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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乾坤伊始之卷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七星聚義應天數(壹) 文 / 謠言惑眾

    【鄆城縣·縣衙】

    經過一夜的忙活,終於在天亮之前一切都結束了。原來設計好了的事情一件不落地都做到了位,那些本來就沒有多想的東西卻繁衍的愈發轟轟烈烈。就像那把四下裡放起來的大火,不但燒掉了吳縣令的小金庫,也讓吳縣令自己葬身其中,更多的卻是將整個縣衙燒了個乾乾淨淨。那些被雷橫和朱仝號召過來的百姓,各自拿著臉盆水桶在衙門的外圍救火,雖然人數不少,可是,裝裝樣子的居多,真正救火的卻沒有幾個,一晚上就這過去了,等到東邊露出了魚肚白來,縣衙是燒沒了,百姓們救下的也就是外圍那堵被燒的焦黑的圍牆。

    從縣衙這徒有圍牆的詭異模樣望進去,裡頭到處是燒塌的斷壁殘垣,一片焦土冒著裊裊青煙,倒是那小花園保留下來居多,那假山成了最高的一個玩意兒,那麼孤零零的凸顯在百姓那一雙雙暗含笑意的眼眸裡。

    今天本來在是沒有什麼節日可過的,可是,對於現在的鄆城縣百姓來說,這簡直就比過年還要興奮上那麼幾分。天還沒有大亮,鄆城縣的百姓就陸陸續續不約而同地朝著這衙門邊彙集了過來。商販也不再出攤,農民也不再下地,都挽著袖子聚集在了這僅存的圍牆外頭,一個個探頭探腦地張望這裡頭的一切,時不時地還要相互竊竊一通私語。

    這衙門著火的事情在鄆城縣立刻成了爆炸性的消息在這樣一個小縣裡頭,像是瘟疫般地在百姓中迅速擴散,深深地駐紮進百姓的心裡,大家心知肚明,大家也幸災樂禍。大半鄆城縣的百姓就圍在這廢墟外頭,場面卻沒有什麼熱鬧,氣氛反而是一種詭異的安寧,那中感覺就像是人強忍著笑意,在那即將笑出聲卻又忍得住之間,拿捏的恰到好處。

    百姓們就這般不約而同靜靜的等著,等到東邊的太陽緩緩地升起來,給鄆城縣灑下新的光輝的時候,一切在百姓眼裡就看的再清楚不過了。沒有那狗官的身影,也沒有那些吆五喝六的錢谷先生,當今在這廢墟邊上的是兩個還算客氣的都頭還有就是那蓬頭垢面的縣令夫人。再也沒有見別的什麼人,也沒有聽到別的呼救。看來,這就是事實了,這也就是定局了。而也就是此刻,百姓中頓時爆發出一聲歡天喜地的歡呼,也就此大家向各自的方向四下散去,他們以他們各自的方式,去散播著這樣一個不可言明卻大快人心的消息。

    鞭炮聲、歡呼聲、敲鑼打鼓,正當時滿城歡喜。時至此時,一輪新的太陽升上了鄆城縣上空,而這個小縣城也就此熱鬧了起來。

    【鄆城縣·石碣村】

    就在鄆城縣裡熱鬧非凡的時候,在鄆城縣外的石碣村裡卻依舊是往昔的模樣。在晁家莊裡,就愈發顯得有些安寧。史進、晁蓋、時遷還有阮氏三兄弟累了一夜,大事辦妥,現在都各自安然入睡。自打和臧家死鬥起來,就沒有安安心心睡過什麼安穩覺,現在大家才敢勉強鬆口氣,好好的睡一覺來補補身子。而這一覺睡起來,不知不覺就到了午後黃昏。

    晁蓋第一個醒來,安排了晁家的後廚,弄出一桌講究的酒席來,邀眾人來一同好好吃了一通酒。酒席間眾人觥籌交錯,歡樂之極。

    等喝過一輪的酒以後,晁蓋便屏退了左右伺候的小廝,放下了酒碗來,先是和史進換了一個眼神,才看著眾人說道:「時到今日,眼下這些諸如臧寒中、吳狗官的這類阻礙都掃清了,到了咱們真正大展身手的時候了。諸位兄弟,只要咱們大家這般絲絲入扣地配合這,就眼下這局勢,絕對會順順利利!」

    「可不是,這一票做的實在是暢快之極,換了往日,俺們三個即便受了那狗官的鳥氣也是沒得奈何人家,像現在這般做,實在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哈哈。」阮小二感慨道。

    時遷聽了說道:「不是咱們敢不敢的事,要是官兵要點你的房子,我就不信你還會忍氣吞聲,你也會上去拚上一拚的,只不過,手段就不如現在這般高明罷了。」

    史進聽到這裡,接口道:「吳學究的計謀果然掐算的步步不差,這此成功,不但是兄弟們得力之功,更多的也是咱們這『軍師』的計謀高超啊。來!當浮一大白!」說著眾人篩滿一碗酒,都朝著吳學究抬起來,說道:「敬軍師!」

    「眾位兄弟抬舉了,不敢當,不敢當!」吳用說著也端起了酒碗來,回敬了眾人。

    這一酒喝過,晁蓋便看著史進說道:「史兄,你昨天說,那邊有了生辰綱的消息,不知道,這消息是?」

    史進放下筷子,一臉認真的模樣說道:「先前似乎也和你說過,在這鄆城縣裡頭,除了咱們,還有兩伙勢力對生辰綱有意思,一夥就是盤踞在這多年的梁山水寇,一夥就是外來的神秘組織。之前,這兩家在鄆城縣裡有一場不大不小的火並,雖然官府沒有當回事兒,但是這經過一件事,影響卻不小。這一回,梁山水寇吃了虧,不全是因為他們的勢力不夠強大,也是因為我安插了時遷透了消息,讓那神秘組織打了梁山水寇一個措手不及。對於這兩伙人馬,時遷都盯了很久了,現在也掌握了不少他們的動態。這消息就是關於那神秘組織的,我原先揣測的東西有偏差。據瞭解,這夥人不是本地人,他們只不過是組織的一部分,這個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不是本地人?」晁蓋重複了一遍,微微地低下頭來看著眼前一盤菜,沉思了一刻,接著說道:「不是本地人,那他們在這裡逗留,豈不是說,生辰綱要經過鄆城縣。」

    「沒錯,我也是這般想,可是,這終究是咱們的揣測,至於實際他們此番前來幹什麼,我卻沒有抓住什麼要緊的信息。那般兔崽子狡猾的很,組織間關係複雜的很,我盯梢了好幾天,愣是連他們真正的從屬關係都沒有確定,他們看似行事隨意但是卻謹慎小心的很,就連那來往的重要情報都是通過麻雀來傳遞的,這一夥人,詭異的很。」時遷此刻插話說道。

    史進看看此刻聽得認真沒有說話的吳用,接著他方纔的話說道:「這夥人一定是有了生辰綱的消息,所以才在這裡蹲點,不然,換了任何人任何組織都不敢離開自己的老家在別人的地盤上撒野。我原先覺得這幫人來這裡的目的不是那麼複雜,但是我讓時遷用梁山水寇試了他們一番,這幫子人在這裡日子長了,不會不知道這裡的碼頭是屬於梁山水寇的,他們敢於不惜代價的和梁山水寇火並,除了自保之外,只怕還有更要緊的任務。」史進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表情愈發認真起來,說道:「昨晚我們在縣衙裡頭行事,不曉得你們發現了沒有,縣衙裡新招的那些差役,我發現有很大的貓膩。」

    「哦?」阮氏三雄相互對視了一眼,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史進的身上。

    「縣衙在起火之前,我進入縣衙,因為腳下不慎踩碎了一塊已經晃動的地磚,其他的差役沒有察覺,可是,卻有一個發現了問題,那人就唆使其他的兩個一起來看個究竟,沒得辦法,我只得出手將他們三個一併做了,可是,你猜怎的,我在那耳力洞靈的那人脖頸後發現了一個標誌。三條小蛇呈人字形排開,毒信舌頭在外,扭曲的蛇尾糾纏在一起……」史進說到這裡,時遷插話道:「這不就是這伙神秘組織的標誌麼?」

    史進點點頭,看著大伙說道:「沒錯,我當時沒有認出來,只是這樣的標誌很少有常人願意紋在身上,所以在火光中給我也留下了印象,但是,也就是方纔我睡起來又想起來,這才察覺這和時遷之前無意間講給我聽的那伙神秘組織的標誌一般般。」

    一直沒有說話的吳學究這時候開了口,說道:「看來,這神秘組織已經開始藉著機會朝著衙門裡滲透勢力了,這個信號折射出來的意思可不簡單啊。」

    大家沒有明白這裡頭有什麼不尋常的意思,只是史進很感興趣地看著吳學究,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好以此來證實自己內心的想法。

    吳學究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夥人馬之所以這般做,一定是應為他們知道那生辰綱要走鄆城縣的道,而這裡不是他們他們的地盤,他們就是要在這裡動手,然後運回到他們的老家去,這般可以洗脫自己的干係,落得個逍遙自在。」

    「哦!」時遷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此刻也說道:「這就是怪不得梁山水寇從一開始就對這夥人馬盯的緊緊的,原來,怕的就是他們在這裡胡來,大家想想,要是那伙神秘組織在這裡劫走了銀子,那蔡太師絕對會震怒,到時候,一追查下來,不會不把這罪名落在梁山水寇的頭上,梁山那幫子賊仔哪裡是肯替別人背黑鍋的,你們說是不是?」

    眾人都聽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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