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謝爾蓋來說,他必須要考慮實施如何利用敵人內部的矛盾。分化敵人,瓦解敵人。
謝爾蓋粗通歷史,知道多少豪傑的勝利來源於統一戰線的建立。同樣也知道統一戰線在完成任務之後會發生什麼。歷史上,有**人在其後的鬥爭中獲勝的,也有慘敗的。還有先敗後勝的,比如**。總之經驗教訓就是一定要對自己的臨時盟友充滿警惕。
謝爾蓋知道該如何靈活的妥協,以避免把有可能的臨時盟友推到敵人一邊去。他決定,在獲得自由之後,盡可能多的深入到自由民的政治團體,以及新貴的政治團體中去。
從目前已掌握的信息來看,他知道這兩派人對於戰爭是最缺乏耐心的。如果洛德斯軍長驅直入所向披靡,那麼他們是不會顯出反對戰爭的傾向的。然而一旦戰爭長期化,持久化。那麼他們必然心懷不滿,甚至有可能出現二月革命前俄羅斯的那種局面。厭倦戰爭的人們迅速的推翻那個讓他們捲入戰火的政權。
宴席還在繼續著,謝爾蓋天生一副好腸胃。此時也已經吃的撐到了。然而那些貴族們還在吃個不停。為了防止填滿的胃使自己吃不下端上來的美食。他們便乾脆只把東西放在嘴巴裡嚼嚼,嘗個味道。然後就吐出來,並不真的吃下肚去。
這樣的吃法可實在是奢靡。更不要說端上來的菜餚也不是什麼家常便飯,而是廚師們使用名貴材料精心製作的上等美食。這樣吃下去,也虧她家的財力吃得消。
然而她家吃得消,那麼承擔這些的民眾們吃得消嗎?許多貴族家真正自己創造的財富其實是不多的。能有驚人的財產往往靠的是各種巧取豪奪的手段。那些行逕自然引發了民眾的不滿。
一想到這裡,謝爾蓋便又覺得,被稱之為武夫皇帝的維克,或許並非像人們想的那麼昏庸,他在借助對外戰爭來轉移國內矛盾哩。
不過玩這一手的前提是要贏,而且還不能是慘勝。否則民眾們就會來個舊賬新債一起算。搞對外戰爭轉移國內矛盾而玩脫了的,謝爾蓋可是在歷史書中讀到了很多次了。
腐化,貴族們在腐化。昔日裡,洛德斯的貴族們作為戰爭的先鋒,被民眾們仰視。當做是守護者。而現在他們的武力固然沒有減弱多少。但是種種奢侈的行為已經讓民眾們將其視為了重負了。
墮落的不止是貴族。公民也是如此。昔日裡他們同樣是戰士,跟隨在貴族身後。那個時代他們不但奮力作戰,而且在平時裡也挺直腰桿,儼然一副國家的主人的樣子來參與政治。而如今,他們的墮落程度更甚於貴族。自打常備軍組建之後,昔日的自帶盔甲武裝的自耕農軍事力量就大部分消失了。如今的公民往往是仗著身份的票奴而已。
這一餐一直吃到了很晚的時候。吃到了最後,女主人蘿希維婭便安排許多賓客住下來。原因很簡單,在這個時代,深夜的大街上是極為危險的。有著眾多的歹人借此機會為非作歹。洗劫行人,甚至公然破門入戶實施搶劫。若非有足夠的保鏢侍衛,那些富人們多半是不敢隨便在深更半夜的時候再大街上行走的。那樣做非常危險。
甚至,連擁有中階中位戰士鬥氣水平的盧基,都聽從了主人的安排,在客房裡住下了。當然,也有可能他其實不怕街上的歹徒,而是希望留在蘿希維婭的家中可以在晚上發生了一些故事。
謝爾蓋謝絕了主人的挽留。而是選擇了回角鬥士學校。安娜將自己的一匹馬借給了他,而謝爾蓋則回絕了她派馬伕的好意。
一般的貴族家的馬伕,本身也有點三腳貓的功夫以在關鍵時刻保護主人。不過和角鬥士這樣的職業戰士比起來,差的就太多了。謝爾蓋指了指自己的那副身板,笑了笑,表示接受她的好意,但沒有必要。然後安娜也笑了。連想自己好傻,以謝爾蓋的實力,真出了事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呢。
洛德斯的城池之內,可是謹防沒有主人在一旁監管的奴隸手持兵刃走來走去的。因此謝爾蓋沒有攜帶多少武裝。只是在衣服底下藏了一把匕首,然後在腰帶裡插了一根木棒而已。
騎馬走過了幾個街道之後,周圍的建築開始變得破敗。謝爾蓋知道已經出了貴族區很久,來到了公民區了。當年這裡居住著眾多生活殷實的公民,他們的房子一個個蓋得錯落有致。然而如今他們之中很多人破敗了,連帶著街道都發生了變化。路變得崎嶇不平起來,周圍的建築物也有很多年久失修。不少有錢的公民已經搬出了這個種地方,留下的很多人都是空有公民的名號但是一貧如洗的傢伙。
謝爾蓋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即便是在城中,夜間出行依然危險。這個他是懂得。雖然自恃勇武過人對那些犯案的小毛賊不屑一顧。但是卻也依然保持高度的戒備。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若是陰溝裡翻船那可就虧大了。
果然,他猛然勒停住馬。路的兩旁不對勁。藉著提燈的光芒洗洗的看去。果然,路中的地面上真橫臥著一根繩子。
眼見謝爾蓋發現了埋伏。於是那些歹徒居然堂而皇之的走到了明處。
「哎呀,看起來是個受寵的奴隸啊。快把馬匹和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教出來。你犯不上為你的主子拚命。交出來,我們就放你走。」
謝爾蓋報之輕蔑的冷笑。「你說的事情確實在理,我也是堅決反對奴隸愚忠的。不過對於你們這些人渣。我可不打算束手就擒。」
謝爾蓋認了出來對方胳膊上的紋身,馬匹與彎刀。象徵著古早的時候,他們的遊牧民祖先。洛德斯帝國的第一批公民。而胳膊上紋這種身的人,他聽說過他們毆打奴隸,認為對方搶奪了自己的工作機會。
「我們已經不幹那種事情了,我們換了個頭。現在我們想要的只有你的馬,還有身上的財物。交出來,保你平安。」
「自己來拿啊。」謝爾蓋說道。
於是當即就有兩個歹徒一左一右的衝了過來,一個手中拿著木棍,另一個則是抓著一把磨的寒光閃閃的廚刀。
謝爾蓋沉著的迎擊。面對這種人他倒是不會有什麼恐懼之類的心理。他的問題是不要過於輕視這個等級的對手。即便是雄獅去搏一隻兔子,也應該用全力。
兩人的配合毫無默契可言,謝爾蓋向前大踏一步,猛然從背後抽出木棍,然後準準的打在拿廚刀那人的手腕上。立刻,就聽到了一聲令他滿意的驚呼,同時廚刀掉在了地上。
手持木棍的那人見同伴落敗,倒也還有幾分勇氣,他並沒有退宿。而是使勁的揮棍,試圖給謝爾蓋來個當頭一棒。
對於往常的時候同那些弟兄們對練不懈,上場時要面對各種凶獸狠人的謝爾蓋來說,這一棍太慢了。然而他只是偏了偏頭,故意讓這一棍打在自己的肩膀上。
鬥氣稍一運作。那一擊反彈回去的力度就震麻了那傢伙的手。他驚訝的看著謝爾蓋面帶微笑的靠近過來,接著一隻拳頭在他的視野裡飛速的變大。
「這傢伙是個角鬥士嗎!」旁裡的一個歹徒驚叫到。而原本罵罵咧咧靠攏過來的那幾個人彷彿受驚的兔子一樣,猛然向後退去。
「想不到你也有幾分眼力。」謝爾蓋將手握在一起,把關節捏的嘎崩嘎崩直響。
「我們走。」為首的那人說道。立刻就有人去想過去扶之前被謝爾蓋打倒的兩人。
「站住!」謝爾蓋喝令到。
那一聲聲音之大,威懾力之強,幾個人一下子就停滯住了。
「怎麼?「為首的那人硬著頭皮問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我們已經決定放過你了。」
「是嗎?」謝爾蓋嗤之以鼻。「但是我不想放過你們。你難道沒發現情況已經改變了嗎?」
「我警告你,我們放過你是不想發生無謂的衝突。若是你想要得寸進尺的話,這傢伙也不是吃素的。」
為首的那人亮出了一把短劍。那劍裝飾上樸實無華。但謝爾蓋這種行家裡手卻能從刀刃上看出來其不凡之處。
「是把好劍。」謝爾蓋讚歎到。「可惜主人差了點。」
話音未落,謝爾蓋就一躍而起,猛撲了過去。
那幾人被謝爾蓋的動作驚住了,等他們回過神來,發現一名同伴已經被謝爾蓋壓在了身下。相互環顧了一下。另謝爾蓋驚奇的是,那幾個人居然沒有一哄而散,而是臉上帶著一種毅然決然向他襲來。
還是有幾分骨氣的嘛。不肯拋下同伴。謝爾蓋雖然腦子裡這樣想。但是手上可沒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