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陽光燦爛,一個武士飛奔而過,馬蹄踏踏,震動地面,汗水辟啪自身上落下卻全然不覺。
馬匹繼續前行,道路漸漸開闊,再向前數里,背靠著一個山丘,一片樹林身處有著一座庭院,唯有一條小道,將彼此相連,裡面都種著櫻樹,武士見了連連感歎,這真是一塊上等的隱料地。
這正是神社周圍的五百石土地,現在在這裡又建個櫻館。
說明了事,一個武士就帶著裡面去,這人正是藏次郎,三個月不見,穿著武士袍已經像個模樣了,海賊的氣息漸漸淡去。
帶領著武士踏著入口的木板發出「登登」的聲音:「你請稍候片刻。」
又吩咐的說著:「上茶!」
「嗨!」出來個小姓,這就是松前右衛門的侄子,還沒有元服,小名佐次郎,說著:「茶來了!」
說著遞過茶來,安靜退在左右。
武士正渴著,當下接著一口飲盡,茶水溫度不燙,有點涼,一口喝下去,口乾舌燥的感覺頓時消了。
喝完了,這武士一怔,想起一些事,說著:「再來一碗茶。」
「嗨!」佐次郎又遞過茶來,這次茶溫熱,量是剛才的一半,武士盯著,又一飲而盡:「再來一碗!」
第三碗來了,換成了精美的小茶碗,茶水薄薄一層,熱燙,這個武士喝了,歎著:「不想在這裡也能喝到正宗的武士茶。」
所謂的武士茶,是指武士激烈的戰鬥或者狩獵後。由於身體的需要,茶水分大、中、小,涼、溫、湯,清、色、香,貫穿了飢渴、餘暇、品位的過程,這是一種武家融和了茶意的藝術,只有百年以上的名門才有著底涵。
頓時就對所要見得的近田邦信有了新的看法。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自外面傳來。卻是藏次郎,只見目視武士。面無表情,說著:「這位大人,主上在大廳見你。請!」
武士聽了只是點頭,穿過走廊,腳步踩在地板上面,咚咚作響,到了門前,叩拜說著:「近田殿,我奉羽田家的親筆信來拜見。」
「唔,進來吧!」大廳內的王存業把玩著手上的酒杯,淡淡的說著,三個月了。王存業接著信,卻沒有動彈,不想終於忍不住了。
「嗨!」武士進來,伏身行禮,遞上了一信。見收了,又伏身一叩,語氣恭謹,轉說的內容卻不是很平和:「近田殿,這幾日主上有些不高興,您接到任務已三月了。為何至今還沒有動靜?」
武士把這些要轉的話說完,就沉寂不再言語。
王存業聽著,冷冷一笑,打量著眼前武士,只見三十歲的面容,或許是經歷風霜較多,已有些老態。
武士見王存業這個樣子,卻挺直了胸,沒有說話。
大廳地上的地板打磨的光滑,厚重的穹宇帶著威嚴,裡面薄紗屏風添加了雅致,雖面積不大,不知怎麼擺著,就顯得深邃。
「有著大名的氣派呢!」武士默默的想著,這個亂世,就是當武士也不安全,但既出使了,卻不能有絲毫畏懼。
「你不要擔憂,我不會為難與你!」王存業不再看著眼前武士,出言說著:「回去通知你家主上,九月前會讓他見到結果!」
「嗨!」這個武士沒有說話,只是伏身將頭在地板上一叩。
「等下!」見這武士要離去,王存業擺了擺手,站起身,信步踱著,心中沉思,上次羽田家送過土地,就還帶著一封信件,說是斬殺豐隱歧神,王存業當時曬笑,事後就派人調查這位神靈。
豐隱歧神背景很複雜,涉及到國津神和天津神,受到沿海供養,並且幾大海賊團都供養它,很不好處理。
當下不作理會,坐了幾個月,現在老道果忍受不住,派人來催了,當然他還是藉著羽田家的名義。
羽田家和老道是什麼關係呢?
老道不怕他不知道,不過這幾個鄉下土豪,怕是不清楚自己份量,稀里糊塗的坐下錯事來。
作錯了事也無妨,但帶來麻煩就不小了。
「你帶我一件禮物給羽田家!」王存業起身,隨口說著。
「嗨!」武士頓時應了下來。
王存業起身走過大堂,走到一塊磨刀生鐵前,單手伸出放在上面,武士看著本來不以為意,但轉眼之間變的驚駭欲絕。
磨刀生鐵隨著王存業的手開始變形,生鐵上的指紋,清晰可見,一大塊生鐵深深印下去一個手印。
這哪是生鐵,簡直是一塊泥巴。
王存業將手中這塊生鐵遞了過來:「你將此物交予你家家督,這就是我的禮物!」
武士雙手顫抖將生鐵接了過來,眼中有難以掩飾的恐懼。
眼前這男人,擁有鬼神一樣的力量,不過還是不死心,用了下力,使手指生疼,這塊的確是生鐵,上面還有著清晰可見的掌紋指紋。
「好了,你回去將我的話給帶到。」王存業揮揮手,說著。
「嗨!」武士當即應下,退了出去,直到看不見蹤影。
王存業俯視著,直到武士消失不見,大袖一揮飛渡而起,轉眼間就消失不見,天空中大氣茫茫。
飛渡而行,一時三刻,地勢漸漸平緩,前面就是一處村落,不遠處一座神社顯露在眼前。
這神社就是這次的任務豐隱歧神所擁有的神社。
這次並沒有行動,王存業落在一處丘陵上,只是凝看著,這三個月並沒有虛度,絲絲靈氣自四面八方湧來,被人體吸取過去。
識海中一隻白色靈體宛如活物,隱含道韻。不時變幻著外表形態,每一次形態都是一種功法,不過主要還是青華寶菉。
海量靈氣被吸引過來,不斷將靈氣轉化成真氣,不停運轉穴竅,經過循環,絲絲縷縷化成精氣。又化為絲絲赤霧,垂到赤色池塘中,而靈池卻已有十尺半徑。波濤聲滅,蘊含難以描述的道韻。
仔細看去,甚至看見白色陰靈中。一絲絲淡紅色,這正是轉陽的標記,只有全數轉赤,才能度過第二轉,那時就不必親自出手,陰神就可神遊百里,知道種種情報了。
這時一望,神社隱隱有著鐘聲,一絲絲氣息滲透出來,卻是赤中帶金。
很難作戰啊。不過自己也獲得巨大進步,劍道真解已經完全推演完成,可御劍而行,短暫遊戲青冥。
「雲霄神雷」已經修成,這是最大攻擊力量。
「回溯藏跡術」和「顛倒天機先天密法」都已修成。現在查找對方氣息和隱藏自己就是此功法。
因此就算是老道,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經晉級鬼仙,最多只看見自己人仙顛峰的靈光,這能掩蓋整一個層次——自己是鬼仙,只有地仙顛峰才能發覺。
「陰神橫渡術」都已修成,當然最重要的是「離合神光」。這是一門以陰陽轉化為本修出的神光,有此護身神光,作戰會更順利。
想到這裡,王存業若有所思,是可以搏一搏了。
同時,一處神社中,粗大的柱子撐開大殿,讓這大殿顯得寬闊,九位身著陰陽服的老者並排而坐,下面一位年輕神官,深深跪拜在地上,不住訴說著。
突一位老者出言問著:「你是九靈神社的神官,為何會知道七十二根命神社的事情?」
櫻木神官聞言解釋:「我們兩家本有聯繫,又得神靈告知,後來我也去查證,確實如此,這個近田邦信底細已經查實,並非是我們扶桑人,卻是中土而來,而且還是道士,殺戮神靈顛覆不法,還請降下雷霆怒火革除此人!」
上方九人或坐或立,皆是沉吟。
中間一個老者伸手一指,頓時一道五芒星憑空顯形,籠罩這片大殿。
不一會,光芒散去,五芒星陣中,七十二根命神社就顯露在眼前。
不少信徒不斷上香叩拜,原本神靈七十二根命早已不在,這裡的神靈,卻是一位神姬。
外面格局,簷飛入雲,令幾位老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片刻,中間老者緩緩說著:「弒殺神靈,改造神社,這番舉動又是為何?」
話音剛落,一位長老接話說著:「不管打著怎麼樣主意,弒殺神靈,改造神社,卻是對我扶桑不利,要誅殺!」
這位老者,眼神淡然,話語之間卻是殺氣四溢,自有一股霸道狠辣。
就在這時,神官深深一跪:「大人,這中土道士此番,卻和三百年前一樣,難道這些中土道士,又想伐山破廟?」
話音一落,幾個長老頓時將眼神望了過來,滿眼讚賞。
「三百年前,我們和道人達成協議,不得再伐山破廟,此子自中土而來,弒殺神靈,改造神社,不管是中土道宮,還是扶桑那些道人指使,都不能放任不管。」中間老者聽了,說著。
一說話,頓時下面寂靜,隱隱顯露出這人的地位和力量,都要壓過別的長老。
老者眼神掃視四方,最後說著:「扶桑神道,自成一體,就算有相互征伐,都是內戰,每個神社都是我們的聖地,豈能讓外人奪去。」
「殺掉,依之前成例,連神魂都一起打滅!」停頓片刻,冰冷的話語自他嘴裡吐露出來,讓人膽寒。
這話一出,頓時在沒有了別的聲音。
長老相互看著一眼,都是紛紛應了,片刻,又有一長老站了出來:「既決心抹去此人,卻要如何行動?」
中間長老聞言沉思片刻,說著:「按照中土道人的成例,以及獲得的情報,此人只是人仙,不過不可大意,明日清晨我做法擾亂天機,派三個大陰陽師前去斬殺了他。」
大陰陽師就相當於鬼仙,三個大陰陽師,就是以暗殺明,以多搏少,以強擊弱,實是蒼鷹搏兔全力之舉。
就這話,老謀深算,狠辣謹慎就體現出來。
「嗨!」聲音連連不絕,眾人一起應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