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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劍拔弩張大戰即(陸) 文 / 謠言惑眾

    高俅正在火頭上,但這卻是無法挽回的事實,高俅對韓忠彥那個老傢伙雖然恨之入骨,但是卻也十分忌憚,如今將他的侄兒弄得下落不明,若是讓這韓存保活著回去,到可以反誣他高俅謀殺,這把柄簡直就是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時時刻刻懸在高俅的頭上。

    但是朝廷命官,國家大將,半道被救走,著如何也要一個交代,高俅坐在帥府苦思冥想,好不容易想出一個借口來臨時先糊弄著,他立刻五百里加急,上書一封,備細講述了韓存保兵敗的影響之事,繼而帶出了貶官押赴回京之話,最後拿綠林軍半道劫走韓存保,隱晦地避過了他yu施殺手這一節,這封奏章寫好,高俅上下看了兩遍,以他肚子裡的那點墨水覺得妥了,便就此送出。

    等這封奏章送到朝廷的時候,聖上看的惆悵,那韓忠彥得到消息更是著急。

    聖上坐殿將此事一說,韓忠彥的門生,任御史大夫鄭居忠早就受了恩師的指點,此刻出班奏請,說道:「啟稟聖上,如今天下動盪,北方金國蠢蠢欲動,西邊綠林軍造反成災,南邊方臘賊勢浩蕩,梁山山匪也不安寧,前幾番征戰,卻收效甚微,愚臣以為,當下招安為上,討伐為下,梁山宋江幾番辛苦表達招安之意,都被某些權高位重按而不報,如今為了大宋江山社稷,為了聖上龍體安康,還望及派天使,前往詔安。」

    「不可招安,只可剿捕。」蔡京走出來稟告道:「聖上,那些匪徒膽大妄為,無惡不作,詔安他們且不用說百姓不願,就算是留下他們也是大宋的餘毒,是今後太平的禍患啊,他們個個都是反覆之人,奸詐歹毒,說不得哪ri又造起反來,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這樣的餘孽不可姑息。」說道這裡蔡京見那鄭居忠又要開口反駁,便繼續說道:「扯旗造反是誅殺九族,挫骨揚灰的大罪,絕對不能姑息,他們犯下這等彌天大罪,最後還要以招安來優待,那豈不是給了天下一條模仿的道路,日後人人都可以造反,人人都來討要招安,那我們大宋還是大宋麼,朝廷還是朝廷麼。」

    蔡京咄咄逼人的連珠炮般說罷了,鄭居忠有些啞口無言,愣了一下神,這才說道:「這些匪眾也並非各個都是罪大惡極之人,也有不少愛國義士,譬如山東宋江,他本無異心,只望朝廷招安,能夠為國家出力吶。」

    「宋江。」童貫瞪了鄭居忠一眼,出列說道:「宋江原本乃是我朝小小一個刀筆之吏,若不是他徇私枉法,將晁蓋、史進等放脫了,哪裡會惹出今日這個局面,如今,你還要替他說來,若是宋江是忠良,我倒要問問你鄭居忠,聖賢在你心裡又是以何定義。」

    鄭居忠被問得急了,當下說出了心裡並不成熟的話來:「招安即便不當真,也可用作緩兵之計,眼下四面危機環繞,若不穩住他們,如何各個擊破。」

    「高太尉帶兵剿綠林反賊,我兩日後也要啟程,奔赴東南,鎮壓方臘,要你等如何為聖上分憂,閉了你的嘴在朝堂上等好消息吧。」蔡京冷冷地最後瞥了鄭居忠一眼。

    「好了。」道君皇帝開口了說道:「昨日,高太尉使人來請安仁村聞煥章為參謀,要他早赴軍前委用,今日就差此人伴天使前去,如肯來降,悉免本罪,如仍不伏,就差高俅定限,ri下剿捕盡絕還京。」蔡太師應了,寫成草詔,一面取聞煥章赴省筵宴,原來這聞煥章是有名文士,朝廷大臣,多有知識的,俱備酒食迎接,席終各散,一邊收拾起行。

    且不說聞煥章同天使出京,卻說高太尉在壽安心中煩惱。

    門吏報道:「牛邦喜到來。」

    高太尉便教喚進,拜罷問道:「船隻如何。」

    邦喜稟道:「沿河扣押得大小船一千五百餘隻,都到閘下了。」

    高太尉大喜,賞了牛邦喜,高太尉眼下只要戰船,對於眼下沒有現成的水軍並不在意,因為他早年在茶樓聽書時,聽了一節火燒赤壁,眼下他很快就想到了如何將步兵順利派上船去,就此便傳號令,教把船都放入闊港,每三隻一排釘住,上用板鋪,船尾用鐵環鎖定,就此既避免了官兵不服水路,同時也避免了重蹈曹操的覆轍,就此一萬步軍上船,其餘馬軍,近水護送船隻。

    等到將軍士編排上船,鐵鏈按劃分釘好之後,又是兩日光景,綠林軍盡都知曉。

    吳用喚鄔小龍受計,掌管水路建功,其餘招募的眾多水軍頭領,各各準備小船,船頭上排排釘住鐵葉,繼續在船艙裡裝載蘆葦乾柴,柴中灌著硫黃焰硝引火之物,屯住在小港內,同時調來炮手凌振,於四望高山上,架起火炮來,同時在水邊樹木叢雜之處,都縛旌旗於樹上,每一處設金鼓火炮,虛屯人馬,假設營壘,請公孫勝作法祭風,旱地上分三隊軍馬接應,諸如此類,吳用指畫已了,全軍上下就等官兵前來。

    果然,不出兩日,高太尉安奈不住了,當即便在壽安城裡催起軍馬,水路統軍的卻是牛邦喜,他和劉夢龍並黨世英這三個共同掌管,高太尉披掛衣甲,發了三通擂鼓,水港裡船開,旱路上馬奔,船行似箭,馬去如飛,一起殺奔富昌城下來。

    這水路裡船隻不少,連篙不斷,金鼓齊鳴,迤邐沿著水路殺向富昌,但直到進入富昌地界開始也不見一隻戰船,看看漸近富昌,只見荷花蕩裡,兩隻打魚船,每隻船上只有兩個人,見了官船不但不怕,反而指著船上的官兵拍手大笑,頭船上劉夢龍看著那些漢子笑得猖狂,也笑得邪乎,一看就不是尋常百姓,必然是綠林軍的間隙,當下便叫放箭亂射,箭羽紛紛從官兵的戰船上落下來,那裡的漁人早就撲通撲通都跳下水底去了,再望去時,除了兩隻搖擺不定的小船,哪裡還有人的影子。

    劉夢龍心裡還有先前敗仗的陰雲,急催動戰船,漸近富昌城下,這岸邊一帶綠yinyin的都是細柳,柳樹上拴著兩頭黃牛,綠莎草上睡著三四個牧童,遠遠地又有一個牧童,倒騎著一頭黃牛,口中嗚嗚咽咽吹著一管笛子來,劉夢龍看著這裡過於平和,實在讓他有些不安,當下只得教先鋒悍勇的首先登岸,探探虛實,可不想,官軍剛搭著跳板,小心翼翼地往岸上挪,那幾個牧童就跳起來,呵呵大笑,盡穿入柳yin深處去了,劉夢龍看著自己手下的軍士踩著踏板上岸的樣子似乎有些扭捏,但也不至於這般惹人笑,劉夢龍突然覺得那笑意愈發詭異了。

    前陣七八百人搶上岸去,四下還沒擴散開來,就在那柳yin樹中,只聽得一聲炮響,兩邊戰鼓齊鳴,同時,左邊就勢衝出一隊紅甲軍,為頭是林沖,右邊衝出一隊黑甲軍,為頭是呼延灼,各帶五千軍馬,殺到水邊來。

    劉夢龍眼看著那些先鋒成了板上魚肉,急招呼軍士下船支援,卻不想,已折了大半軍校,牛邦喜聽得前軍喊叫廝殺起來,便萌生退意立刻下令教後船且退,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山上連珠炮響,牛邦喜嚇得以為是號炮,卻不想這一發齊響的並不是尋常施號發令之用,而是雷振潛心研究多時,幾番改良之後的火炮,名叫「風火母子炮」,這邊炮聲轟隆轟隆響過之後,牛邦喜只見江面上的船隻紛紛炸將起來,船隻被打中的,攔腰折斷,炸在江中的,驚濤駭浪,將大船掀得前仰後合,將小船直接掀翻,一時間火光沖天,被炸死炸傷的不計其數。

    牛邦喜已經被這場面所震懾得魂飛魄散,卻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蘆葦中颼颼有聲,卻是公孫勝披髮仗劍,踏罡布鬥,在山頂上祭風,初時穿林透樹,次後走石飛砂,須臾之間白浪掀天,頃刻之下黑雲覆地,紅ri無光,狂風大作,劉夢龍急教棹船撤退,卻見蘆葦叢中,藕花深處,小港狹汊,都棹出小船來,鑽入大船隊裡,鼓聲響處,一齊點著火把,霎時間,大火竟起,烈焰飛天,四分五落,都穿在大船內,前後官船,一齊燒著,怎見得火起,但見:黑煙迷綠水,紅焰起清波,風威卷荷葉滿天飛,火勢燎蘆林連梗斷,神號鬼哭,昏昏rise無光;岳憾山崩,浩浩波聲若怒,艦航盡倒,舵櫓皆休,船尾旌旗,不見青紅交雜;樓頭劍戟,難排霜雪爭叉,殭屍與魚同浮,熱血共波濤並沸,千條火焰連天起,萬道紅霞貼水飛。

    這時,劉夢龍見滿港火飛,戰船都燒著了,俗話說在一個坑裡不栽兩回,可是眼下又吃了一場敗仗,頓時間心灰意冷,只得棄了頭盔衣甲跳下水去,因為有了上次的教訓又不敢傍岸,揀港深水闊處,豁了出去地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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