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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小算盤京城風雲(三) 文 / 謠言惑眾

    王慶是「八門」中聯絡官軍的門戶,雖然現在被童貫貶黜了官職,罷出了軍營,但是王慶在綠營中依舊吃的開,但如今成了蔡京的眼中釘,就算是張青不殺他,必然也會有人來要他的命,這著實讓張青有些犯愁,殺了這個人,打心底裡說,對綠林軍在汴梁的地下工作實在可惜,但是此事推脫不得,還好這事蔡京不想張揚落在了張青的身上,這多少也讓他有些慶幸。

    張青從蔡京的府裡出來,便繞到了富康茶樓裡來,到了裡間雅座,繼而轉入了樓上密室與「九王爺」相見,將這事情大概一說,「九王爺」聽了也很犯愁,但兩人商議的結果是,固然王慶的毛病多,但畢竟也是義字打頭的漢子,在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替代之前,還是保他一條命,正所謂「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安排他逃出汴京,等避過了風頭,再回來轉入暗處行事,經此殺身之禍,想必這廝也會「吃一塹長一智」,有點收斂,到時候可以踏踏實實為幫派做事,反倒也並非不是件好事。

    中心思想落定之後,張青便和「九王爺」開始謀劃在汴樑上演一出「貓抓老鼠」的好戲,這場戲不論如何的凶險,都必須演下去,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錯,張青為了放走王慶,而不至於讓蔡京怪罪,謀殺王慶的人手,張青還是以保密行動消息為借口,請蔡太師從太師府上選出了二十來個身手利落之人,當夜,張青「打聽」出王慶在一家酒肆裡快活,便帶著些人馬將酒肆悄悄圍了起來。

    這酒肆,距離綠營不遠,也就是半條街的遠近,王慶在這裡算是常客,而今日「九王爺」早就把消息透露給王慶,故意安排在這酒肆裡行事,王慶早就打點好心腹,將金銀細軟收拾好在城外某處等候,而他也知道這一桌酒菜是無法安安穩穩吃到最後,這一桌除了「八門」安排了幫裡的兄弟為他保駕護航之外,王慶更是邀請了軍營裡的一些頭臉人物,官階大不到哪裡去,但是廝混卻熟,如此嘩啦啦十五六個地坐了一大桌子人,王慶沒打算結賬,按計劃也挨不到結賬的時候,於是山珍海味,有啥點啥,平日裡著王慶大手大腳慣了,根本沒人懷疑,反倒是吃的熱鬧。

    就在這喝五邀六推杯換盞之間,王慶無意間瞧見一個漢子帶著五六個頭戴斗笠的人進來了,那些人身著麻布素衣,行走衣擺扇動之間,藏在腰間的短刀若隱若現,為首的漢子拳頭很大,右臂上繞著兩圈精細的鐵鏈,帶著其餘人手坐在酒肆的一偶,點過了菜,直把酒而飲。

    這個時候從門裡又進來一夥人,這夥人多不,是三個農夫打扮的鄉下人,在酒肆的另一邊坐了。

    王慶曉得人馬都到齊了,心裡早就做了防備,但臉面上依舊和兄弟們推杯換盞,吃得快活。

    酒還未過三巡的時候,那三個鄉下打扮的農夫像是發生了什麼爭執,站起來推推搡搡,其中兩人竟然翻了桌子廝打起來,中間那漢子見勢不妙趕緊拉架,反而越來越糟糕,那兩個漢子粗野至極,將周圍的食客都唬得離席躲得遠遠的,也將滿堂的目光和注意都吸引到了那裡去,就在大家矚目那邊的爭執時,那邊角落中坐著的五個漢子就悄悄站了起來,甩手朝著王慶就是一鏢,這甩鏢來的極快,若是換了平日王慶是必死無疑,眼下王慶早就有了防備,劈手就將這鏢接在手裡,反手還沒有丟出來,那無人早就將斗笠也一併甩了過來,著斗笠並非尋常斗笠可比,在飛速旋轉下,帽簷邊上甩出一道淺淺的刀刃來,寒光四射地朝著王慶而來,猶如流星趕月,王慶一腳將桌子踢翻了,斗笠都紮在了桌面上,杯盤乒呤乓啷碎了一地,就在這個時候,那五人也早就抽出腰間的短刀殺了過來。

    這一下變故,哪裡是那些小二掌櫃的可以想到的,嚇得連同店裡的食客一同跌跌撞撞落荒而逃,一下子店裡空出不少來,王慶和幫派裡的兄弟抽出刀來立刻就和那夥人迎面幹上,那些邀請來的軍官瞧見,也不袖手旁觀,這些本來就是綠營中的兵油子,尋常刀山火海的慣了,眼下被酒這麼一烘,為了王慶也抽出刀來拚命。

    這邊兩伙人你一刀我一刀地廝殺在一起,那邊三個鄉下人也露出了真面目,夥同埋伏在外面的人手一同湧進來,亂刀朝著王慶等人就砍,而同時,早就有「八門」的兄弟跑去對面軍營裡報信。

    就在蔡太師的人馬都擁進酒肆裡殺王慶的時候,外面為數不少的一夥官兵也提著刀槍來了。

    蔡太師的人馬眼看著就要砍翻了那些礙手礙腳的人了,卻不想這個時候,外面湧進來一片兵痞子,二話不說劈手揮刀就砍,好傢伙,一時間著酒肆裡被喊殺和慘叫所充斥,滿屋子雞飛狗跳刀光劍影。

    王慶拚命擋開了揮到前面的刀刃,在幫派兄弟的幫助下,趕緊閃身就往外面逃,裡面有綠營的兄弟們頂著,蔡京的人馬殺的手足無措,哪裡有趕上來的功夫,王慶就此匆匆忙忙在兄弟們的掩護下迅速衝過了街道,衝進了曲曲折折複雜交錯的胡同,很快消失在了夜幕和人潮之中。

    張青此時打點得王慶等人逃出了汴梁城,這才回來收拾殘局。

    官兵傷了不少,蔡太師手下的人有死有傷也沒佔到什麼便宜,當下張青「垂頭喪氣」地帶著蔡太師的人馬回來見了蔡京,將這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那帶著人馬去的帶頭大哥,見了自己主子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愈發將那打鬥場面訴說的血肉橫飛。

    「那王慶眼看著就要被咱們兄弟亂刀砍死了,可是偏偏從綠營裡聞訊趕來一夥兵痞,將煮熟的鴨子也給攪合飛了。」那帶頭大哥氣憤填膺的說。

    蔡京背著手,先前就為童貫罷黜王慶官職而沒有發配邊疆而悶悶不樂,眼下又為他們的失手感到很是不快。

    那帶頭大哥抬眼瞧了瞧蔡京黑沉沉的背影,繼續說道:「王慶被俺砍成了重傷,只怕帶著傷也跑出城去,也會死在城外。」這並非實話,但是他害怕交不了差,才和張青合同這般謊稱。

    蔡京聽了,這才回過身來,看著張青說道:「可是真的。」

    「那是場面混亂,我只顧和官兵拚命,倒也沒細瞧,不然也不會走了那廝,倒是前去追殺的兄弟們都見了,王慶身中數刀,特別其中有一個漢子朝著那廝腿根刺了一刀。」張青說道:「小的若是所料不錯,即便是著廝命大活下來了,但他的祠堂也保不住了。」

    「好。」蔡京點點頭,總算是聽到了一點好消息,賞了眾人,特別是那個「一刀閹了王慶」的手下,更是重賞了三十兩,由張青和帶頭大哥守著這個秘密,誰也沒有再提,這事反倒也就這麼馬馬虎虎地過去了。

    「九王爺」派出來的傳信使帶著密信星夜兼程,沿途多換快馬,不出三兩日的光景便將加急的消息送到了史進的面前來。

    史進屏退了傳信的小斯,見封皮上寫著一個「祿」,當下便將完好的蠟封剝離了去,抽出疊好的信來,將信裡帶草頭的字都一概拿筆刪去,接著按著綠林軍密信的規律將信裡的文字單雙數地串起來,便還原出了本來的軍事機密來。

    聽得高太尉親自領兵,調天下軍馬一十三萬,十節度使統領前來,史進等人並不惶恐,召集眾將便和吳用商議。

    吳用道:「仁兄勿憂,小生也久聞這十節度的名號,曾經多番與朝廷建功,只是當初並無什麼敵手,因此才顯他的豪傑,如今放著咱們這一班好弟兄,各個可都是如狼似虎的人,那十節度已是過時的人了,不足為患,等到他十路軍來,咱都是可以先教他吃上一驚。」

    史進說道:「軍師如何驚他,願聞其詳。」

    吳用道:「他十路軍馬都到西京河南府集結,咱們這裡可以先差兩支兵馬繞過福昌、壽安,直接來一場快馬閃電戰,衝到他河南府去廝殺,當面迎著來軍,先殺一陣,,這就是要報信與高俅知道咱們的厲害。」

    「九王爺」派出來的傳信使帶著密信星夜兼程,沿途多換快馬,不出三兩日的光景便將加急的消息送到了史進的面前來。

    史進屏退了傳信的小斯,見封皮上寫著一個「祿」,當下便將完好的蠟封剝離了去,抽出疊好的信來,將信裡帶草頭的字都一概拿筆刪去,接著按著綠林軍密信的規律將信裡的文字單雙數地串起來,便還原出了本來的軍事機密來。

    聽得高太尉親自領兵,調天下軍馬一十三萬,十節度使統領前來,史進等人並不惶恐,召集眾將便和吳用商議。

    吳用道:「仁兄勿憂,小生也久聞這十節度的名號,曾經多番與朝廷建功,只是當初並無什麼敵手,因此才顯他的豪傑,如今放著咱們這一班好弟兄,各個可都是如狼似虎的人,那十節度已是過時的人了,不足為患,等到他十路軍來,咱都是可以先教他吃上一驚。」

    史進說道:「軍師如何驚他,願聞其詳。」

    吳用道:「他十路軍馬都到西京河南府集結,咱們這裡可以先差兩支兵馬繞過福昌、壽安,直接來一場快馬閃電戰,衝到他河南府去廝殺,當面迎著來軍,先殺一陣,,這就是要報信與高俅知道咱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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