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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父言 文 / 木芒果

    修學室內,凌樞坐在黑石台上,運出一絲靈勁射入那道「留音符」內,父親的蒼勁有力的聲音便響起:

    「泥兒:

    能聽到這我這些話的時候,你必定已經是一個修仙士;換另一種說法,若你不具備修仙士的能力,定然不配聽到這些話;只有具備相應的能力,才能接觸相應的事物。

    為父是一個死士,凌家往前延伸五代,也都是死士;在百年前那個修仙士和煉魔者相爭劇烈的時代,凌家死士是一個響徹中洲,讓人敬畏的稱號;這一切是因為凌家家祖不畏生死,更因為家祖所追隨的那個人:戰神烈烽。」

    聽到這裡,父親蒼勁的聲音變得激動非常,凌樞亦被父親的語調感染,更為信中的內容所振奮:自己的家祖竟然追隨過戰神烈烽!

    後面的聲音變得蒼老而孱弱,顯然不是父親的聲音:

    「數萬死士都仰望紅雲燃燒的天際,他傲立於天地間,背負焚天巨刀,那一襲火焰一般的赤衣,一頭飄揚的赤髮,整個身影比那紅雲更血色。那便是戰神烈烽!十六國的修者和百萬凡俗大軍盡皆無聲,都圓睜著眼,一眨不眨的眼中都只充斥一種情感:狂熱!甚至那對陣於前,一直氣焰囂張、佔盡上風的煉魔者都默默退避開去。這樣的氣度,這樣的魄力,這樣的人物,若是出現,萬物便只能盡皆黯淡!

    他便是神!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神!戰神烈烽!

    我凌傲今日將死,即為凌家立訓:凡俗者壽元百年,像戰神烈烽那樣的修者,或可永生;我凌家之人,不論男女,無論多少代,只要戰神烈烽未死;皆要盡一生之力,成為修仙士,苦煉修行,不懼生死,與戰神相鬥一場,表我凌家雄志。此為我凌傲代凌家所立家訓,我凌姓之人,謹記恪守!」

    信中祖父的聲音老邁滄桑,充斥著濃郁的豪邁信念。讓自己渾身不可抑制的熱血翻湧。

    緊接著又是父親蕭索的聲音:

    「以上是家祖的臨終之言,對於成為修仙士的體格鍛煉,為父於你幼時所受的苦痛感同身受。對於家祖的家訓,你或許會埋怨,或許會怨恨,為了一個臨終老頭的狂妄臆想,讓我們要受盡辛苦。這些也是我曾經的想法。但是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爺爺是如此答覆我的:孩子,家祖留下的可是世上最珍貴的東西,這不僅僅是一個臨終家訓,更是一個夢想!有什麼東西能比得上一個蘊含不屈鬥志的夢想更加珍貴?沒有!

    我未能成為一個修仙士,是一個失敗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到一個父親的職責,一個專屬於凌家的父親職責:讓你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最大限度的讓你靠近那個夢想。

    你今天並不能理解我一些話的含義,但是某一天,當時機成熟,你會明白。

    身為凌姓一員,不屈和困苦便因為那個夢想,將要伴隨你很長時間,甚至一生。你所經歷的前路上,會密佈:失望,傷心,孤獨,掙扎和苦痛。漫長乏味的修行,時刻面臨生死的危機。

    我只是一個死士,並不知道修仙士的道路會如何艱難,我只能告知你一些我所知道的道理,以最大程度的幫助你走好接下來的路。至於任何建議,我都不想提出,因為我和你的經歷注定截然不同。

    死士體格鍛煉會很艱苦;我想修行亦然。

    你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物。他們會恥笑你,會為你設置你不能理解的障礙,會出人意料的讓你痛苦,會欺負你,會傷害你,甚至會格殺你。這些你都應該感激:這些為你設置障礙的人物,會成為你成長的最大動因。

    作為凌姓之人,必須果厲決斷,這些障礙每一個都不要試圖越過,要一一認真的掃除。

    阻吾凌姓,一一掃之;

    作為死士之家,必須恩仇深記,以善敬恩,以惡還怨。

    欺辱吾輩者,千百倍回敬。

    你肯定遭遇的挫折會多過成功。事事非盡如你意,這是最平常不過之事。如遇挫折,你必須挺住向前,而不是讓自己失落入低谷。接受挫敗並不移的堅持努力,不畏風險向那個夢想靠攏。挫折和磨難不應當讓你退卻,只有迎風而上,你的頭髮才會隨風飄揚!

    前進之途,艱難困苦;你或許會遇到最大的難事:屬於男人的心碎時刻,被你深愛的人的拋棄。凌姓之人,勿須清心寡慾。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不要經歷太多這個必然要遇到的成長事件,但如果真的不幸遇到,再一次,除了你自己變得更堅強,然後繼續前行。你唯一的選擇就是利用它們讓你自己更堅毅。

    你唯一要謹記並堅持的是:讓一切都成為附屬,這些都只是你實現那個夢想一路的風雨彩虹。

    是的,每一個抵達夢想的腳印,都只能是自己印下;夢想之途必然孤獨。

    當然,如果讓我用一個詞概括這一路最應該伴隨你的東西,那這個詞我更希望是愛。你自小苦煉,應當深恨於我;若是心中煩苦,可想想你母親。我也清楚…哎,為父你盡可淡忘。

    你必須以家祖的夢想為唯一準則,這是我唯一所要必須要求你的。

    人心險惡,修仙之途更是殘酷非常。你這一路前行,我亦不能提供任何幫助。

    除了告誡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外,還有一句話你要銘記,你可以忘記了為父,這句話卻要深刻入心:當所有人都輕視你之時,你唯一要記住的就是----一定不要自己輕視自己!」

    父親的聲音緩緩的敘述,在凌樞的記憶中,父親從未跟自己談過什麼話;甚至記憶中的十幾年,父親所說的話加在一起,都沒有這信中所敘述的多。凌樞一遍聽完,眼中含淚,之前心中對父親的怨恨消逝殆盡,口裡悲切的低聲說:「父親,我定然不會忘記你。」

    紫符輕輕一閃,似乎父親聽到自己的話一般,此時父親的話語卻變得激昂起來:「泥兒,儘管你聽到為父那些話之後定然已經成為修仙士;但你也不要就此覺得死士的體格鍛煉沒有用處。凌家的死士鍛煉比之修仙士用來鍛煉體格的『玄體術』更要殘酷幾分。萬物修行,體格為本。切記切記!並且這獨屬於凌家的體格鍛煉之法,還隱藏著到達凌氏墓山的信息和方法。凌姓之人,死必歸墓。因此我幼時教你的體格鍛煉之法,萬不可廢!聽見此音言之時,為父定然已經離開,你也不用刻意找尋,你只需牢記那個夢想;相應時機,為父定會和你相見。」

    紫符輕輕一閃,紫光嘎然一暗,掉落下來。

    凌樞接過「留音符」,心中起伏劇烈,一些不可抑制的情緒就想找人述說;拿起身前的匕首,劃破手指,血滴到手繩之上。

    「血老!血老!」手繩毫無反應,血骨似乎只要一進到暮靄谷黑支,便會陷入沉睡。

    在修學室中,也不運轉靈勁,撲到一根黑石柱邊拚命的擊打起來;然後扶著修學室的牆壁,運起「扶雲術」上下盤旋疾走,口裡哇哇大叫。

    「天健九殺紫龍決」一擊而出,紫色的勁力射到修學室的厚牆之上,蜿蜒一轉,便刻出四個大字:戰神烈烽。

    挺身站在那四個大字前,凌樞乾瘦的身軀微微顫抖。

    未能參加預選,而到戰神廟中,哭禱膜拜那個氣勢睥睨烈烽的少年,此時心中所想的卻是:若一日,當和那神壇上之人對鬥!

    「我要不斷實現心中的夢想,再確定一個更高的夢想,然後不斷的追尋,但是絕不回頭!」腦海裡亦同時浮現跟羅勇分別之時,所說的話語。

    捏緊雙拳,「蓬!」幾個赤紅的拳型虛影射出,將黑石牆上的四個大字一舉轟掉。

    凌樞轉過身,抬頭挺胸,邁步走出修學室。

    暮靄谷的清晨,草尖的露水亦清澈透亮;只有伸手一摸,才能感到比其它地方的晨露要寒涼。淡淡的黑霧逐漸瀰漫整個暮靄谷,讓黑支始終處在陰暗之中。

    初到黑支時的那種驚懼早已沒有,凌樞回頭看了一眼黑霧籠罩的暮靄谷,心中竟有一絲眷念。掏出那塊紫色令牌,一個小點不住閃動,一條細細的紫色光線泛起,蜿蜒之間便指向令牌中央的一個泛著紫光的篆體獸字。

    凌樞腳步一動,那個小點便一閃,輕微的往前一動。

    頓時明白:那小點標示的卻是自己,細細的紫色光線便是通往獸谷的路線。

    「嚇,凌樞哥哥,走吧!走吧!晚上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看過去,陰森森的,好滲人!」雪伶不知從那找了一身黑衣換在身上,黑衣裹身,那異常誘人的曲線明顯至極的凸顯。

    兩條美腿也套上了黑支女修者才穿的黑紗綁腿,朦朧中看過去,一雙細長嫩白的**更增誘惑。

    看得鼻腔又是一熱,凌樞趕緊伸手一捏,心想:「以後滴血讓血老從手繩中出來,完全可以不用割破手指了,直接用鼻血就行。」

    順著令牌的指示一路前行,在陽明山間蜿蜒走了好一會,遠遠的便聽見山崩地裂一般的獸類嘶叫,愈往前行,獸類的聲音愈加喧鬧。

    「凌樞哥哥,那獸谷中有沒有養小鴨子啊?我最喜歡小鴨子,黃黃的,毛絨絨的。」雪伶興致頗高的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在凌樞身周繞來繞去的詢問。

    「小白兔我也好喜歡,粉嘟嘟的。」雪伶嘟起小嘴,擺出一個極可愛的造型。

    「小心!焰紅狼!」隨著一聲嬌叫。一頭兩人來高的巨狼一竄,撲落到凌樞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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