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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6 八方風雨會中州 31 江西 文 / 引弓

    無論如何處理越南,都掩蓋不了在二屆一中全會期間瀰漫的一種情緒:既然共和軍以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一萬軍隊,就輕易的消滅了阮福王朝,那目前將主力閒置,或者按兵部的解釋叫做訓練,就是一種浪費。在武漢閱馬場開會的賢良方正們,很多人都在尋找共和軍的下一個獵物。以漢冶萍的軍工集團最為積極。

    「江西號稱六省膏腴,富饒不輸湖廣,而且嶺南布政司已經有了交州,湖廣佈政司現在轄下才七個州,再加三四個也是應該的。」

    「光是豐城的煤礦,就叫人看得眼饞。」

    在軍事部門的小圈子裡,也在討論立即進攻江西的可行性。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越南的局面尚未穩定,如果我們把武字六軍投入江西戰場,越南的局面又有反覆,我們就會很困難。」

    「既然我們能用兩個軍打下越南,也就能用兩個軍安定它,鈞座,向東吧。」季退思當上平東將軍,還沒打過仗,早就按捺不住了。

    「張嘉祥回來了嗎?」

    張嘉祥就是張國梁,以前是會黨,後來又投了向榮,但與另一個時空不一樣的是,他和馮子材在郴州起義,加入了共和軍。楚劍功將他派往江西,預作準備。

    「他回來了。」刑部尚書早慢熊斯基報告,「我派遣助手正在幫他整理關於江西的資料,包括地理、官府和會黨的情況。」

    「抓緊,下午讓他向我匯報。」

    張嘉祥一見到楚劍功,立馬大叫:「鈞座,要是奪了江西,你可要提拔我。你可不能食言呀。」

    「江西情況怎麼樣。」

    「曾國藩丟了九江之後,有一部分兵力被隔在江北,他和曾國荃等人退守南昌,與陳啟邁面和心不合,相互拆台,太平軍雖然打得辛苦,但步步為營,已經切斷了曾國藩和江忠源部的聯繫。曾國藩手頭沒什麼機動兵力,所以把西、南兩邊的營頭都調到南昌去了,與太平軍決戰。」

    南昌,曾國荃黑著臉從城頭退下來:「江西綠營真是好樣的,讓給裝下藥子,結果把洋槍給弄跑了。」

    原來,曾國荃的荃國營、贛威營都實現了洋槍化,但訓練未熟,不能連環轟打。曾國荃就想了個辦法,讓江西綠營兵給幫著上彈藥,結果今天綠營的頭目一聲喊,把洋槍給弄走了好幾十條。

    「老九,慎言。我們和陳啟邁現在是在一條船上,要同舟共濟。」

    「那也不能太放肆了。」

    兩兄弟正說著話間,曾貞干也進門來:「二哥,九哥,槍沒要回來。」

    「陳啟邁怎麼說?」

    「他,他說,你們忠義救國聯軍住在江西快兩年了,吃江西的,穿江西的,拿你幾十條破槍又怎麼了?」

    「陳啟邁真這麼說?真是斯文掃地呀。虧我和他是同年加同鄉。」氣憤之下,曾國藩冒出一句,「這江西不守也罷。」

    曾國荃,曾貞干兩人聽了都是一驚。

    但曾國藩只是說說氣話,南昌還是要守下去。忠義救國聯軍和江西綠營的分工是,綠營守城牆,忠義救國聯軍守外圍。

    曾國藩的國字軍充分發揮了「結硬寨,打呆仗」的本領,太平軍此次攻營,一以炮,一以洞。炮者,「火營西洋開花大炮」也,「自空中擊下,呼聲動地」;洞者,「開地道,用火藥轟官軍壘壁」也。防炮無妙法,每當炮彈呼嘯而來,全體臥倒而已;幸虧開花炮彈自上而下,彈道弧度過大,則聲勢甚猛,殺傷力不猛。且曾軍紮營嚴格按照湘軍營規執行,牆高且厚,濠深且寬;太平軍安放炮座,相距營盤便不能太近,則開花炮的射程和打擊範圍更受限制。

    濠溝一般有兩三道,環繞營盤,深達五六米,節節嚴營,濠濠壘堅,木橋疊疊層層,敵軍倉促之間挖地道、堆炸藥進行突攻,也難致效。木橋」就是營規中所謂「花籬」,以粗木埋入地下,「旁築堅土,以攀搖不動為主」。牆、濠以外,有五六層「花籬」,可以減緩敵軍衝鋒的速度。不能突破花籬、濠溝,一味大炮遠攻,不易奏效;挖地道也因距離過遠,事倍功半。

    這期間,太平軍用石鍾山故伎,火營列隊衝擊。這一下曾國荃就有點吃不消了。,只能收縮防線,躲在子牆後面進行抵抗。而太平軍將忠義救國聯軍逼進營壘後,便可達到濠溝邊上,「多用箱篋實土於中,排砌濠邊,明防炮子於上,暗鑿地道於下」。七月十二日,太平軍便挖通了一條地道,直抵營牆,不轉瞬,營外一聲霹靂,煙焰上衝,石塊、土塊飛入天半,營牆各崩塌十數丈,用這個方法,太平軍破營十餘座。

    幸好,曾國藩從贛西、贛南調來了塔奇布率領的援軍五營,並從西南撤回李元度營,填到營壘中。最開始在江西編練忠義救國聯軍的時候,就分作四部。江忠源在東,曾國藩在北,塔奇布在西。羅澤南在南。

    塔奇布以及羅澤南麾下一直沒有參戰,專心訓練,又通過福建的門路裝備了半數洋槍,持仗營壘,還可以抵擋一陣。

    不過現在面向共和軍的贛西和贛南,只有羅澤南的本營,續義營和銳信營,大約五千人,但太平軍攻勢甚急,也顧不得了。

    曾貞幹防守贛江水路,與水上的楊載福互相呼應,使得太平軍不能水陸夾攻,彭玉麟的特務龍舟團在外江,不斷騷擾太平軍的水上補給。

    曾國藩在這樣的情勢下,總算勉力維持南昌不丟。

    誰知陳啟邁不知好歹,居然不知道吳越同舟的典故,簡直和阿美利加的野女人差不多。曾國藩知道阿美利加幫助發匪,故而對美國人也沒有什麼好話。

    曾國藩幾兄弟正在衙門裡計較怎麼和陳啟邁慪氣,突然有兵丁來報:「羅帥派人來了。」

    現在西南防務,由羅澤南全權調動,羅澤南突然遣人來,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曾國藩趕緊叫人進來。

    送信的人一進來,曾國藩心就往下一沉,來的人可不是小兵,他可認識,是羅澤南手下的大將李續誼。

    李續誼一進來,就跪下大哭:「山長,不好了,匪共進江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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