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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高太尉連戰連敗(壹) 文 / 謠言惑眾

    自從韓存保被綠林軍就出來之後,對高俅恨之入骨,對大宋更是心灰意冷,當下腳一跺心一橫,就此反了,跟著時遷、魁二回了富昌城後,見了史進納頭就拜,繼而,韓存保為了報仇,為了在綠林軍中建立首功,也算是納投名狀,一封血淚控訴的信箋,將高俅的陰暗和和大宋的**抨擊的體無完膚,更是在其中將這死裡逃生的黑暗和謀殺寫的清清楚楚,而這封書信秘密抵到韓存保的鐵桿兄弟,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的手裡時,頓時引起了徐京的憤怒閱讀

    當初高俅將韓存保定罪時,徐京曾幾番求情,非但不濟事,反而高俅還將徐京扣留在帳內,以商量破賊大計為由,不讓徐京前去安排送行,直到這封信送到徐京手裡,徐京才明白了一二,高俅怕的就是徐京背後作梗,來壞了高俅的計策,徐京早就聽聞高俅不過是個市井之徒,靠著溜鬚拍馬而上位,若不是朝廷下的詔書,他徐京才不會買高俅的帳。

    即刻,徐京立刻回應義兄韓存保,派親隨暗中前往富昌城,獻上了裡應外合攻打城池的計策,也因此才有了那一幕追殺復仇。

    徐京見城裡四下火起,加上高俅剛剛又一場慘敗,城上城下的官兵都亂了陣腳,綠林軍假裝攻打東門,愈發增加了官兵的惶恐,而就在這個人心惶惶之時,徐京隨即扯旗造反,帶著手下一萬餘人猛撲西城,將駐紮在那裡的官兵殺了個措手不及,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攻下了西門,放了埋伏在城外的綠林軍進來,孫立帶著解珍、解寶、和樂、鄒淵、鄒潤四個將領先殺進來,沿著徐京送來的地圖和情報指向,沿途殺開來,奪取三門,直衝禁軍軍營,而緊接著就是韓存保帶著萬千綠林兵馬在徐京的策應下直逼帥府,斬殺高俅,而隨後緊接著入城的便是欒廷玉帶著祝龍、祝虎、祝彪、扈三娘、李應五員大將直衝各節度使的兵營。

    就在這眾將帶兵殺將開來,將這壽安城裡攪合的人仰馬翻之際,高俅這廝早就見勢不妙,望風而逃,可半道上被韓存保截殺著,便只取那高俅的腦袋,高俅嚇得魂飛魄散,王煥一看是韓存保,不知情的他只當是韓存保當了牆頭草,當下躍馬上來,大喝一聲:「韓存保,有我在,你休想得逞。」說罷便揮著長槍刺殺過來。

    「我來會你。」徐京看著王煥來壞事,當下便橫刀飛馬而來,兩撥兵馬混戰一處,兩人更是在此間廝殺,戰馬盤旋,兵刃相交,打的難解難分。

    有徐京為他遮擋,韓存保馬不停蹄繼續追殺,眼看著高俅被人護著就在前面,可是,護送的官兵著實不少,儘管一路披荊斬棘,但有這些肉盾墊在中間,人海之中要想殺過去,著實不易,韓存保心急難耐,聲如奔雷般怒吼道:「殺了高俅,賞金萬兩。」

    韓存保不過是報仇心切,隨口一說,但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麾下的兄弟們立刻蜂擁而上,一個個豁了性命地追殺。

    高俅聽得背後喊聲沖天,各個都是惡鬼索命的模樣,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可是,眼看著背後那韓存保的叫喊越來越近,項元鎮顧不得那麼多,趕緊勒馬而上,大喝一聲:「逆賊,看槍。」便帶兵朝著韓存保殺過來,兩人交鋒一處,麾下兵馬又是一場近身的血戰。

    高俅見項元鎮擋住了韓存保,還來不得喘息,只見巷口殺出一彪軍馬來,驚慌失措的高俅正打馬而逃,卻不想那為首的正是隴西漢陽節度使李從吉,李從吉一眼便從人海中認出那縱馬而馳的就是高俅,趕緊大馬上去,大喊道:「太尉,末將護您出城。」

    高俅聽得是李從吉的嗓門,並不敢回頭,也不敢應聲,那徐京叛敵之後,高俅心裡就有了耿介,對這些節度使也並不那麼信任,當下只是縱馬而逃,再沒有功夫去理會。

    韓存保被那王文德糾纏住脫不開身,眼睜睜地看著高俅消失在夜幕中,心裡著火無處發洩,都一併出在這多事的王文德身上,兩人一來一回,已經打了百十回合,依然難分上下。

    高俅在李從吉的護送下迅速衝出南門,朝著西京河南府的方向而去,可剛出城門不過十幾里,突然背後追上一彪輕騎來,李從吉在奔馳的馬背上回首凝眸,只當是別的節度使也逃了出來,誰想,等那彪人馬追得近了,李從吉這才看清,所來之人並不是什麼節度使,那迎風狂飛的將旗上分明寫著繡著一個豹頭,上書林沖二字,這支彪悍的輕騎不是別的,正是林沖麾下的林字營,而帶隊的大將也正是得了史進欽點的豹子頭林沖。

    林沖與高俅之間的宿仇,史進等人早就深知,今日有此機會報仇,林沖怎會放過,得了史進的准許,便立刻帶著一隊輕騎,飛奔在城外,為的就是防止高俅乘亂而逃,誰想林沖正巡到南門邊上,就遇上高俅一隊人馬衝出來,林沖二話不說一路猛撲追殺。

    高俅剛剛逃出壽安,稍稍鬆了口氣,就聽得背後喊殺聲起,又是一彪人馬殺來,這顆驚魂未定的心頓時又懸到了嗓子眼來。

    李從吉曉得林沖的厲害,當下也不敢獨自交鋒,指揮兵馬護住左右兩翼,在馬上靠著一張弓箭,想要釋放暗箭將林沖射倒,可怎奈,著夜黑風高,一支支箭羽過去,偏偏就是不中林沖,眼看著林沖怒髮衝冠地殺奔上來,急的李從吉只得咬牙狠心豁了命出去,挺槍上來,可還不等截住林沖,胯下的戰馬就踏在了一出兔洞裡,卡嚓一聲骨折,連同馬上的李從吉一併反倒壓在身下,李從吉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摔了七葷八素,兵刃早就丟出三步之外,後面的戰馬衝上來,奔騰的鐵蹄頓時成了最凶殘的殺人利器。

    林沖沒有一絲的停留之意,飛馬直奔高俅,彷彿這裡已經沒有千上萬的官兵,也沒有林字營,有的只是那前面沒命飛奔的高俅和後面窮追不捨的自己,林沖揮起長槍,將那些後綴隊尾的官兵殺散開來,勢如破竹地直追趕上。

    高俅聽得林沖在後面喊叫,心裡早就嚇得七魂丟了六魄,眼看著左右沒有可以抵擋的將領,心裡愈發慌了:「完了,完了,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救一救,救一救。」

    「高俅狗賊,拿命來。」林衝殺散了護兵。

    高俅回頭望時,林沖已在十丈之內。

    「今日休矣。」高俅嚇得已經全身發麻,兩隻手拚命地攥著韁繩,身子緊緊貼著馬背伏著,生怕林沖就此一箭過來,將他的腦袋she爆了。

    林沖揮著長槍緊追在後,怎奈何胯下的馬力不足,追了幾十里非但追不上,到後來反倒是越來越遠了,原來高俅胯下所騎的是聖上御賜的烏雲踏雪,是關外名駒,也叫踏雪烏騅,千里絕群,高俅不懂馬,但是,如今卻才發現這良駒的好處,絕非只是平日所覺得舒服,這幾十里飛奔下來,馬力十足,絲毫不減。

    而林沖的胯下的馬雖然是軍馬中的上等,但決然不是那烏雲踏雪一個級別的良駒,這越往後走,差距就越發明顯,眼看著追了大半夜,卻就是追不上高俅,等踏入了河南府的地界上來時,林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漆漆的四野,再也不能深入追趕了,林沖憤憤地歎了口氣,只得含恨收兵而回。

    高俅死裡逃生到了河南府裡來,受此一嚇,到了府中隨即便昏死過去,經人救醒了,已經是第二日午後十分了,吃過了燕窩銀耳,人參八寶之後,暖和了身子,定了驚魂,這才臥榻問政,在他昏迷著一夜一天中,從壽昌城裡逃出來的各路節度使都循著高俅的逃處來到了河南府中集結。

    清點兵馬,又少了三萬餘人,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京北弘農節度使王文德在混戰中被俘,琅琊彭城節度使項元鎮中亂箭被俘虜,隴西漢陽節度使李從吉被鐵騎踏成肉泥而亡,只有穎州汝南節度使梅展、中山安平節度使張開、江夏零陵節度使楊溫帶著殘部灰眉土臉的回來,在城內重整兵馬,連上禁軍在內,高俅麾下不過三萬人可驅使了。

    高俅兩戰兩敗,氣的唇齒緊閉,正在鬱悶之間,外面奔進一人,探馬稟告報道:「天使到來。」

    高俅聽得,心裡五味雜陳,遂引軍馬,和那三個節度使快步出城迎接,見了天使,天使就說降詔招安一事,同時高俅等都與聞煥章參謀使相見了,邀入城中帥府商議。

    高太尉先討抄白備照觀看,心裡極不痛快,先前又連折了兩陣,特別是水路上慘敗的片甲不歸,後來扣押搶奪得許多船隻,又被盡數燒燬,當初在朝堂上誇下海口,如今若是招安瞭解此事,如何羞回京師,,可若是在戰,全軍士氣低落,折兵損將,想要翻盤,機會渺茫如大海撈針,因此,高太尉心下躊躇,數日主張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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