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忽然宣佈被蕭翎播種成功,日出秋霜山頂豪宅的生活被以輕微的點滴帶動著一場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往,都是這個貼心溫惠的小妮子照顧大家的,廚房她進的次數最多,其次才是杜夕顏和張芷瑩,她包半的十幾個人的三餐,地板窗戶什麼都,也基本上都是她一個人包了的。但是,可以說,之前的生活節奏是蘇雅在圍著大家轉。然而,自從從張芷瑩口中得知,蕭翎童鞋遺失的蝌蚪在她那裡找到了歸宿之後,這眾位mm正在用實際行動來詮釋,什麼叫做牽一髮動全身。現在蘇雅的腳步只要靠近廚房半步,立馬就會被拉到沙發上,三令五申地告訴她,她的任務就是好好把蕭家長子嫡孫孕育出來,廚房的事就不用她來操心了,廚房現在是杜夕顏和張芷瑩的天下。她只要拿起拖把吸塵器,立馬就會被白然和霄涵奪過去,並且很嚴肅地告訴她,地板現在是她們的領地。至於其他一些瑣碎且難度不大的家務,則由莊婉玉,龍女和歐悅然分擔。總之一句話概括,她現在全身的力氣除了用在吃飯洗澡走路上之外,別無用武之地。現在是整個豪宅裡的人圍繞她一個人在轉,她儼然成了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這樣的改變,這種陌生的生活的生活,讓她感動之餘,也有點無奈,無所適從。她很享受她們這種無微不至的關懷,但是她不習慣這種被人重點保護,無所事事的生活。在她以懷孕還不到一個月,還不是大腹便便的大肚婆,不會影響她的行動為由,進行多次抗議之後,眾女才勉為其難讓她幹一些輕便瑣碎的活。
至於蕭翎同學,他最近也特別的乖,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都沒怎麼外出過,被勒令好好在蘇雅身邊呆著。偶爾,他會很難得地陪眾女守在電視機旁,陪她們消化那些他一直提不起興趣,嗤之以鼻的劇情,聽她們對某段劇情或者某個演員評頭論足,偶爾,他會在眾女玩牌的時候充當發牌手。一個人的時候,他或在房裡陪一息尚存的季嫣然說說話,或在安靜的角落裡,懷想那個已經離開他生命的人兒。
這樣平靜的生活,持續了五天的時間,這五天裡,對於《長生訣》的研究的事,對為林海雯報仇的事,他隻字不提。但是,在第五天晚上,接了一個來自冷冽的電話之後,這平靜就被悄然打破了。
自從他放下手機後,霄涵就察覺到他臉色的不同了,他的眼睛好像流露出什麼決心,好像做了什麼決定。而且,那沉睡的戾氣,有復甦的跡象。
「誰的電話?」他若不想,她本不想追問的,但她實在是怕了。想到他上次險些入魔,她心有餘悸。
「冷冽。」蕭翎眼神閃爍,好像在思索著怎樣回答她的問題。
「這麼晚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霄涵看著和她呼吸相應的這張臉,稍作猶豫,還是問了。
「……沒什麼要緊的事,關於《長生訣》的一些瑣事而已。」蕭翎隨手把手機往床頭桌上一丟,磁聲道,「我們繼續。」怕她追問,低頭不由分說地堵住她的雙唇,不算溫柔地進入緊致的花徑,開始這一輪的征程。
霄涵都記不起被他纏著著做了多少次,總之她被這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傢伙折騰的全身都快散架了就是了。所以,她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蜷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確定她已經進入夢中,蕭翎低頭看著她帶著歡愛後的余暈的嬌艷小臉,輕輕如氣地說:「對不起,這是我種的因,就必須由我去摘這果,才能了結這一樁心事,才有可能擺脫心魔,做回以前的我,陪在你們身邊。」
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香額,蕭翎小心翼翼地抽身下床,拉來被單蓋在她身上,穿上衣服後,走到窗口,回頭看著熟睡的人兒一會,從窗口縱身而出,人如飛鳥,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日出山那片已經被栽下新枝的樹林中,一個蒼老的身影慢慢站起來,一聲蒼桑的歎息發出,聲音帶著無奈和憂慮:「果然,魔氣可除,但是魔心難消。魔心魔心,魔由心生,誰也幫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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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州城南,南雁山莊門口,一輛出租車停下來,一個年輕人走下車來,出租車隨即開走。
這個年輕人面貌英俊,外表看起來很羸弱,但是卻目含殺機,殺氣渾濃。這個人就是蕭翎,他一下車,在南雁山莊門外等待的冷冽和黃天立即迎上來:「少爺。」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蕭翎丟下話,先行走開。冷冽和黃天隨即跟上,三個人離開南雁山莊的範圍。
「就在前面嗎?」蕭翎殺氣滔天,黑暗中瞭望前方的別墅,瞳孔驀地瞇起。
這殺氣,好像要把這空氣都凝固了,冷冽和黃天覺得呼吸都困難了。兩人對望一眼,都不禁問自己,把戰雲天的下落告訴他,到底是誰是錯?
正如他自己所說,幹掉戰雲天,是助他消除心魔的一個契機,但是,這何嘗又不是他魔性復甦的一個隱患?
「他隱藏得很深,要不是黑虎幫的人在巡邏南雁山莊的時候偶然發現,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冷冽遲疑著說。
蕭翎面無表情地繼續:「知道裡面有多少人嗎?」
「……他們平時很少出入,為免打草驚蛇,我們不敢靠近,所以……」
「不管有多少人,總之一個都不能放過。」蕭翎內心的憤怒瞬間爆發,那層血紅色的煞氣重新回到身上,在黑暗的夜空顯得更加嚇人。他抬頭看著此刻無星無月,一片可不穿的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海雯,我今天就正式為你報仇,把害死你的人送進地獄去贖罪。你,在看嗎?」
冷冽、黃天相視變色,這種情況他們未曾從少爺身上見過,但是已經聽說過,那日他入魔的就是這種情況。這是不是預示著什麼?
黃天遲疑著問:「少爺打算怎麼辦?」
「沒有什麼好打算的,我由正門殺進去,你們從後面包抄,裡面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蕭翎話剛說完,人即掠出,如御風飛向前方的別墅,只在冷冽和黃天面前留下一道殘影。
冷冽略一思索,對黃天急道:「我先過去包抄,你馬上打電話回日出秋霜,讓她們盡快趕過來。」
「可是少爺吩咐過,不准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黃天猶豫不決,他們自從加入暗鷹的時候,接到的指示就是無條件地服從蕭翎的命令,除了蕭翎,即使軍部,即使國家元首,也不能對他們發號施令,要求他們做任何事。可以說。蕭翎的話就是軍令,但凡暗鷹成員都不可違背。
「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們就是拼了讓他責罰,也不能讓他再發生任何意外。快點,遲則生變,這件事的後果如何,不是你我能夠控制的。」冷冽說罷,展開身繞到別墅後面。黃天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拿出手機,撥了這個電話。
蕭翎轉眼來到別墅門票,無需無謂的動作,直接喚出羲和劍,寶劍一揮,別墅的大門轟然傾倒,聲勢浩大,足夠驚動別墅裡的所有人。
戰雲天果然躲在這裡,一起藏匿在這裡的還有他的那兩個弟子,和兩個燈光下臉色青紫的中年人。
他們先後出現在大廳,只見蕭翎手持閃閃發光的羲和劍,雙眼猩紅,殺氣滔天,其實逼人。更詭異的是,他全身被一層血紅色已經化為實質的煞氣籠罩,身上衣服和頭髮無風自動,乍一看恍若殺戮驚天的魔神。
戰雲天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都無法把眼前這個魔身一般的男人,和十天前那個囂張狂傲且出言不遜的青年人聯繫在一起。他無法想像一個人在短短十天時間裡,會發生這樣驚天的變化。
「是你?」戰雲天的表情和語氣都透露出,他為蕭翎變成這個樣子感到吃驚。
蕭翎一字一句都透出無邊的憤恨和滔天的殺意:「我發過誓,今生今世,不把你碎屍萬段,我就永世不再為人。今天既然讓我找到了你,那麼,這間別墅裡的每一個人,都要下去給我妻子陪葬。」
那兩個臉色青紫的中年人最先陰陽怪氣地冷笑諷刺:「好大的口氣,小小年紀,有點武功基礎,就以為自己修為登頂,天下無人能敵了嗎?今天你自己送上門來,我們不妨看看,是誰要下去給你的女人陪葬。」
蕭翎冷冽的目光掃了他們兩個一眼,面無表情地冷然道:「玄陰宗,旁門左道,還入不了我的眼。」
戰雲天卻是有恃無恐,鎮定自若地冷笑:「你以為,我們會乖乖坐以待斃,在這裡等著你來麼?老夫早就為你準備好了憤怒,你既然來了,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不妨試試看。」蕭翎目空一切,戰意燎天地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