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撤回了追殺的兵馬,放棄追捕漏網之魚,並打算從中將計就計。
史進問道:「軍師打算如何將計就計。」
吳學究笑笑說道:「城中兵微將寡,所以他高廉才要去求救,我這裡可差兩枝人馬,詐作救應軍兵,於路混戰突破咱們的防線:高廉必然開門助戰,乘勢一面取城,一面把高廉引入小路,必然擒獲。」史進聽了大喜,立刻飛雀傳書,調了謝千秋、魯智深帶著麾下兵馬,分作兩路而來。
且說高廉每夜在城中空闊處堆積柴草,竟天價放火為號,城上只望救兵到來。
過了數日,守城軍兵望見綠林軍陣中不戰自亂,急忙報知,高廉聽了,連忙披掛上城瞻望,只見兩路人馬正在突破綠林軍的重圍,一時間戰塵蔽日,喊殺連天,朝著永寧城的方向衝奔過來,那兩隻兵馬來勢凶橫,將四面圍城的軍馬,趕殺的四散奔走,高廉在城頭上看了,心知是兩路救軍到了,一時間歡喜不已,立刻盡數點起在城內的軍馬,大開城門,分頭掩殺出去。
就在高廉帶著兵馬斗膽向前來接應的時候,卻半道上瞧見史進帶著吳用等人丟盔棄甲地狼狽而逃,高廉看著後面的官兵將綠林軍殺的大敗,連同南邊綠林軍大寨都被點起了火來,高廉著心裡頓時樂開了花,想必是兩路救兵從後面圍魏救趙,偷襲了綠林軍軍營,如此一來,綠林軍潰敗如潮,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
高廉被綠林軍打的心裡有恨,眼看著史進等人灰溜溜的狂奔而逃,頓時心裡就有一股火苗蹭地一下著了起來,高廉一揮舞手裡的利劍,高聲喝道:「跟我殺,抓到史進,賞千金,抓到吳用等將,賞百金。」
高廉一聲喝罷了,馬不停蹄就帶著兵馬緊緊咬著史進等人的隊伍追殺過去,史進看著高廉等人從後面追上來,便愈發顯得狼狽,帶著吳用等人奪路而逃,這丟盔棄甲的情景,讓高廉愈發來了勁頭,縱馬揚鞭跟著也背離了城池,走上了一條小道上來。
可就在高廉引了人馬急著追趕的時候,突然聽得山坡後面戰鼓轟鳴,心中疑惑,便要收轉人馬回來,兩邊鑼響,左手下金槍手徐寧,右手下豹子頭林沖,各引五千人馬衝殺出來,高廉看的心驚膽戰,眼看著史進也揮舞著兵刃反殺回來,高廉大喝一聲撤便奪路而逃,部下軍馬都慌了陣腳,官兵被綠林軍的兵馬衝殺的七零八落,高廉瞧見官兵不濟,不過片刻就折其大半,情急之下又使出了土遁之法,奔走脫得垓心時,回頭望見永定城上已都是九龍朝天的綠林軍旗號,而四下舉目再看,更無一處是救應軍馬,高廉氣的直跺腳,含恨引著敗卒殘兵,投山間小路而走,行不到十里之外,突然一聲鑼響,山背後猛地殺出一彪人馬,當先擁出雙鞭呼延灼,攔住去路,厲聲高叫:「我等你多時,好好下馬受縛。」,高廉看的心驚膽戰,引軍便回,這時背後早有一彪人馬截住去路,當先馬上是謝千秋,兩頭夾攻將來,四面截了去路,高廉只得棄了馬,遁走上山,每次都走脫了那廝,呼延灼這次專門盯著那高廉走,一氣呼喊著和謝千秋一同帶兵圍住了山坡,追尋著高廉的蹤跡殺上山來。
高廉眼看著到了山頂,而身邊的官兵越來越少,就在走投無路之時,高廉心知兵敗如山倒,到了這步田地是決然沒有迴旋餘地了,慌忙抽出寶劍銅牌來,口中唸唸有詞,厲聲喝道:「起。」只見一股黑氣從腳底油然而生,瀰散開來幻化成一片黑雲,高廉趕緊提一口氣,著黑雲像是受了驅動,冉冉升騰上空。
看的綠林軍驚呼不已,呼延灼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縱然想生擒活捉,但是卻夠不著,眼睜睜地看著高廉駕雲而去,再一次讓這廝溜走了,呼延灼氣得將雙鑭一揮,砸爛了身側的一處大石,倒是謝千秋威武,瞧見著架勢,並沒有被高廉的妖法唬住,立刻抽出背後的強弓,搭上箭羽,朝著那半空中的高廉就是一箭。
高廉在雲上小心的很,看著有箭羽she上來,趕緊委身一躲,可是,這黑雲也就巴掌大的個地方,高廉躲得再急,還是被一箭刺透了小腹,高廉大叫一聲,半蹲在了黑雲裡,強忍著小腹傳上來的陣痛,拼盡了所有的法力,驅使著黑雲迅速拉高而去。
謝千秋再補一箭,卻已經夠不著了,不得已,謝千秋和呼延灼還是帶著遺憾回了剛剛打下的永定城來,史進照理安撫百姓,犒賞三軍。
過不得多時,高廉求救的兩處人馬也前後來到,見永定城上早就插上了九龍朝天旗,一個個都不敢再往城邊上走上一步,二路兵馬也不必再多商量,二話不說立刻班師打馬就走,這時候,埋伏在外面的武松帶著麾下的十員偏將從四面殺了出來,攔住兩軍去路,中軍貫穿殺傷,後面還有追殺清場,武松揮著雙刀縱馬上去,絲毫不費什麼功夫就將兩路將領都殺在了馬下,官兵這時愈發亂了陣腳,哭爹喊娘,丟盔棄甲,一片抱頭鼠竄的狼狽。
武松帶兵殺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將兩路人馬都盡數殺潰,俘虜官兵不下兩千餘人,收繳兵人衣甲四千餘套,可謂大獲全勝,史進看著武松經過大小幾場戰役,無論是進攻的策略手法,還是統軍的魄力都有了根本的飛躍和變化,而松字營也成了綠林軍中首屈一指的一張王牌戰旅。
永定城在吳用和朱武的安排下,井井有條的恢復了生產生活,在新法的帶動下,永定城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活力,而史進也利用這短暫的一段時間,整頓兵馬,重新佈局,睦州方臘起義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永定,也傳到了永興軍路,綠林軍上下有人為之歡欣鼓舞,也有人為之惆悵焦慮,雖然這方臘是敵是友,尚且莫不清楚,但大宋的局面卻明顯是越發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