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招降了王慶等人,實力小增,雖然可喜可賀,但是史進卻沒有停下進攻的腳步,就在「鐵叫子」樂和陪著王慶在城裡歡樂的玩耍這幾日,史進已經開始謀劃著攻打鄭州,著鄭州是東京開封府的最後一道屏障了,如果將鄭州一舉攻下,東京則無險可守,如此要緊之地,張青已經那邊已經發來朝廷的最新部署,要調兵十萬攻打,為首的是個綠林中人,姓樊,名瑞,綽號「混世魔王」,具「九王爺」在汴梁的情報探聽,這人能呼風喚雨,用兵如神,手下兩個副將:一個姓項,名充,綽號「八臂哪吒」,能仗一麵團牌,牌上插飛刀二十四把,百步取人,無有不中,手中仗一條鐵標槍;還有一個姓李,名袞,綽號「飛天大聖」,也使一麵團牌,牌上插標槍二十四根,亦能百步取人,無有不中,手中使一口寶劍,這三個結為兄弟,當初佔住芒碭山,打家劫舍,所向披靡,後來是在招安宋江的天使順道經過,經過宋江山上一番洽談,好說歹說,許下不少好處條件,才由此同意招降。
招降方臘、宋江已經讓蔡京小心翼翼的了,這些綠林中人都是山匪出生,混在朝堂上實在不能被原來的大臣武將所接受,考慮到宋朝當今搖搖欲墜之勢,蔡京將剛剛招降不到半月的樊瑞兄弟三個便派去前線抵擋綠林軍的攻勢,聖旨當日就下達了,先是封樊瑞為征西大將軍,封李袞、項充為驃騎將軍,帶領兵馬十萬星夜往鄭州趕。
朝廷兵力部署的消息一送達史進的手上,史進和吳用就統一了意見,要迅速打下鄭州,此事不可耽擱,一旦等到援兵來了,就給了朝廷更多的喘息之機,於是,在接到探報之後,史進便下令叫欒廷玉集團軍揮兵連夜攻打真州境內的密縣,下令讓孫立集團軍連夜攻打滎陽,所幸兩地城池不高,當年修築得也不是十分厚實,先後拿風雷母子炮一轟就開了小口子,埋伏在外面的綠林軍就此帶著豁口衝殺進去,與官兵進行慘烈的巷戰……等到第二日清晨的時候,孫立集團軍率先將得勝的消息送來,不過一個時辰,在早飯前,欒廷玉集團軍也將捷報火速傳遞了過來。
史進大喜,立刻派出大批探馬在鄭州城的周圍三部,過不得三四個時辰,第一批的探馬就有回報,詳細地將鄭州城周邊五里之內的地形帶了回來,兵詳細說了鄭州城城門緊閉噤若寒蟬的現狀,也稟告了目測之下的城防守備,那鄭州城城牆高有三丈,甚是高大魁偉,都是拿青石米醬築起來的,聽當地人說,這城牆厚實,光那城門的門洞就有二十大步深。
吳用等聽了,調來雷振詢問,雷振覺得城牆實在厚實,只怕光靠火炮轟是轟不開的,還得另想法子,雷橫建議採用地道,在城外挖起,一路挖進去,可是,朱武覺得這法子雖然可取,但是卻耗時甚多,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挖地道,眾人定奪不下,當日捱到午後日落之前,史進決定便帶著吳用、公孫勝、柳權天、雷橫,一共五騎喬裝出城,親自去那裡勘察一番,在做定奪,就此五人輕裝簡行,迤邐前行,待初更時分,一行人便到了鄭州城外,在山坡高處,立馬望鄭州城裡時,這正是一月上旬天氣,月華如晝,天上無一片雲彩,看見華州周圍有數座城門,城高地壯,塹壕深闊。
看了半晌,史進等見城池厚壯,形勢堅牢,無計可施。
吳用搖搖頭,說道:「且回城裡去,再作商議。」五騎連夜來到欒廷玉打下的密縣來。
史進眉頭不展,面帶憂容,思慮著這鄭州城池堅硬,既然火炮轟不開,只有強攻了,強攻若是有能夠有攻城機械的搭載就好了,可惜如今那夥人都留在鄆城縣,如今都落在宋江的手裡了,一想到這裡,宋江分道揚鑣一事又讓史進心煩意亂起來,這件事晁蓋前些日子就寫信與他說明白了,宋江不顧兄弟情義,在晁蓋堅決不肯招安之後,便毅然決裂,帶著花榮、黃信、燕順、鄭天壽一併歸降了大宋,調離到何處,現在還不清楚,張青那邊也沒有傳來消息,但是,鄆城縣卻是又換了他人來鎮守,史進不曉得晁蓋怎麼看這件事,但他從朝廷的這一舉動可以看得出來,對宋江一夥還是有著很大的提防之心的,沒有足夠的信任,日後宋江也不會得到重用,最終還是大宋利用,落個淒慘收場,但晁蓋經過這一事,徹底與宋江翻了臉,並告訴史進決定親自出山發展勢力,同時晁蓋還在信裡介紹了一個人給史進,這人就是玉麒麟盧俊義,晁蓋說盧俊義受了小人陷害,在途經梁山時受他出手相救,由此上了梁山,前幾日回老家去接老母上山來,今後就可以全心全意為梁山出力,在心裡,晁蓋幾番稱讚盧俊義本事了得,是個難得的將帥之才,更是世間難遇的奇男子,史進坐在堂上,心裡越想越遠,也越想越多,可是,終究是偏的越來越多,沒有想出一點攻破鄭州城的辦法來。
這時候,吳學究見史進沉默寡言,便說道:「不若,再派一批精細的探馬出去,在遠近都探聽探聽,或許有機可乘。」
史進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點頭點頭,隨即欒廷玉便安排人馬,散出大批的探馬去了。
過了一ri,忽然有一人上山來報道:「如今朝廷差個殿司太尉,帶著御賜『金鈴吊掛』來降香,從黃河入汴河而來。」
吳用聽了,頓時雙眼中並發出兩道光亮來,吳用轉身對史進便道:」大帥勿憂,計在這裡了。」於是與史進耳語兩句,只見史進連番點頭,便叫童威、張順道:「你兩個與我如此如此而行。」
童威抱拳應了,頓了一下卻有些為難地說道:「這事倒是好辦,只是無人識認得那地界,還需一個引領路的最好。」
「金字先生」李助便道:「小弟相幫同去,如何。」
史進大喜,三個人就此下山去了。
次日,欒廷玉、祝龍、祝虎、祝彪、扈三娘、李應、杜興,共七個人,悄悄只帶五百輕騎出城,取小路,繞過鄭州城,到了汴河渡口,童威、張順、李助已備下十餘隻大船在彼,吳用便叫欒廷玉、李應、杜興、扈三娘,四人埋伏在岸上,史進、吳用、祝彪、祝虎、祝龍坐在船裡,童威、張順、李助分船都在灘頭藏了身,眾人等了一夜,不見人來,到次日天明時分,只聽得遠遠地鑼鳴鼓響,三隻官船順江下來,船上插著一面黃旗,上寫著「欽奉聖旨降香太尉宿」,李助那邊報來了信,說這就是要等的人了。
祝彪、祝虎、祝龍三傑各執長槍,立在史進背後,吳用立在船頭,太尉船也到了面前,史進等人將船擺開,迎面當港截住。
船上艄公見江面不太平,立刻報進去,船裡立馬走出紫衫銀帶的虞候二十餘人,站上船頭,指著對面的史進等人便喝罵道:「你等是什麼船隻,敢當港攔截大臣。」
史進迎風巍然而立,並不答話,吳學究立在船頭上,對答說道:「在下吳用,謹候太尉多時了。」
船上的客帳司覺得這名字耳熟,像是在哪裡聽過,但一時也想不起來,便出來答道:「此是朝廷太尉,奉聖旨去降香,汝等行徑如似亂寇,何故攔截。
船頭上吳用扶著鬍鬚說道:「我家主子,只要求見太尉,有事煩勞。」
客帳司聽得這話有禮有兵,當下指著這夥人喝道:「你等是何人,敢造次要見太尉。」
兩邊虞候也附聲喝道:「混賬,太尉是你等相見就見的人麼。」
史進向前踏上一步,聲音猶如奔雷一般地送到對船上去,喝道:「暫請太尉到岸上,自有商量之事。」
客帳聽得心裡先怯了三分,但是仗著身邊有不少身手高強的虞候在,強撐著場面喝罵道:「休要胡說,太尉是朝廷命臣,如何與你商量。」
史進冷笑了一下,揚聲道:「太尉還是自己下船的好,肯不肯相見,在東京眼下還由得你,可是,既然到了這裡,嘿嘿,只怕兄弟們要驚太尉了。」
「你們要幹什麼。」兩邊的二十多個虞候頓時都散開陣勢將腰間的朴刀抽了出來。
史進身後的祝龍將手裡的令旗一揮,立馬埋伏在後面的李助、童威、張順等人早就開船出來橫在江面上斷了宿太尉的後路,將船上的官兵嚇得不淺,就在官兵在船上驚魂未定的時候,祝龍又將手裡的令旗一擺,岸上埋伏的一波人,欒廷玉、李應、杜興、扈三娘也帶著兵馬閃出來,衝到岸邊來,手下輕騎早就抽出強弓利箭,都拉滿了瞄著江邊那隊官船。
船上的官兵見了都嚇得臉都變了色兒,一個個縮頭縮頸,那船上梢公驚得趕緊鑽入船艙裡去了,客帳司人慌了,只得入去稟覆,宿太尉早就聽得外面動靜不尋常,只得從船艙裡出來,擺了把交椅在船頭上坐定。
宿太尉正襟危坐地說道:「義士何故如此攔截我等船隻。」
史進拱拱手說道:「某等怎敢攔截太尉,只想讓太尉上岸,別有他事相煩。」
宿太尉一聽著話說的雖然體面,但這裡面依舊滿是威脅的口氣,便說道:「我今特奉聖旨,自去降香,與義士有何商議之事,朝廷大臣又如何能輕易登岸。」
船頭上吳用搖著羽扇,說道:「看來太尉當真是不肯了,我等倒是好說話,但是,只怕同來的兄弟們不好說了。」
「你們……」宿太尉聽得這再直接不過的威脅頓時有些語塞,可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船隊後面亂了,宿太尉急忙起身回首相望,只見那些橫在江面上的船隻早就撞靠過來,船上的人馬紛紛躍上船來,宿太尉看的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