕症,咱們索性就成全他!」
「高!實在是高!」
胡有財猛拍大腿,當下豁然起身,笑道:「虧你能想出這麼陰損的主意,這可是典型的躲在背後坑人,而且還能坑得人半死不活。」
葉鈞苦笑道:「財哥,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說實話,要不是這陳橋自個裝病,我也不會想到這法子,這可不能怨我,要怨,就怨他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就琢磨著,如果他發現自個染上艾滋,會不會還有心思惦記江陵河壩的工程問題?而倘若張嵩等人發現陳橋已無任何有用的價值,是不是還願意與陳橋分享這塊蛋糕?」
胡有財疑惑道:「什麼意思?難不成張嵩他們還會宰了陳橋不成?」
「這可很難說,畢竟陳橋染了病,政府方面肯定要派人替換掉陳橋的職務,明著是讓他安心養病,但實際上,卻是不希望再讓一個隨時可能死翹翹的貪官繼續在這位置上斂財。而失勢的陳橋對張嵩這些人來說,就沒了任何作用,倘若再分出利益,相信誰都不情願。可若是不分,又擔心陳橋把這些年做的醜事可捅出去,我若是他們,就會偷偷幹一些永絕後患的動作。」
葉鈞頓了頓,陰森森笑道:「還真應了那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胡有財差點破口大罵,怎麼這些事一到葉鈞手上,就能從很簡單明瞭甚至毫無懸念的小事,直接上升到禍害人的陰謀詭計?
關於葉鈞一環接一環的佈局推演,胡有財不服不行,暗道像葉鈞這種人不去玩政治,還真對不起這與生俱來的腦子!
胡有財苦笑連連,道:「說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禍害,別人興許還不相信。現在倒好,我算看明白了,打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讓陳橋走出那間醫院。」
誠然,胡有財這話一點錯都沒有,葉鈞也確實沒打算讓陳橋活著離開醫院,先前之所以遲遲未動,無外乎就是為了求證這肺癌的真實性。說實話,倘若陳橋真染上這種頑疾,秉承著一絲良知,葉鈞自然不會讓陳橋再受苦難。可倘若只是裝模作樣,就會不露痕跡讓陳橋明白裝病,是要遭報應的!
葉鈞笑瞇瞇送走胡有財,然後掩上門,就進入主房,探望著仍沉睡的郭曉雨。中途韓匡清來過電話,大體是徵詢陳橋的病症是否屬實,葉鈞並沒有對韓匡清實話實說,只是謊稱基本能信,並委婉表示,希望韓匡清晚上能去探望一下陳橋。
當然,這是葉鈞刻意為之,先前擔心怕只有曾璐跟吳毅在場,陳橋不一定就願意接受針孔注射。但倘若韓匡清在場,興許陳橋就只能硬著頭皮,畢竟他也不希望被人識破。
對於陳橋這種人,葉鈞自然不會掉以輕心,只要推算出有著任何一種變數,葉鈞就會將這不穩定的因素徹底扼殺於搖籃。當然,作為江陵市副市長的韓匡清,顯然沒將葉鈞的話想得太過複雜,對於這或明或暗的掩飾,沒有多想,暗道晚上還是去一趟醫院,算是對即將撒手人寰的死者,盡這最後一點緬懷尊重。
臨近傍晚,葉鈞忽然察覺到郭曉雨的柔荑有著明顯的晃動,當下忙握著這柔荑,笑道:「曉雨姐,你醒了?」
似乎聽到葉鈞的呼喚,郭曉雨的眸子輕輕顫了顫,然後緩緩睜開,眸子內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疲憊,虛弱的瞥了眼葉鈞,輕笑道:「小鈞,我沒事,對了,我睡了多久?」
葉鈞笑道:「快一天一夜了。」
「啊?」
郭曉雨經過短暫的錯愣,就試圖起身,卻被葉鈞死死壓著,頓時滿臉緋紅,也不是知是急的,還是羞的。
不過,葉鈞卻敏銳察覺到手掌傳來的鬆軟,順勢一看,發現一隻手,不知不覺竟按在郭曉雨的酥胸上。當意識到這點,葉鈞並沒有任何尷尬,反而還在郭曉雨快滴出水的神色中,隔著衣物揉了揉這軟滑的酥胸,這才自然而然移開魔爪。
反觀郭曉雨卻渾身顫了顫,與葉鈞有過太多親密的負距離接觸,自然不懼這種程度的親熱。只不過,因為身體虛弱,無法表達心中的想法,所以只能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葉鈞笑了笑,道:「曉雨姐,先休息,等身子養好了,才想著工作,明白嗎?」
郭曉雨順從的點點頭,精緻的小臉蛋依然殘留著一片緋紅,之後,便乖巧的合上眸子,也不知是真困了,還是故意擺出姿態讓葉鈞寬心。
吃過飯後,葉鈞瞥了瞥客廳的掛鐘,他一直在等,等著電話鈴的響起。
從七點,等到九點,葉鈞不慍不火,絲毫沒有任何急促的模樣。而且,還饒有興趣拉著蘇文羽進了衛生間,美曰其名是替蘇文羽擦背,但傻子都清楚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行為,是鐵了心要從蘇文羽身上壓搾這不能更進一步的餘下價值。
良久,將喘著粗氣,面若桃花的蘇文羽抱出衛生間,還沒走進客房,就聽到電話傳來一陣刺耳的鈴聲。趕緊將蘇文羽橫擺在床上,葉鈞這才捧起話筒,入耳,是胡有財陰陽怪氣的笑聲:「陳橋,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