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出色的角鬥士來說,這些街頭歹徒對付起來很容易。他們手中的武器多半沒法和角鬥場中的那些利刃相比。而人差的更多。
如果你赤手空拳的單挑過雄獅,那麼何懼流氓?
幾個敵人試圖圍攻他,但是他們的配合既笨拙又好無默契可言。謝爾蓋能夠輕鬆地將他們各個擊破。
他首先對付那些拿匕首的人,那是個威脅。砍傷刺死。很多時候匕首能造成使用者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傷害。他用棒子敲在他們的手指上,讓他們尖叫著扔掉手中的匕首。他直接伸出有力的左手,握在他們的手腕上,然後輕輕扭動。然而那力道也不是他們能承受的。他們都脫了臼。
幾個用木棒的人他打算留在最後對付。以這些人的力度,那些木棒只要沒有敲在他的要害上。那麼他的肌肉,他的鬥氣能夠抵擋,反過來震麻他們的手。
現在他的要對付的傢伙是那個拿短劍的。這群人中的頭。他的身手與膽識也是這群人中最好的。謝爾蓋從他的動作中看的出他也練過幾下子,或許身手還有微薄的鬥氣。膽識這對謝爾蓋來說沒什麼區別。在這個級別的戰鬥中他是所向無敵的。
那人專注於上半身的攻擊,使用短劍揮砍與戳刺。於是謝爾蓋便在下面報以攻擊。趁著敵人重心前傾的時候,他把腳伸了過去。他一隻腳站的也比那人兩隻腳穩固。一個漂亮的摔絆。那人便很沒形象的撲到在了地上,手中的短劍磕出去了很遠。
謝爾蓋的動作像貓一樣靈活,像獅子一樣的有力。他轉過身來,去對付那些手持木棒的人。他乾脆直接用手抓住他們揮出的木棒,然後猛地一拽。有些人死死地抓住不放手,於是就被抓了過來,被謝爾蓋一拳打趴下。還有的人鬆手。於是謝爾蓋就奪過木棒在自己的膝蓋上折斷它們。
最後的兩個人被這個動作嚇到了,他們掉頭就跑。謝爾蓋先追上一個,猛踹他的膝蓋內側。然後又向另一個人發動攻擊,儘管他已經跑出了好遠。謝爾蓋猛地將手中的木棒擲出,正打在他的腦後勺上。
現在,所有的歹徒都應被放到了。隱約的能聽到他們在低聲咒罵。謝爾蓋走到了他們的頭面前說道:「怎麼樣,服氣了嗎?」
那人只是繼續低低咒罵。「快走吧,算我們倒霉。碰上了你這瘟神。「
然而謝爾蓋卻在搖頭。
「怎麼,你還沒出夠氣嗎?」那人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液。
「帶我去見你們的首領。」謝爾蓋說道。
那個小頭目瞇起了眼睛。「或許你這種奴隸不懂什麼叫榮譽。但是我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謝爾蓋哈哈大笑「你們現在幹的事情有何榮譽可言?」
「只是迫不得已。我們是古老而高貴的公民。」
「如果你帶領我去見你們的首領。我想你們或許會變得更符合你們說的那一身份。」謝爾蓋說道「從他說的禁止你們為了出氣而襲擊奴隸和自由民來看,他是個聰明人,值得我同他談一談。」
「談一談?你能帶給他什麼?」儘管謝爾蓋表示自己並無惡意,不是想去報復。但小頭目依舊很懷疑。
「我的智慧,我的力量。」
「奴隸能有什麼智慧。」
啪。謝爾蓋扇了他一耳光。「你若是有我三分之一的智慧,此刻就不會這麼說。」
「如果你能認出來這個,我就答應你。」被逼的沒辦法。於是那人便撿起一塊石頭隨手在地面上寫了幾個字。
「讀不出來是大蠢驢。」謝爾蓋念到。「看來你不像我想的那麼笨嘛。」
「走吧,帶我去見你們的首領,別耍花招。」他高舉提燈,依次照過他們的臉。「你們都是公民。在貴族們需要選票的時候你們可以憑借身份免費進入競技場觀看角鬥。或許你們見過我戰鬥。我是謝爾蓋。」
「是你?」有一人很是驚訝。他努力去看謝爾蓋的臉。但是看不出來個究竟。畢竟他們的座位離賽場太遠了,位列於競技場的最外圍。他認不出來謝爾蓋的臉也是正常。不過他又繼續打量謝爾蓋的身量。然後發覺確實和他記憶中的形象很像。
「他打起來的樣子你們可想像不到。」他對其他人說道。「一般的角鬥士,我們可以用打起來像個惡魔來形容凶暴蠻橫。也可以用打起來像獴來形容敏捷靈活。然而他和他們都不一樣。我看到的那場比賽,我覺得用魔像來形容他更合適。不是說堅固,更不是說笨拙。而是精密,不可阻擋和機械。我只看到他領著其他人排成一排前進,然後對面的人就紛紛撲到在他們面前。那些也都是技藝嫻熟的角鬥士,然而卻幾乎沒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
「那是軍陣中的打法。」小頭目評價道。
「對,我起先是洛德斯第十六軍團即戰隼軍團中的一名十夫長。」謝爾蓋說道。「好吧,快去帶道啊。我保證不會傷害他的。」
小頭目抿緊了嘴巴。從一個人的武技上也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謝爾蓋這人,應該是冷靜的傢伙。這說明可靠嗎?
「你不怕嗎?」小頭目帶著不懷好意的語氣說道。「你就不怕自己自投羅網送上門來?你能打,但是能對付幾十個人嗎?」
「如果你有我六分之一的智慧,你就會明白從我身上獲得的錢財,還有這匹馬的價值不如我用另一種方式為你們的首領獻上的價值大。而如果你有我十分之一的智慧,就會明白就算你們有幾十個人,能把我打垮也是得不償失的。馬匹和你們的命哪個更值錢?」謝爾蓋露齒一笑。
「好吧。」那個小頭目嘟囔著,不情願的走在前頭帶路。方才謝爾蓋痛打他們的時候,特意為了避免結仇而沒下狠手。因此現在這幾個人雖然叫苦連天。但是走起來還是不礙事的。
他領著謝爾蓋逐漸深入這片居民區。這裡可以沒有路燈,周圍是一片黑暗。然而接著提燈的微弱光芒,他卻走得輕鬆自如,顯然很熟悉地形。七拐八拐之後,他來到了一座大宅之前。
那所屋子,連同它的院子加起來可不小。顯示出它過去主人的富庶。然而在提燈的照樣下,斑駁的牆壁說明了它現任主人的窘迫。
小頭目用手在大門上敲了六下。門的另一面傳來了一個聲音:「口令?」
「權利與責任!」
語音剛落,院子大門就伴著咯吱咯吱的聲音打開了。一聽就是門軸缺乏上油。果然這戶的主人並非很富裕。
謝爾蓋琢磨著,能想出來這麼個口令,可見這個首領還是有幾分水平的。不似普通的城市平民歹徒。看來這一趟沒白來。
幾個火把被點了起來,謝爾蓋現在看到了這棟房子確實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而他又看到了冒出來了幾個人影,那些人手裡拿著十字弓。
這可是個危險的玩意。特別是在一把上了弦的十字弓。近距離的時候,它的反應速度比弓還快,沒有需要來開的過程。而且易於瞄準。然而謝爾蓋知道,以這個距離,自己就算身上插著幾支弩矢,殺光目前出現在他面前的這十幾個人也是沒有問題的。
「騎馬的奴隸?送上門來的肥羊?」一名弩手說道。
「他是來找首領的,似乎是有什麼事情。」那個小頭目說道。「我去通報一下。」說著就走了進去,把謝爾蓋扔在了這裡。
剩下的那幾個人看到謝爾蓋的壯碩的身體,似乎有些猶豫。手指放在十字弓的扳機上不肯放下。看起來是相當的緊張。偏偏那個小頭目遲遲不肯出來。這讓謝爾蓋不免有些擔心對方會擦槍走火。
每次他稍微活動一下身子,對方就會神經質的舉起十字弓。這種被人瞄著的感覺讓謝爾蓋起初感到相當不爽。接著又是一陣釋然,只當是在做修行。
房子的大門忽然打開了,一名看起來相當健壯的男子走了出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進來說話吧。」
「首領……」一名弩手有些猶豫,顯然不願意讓謝爾蓋和他過於接近。然而那人卻坦然一笑:「他若真是來殺我的,有你們沒你們相差不大。」
哎呀,想不到這種地方居然還有這等胸襟氣魄之人。謝爾蓋越發的感覺這一趟真美白來。
「請問,如何稱呼您?」謝爾蓋沒有問對方的名字,因為他覺得,對方這種情況未必肯把真名告訴他,然而對方的坦蕩浩然又一次的讓他覺得不虛此行。
「我叫塔利昂?雷葛。」
「我是謝爾蓋。」謝爾蓋報上自己的名字。雖然他知道對方多半已經聽那個小頭目講述過了。
塔利昂點了點頭。然後帶他進入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