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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心火怒燒祝家店(貳) 文 / 謠言惑眾

    就在那店小二撕聲叫喊起來的時候,只見店後赤條條地走出五六個赤背大漢來,二話不說當下便往那外面的壁牆上蹦過去,可到了近處這麼一瞧,那壁牆上本該放著的朴刀,現在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個刀鞘都不見,五六個大漢瞧沒了兵刃,也不怯場,當下一哄朝著楊雄、石秀猛撲過來,提起胳膊便上來廝打,石秀眼疾手快,迎著來人便踏上一步,一拳一個,將左右搶上來的兩個都打翻在地,楊雄當下一把將那方桌翻了,附上一腳,狠狠地三個漢字砸倒在方桌下,那後面的兩個正抄了門外的木棍打過來時,石秀已經將腳下的條凳踢將起來,持在手裡當頭將那兩條竹槓架住,身子一旋將那兩條竹槓順勢壓在一邊,飛起一腳將左面那個踹反在地。

    而右面那個漢子正要丟了竹槓揮拳打過來時,突然一道黑影從樑上落下,將那漢子踹翻出五六步遠,一頭撞在門框上頓時從發跡處流出一道鮮紅的血來,石秀一瞧,這人正是方才消失的時遷。

    再看那店小二時,早就也滾在地上抱著肚子低低呻吟,顯然是被時遷打腫了臉,不敢做聲,那這幾個大漢被三兄弟三拳兩腳打翻在地,心知不是對手,當下忍痛一劃拉都從後門逃竄去了。

    石秀見那些人逃了,撒開腳便要追,被楊雄一把攔住,楊雄說道:「兄弟,這廝們一定去報人來此,他們人多,即便追了,也難免漏人,索性都由他們去了,我們快快吃了飯走了罷。」

    石秀聽得在理,放下手裡的那條凳,坐了下來,三個兄弟就此狼吞虎嚥吃得飽了,便把行李分開背了,穿上麻鞋跨了腰刀,便走出店來,時遷快走兩步,一個連環鴛鴦腳,便踢著那面東牆上了房簷上來,這還是楊雄頭一次見時遷的本事,當下不禁有些微微發驚,心裡讚了一句好俊的功夫,就見時遷又是一個騰空越了下來,在地上順勢滾了一圈便站起身來,手裡卻多了三把朴刀。

    時遷將朴刀分別丟給楊雄和石秀,說道:「不拿白不拿,咱兄弟一人一把。」

    石秀將刀接在手裡,抽出來一瞧,心裡歡喜,當下不禁雄風大振,說道:「反正人也打了,店也砸了,索性放一把鳥火,將這鳥店燒個乾淨。」說著便去後院馬槽裡抱了一大卷草,楊雄從灶火裡引了個火,就此三人在這店裡店外四下點了,看那草房被風一煽,刮刮雜雜地火起來,那火頃刻間直衝九霄,滾滾黑煙沖天而起,猛地一瞧好不壯觀。

    將這朱家店前前後後都淪為一片火海之後,三個兄弟這才拽開腳步,撿了大路便走,約莫著走了兩個時辰,只見前面後面火把星星點點,大概估摸起來也約有一二百人,隱隱約約發著喊,往這邊趕將過來。

    時遷一看,頓時急道:「不好,這廝們人多,趕將來了。」

    石秀也四下一望,說道:「且不要慌,我們揀小路走。」

    楊雄一把將石秀攔住,說道:「且住,這四下裡黑漆漆的,哪裡曉得方向,亂走起來,反要壞事,他們人多怎地,一個來殺一個,兩個來殺一雙,走得脫便沿著大路繼續走,等天色明朗在入小路走。」楊雄的話猶未說罷,那些莊客便從四下裡殺奔合攏過來。

    來不及再商量更多,楊雄當先,石秀在後,時遷在中,三個漢子挺著朴刀便血戰莊客,那夥人初時不知楊雄等有兵刃在手,掄著棒便打上來,卻不想,楊雄一步逼近身來,一併朴刀在手,早就戳翻了五六個,那後面的一看鬧出人命了,不禁一愣,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楊雄大喝一聲,揮動朴刀,招式大開大合,殺得威風凜凜,將那前面上來的莊客殺的一片血肉橫飛。

    那些莊客領略了楊雄手段的凶狠,一個個都有些怯了,當下後面的往前衝,前面的往後撤,一時間亂作一團,這時候,石秀也趕將抽刀殺了進來,橫揮豎斬,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戳翻了七八個人,時遷揮刀殺了兩個,用不慣這朴刀,收在背後,就此唰地將袖劍彈出來,將此藉著靈活的步伐在這人群中閃來閃去,忽而向東,忽而向西,但所過之處,莊客都是一個接一個地被刺透了心窩,胸前噴射出如注的鮮血,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四下裡的莊客見時遷來無影去無蹤的速度,像是活見了鬼,而這一眨眼的功夫就死傷了數十人,到了這個地步,都是眾人始料未及的,莊客們比不得亡命之徒,大軍都是要性命的,思量不是對手,當下便呼喊著四下逃了。

    三個兄弟見莊客兵敗如山倒,正要追上幾步的時候,突然間左右草林中喊聲又起,只見路左手邊的枯草裡嗖地射出兩把撓來,不偏不倚正把時遷的左肩刺破,一撓搭住,拖入草窩裡去了,石秀看得心急轉身來救時遷,這時候,背後又嗖地一聲射出兩把撓來,那撓來勢極快,石秀看在眼裡已躲之不及,好在楊雄手快,當空用朴刀一撥,當地一聲便把那撓打落在地,而這時候,前後大路又舉起無數火把來,一陣快馬奔騰之聲隨之轟轟烈烈而來。

    楊雄和石秀一瞧,心知必然是那店小二口裡所言的主子家派人來了,聽這勢頭就曉得來眾不少,兩兄弟不敢殺進去,只得暫且退入右手便的野林裡來,慌不擇路一路飛奔,見身後遠遠的火把亂明追將而來,小路又無叢林樹木,但凡有路便走,兩兄弟也顧不得那麼多,一直望東邊去了,眾莊客四下裡趕不著,自救了帶傷的人回去,將活捉的時遷反手綁了,押送祝家莊去。

    且說楊雄、石秀,一路在荒野不敢停步,直走到天明,望見一座村落酒店。

    石秀道:「哥哥,前頭有個酒肆,咱進去買碗酒吃,順便也打聽打聽現在這是個什麼去處,得想辦法將時遷兄弟救出來。」

    楊雄擔憂時遷的安慰,這一路緊蹙這眉頭,始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當下也是點點頭,兩個便往村店裡來,進了門,倚了朴刀坐下,叫酒保上些飯菜來。

    酒保一面擺下飯菜,一面燙下酒來,剛要轉身去時,只見外面一個大漢走了進來,生得臉方腮寬,眼亮耳大,貌醜形陋,穿一領茶褐衫,戴一頂萬字頭巾,系一條白絹,搭膊下面穿一雙油膀靴,進門便揚聲叫道:「大官人教你們挑了擔來莊上納。」

    店主人連忙迎上來,應道:「已經都裝了擔,少刻便送到莊上,人已經都分付下去了。」

    那漢子聽了又說道:「休要磨蹭,快快挑來。」說罷轉身待要出門,正從楊雄,石秀前面走過。

    楊雄認得那人,當下放下筷子便叫一聲「小郎,你如何在這裡,也不看我一看。」

    那人聞聲,回轉頭來一看,頓時眼前一亮,欣喜地叫道:「恩人如何來到這裡。」說罷望著楊雄便拜。

    楊雄趕緊扶起那人,叫他與石秀相見。

    石秀問道:「這位兄弟是誰。」

    楊雄終於露出笑意來說道:「這個兄弟,姓杜,名興,祖貫是中山府人氏,因為面顏生得不尋常,以此江湖上都叫他做鬼臉兒,去年間,做買賣,來到薊州,因為一口氣打死了同夥的客人,官司監在薊州府裡,我見他說起拳棒都省得,暗中打點,救了他,不想今日在此相會。」

    杜興心裡也歡喜,當下叫填了碗筷,又抱上一罈子好酒來,一面給恩人篩酒,一面便問道:「恩人這是因何公事遠到這裡來。」

    楊雄臉色微微沉了,附耳低言道:「我在薊州殺了人,欲要投綠林軍去入伙,昨晚在祝家店投宿,因同來的一個兄弟將他店裡報曉的雞燒了與我眾人吃,一時與那店小二鬧將起來,那廝好生無禮,一時性起,把他店裡都燒了,我三個連夜逃出來,卻不想,那廝們從背後趕來,我兄弟三個搠翻了他幾十個,卻不想亂草中間射出兩把撓來,把我那兄弟時遷搭了去,我兩個亂撞到此,正要問路,不想遇見賢弟。」

    杜興聽了,方才微微蹙起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說道;「恩人不要慌,這事都包在我身上,少時,我叫他們放了時遷與你便是。」

    楊雄一聽,當即眼裡一亮,臉上也有了喜氣,舉起杯來道;「感激不盡,同飲一杯。」

    「恩人見外了。」說罷,兄弟兩個對飲一杯。

    就此三人坐下,一面吃酒,一面談起來,杜興便道;「小弟自從離了薊州,多得恩人的恩惠,來到這裡,感承此間一個大官人見愛,收錄小弟在家中做個主管,每日撥萬論千,都盡托付在杜興身上,甚是信任,以此不想回鄉去。」

    楊雄急著問道:「這大官人是誰,莫非就是那祝太公。」

    杜興擺擺手說道:「不是那祝太公。」杜興見楊雄臉上有些失望之色,心知他還在擔憂那兄弟,當下便說道:「此間,獨龍岡前面有三座岡,列著三個村坊;中間是祝家莊,西邊是扈家莊,東邊是李家莊,這三處莊上,三村裡算來總有一二萬軍馬人家,但也惟有祝家莊最是為壯大,那祝家莊當家的喚做祝朝奉,有三個兒子名為祝氏三傑:長子祝龍,次子祝虎,三子祝彪,莊裡還又有一個槍棒教師,喚做鐵棒欒廷玉,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莊上也有一二千了得的莊客,西邊那個扈家莊,莊主扈太公,有個兒子,喚做飛天虎扈成,也十分了得,但家中有一個女兒最英雄,名喚一丈青扈三娘,那女子使一對日月雙刀,馬上刀法了得,而最後說起的,這裡東村上的便是杜興的主人,姓李名應,能使一條渾鐵點鋼,背鐵飛刀五口,百步取人性命,神出鬼沒,這三村結下生死誓願,同心共意,但有吉凶,遞相救應,因為這些月歲裡,梁山勢氣愈發壯大,恐那伙好漢過來借糧,因此三村準備下抵敵他,如今小弟引二位到莊上見了李大官人,求書去搭救時遷,那祝家必然買賬,兩位就放一百個心吧。」

    楊雄又問道:「你那李大官人,莫不是江湖上喚撲天雕的李應。」

    杜興道:「正是他。」

    石秀一喜說道:「江湖上只聽得獨龍岡上有個叫撲天雕李應的好漢,原來在這裡,多聞他槍法飛刀了得,頓得是個好漢子,時不我待,我們此間便去走一遭。」

    楊雄點頭,當下便喚酒保計算酒錢,三個離了村店,杜興便引了楊雄,石秀直奔來到李家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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