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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三莊盟誓成虛謬 文 / 謠言惑眾

    ?祝彪看著李應揮著長槍殺了過來,頓時也大喝一聲,縱馬去戰李應。

    兩個就在獨龍岡前,一來一往,一上一下,鬥了十七八個合,那祝彪戰李應不過,眼看著殺招就要山窮水盡,當下趕緊一撥韁繩,回馬便走,方才祝彪出言不遜,李應恨在心裡,此時哪裡饒得過他,二話不說便縱馬趕將去。

    祝彪聽得背後馬蹄聲緊,膽戰心驚,連忙把槍橫擔在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滿弓,覷得較親,仰背翻身便是一箭。

    楊雄看在眼裡,一口驚出一句「小心。」,怎奈何,那李應匆匆急躲時,那箭羽來的太快,嗖地一聲已經刺透了大臂,這箭羽的去勢不止,將那李應帶著翻觔斗墜下馬來。

    祝彪餘光瞄見一招得手,當下便勒馬提槍來搶,楊雄、石秀見了,哪裡肯讓那祝彪得手,當下大喝一聲,挺兩把朴刀便直奔祝彪馬前殺將而來。

    那石秀和楊雄兩人豁了命地殺過來,那祝彪以一殺二,抵當不住,看著那杜興也揮刀上來了,心想不是對手,當下便急急掉轉馬頭便走,這時候,卻不想那石秀不負拚命三郎的名頭,當即趕上來,一朴刀戳在那馬後股上,祝彪的馬負疼,壁直立起前蹄來,險些將那祝彪掀在馬下,只是一失手丟了兵刃,好在隨從馬上的人反應夠快,眼看自家少主不利,早就都搭上箭羽紛紛朝著這邊she將來。

    楊雄、石秀見那箭羽嗖嗖撲面而來,自思身上無結實的鐵甲盾牌遮身,眼下只得退回不趕,而此時,杜興早趕上來自把李應救起上馬,楊雄和石秀就此跟了眾莊客一發退了,那祝彪心裡不痛快,哪裡肯就這般便宜了李應,見李家的兵馬離開,立刻便差了百十祝家莊的人馬追殺出來,且戰且追,趕了二三里路,快到了李家的地界,又見天色晚了,祝家的人馬不敢深入,這才收隊回去了。

    杜興扶著李應,回到莊前,下了馬,與楊雄、石秀一同進後堂坐定,宅眷都出來看視,拔了箭矢,伏侍卸了衣甲,便把金瘡藥敷了瘡口,連夜在後堂商議,楊雄、石秀與杜興說道:「既然都鬥到了這個份上,那廝也忒無禮了,大官人又中了箭,時遷亦不能救出來,都是我等連累大官人了,今番大官人為我等與祝家結下了樑子,瞧那祝彪的勢頭,只怕是要趕盡殺絕,明日必然要來叫戰,形勢吃緊,還是我弟兄兩個連夜就此上梁山泊去懇告晁蓋大當家的,讓他帶眾頭領來與大官人報仇,就此順便也救了時遷。」

    李應點點頭,心裡又是憤懣又是慚愧,說道:「兩位兄弟,不是我李應不用心,實在是出於無奈,兩位兄弟千萬休怪。」當下便叫杜興取些金銀相贈,楊雄,石秀那裡肯受。

    李應說道:「江湖之上,二位不必推,此去梁山路上難免有些打點之處。」

    楊雄和石秀這才收了,拜辭了李應,杜興牽出兩匹快馬送出村口,指了大路方向,杜興就此送了一程,三人作別,才自回李家莊,不在話下。

    且說楊雄、石秀取路投梁山泊來,趕了一夜的路,第二日天明些,遠遠望見一家新造的酒店,那酒旗兒直挑出來,讓人在路上遙遙望著都甚是顯眼,走了這一夜,也差不多到了梁山水泊的地界,可是,饒了小半圈,也沒尋到入泊的門道,當下口渴肚餓,便下馬來到店裡想填填肚子,順便就此問問路程,而楊雄、石秀兩個卻不知道,這酒店正是梁山泊新添設做眼線的酒店,這裡正是由石勇掌管。

    楊雄、石秀將馬拴在前面的馬樁上,進了店來,要了幾斤酒,幾斤牛肉,一面吃酒,一面尋問酒保上梁山泊的路程。

    石勇在櫃檯後面聽得這兩個動問要往梁山去,不禁多看了一眼,只見他兩個相貌非常,與那尋常之人的氣度完全不同,心想必然是前來投奔的好漢,於是就此支開小二兒,親自上了前來答應道:「這兩位客人從哪裡來,怎地要問上山的門道。」

    楊雄一看來人,頗有些派頭,心裡也暗暗想這裝櫃的不甚尋常,這酒店必然也不尋常,當下便應小心了一分,謹慎地說道:「我們從薊州來。」

    「薊州。」石勇心裡一尋思,猛地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莫非足下就是拚命三郎石秀麼。」

    楊雄聽了,看了一眼石秀,又看向石勇說道:「我乃楊雄,身邊這個兄弟是石秀。」

    石秀起身報拳說道:「大哥如何得知石秀姓名。」

    石勇慌忙道:「在下不認得,只是因為前些時日,戴宗哥哥到薊州回來,多曾與大家說起兄長,聞名久矣,今得上山,且喜,且喜。」三個相互拜了禮罷,楊雄、石秀把上山的事都對石勇說了,石勇隨即叫酒保置辦分例酒來相待,推開後面水亭上窗子拽起弓,放了一枝響箭,只見對港蘆葦叢中早有小嘍囉搖過船來。

    石勇便就此邀了二位上船,直送到鴨嘴灘上岸,石勇已自先差人快步上山去報知,早見戴宗、楊林下山來迎接,俱各禮罷,一同上至大寨裡,眾頭領聽聞知道有新的好漢上山,都來聚義廳的大寨裡相迎,戴宗、楊林引楊雄、石秀上廳參見晁蓋、宋江並眾頭領,相見已罷,晁蓋細問兩個兄弟來去。

    楊雄歎了一聲,揭過家醜不說,說道:「我兄弟兩個在薊州險遭奸人謀害,好在途徑此地的時遷兄弟恰好撞破奸計,我等就此殺人洩憤,薊州留不得,只得逃了出來。」

    晁蓋一聽時遷的名字,眼睛頓時一亮,說道:「怎地不見時遷兄弟影子,他不是伴在我二弟史進的左右麼。」

    石秀歎了一口氣,說道:「時遷兄弟約了我兩投綠林軍去,時遷兄弟說,史進大帥心裡惦記晁蓋哥哥,特意要他來走一遭,怎奈何,時運不濟……」

    石秀還沒說完,晁蓋聽到這裡,先喜後驚,心知這後面必然不好,當下眉頭緊緊蹙了,急忙追問道:「遇到了什麼事,。」

    「我等三人星夜趕路途徑祝家店時,已經沒什麼吃食,時遷兄弟將他們店裡的報曉雞殺了與我等吃,一時爭鬧起來,廝打了一頓,我看不下一把放火燒了他的店屋,我等三個便一路抹黑逃將出來,卻不想那祝家莊派了大隊人馬趕上來,我三個拚死想殺出來,卻不想時遷被撓鉤搭住捉了去。」石秀說道這裡,只見晁蓋牙齒緊緊地咬著,拳頭緊緊地攥著,一臉的驚怒。

    石秀繼續說道:「我兩個身單勢薄,奈何不得他們,只得一夜逃出生天,誤打誤撞到了李家莊,那裡的莊主李應與那祝家莊是三代交好,二次修書去討,本來可以靠著人情,解救時遷兄弟出來,怎奈何中間有祝家三子橫插一手,堅決不放,說是搜出了時遷包裡,有史進大帥給晁大哥的親筆信,他們起誓要捉山寨裡好漢更要順籐摸瓜,滅了綠林軍,還千般辱罵,那廝簡直就是眼長在腦頂上了,十分無禮。」

    晁蓋大怒,喝叫:「這般無禮,敢抓時遷,還這般大放厥詞,簡直反了他了,什麼祝家莊鳥家莊,還來說滅我二弟的綠林,就算是俺這大梁山,他也奈何不得,事不宜遲,今日眾兄弟們收拾傢伙,隨我下山,掃平這村寨。」

    宋江看著晁蓋說走便走,當下慌忙站起身來,勸住說道:「哥哥息怒,這祝家莊的底子還不曾摸清,雖然聽說過這村坊,可是,究竟有多少兵馬,有些什麼對手,咱們並不清楚,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看著事急不得。」

    晁蓋道:「俺梁山泊好漢自從火並王倫之後,便以忠義為主,全施恩德於民,一個個兄弟下山去,都不曾折了半點銳氣,新舊上山的兄弟們各各都有豪傑的光彩,江湖上哪個不敬咱山寨三分,怎奈何這祝家莊目中無人,這般無禮,簡直就是騎在爺爺頭上拉屎,安能就此容他好過,我親領軍馬去洗蕩那個村坊,救了時遷出來,那小小一個祝家莊,又不是什麼山頭,就算是山頭的王,咱怕他個鳥。」

    宋江勸住道:「不然,我先前也每每聽得有人說,祝家莊那廝們要和咱山寨對敵,既然,哥哥非要至他於死地,小弟也不攔著,現在山寨兵強馬壯,錢糧充足,但他既然送上門來,也正好乘勢去將這莊子拿下來,若打得此莊,倒要添三五年的糧食,只是哥哥乃山寨之主,豈可輕動,小弟不才,願意親領一支軍馬,啟請幾位賢弟們下山一同去打那祝家莊,若不洗蕩踏平那個村坊,就決然誓不還山。」

    晁蓋聽了,點點頭,初步就將這事先定了,山寨裡就此一面殺牛宰羊,且做慶喜筵席,撥定兩所房屋教楊雄、石秀安歇,每人撥十個小嘍囉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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