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的幫眾都盯看向那個弟子。
那弟子毅然得意的一笑:「我看凌樞幫主,這樣的氣概豪情,卻可和那百年來號稱中洲第一的修者戰神烈烽相較!」
「戰神烈烽!」幫眾們都是驚呼一聲,隨即卻都紛紛眼顯興奮,連連讚許:「很對!很對!」
「卻是胡說!」一個身材消瘦的長老站了起來,橫看了一眼激動興奮的諸人,口裡喝喊:「荒謬至極!戰神烈烽何等絕世!怎可這樣相較!」
這個四合會長老年紀老邁,據說曾經得親眼見過戰神烈烽,深深為烈烽所傾佩,故而加以駁斥。由於這長老在四合會中,頗有威望,一眾四合會幫眾便稍稍安靜下來。
凌樞踏著藍芒蕩漾的刻風惡刃縱身水潭之上,勁風拂動他的黑衣,一頭同樣的的黑髮隨風揚起,一雙眼睛卻是注視向那條青龍。
「凌樞幫主,你且稍待,看我敖四海現一下屠龍之技!」敖四海話音一落,雙掌一合,便將那柄裂海鋒握在手中。
「裂海!一刀撕裂八荒盡!」那長老騰身而起,身形瀰漫出黑色的靈勁;手中的那柄裂海鋒更是力道彰顯,一下射出丈許的黑色刀芒。
那青龍橫空,本來陡然一見兩個人影縱飛而出,還不能確定該要向誰發動攻擊;這一下感到敖四海手中的刀勁逼人,一雙發紅的龍眼便緊盯住敖四海。青色的身形一遊。便朝敖四海疾射而去。
凌樞雙手環抱,也不退避一旁,便那樣立於波濤四濺的水潭之上,勁風拂面,心下甚是意氣風發;縱刀屠龍本便是這樣令人熱血激昂。此時和敖四海一靜一動兩廂對立,反倒顯得這樣閒暇立於一旁的凌樞更加氣勢威凌。
給人一種錯覺,便若一條惡狗出現,凌樞這個主人毫不忌憚的一邊做壁上觀,而讓敖四海前去驅趕一般。
「嘩啦!」
一聲撕裂天際一般的巨響,就見敖四海手中的黑芒劃出。我等下便不再冒犯驗證他了。」
向長老和其他那個長老都是盯看向風平:這個小個子長老出身卑賤,受盡欺辱。卻拼自身的努力狠勁硬是修煉成了一身修為,這在散修之中也是聲名彰顯;聽得他這樣的話來,卻也沒有人敢再鼓動他,也正是由於風平幼時受盡欺辱,所以心中的仇恨很深,一旦觸犯了他,卻是難纏得很。
另外的長老,便是據說曾經追隨過戰神烈烽的獨孤長老;這人見到凌樞這樣的氣度,也是心中慶幸:四合會能有這樣的幫主,該是一大幸事,但是念及剛才竟然有人將凌樞和戰神烈烽相提並論,卻是觸動了他心底的底限,因此說什麼也要和凌樞相鬥一番。
口中便說:「呵呵,我獨孤一方這身老骨頭卻是好久沒有動過,這樣的機會卻要試試,看看我那獨孤無雙拳,是不是已經完全沒有了威能。」
獨孤長老說完後,猶然有些不坦然,便又補充:「當年烈烽私下點撥於我,自鎖修為在紫階以內,卻在三招之間,敗了我的獨孤無雙拳;這個凌樞幫主,現下也是紫階的修為,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接下我三招。呵呵,像烈烽那樣三招敗我的人,絕世無二。」
青龍龍爪一劃,便是數道爪印射向敖四海。
那長老左右一拖刀,奔行幾步,然後渾身靈勁運轉,這是他的得意傑作刀勁:「左右縱橫一刀傾灑焚盡八荒!」名字如此之長,正是顯出他對這個刀勁的無比自信,但凡他施出這刀勁,便是修為高過他一級的修者也定然被力劈當場。
那刀勁一出,頓時身前的水浪更加的翻滾,幾乎就像沸騰了一般,黑芒疾射而出,敖四海已經放聲大笑:「且看我的『左右縱橫一刀傾灑焚盡八荒!』」
凌樞一愣:卻怎麼有這樣長的名字,心念一動,嘴角一笑,卻已經想到了怎樣回擊敖四海的方式。
大廳之下,那些隸屬敖四海的幫眾,已經完全的大聲呼喊起來:「看!看!看!這便是我們敖長老的絕世刀勁!『左右縱橫一刀傾灑焚盡八荒!』」
獨孤長老卻是不屑的一掃那些幫眾:「也只有那個愛現的敖四海能想出這樣長的名字來!」
也正是由於敖四海這樣的心性,他所隸屬的那一部分四合會弟子,便都認為術決的名字越是長便越顯得厲害。對獨孤長老這種不屑,那些幫眾不敢於反駁,但還是賣力的吆喝。
便在這時,就見一個身材肥胖的,衣衫華貴的中年人一臉汗淋淋的跑了進來。
「咚!」
那中年人一下跪倒在了廳中的三個長老面前。
向任一看,卻是釣龍台的大掌櫃田九。
「大掌櫃,你這是幹什麼?」向任不禁開口問道。
天九的臉上全是汗,素來知曉四合會殘虐手法的他,聲音都有些顫抖:「搞錯了!搞錯了!真是該死!真是該死!」
「什麼搞錯了?」向任更加疑惑。
這個田九亦是一個異國的修仙士,一身修為紫階六級,又是釣龍台表面的掌櫃;平時都身姿頗高,氣度非常,現在這樣狼狽惶恐,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釣龍台的背景極為強勢,便是一般看著天大的事情,在釣龍台看來都是小事一樁。但看田九現在的神情,似乎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田九抬起肥肥的臉,卻是一個哭喪的神情:「無盡海新近多了一個小魔頭,那些獵捕青龍的修者都是驚擾不安;我們定要的是一條不具備什麼威能的普通青龍;但是那些修者倉促之間,送來的卻是一條本要送到別宗作為看守山門神獸的青龍!」
「什麼!屏風龍潭之中的不是普通的青龍!能充當看守山門的神獸,那該是具備異能的青龍了!」向任也驚怒起來。
同樣是青龍,但是普通的沒有實力,一般紫階之下的修者都可以誅殺;但這青龍要是具備異能,那就完全不是紫階修為所能抵禦的,最低也要白階以上的修為才可能誅殺!
現在進入屏風龍潭的凌樞是紫階七級,而敖四海是紫階八級。這對於一頭具備異能,並且暴怒的青龍,幾乎等於立即就要誅殺的存在。
一想到這新來的幫主和一個四合會的長老就要隕落畫中,難怪這個田九會這樣驚恐。
「什麼!你這混蛋!那是具備異能的青龍!你這是蓄意想要謀害我們的幫主和敖長老么!」那些隸屬於敖長老和已經完全信服凌樞的幫眾都湧了過來。
這玩笑開得太大了,到這釣龍台是來飲宴的;現下一個長老和幫主要隕落。四合會也不是什麼善茬,若是真發生這種事情,便是拼了,也要將這釣龍台摧毀。
「那還不快讓幫主和敖長老出來!」向任大聲吼了一聲。
那個田九卻是哭喪著臉:「這屏風龍潭若是放出了龍來,那龍要是不被誅殺,便只有白階修為的修者才可以出入。這也是為了提防那些龍類逃逸出來。」
「什麼!」向任更是驚怒:這種情形不是等於說,凌樞和敖四海只能隕落在那屏風龍潭之中麼!
「我已經讓飛騎前往昭國乾坤宗,讓門中盡快派一個白階修為的修者來處理此事了!」田九趕緊補充。
這釣龍台儘管在黔國境內陽都城,但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和很多修仙宗門都有直接聯繫,這個昭國卻是黔國的鄰國,那乾坤宗便是離這最近的一個宗門。
「乾坤宗離這裡有一千多里,便是及時抵達了,要讓那些白階的長老前來,也是麻煩至極的事情!」向任完全的暴怒起來:「一頓好好的接風宴,隕落了一個幫主一個長老,這確實不得不讓他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