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謝爾蓋來說,這次冒險活動實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對於戰士們來說,實戰經驗是非常重要的,角鬥競技的舉辦也有間歇。能夠得到這個額外的實戰機會對於正在衝擊中階戰士的謝爾蓋來說是一個很好的補充。
除此以外,正所謂富貴險中求。這次探險活動很可能取得相當的收入,按照剛才興奮的阿茲派德所說的,甚至有可能由此獲取大量的金錢,在和其他方面湊一湊,足夠支付謝爾蓋的贖身錢。
謝爾蓋沉思了一會之後說道:「我決定加入這次探險。不過你所說的之後贖身的事情還是免了吧。事實上,我打算進行的安排就是利用這次探險,安排個什麼事,讓大家認為我和你鬧翻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接觸了方方面面的人,發現現在洛德斯的矛盾已經積累的非常的多了。隨著有可能爆發出來,那時候就是革命的時機了。到那個時候,我會投身其中,直接拉起對付。」
阿茲派德點了點頭。雖然以他的性格不會對戰爭產生興趣,但是他知道革命需要暴力。所謂掃把不到灰塵不會自己跑出屋子。是這個道理。
「而到了那個時候,敵人也不會束手就擒。他們必然會動用掌握在他們手中的暴力機器來鎮壓革命。而魔法學院中所掌握的魔法被用於戰爭那是必然的。」
「我不怕被牽連。」阿茲派德說道。
「不是那樣的。」謝爾蓋搖了搖頭「我需要的是魔法學院裡潛伏有咱們的人。那樣在革命初期能夠起到更大的作用。情報戰對於時常處於弱勢一方的革命者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能暗中掌握操控一些魔法學院的力量,對於革命工作更有利。簡單的來說就是需要你潛伏。」
「所以你需要我公開的和你恩斷義絕,以避免到時候敵人懷疑還留在魔法學院的我?」
「沒錯,」謝爾蓋點了點頭「而這次探險活動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到時候你借口我保護不力,讓你負傷——這需要咱們演演戲。然後你可剋扣掉我的所有佣金。在公然大吵一架,就成了。以後主要要注意我們彼此之間不再做公開的聯繫。」
阿茲派德點了點頭。
「人們不知道你現在散佈的那些理論來源於我。而我在革命初期也不會公然向外部宣傳關鍵的政治理念。所以敵人同樣不會在這點上有所懷疑,他們只會以為我們是普通的造反奴隸。等到到了我打出革命旗號的時候,你也將不必繼續潛伏。而是直接拉來一部分學生與我會和。到時候咱們一起戰鬥!」
阿茲派德被那個前景所鼓舞,激動不已。
「開始的時候你可要謹慎哦。」謝爾蓋提醒他「只要你潛伏好了,不被他們懷疑。打探到情報應該不難。而只要能得到準確的消息。我就能妥善利用。到時候每次他們圍剿的時候不是撲個空,就是反而被我們包圍起來用優勢兵力吃掉。他們起初會對我們的神出鬼沒摸不到頭腦,接著就會開始產生懷疑。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除此之外能夠將懷疑引向敵人內部,造成他們之間不和也不錯,不過一定要量力而為。」
哎呀,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是不方便,不然謝爾蓋滿可以通過網盤什麼的讓他看看《春天的十七個瞬間》啦,《潛伏》啦。
撲哧的一聲,他笑了出來。
「你怎麼啦?」阿茲派德有些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你的代號。嗯,到時候就叫深海吧!而瓦雷利安則叫觀海。」
……
當有關探險的事情大致商量完後,謝爾蓋問起來了學校工作的事情。他強調說,一定要從兩個方面來說明我們的理念的正確性,一則是從正義上來說明。很多人都有善心,以及榮譽感。這類人來干革命工作也更合適,因為他們不是為了投機而進入革命的,而是忠於自己的理念。
二則,也要從利益這方面來說明我們的事業的正確性,一定要強調好我們並非僅僅會讓社會變得更公平。而是根本的生產力也能獲得提高。能夠創造出更多的財富。
如果只是靠著理想,不足以支撐一場革命。利益的引誘同樣重要。別的不說,當年蘇聯鬧革命的時候,因為過於強調社會主義的觀念,在農民那裡受到了很大的阻力。中國的革命小說裡喜歡寫農民們冒著什麼樣的風險將黨的幹部保護起來,藏在地窖裡。然而蘇聯的革命小說裡遍佈著這樣的情節:農民將紅色工人們組成的徵糧隊抓起來,開膛破肚,往裡面填滿糧食,再用他們血寫道:不是想要我們的糧食嗎?這下叫你吃個夠。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中國的革命過程中,採取了打土豪分田地的有效政策。直接用分田地這一方式讓農民因利益和自己坐在同一戰車上,接來下的事情就不用說了。農民是肯為保護自己的土地上刀山的。土改有效的贏取了農民的支持。
如果當時就去搞人民公社這一套,中國革命可也要出大問題了。
「確實是這樣的。」阿茲派德說道。他在談他講道理,向學生說明從利益上來講,解放奴隸是一件有利可圖的事情。
「他那時對我說,他不懷疑任何有良心等人都不該反對解放奴隸。但是他覺得,奴隸制度可以更好的創造財富。他試圖在說明,我們的事業可不是為了利益,而是純粹的出於道德良心。」
「那是個好孩子。他不是想反駁我。只是覺得那麼崇高的事情不應該和銅臭味沾邊。」阿茲派德說道「不過我依然說服力他。當時,他說,按照他認為,僱主不用付報酬,只要給奴隸很少的物質確保生活。而且奴隸可以直接用皮鞭抽打盡可能的搾取勞動力。因此奴隸用於生產活動肯定要比用自由人更有賺頭。」
「那麼你是如何駁倒他的呢?」謝爾蓋饒有興致的問道。
「就是照你說的那樣啊。我告訴他,奴隸會消極怠工。即便是使用監工,也有照顧不過來的地方。況且使用監工本來就浪費了額外的人力。而若是自由人,他們會為自己的利益使勁幹活的。除此以外,奴隸制也不利於更先進的生產工具的推廣,這同樣有礙於生產力的提升。從大的社會角度來看,當然不利的。」阿茲派德說道,「主要就是你之前教給我的那些,當然,我還額外的加了一些發揮。」
「比如,因為我們的鬥爭需要,我也經常給他們講一些戰爭方面的事情,我就拿了古代洛德斯海戰作為例子來說明了一下。當時洛德斯內戰,一方是使用自由民作為劃手的西庇斯基家族。另一方是使用奴隸劃手的法比斯基家族。戰鬥的結局是前者大破後者。因為前者的自由人劃手技藝高超,幾乎能把划槳的運用作為一門藝術。他們巧妙的划槳令戰艦靈活的移動著,讓沖角撞在敵人的戰艦側舷上或者利用船體壓碎敵人的槳。而奴隸漿手們則沒有這個本事。而在接舷戰的時候,自由人劃手也會拿起他們的武器誓死保護他們的船隻。而奴隸漿手則會為敵人加油,在他們攻佔船隻之後主動提他們服務。我告訴他,自由人比起奴隸來說,有著太多的優勢。或許在低技術含量的勞動密集型活動中一時之間奴隸制更有優勢。但是總體來說使用自由人更能提高生產力。」
謝爾蓋點了點頭。阿茲派德說服這名學生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從這件小事中可以看出。阿茲派德不是機械的重複謝爾蓋的觀點。而是結合自己的知識,發自內心的信服謝爾蓋的理念。這兩者之間的差異,不亞於奴隸與自由人之間的差距。
阿茲派德是因為真心相信理解,才支持謝爾蓋的。謝爾蓋可以信賴他,甚至相信,如果自己戰死,那麼阿茲派德也將繼續舉起義旗。
當事情談罷,推敲完細節。阿茲派德便去找安德雷,同他商談僱傭謝爾蓋的事情。
那個胖子聽到要從事危險的探險活動,便做出了一副不願意的樣子。然而反正是拿著發下來公款,阿茲派德很快就採用不斷的加碼的方式說服了他。然後簽下了文件。
按照那份契約,不但阿茲派德要在現在就支付給他一筆銀子。而且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比如謝爾蓋傷,那麼阿茲派德必須確保為他療傷以避免影響他的角鬥的能力。如果受了影響將來角鬥的重傷,那麼阿茲派德必須賠付一大筆金子。如果讓謝爾蓋戰死,那麼更要賠付足夠的金錢。若是出了意外導致謝爾蓋跑丟,那麼阿茲派德也要後果自負,賠償同樣多的金子。
在簽文件的時候,安德雷狡猾地問道:「出到魔域那種地方,頸環是用不了了。不過你和他關係那麼好,他是不會當逃奴的罷。」
「那可不一定,」阿茲派德故意話裡有話的說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信賴的,如果他能賺到一大筆金子,偷偷逃跑也是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