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09
巨大的木船歪斜著靜靜的停在永安街上,夜色襯托下,宛若是一隻蟄伏的龐大妖獸,此刻的安靜,只是為了接下來致命的一擊。
場面忽然陷入一種詭異的對峙之中。
洪天成這一方,主持大局的鬼哭老祖和妙玉道姑一直都沒有現身,不知打了什麼樣的主意,而木船那一邊,同樣是艙門緊閉,沒有一個人露頭,除了還活著的幾個護衛跳上了木船之外,就沒有別的作為了。
難不成要一直這樣下去?
洪天成忍不住好奇的想道。
然而,局勢當然不會就這樣持續下去,盧武尚今夜必須死。
懷揣著這個目標,鬼哭老祖和妙玉道姑陡然現身了。
「嘿嘿,老朋友,別躲了,出來吧!」
走到木船前邊,鬼哭老祖陰鷙的笑了笑,揚頭喊道。
彷彿是等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木船中才傳來一聲重重的歎息。
木船的艙門倏然而開,一個雄壯的人影昂首挺胸,龍行虎步的走了出來,而他的身後還跟這個一個乾瘦的男子,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狐媚女子。
洪天成舉目望去,發現為首走出來的正是盧武尚,他身後的則是同為宗老會宗老之一的陳登,至於那狐媚女子是誰,洪天成就不清楚了。
不過,看鬼哭老祖和妙玉道姑突變的臉色,顯然很意外那女子會出現在此地,或者說,他們對那狐媚女子十分忌憚。
「呵呵,老朋友,沒想到啊,你居然真的向我動手了。」
盧武尚盯著鬼哭老祖,有幾分憤恨的說道。
「你我分屬不同,早晚有此一戰,你應該早有預料才對。」
鬼哭老祖不為所動,神色如常的回道。
「嘻嘻,盧堂主,廢話還是不要多說了,時間有限,早點打發他們上路吧!」
狐媚女子嫵媚一笑,用手指捲著一縷頭髮,用一種甜得發膩的聲音說道。
「妤娘,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怎麼,以為我們兩人就奈何不了你們三個了?」
妙玉道姑走前一步,冷聲一笑,不落下風的說道。
「是啊,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妤娘柔媚笑著頗為感慨的說了一句,玉臂一揮,一條長約三丈的青色薄紗陡然繃的筆直,朝著妙玉道姑打去。
妙玉道姑早有防備,稍退兩步,手一翻,一張金光燦燦的符菉瞬息化作一道斤茫,擊在青色薄紗之上。
青色薄紗登時呈現出波浪狀的扭曲起來,妤娘身形一動,倏然消失在了原地,緊跟著出現在了妙玉道姑的丈許之外,一抖青色薄紗,旋轉成螺旋狀,再次擊向妙玉道姑。
妙玉道姑雙手一動,取出數十道符菉丟入空中,光芒閃動中,瞬間化作一隻隻鐵嘴銀爪的灰黑的雀鳥,向著青色薄紗撲去。
洪天成此刻才知道,妙玉道姑竟是一個符修。
「好了,老朋友,別干看著了,我們也來玩玩吧!」
盧武尚活動了一下四肢,嘴上說著,已經取一柄方天畫戟握在手上。
身影一動,在空氣中留下一連串的爆音,盧武尚幾乎瞬間就到了鬼哭老祖的面前,方天畫戟一揮,毫不留情的斬向鬼哭老祖的脖頸。
鬼哭老祖體態枯瘦,脖子細的跟一根樹枝使得,哪裡肯讓方天畫戟碰到分毫,全身罡氣一展,身形暴退十多米。
盧武尚哪裡肯讓他走的那麼容易,方天畫戟一掄,直接打向鬼哭老祖的胸口。
鬼哭老祖一舉雞爪般的手,竟直接向方天畫戟抓去,那模樣好似是想自動送上門想要毀掉那隻手一般。
盧武尚可不覺得鬼哭老祖這是自尋死路,不敢觸碰那種手,一抖方天畫戟,劃了一圈,躲過鬼哭老祖那隻手,收回身邊。
鬼哭老祖「嘿嘿」一笑,手一伸,整隻手臂瞬間被一片黑光籠罩。
鬼哭老祖隔空一揮手臂,黑光驟然延長丈許,變作一隻鬼爪,向盧武尚抓去。
盧武尚一舉方天畫戟,毫不退讓用力刺向鬼爪,準備硬拚這一擊。
而另一方面,陳登身形一動,已經向著洪天成那麼殺去。
這天羅地網陣可不僅僅是困敵那麼簡單,只是此刻陣法的力量不足,還未全面展開,若是不盡快殺了佈陣之人,等陣法積攢起足夠的力量,倒霉的就該輪到他們三人。
陳登有著元嬰期的修為,可不是洪天成他們這些築基期單人能夠頂得住的,一干人等幾乎瞬間結成一個簡易的戰陣,聯手推出一片金光擊向陳登。
這是早已商量好的應對方法,眾人做起來自然是流暢無比。
陳登沒想到一群築基期竟敢搶先向他動手,猝不及防之下,登時被金光逼退。
就在這時,安定門城樓之上,又是一道粗壯的光柱瞄準陳登打了過來。
陳登此刻身形不穩,要閃避已經來不及的,只好一揮衣袖擋在身前。
「轟!」
一聲巨響,映照了半個天空金光下,一個人影狼狽的飛了出去。
三號從眾人中飛脫而出,躍入空中,雙手如抱球般攏在胸前,一柄金光閃閃匕首在其掌心飛速旋轉著。
「去!」
三號一聲輕喝,匕首登時迅猛的飛射而出,速度之快在空中僅留下一個淡有似無的影子。
仿製奇寶!
洪天成眼光毒辣,一下就認出那柄金色匕首跟他手中那把名叫「狼鏑」的長弓一樣,都是奇寶的仿製品。
確實,對付陳登這種元嬰期的大高手,普通的法器根本傷不了他,也只有仿製奇寶能夠有點效用。
陳登果然對金色匕首多有顧忌,不敢硬接,捲起罡風擋在身在。
沒想到,那匕首竟不懼罡風之威,瞬間穿透罡風,去勢不減的刺向陳登。
陳登眉頭一皺,瞬間明白這匕首大概專破罡風這一類的護體氣勁,當下不再猶豫,手一翻,一柄青光閃閃的飛劍落入掌心。
一撩,一挑,光火四濺中,飛劍斬在了匕首之上,頓時將其擊飛出去。
一擊得手,陳登正暗自得意,十多道光箭卻急若流星的飛射而來。
陳登一揮手中飛劍,在身前布下層層劍氣,試圖擋下光箭。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安定門的城樓之上又是一道光柱向他撞了過來。
陳登不知道那光柱到底是什麼東西打出來的,但卻明白能發射這等威力的光柱,肯定是一種戰略級法寶。
相較而言,光柱的威脅自然更大,陳登不得不轉移防禦重心,來抵禦光柱,至於光箭,他是顧不得了,只能依靠護體罡氣去擋了。
然而,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的確是擋下了光柱,可護體罡氣也同時被光箭撕成了碎片。
護體罡氣被打散本不是什麼大事,可要命的是,一支足有十丈長的光箭卻在這個時候帶起連片的破空尖嘯聲飛射而來。
陳登這個時候對光箭的威力心中已經大概有數,知道這一箭足以毀了他的肉身。
無奈之下,陳登一咬舌尖,不惜自損修為的噴出一口精血。
精血變作漫天的血霧裹住陳登化作一道虛無的血紅色影子,瞬間遁出百丈。
光箭一擊落空,落在地面之上,慘烈的爆炸中,硬生生的轟出了一個三丈餘的大坑。
陳登站在百丈外,臉色蒼白的喘息起來。
血遁之術雖然快捷,但卻最耗修為,這一下他可是損失不小,沒有數年苦修甭想重回巔峰了。
不過,這一下,也徹底點燃了陳登內心的怒火。
想他陳登修道六百餘年,竟然在幾個年歲加起來才剛剛夠他零頭的築基期小輩手下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怎能讓他不怒火中燒。
然而,儘管心中怒火高漲,可陳登的頭腦卻異常的清晰,知道眼前這些小輩每一個都大有來歷,手中寶物又厲害,絕不是什麼什麼隨隨便便能夠打發的普通修真者。
眼中寒芒一閃,陳登收起輕視之心,緊緊握住手中那柄青色飛劍,凝神屏息的看著洪天成等人,繚繞在週身罡氣沖天而起,震動的空氣都哀鳴起來。
接下來可就難了!
洪天成吞了一下口水,心中不由的起了一絲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