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
一路走過,通往墨城的路已經不是幼時的模樣。薄紫有些慌亂無措,這一路在她心中,本是不輸於興義城的繁華。
令人觸目驚心的荒涼,路上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
將近墨城,就見一隊銀甲軍押解著幾十個衣衫襤褸的湖民緩緩行來。
「啪!」
一個扛著沉重木枷的湖民一個踉蹌,跌爬倒地。
「哎!哎!別裝死!」幾個銀甲軍走了過去,圍著那個跌倒的湖民,口裡不住喝罵,抬起腳就狠狠的開始踢打。
「快起來!」
「混蛋,不要假裝了!」
那湖民慘叫了數聲,便就此不動了,幾個銀甲軍卻仍舊踢打。
「媽的!想死就讓你死!耽誤老子時間!」其中一個顯然是銀甲軍大漢,抽出腰際的長刀,走了過去,一刀砍斷木枷,然後狠狠的捅了那個倒地湖民幾刀,然後朝那血跡斑斑的湖民吐了一口濃痰:「媽的!現在死了!扔一邊去,繼續趕路!」
幾個扛著木枷的湖民便被驅趕過來,抬著那湖民就扔向路測的草叢。
「哎!等等!」就見一個一臉嚴正的銀甲軍隊長走了過來,口裡怒喝了一聲。
施暴的銀甲軍頓時都面顯恐慌,恭敬看向走來隊長。
遠遠的看著那個隊長很快走到那個被捅死的湖民面前,凌樞心中暗想:「這個隊長看上去十分正直,應該會懲處那幾個施暴的銀甲軍。」
幾個銀甲軍臉上都充斥緊張擔憂的神情。
「呼!」
那個銀甲軍隊長,抽出腰際的長刀,一刀砍出。
被捅死湖民的腦袋頓時滾進草叢之中,帶在那湖民脖子上的沉重木枷啪嗒一身掉落到地上。
「你這些混蛋!想連這木枷一起扔掉麼?」面容嚴正的隊長怒氣沖沖:「這些木枷可都是有定量的!下次記住,捅死這些裝死的賤民後,一定要記得砍掉腦袋取下木枷。」
「是!是!」銀甲軍大漢趕緊過來撿起血跡斑斑的木枷,掛到了就近一個湖民的脖子上。
「到下一個村莊,再抓幾個人填進來!墨菇林場人手又死了好多!」那隊長吩咐一聲,便又領著整個押解隊前行。
這樣觸目驚心的情形,讓凌樞看得心中絕望,一側的羅勇和薄紫更是瞠目結舌,千湖臉上泛起一個充滿苦澀的笑意。
那一隊銀甲軍走過凌樞身側的時候,不住打量凌樞一行人,薄紫一路行來的時候,已經戴上了那薄薄的紫色面紗,但是那誘人的身姿依舊顯得十分矚目。
「嗚嗚!」
遠遠的傳來一個悲慼的哭聲,一個湖民婦女拉住一個幼小的孩子,跌跌撞撞的追跑過來,「撲通!」一下跪到了那個銀甲軍隊長的身前:「我丈夫不是湖獸一黨!我們都是絕對忠於銀王的墨島湖民啊!」
「是嘛!」那隊長收回了在薄紫身上亂瞄的目光,盯著身前的婦女。
那個婦女衣衫襤褸,渾身透露出成熟的美感,一張姣好的面孔上全是淚水,誘人的白色肌膚透過衣衫的破爛出顯露出來;同時跪伏在地的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也不住哭喊著,一張可愛的小臉上,兩隻大大圓圓的眼睛充溢著晶瑩的淚水,顯得十分惹人疼愛。
「我丈夫不是湖獸一黨!我們都是絕對忠於銀王的墨島湖民啊!」這誘人的婦女跪在那隊長身前,頓時將那些銀甲軍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哇,身材不錯啊!女人,我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麼?」那隊長淫褻的看著那婦人,語氣裡充斥著一種古怪的腔調詢問。
「我丈夫被你們抓了,但是他不是湖獸一黨!我們都是絕對忠於銀王的墨島湖民···」那婦女不住的哀求,身旁的小女孩也過去抓著隊長的褲腳:「放了我爸爸!放了我爸爸!」
「嘻嘻,你這小傢伙,扯我褲子幹嘛。這可不好呀。」隊長淫褻的一笑,眼光上下在那婦人身上一掃,口裡懶散的說:「你們誰抓了這美人的丈夫啊?」
旁邊湊過一個銀甲軍嘿嘿一笑,朝那小女孩一指:「我們就見到這個小女孩抓人啊。嘿嘿。」
「喲!原來我就是這女人的丈夫啊?」那隊長故作驚訝的叫了一聲,讚許的看了一眼那個懂事的下屬,隨即抱起那個小女孩,淫褻的抓了一把小女孩:「嘻嘻,這原來是我的女兒了。」
那婦人更加慌亂:「大人,我丈夫叫張勇;這是我的女兒;求大人放了我丈夫,我···」
那隊長色迷迷的又俯身拉起地上慌亂的婦人,趁機狠狠的捏了一把那婦人豐滿的胸部,嘻嘻一笑:「你丈夫那叫張勇,我叫方雄,你丈夫不是我麼?」
他身後的一眾銀甲軍頓時都淫褻的笑起來。
「大人不要玩笑,我丈夫真的不是湖獸一黨。求求大人放了他。」那婦人滿臉羞澀的縮了一下,退了一步,口裡仍舊苦苦哀求。
那隊長臉上微微一寒,隨即又換上淫褻的笑容:「去,查查誰叫張勇,把那個傢伙帶過來。」
「是。」兩個銀甲軍跑了下去,一個很快便跑回來,臉上十分驚慌的看了隊長一眼。
「怎麼樣?找到了麼?」那隊長開口問。
「隊長···」
「吞吞吐吐的幹嘛,找到沒?」隊長有些不耐煩。
那銀甲軍士思索了一下,才斷斷續續的說:「那個叫張勇的湖民,剛才被扔進草叢了。」
「哦。」那隊長若無其事的應了一聲,嘻嘻的笑著,捏住那婦人的下巴:「美人,哎呀呀,那個叫張勇的倒霉蛋,剛才竟然想逃走,被我這些不懂事的下屬竟然誤傷了,這可糟糕之極。」
「隊長。」另一個銀甲軍跑了上來,氣喘吁吁的說:「要不要確認一下?」
「啪!」一個血糊糊的腦袋就放到了那婦人面前。
「啊!啊!」那婦人看清人頭後,慘叫了兩聲,癱倒在地。
「哎呀!美人,你怎麼了?」那個隊長故作驚訝的問,嘴角掛上一絲笑意:「看來還真的是這傢伙啊。」
「你們這些畜生!」那婦人嚎哭了一會後,幾乎脫力,卻猛的一下站起來,怒不可恕的指著那隊長就罵起來。
「嗯!」那隊長面上一寒,將手上的小女孩往地上狠狠一扔,朝後面若無其事的吩咐:「剛才不是取下一副木枷嗎?把這女人給我鎖上!老子正愁去墨菇林場無聊,帶上這女人去打發時間!」
旁邊一個淫褻的銀甲軍媚笑著跑了上來,手裡提著一副血跡斑斑的木枷,一下將那驚怒的婦人鎖上,口裡嘿嘿一笑:「隊長,墨菇林場那邊不是還有那麼幾個上次抓回去的女人麼?」
那隊長咧嘴一笑:「那幾個都被玩成神經病了,獎勵給你們吧!」
身後的一眾銀甲軍立即大聲叫起來。
「不要!你們放了我!你們放了我!」那婦人被木枷一下鎖上,才反應過來這些無恥銀甲軍的意圖。
「嘻嘻!」那隊長看著那小女孩陰沉的一笑:「把這小傢伙也用繩子捆上,我也試試城裡那些老傢伙常玩的把戲,學習一下怎麼玩這些小東西。」
「你們這些畜生!你們就不怕報應!真希望湖獸黨人把你們這些畜生都誅殺了!」那婦人聲嘶力竭的叫喊起來。
「嘻嘻,我們好怕!」那隊長臉上肥肥的肉一蕩漾,小眼睛瞇著:「還說不是湖獸黨,告訴你們,我們銀王可是有修仙士支持的,那湖獸已經被格殺在血島之外!你們這些傢伙!竟然敢反抗我們,反抗我們就是反抗銀王,就是敵對修仙士!現在那些陽明門的修仙士還在銀島,你們這些該死的賤民!」
「帶走!」那隊長狠狠的在扛著木枷的婦人屁股上擰了幾下,嘿嘿一笑,帶隊往前繼續出發。
「你們這樣做,怎麼敢說是修仙士支持的!」一個淡淡而凌厲的聲音傳來。
那隊長一抬頭,便見四個身影擋在了押送隊伍之前。
那個一直站在路側,十分誘人的紫衣蒙面女子,此時渾身微微顫動著,語氣中充滿了怒氣。
旁邊站著的黑衣少年,眼中充斥著厭恨,緊咬著嘴唇。
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此時也是面目扭曲,一雙眼睛變成詭異的赤紅色。
三人身後還躲著一個不住顫抖,同時四下張望,顯然在尋找逃路的驚慌少年。
由於一開始看到那紫衣蒙面少女背後露出的劍柄,再看到這些人都不像銀湖洲湖民的模樣,這隊長才稍稍有些顧忌,不好直接出手抓人,沒想到這四個傢伙竟然敢出手,那隊長眼睛沿著薄紫的起伏曲線瞄了一遍,吞了吞口水:「呀!你們是什麼人!阻擋銀甲軍押送湖獸惡黨!難道你們也是湖獸一黨!」那隊長怒叫起來。
旁邊的銀甲軍看出了隊長的意圖,頓時一下圍住路前四人,口裡都大喊:
「隊長!這四個人很可疑啊!」
「豈止是可疑!我看就是湖獸一黨!」
「隊長!不要放過這四個人!」
身後畏畏縮縮的羅勇一見這麼多銀甲軍圍過來,頓時恐慌起來,口裡大叫:
「什麼四個!不要算我啊!我不認識他們啊!」
「嗯?」凌樞詫異的一回頭看向準備逃跑的羅勇,那傢伙頓時尷尬的一擺手,然後強撐著一挺胸:「明明就我一個人,他們都是我逼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