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鄆城縣】
史進喬裝打扮,經過鄆城縣幾道搜問盤查之後,便進到了鄆城縣來,一踏上鄆城縣裡,史進便朝著宋江的外宅去了,沿著熟悉的小道,在街巷裡七轉八轉便來到了那朱門前,那朱門兩扇緊閉,史進微微推了推,連條縫隙都不曾留,看樣子像是從裡面閂住了,這青天白日,緣何從裡面反把羅門鎖了,莫非宋江出了什麼事,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忐忑。
史進趕緊抬起手來,往下抖了抖有些肥大的袖口,噹噹噹地便叩響了羅門。
這院裡不見有人應話,也不見人來開門。
史進便抬起手來又敲了敲。
當當之聲落下之後,院裡並沒有什麼動靜。
史進心裡緊了三分,趕緊用力地拍響了門板,光光光之聲,哄然響起,可是,卻任然不見有人來開,史進心裡尋思道:「不該聽不見啊!怎地不曾有人來開門,莫非人都去了……不對,若是離去,那又是何人反鎖,可是,既然反鎖,怎地不來應門,,莫非……哥哥家裡出事了……」史進想到這裡,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略略看了看那一人來高的牆頭,約莫著,自己也躍的過去,當下便往後又退了十幾步,瞅著了那牆上的落腳點,便疾步快奔,到了牆腳前面,猛然躍起,藉著那去勢,就半牆腰裡踏上一步,雙手往上一縱兜住了牆頭的邊沿,雙臂繼而用力,腳下踏著牆體幾步,就這般翻過了牆來。
史進雙腳輕輕落在了地上,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滴,心道:「看著時遷兄弟飛簷走壁那般容易,卻不想輪到自個兒翻個牆頭也這般笨拙,看來這翻牆越戶也不是人人都做的了得,要是時遷兄弟在這裡,豈不是好了。」史進的念頭一閃而過,四下裡在這庭院裡看了一圈,只見這院裡錯落有致,沒有什麼狼藉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顯然不像是有什麼禍害發生。
史進本欲開口叫宋江幾聲,可是,聽得樓上似有響動,當下便住了口,輕手輕腳繞過前堂,從側旁的樓梯上的樓來,史進越往上走,那聲音就聽得越詭異,那一聲聲近似痛快的呻吟,像是壓抑中的聲張,讓史進一時間心生猜忌,趕緊躡手躡腳轉上樓來,越往那門邊上靠,男人重重的喘息史進便聽得越真,雖然史進不經那事,但是,卻也倏然懂了半分,臉上微微泛起一層紅霞來,往前邁進的腳步也木木地頓在了門口。
史進此刻心裡後悔不迭,怪不得哥哥不來應門,原來卻是……我這翻上來,倒是唐突了些,我且退了出去,晚些再來才好,於是,就在史進剛要挪步下樓的時候,突然那屋裡的人說話了。
「三郎兒,快,快些,再快些。」史進聽得出來,這是閻婆惜的聲音。
啪的一聲脆響,亮的像是一個耳光,史進沒反應過來,就聽裡面一個男聲道:「小浪人,卻不知羞,這就來了。」
史進聽得這聲音全身不禁一顫,這……這分明就不是宋江的聲音,可是,眼下不是宋江卻又是誰,莫非,,史進突然想起那天的閻婆惜在門口堵著死活不讓進來的那個男人,史進心裡聽得心裡有些發狠,噌地從靴子裡將那匕首持在手裡,貼著往那門口去了。
閻婆惜這時候又是一聲**,笑嘻嘻之間有些恬怪的意思道:「好好弄你的,你打我屁屁作甚。」
「留的這般肥臀不是與人拍,卻又是怎地用處,哎呦。」顯然,那漢子被閻婆惜扭了一下耳朵,稍稍有些吃痛,當下打情罵俏著又在床上滾著。
史進用匕首將那紙窗戳開一個洞口,抬眼望進去,只見一個渾身**的漢子此刻正抱著閻婆惜放在梳妝台上顛鸞倒鳳,史進這一眼瞧明白了,當下便想闖了進去,一刀將那後生殺了,可是,史進轉念一想,此番來了便是為宋江哥哥除禍,若是一上門來就將在哥哥的院裡鬧出人命來,到時須連累了他,事情鬧大傳揚出去,卻也不好聽,哥哥臉面往哪裡放,史進想到這裡便頓了一頓神,這才生生挨下這口氣,收束住衝動的心神,仔細將那人的臉面記在心裡,便抬起手來敲了敲房門。
「嗯,,。」閻婆惜和那漢子聽見房門聲響心裡倏然一驚,兩人趕緊停下來,兩對眸子直勾勾地瞧著門的方向,間那房門依舊牢牢關著,心裡這才定了一定。
「你聽到了麼。」閻婆惜睜著一雙大眼,看了看那門,又瞧了賴在她懷裡的小張三一眼。
張文遠方才確實聽到些響動,只是,方才交合之間,非但皮肉撞得啪啪直響,兩人嬌喘呻吟不止,連那梳妝台也被弄得吱吱扭扭,這些聲響之下,雖然三下敲門聲驚了兩人一跳,可是,張文遠此刻箭在弦上,正到美處,哪裡還管那些,只當是自己聽差了,於是便道:「聽著什麼,準是你聽差了。」
「奴家聽得有人敲門咧。」閻婆惜生怕宋江回來,當下便要推張文遠起來。
可是,此時的張文遠色急的很,哪裡這般由她推開,當下一把抱的那閻婆惜更緊了,閻婆惜掙扎兩下埋怨道:「真的有人敲門,被人撞破,須知不是玩的。」
「大門鎖著,如何進的來,他宋江莫非長了兩張翅膀能不聲不響地飛進來不成。」張文遠說罷不但不放,一把將閻婆惜**的玉體橫抱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便丟在那大床之上,一身撲上便要使強,他見閻婆惜還不肯與他耍,當下便又柔聲細語地安慰道:「宋江是個知禮的人,他要進來時,須得敲門,待到那時,我們照舊,你穿衣開門,我從後院出去便是,當真神不知鬼不覺,來吧,讓我伺候得你妥妥帖帖。」說著張文遠拿手在閻婆惜鼻頭上輕輕一剮便親起來。
張文遠那舌頭滑溜之極,功夫也實在了得,弄得閻婆惜忍不住的嬌喘,吻過的脖頸更是浮起一片殷紅,直把她骨子裡的**都在這小舌頭上鉤了起來,閻婆惜聽得張文遠方纔的話,覺得有那麼些道理,加上眼下**焚身,哪裡還有那麼多的顧忌,,死了便死了,老娘哪還顧得那般多,,閻婆惜心裡這般想著,高高地揚起脖頸,任由那張文遠舔吸的時候,突然那房門噹噹噹又是三聲。
這下兩人都聽得分明,頓時那張文遠也直起頭來,兩人豎著耳朵聽那門口的動靜,閻婆惜這次再也不肯相信自己聽得是幻覺,當下用力一把推開張文遠,一把扯了被子蓋在自己光溜溜的身上,而那張文遠卻愣在當下,不知該當如何,唬得動也不敢再動一下。
就在兩人屏氣凝聲盯著門口時候,那門光光光地拍響起來,這力道分明比方才多了三分急躁,兩人看著那扇被拍的框框直抖的門扇,被嚇的魂不附體。
閻婆惜一面扯了件床頭的衣服披在身上,一面故作鎮定地問道:「誰啊!,。」
門外不說話,當下不再拍門了,掄起拳頭來便是三捶,那門扇被拳頭砸的像是風雨中的落葉,搖搖晃晃,而驚得閻婆惜卻再也張不開口,而那張文遠也被唬在原地,全身像是被凍住了一般,一絲都動彈不得,一雙做賊心虛的眸子緊緊地盯住那扇哄哄欲倒的門扇,兩腿篩糠似地發抖。
「愣著幹啥,還不穿了衣服走。」閻婆惜急了趕緊強壓著聲音喝道。
張文遠聽了,這六神無主的才恍然過來,趕緊光著屁股跳到那床側去,將衣服胡亂地往身上穿,可是,剛剛穿了一半,只聽得光噹一聲巨響,那門扇被一腳踹開,兩扇門面哄地一聲撞開來,唬的那張文遠不及多想便露著半個屁股越窗而出,只聽得稀里嘩啦一片瓦聲響,想罷是從二樓的樓簷上摔下去了。
史進一個箭步衝到窗邊,探身再瞧時,只見那漢子摔在前院的青石板上,此刻正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將起來,一把拽開門閂,一瘸一拐慌不擇路地只管逃竄,史進看在眼裡,冷冷地哼了一聲,道:「摔不死你這鳥廝。」
史進回過頭來,卻不禁有些驚了,只見閻婆惜縮在床角,蜷起身來用雙臂緊緊地抱了,方才盡興**時弄亂的幾縷青絲垂在臉前,而她那一雙眸子滾滾含淚,在眼眶裡滾動兩轉便忍不住答滴答滴落了下來,這哭的梨花帶雨,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本來史進心中有氣,轉身欲罵,卻不想看到這般景象,一時間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說了,史進知道這閻婆惜又耍什麼花招,當下憤憤一歎,說道:「你這是何苦。」
「多,,多謝叔叔救命之恩。」閻婆惜哽咽說著便愈發哭出聲來。
這一句卻聽得史進又是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閻婆惜竟然是這般會逢場作戲之人,當下雖然驚歎於她活靈活現的演技,但是,在心裡冷笑之餘也不禁出言諷刺道:「你這裡頭究竟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