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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5章 要吃肉 文 / 登高臨仙

    曲偉卿是一個吝嗇的人,從來不在家裡請人吃飯,眼看到吃午飯的時候了,黎元洪和李盛鐸都識趣地起身告辭了,說是要回去吃午飯,家裡的夫人在等著他們。曲偉卿只是起身送了送,並沒有挽留。

    張一平跟曲偉卿認識很久了,基本上都是他請曲偉卿吃的飯,曲偉卿從來沒有請過他一次,今天他就準備要讓曲偉卿請一次,於是就賴在這裡不走了,可是等了很久,茶都喝了兩壺了,就是沒有聽到曲偉卿說開飯,於是說道:「偉卿兄,應該開飯了吧?我肚子都餓了。」

    張一平來自後世,可沒有那些仁義君子那麼客氣,直接喊開飯,讓曲偉卿法拒絕,但是曲偉卿卻說道:「我家裡中午都不開火,這樣吧,我們出去吃館子好不好?我來請你。」

    「我要喝你家裡藏著的酒,去館子做什麼,人家館子裡能夠讓帶酒進去嗎?」

    「那也沒有辦法,要不我直接從酒窖裡拿一瓶,讓總司令回去慢慢喝?」

    按照這個時代的人的禮數,張一平應該推辭一番,然後曲偉卿就會順水推舟,將這事情推過去了,但是張一平卻說道:「好呀,那就多謝偉卿兄了!」

    但是曲偉卿坐著就是不動,張一平就催促道:「去拿酒吧,偉卿兄,我等你呢?」

    曲偉卿出現難過的神情,說道:「實不相瞞,我家的酒窖被雪封了,一時還沒有時間清理,估計今年冬天都沒有酒喝了。」

    張一平最終沒有吃到曲偉卿家的飯,他告辭出去,不滿地說道:「曲偉卿這隻鐵公雞,可真是名不虛傳。」

    李菡梅在後面對他說道:「你不要責怪曲總理,他是在厲行節儉,不鋪張浪費。自從他擔任臨時政府的總理以來,從來沒有請人吃過一次飯。」

    「又不是用政府的錢,這跟隨政府的節儉有什麼關係,他家又不是沒有錢。」張一平說道。「他就是一個鐵公雞,我請他吃這麼多次,他卻一次也不請回我。太過小氣了。」

    「請問總司令,你是要一個節儉的總理呢。還是要一個喜歡大手大腳花錢的總理呢?」李菡梅問道。

    「政府花錢那是一件很有學問的事,該花的時候要大手的花,靠節儉是不能夠讓國家富強的,相反花大錢反而能夠刺激經濟的發展,這些道理,不是你能夠弄明白的。總之他曲偉卿就是個鐵公雞,請我喝個酒吃個飯都不捨得,虧我當初在法國的時候,請他喝了這麼多紅酒,吃了那麼多法國大餐。」

    「呵呵,你就自認倒霉吧,誰叫你那麼大方呢?」

    張一平往回走。地雪地裡走著。看到旁邊有一個院子,院門大開,褪了色的油漆門上塗上了一層黃色的粘土。裡面的是一些板棚,頂上鋪了還沒有變黑的乾草;地窖頂上堆了一堆灰煤渣;煤渣上面立著一隻象烏鴉一樣黑的公雞,它怕冷似的踡縮起一條腿,身邊圍了十來只留種用的花母雞。板棚下面堆著一些農具:旁邊一輛牛車架子直挺挺地豎在那裡,從天空的雲隙裡透進一線陽光,照在一個金屬農具部件上。閃著亮光。

    再往進去一點,看到一壟壟的地溝,旁邊的糞堆上,有幾隻鵝。一隻高冠子的荷蘭種大鵝睥睨了漸漸走近的張一平一眼。

    「在中南海裡面,也有這樣的農家小院?真是稀奇了。」

    「這是段祺瑞住的地方,這裡已前是個苗圃,花王住的地方。這老頭子自從卸任了總理之後,就學起了劉備種菜避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李菡梅說道。

    「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個。有什麼意見直接提出來就是了,玩這個有意思麼?」張一平說道,「不過,既然他打開了院門,又是雞又是鵝的引誘我,那我就進去,讓他殺隻雞和鵝,給我們吃吧!」

    張一平走進去,先是巡視了這個院子一遍,發現不是挺大的,花花盆盆的東西很多,然後他看到一個房子裡有煙冒出來,知道那是姓段的住所,於是推門進去了。

    房子裡燒著地火龍,很是溫暖,瀰漫著一種香甜的、燒焦的油脂的氣味。張一平吸了一口,就知道有人在烤鵝或者烤雞。

    一位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子端著一個盤子從裡面婀娜地走出來,穿著絨毛的鮮艷旗袍,面容清秀,盤子裝著好幾個大大的蘋果,李菡梅先是走上前去,禮貌地問候了一聲:三小姐。

    「家父今早起來,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天有貴客到來,故此一早就忙開了,親自殺了一隻鵝,正在後頭裡做燒鴨呢?」三小姐清脆地說道,一口的京城口音,非常清脆讓人聽了非常舒服。

    「是嗎?本來我還想告個罪,某不請自來,打撓主人了,但是既然主人已經知道我要來,那就免了!哈哈…」張一平笑道,「三小姐請見諒,在下張一平,不請自來,禮物嗎待我日後補上。」

    「張總司令別客氣,你的到來令敞捨蓬蓽增輝,家父也非常高興,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自為客人做菜了!」三小姐大方地說道。

    正說著,一個穿著長棉衫的老頭從後頭走進來,托起雙手叫道:「不知道總司令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什麼不知道大駕光臨,不是一早就算出來了嗎?」張一平心裡想,但是也禮貌地抱拳說道:「芝泉兄太過客氣了,兄三造共和,於國於民有功,但卻住這樣的院子,這是我等照顧不周,只是小弟一直在俄國征戰,實在不知道,罪過呀罪過…」

    「總司令日理萬機,卻還關心我這個手下敗將,實在令我慚愧呀。」段祺瑞說道。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芝泉就別再提起了好不好?總之芝泉兄對國家的貢獻,國家和人民是不會忘記的。」張一平說道,當然有一件事,張一平也不會忘記的,那就是他們在法國的時候,段祺瑞也給了他們這群民工一定的壓力。甚至威脅要將張一平手下的兄弟的家屬抓起來送給英國人,不過最後他都沒有真正的這樣做,否則他也不可能在這裡啦。不過,也也在張一平和中**團的兄弟們心中埋下了一根刺,正是這根刺的存在,段祺瑞法得到張一平的重用,儘管他是一個很有手腕的人。比起黎元洪和李盛鐸之流的人高明許多。

    或許,這個時候,是應該拔去這根刺的時候了,張一平心裡想,現在政局基本已經穩定,雖然有一些反動派上街遊行。但並不危及張一平的統治,只要軍隊緊緊地控制在自己手裡,一切都按張一平希望的方面前進。

    「請,吃一個蘋果!總司令。」段祺瑞說道。張一平看了看大大的蘋果,卻興沖沖地問道:「有紅棗嗎?我很想念咱們山東的大紅棗.」

    「小三兒,去拿!」段祺瑞喊道。

    三小姐姐連忙移步而去,很拿了一藍子大紅棗子過來。李菡梅問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嘴刁了,人家好心請你吃蘋果,你卻要叫紅棗。」

    「咱這叫做隨和,何況,我真正的想吃紅棗,就說出來了,不像某些人,明明是這樣。卻故弄玄虛。」張一平說道,段祺瑞聽了,臉上有點不自然,不過調正過來。

    張一平吃了兩個紅棗便不吃了,問段祺瑞道:「芝泉兄做總理的時候,跟日本人打過很多交道,不知道對日本人有什麼看法。可否給我一點意見?」

    「實在慚愧,在下對日本人,從來就沒有贏過,都是吃虧的。國家實力不逮,奈呀!」段祺瑞搖著頭說道。

    「也不見得。」張一平微笑著說道,「比如說西原借款,芝泉兄向日本人借了這麼多款,現在卻不用還了,我想日本人加覺得吃虧。」

    張一平的微笑讓段祺瑞有一點地自容,因為所謂西原借款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而是段祺瑞的政治污點之一。

    1917年7月,段祺瑞重任中華民國國務總理後,為推行「武力統一」政策,鎮壓孫中山倡導的護法運動,不惜出賣國家權益,向日本借款5億日元。通過這一借款,段祺瑞把中國山東和東北地區的鐵路、礦產、森林等權益大量出賣給日本。當時的日本首相寺內正毅曾得意地說,通過向中國借款,日本所攫取的政治、經濟特權「何止十倍於二十一條」。段祺瑞則利用這一借款,建立起「參戰軍」,進一步加強了皖系軍閥的實力。

    除了西原借款之外,在1918年5月16日,日本陸軍少將齋籐季治郎與段祺瑞政府代表靳雲鵬,在北京秘密簽訂《中日陸軍共同防敵軍事協定》和《中日海軍共同防敵軍事協定》。「協定」的主要內容是:中國與日本採取「共同防敵」的行動;日本在戰爭期間可以進駐中國境內;日軍在中國境外作戰時,中國應派兵聲援;作戰期間,兩國互相供給軍器和軍需品。

    通過「協定」,日本派出大批軍隊進入中國東北,日本迅速取代了沙俄在東三省北部的侵略地位,中國則面臨淪為日本附屬國的局面。

    張一平把這些事情以另外一個角度說出來,加讓段祺瑞地自容,他說道:「如果不是中**團及時趕回來,打敗了日本軍隊,咱們就真的虧大了,鄙人也法面對國家,在這裡請受芝泉一拜…」

    段祺瑞起身便拜,張一平卻大大方方地接受了段祺瑞深深的一揖,說道:「我在這裡是代表國家接受你的懺悔,雖然當時你有很大程度是奈的,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發生了就是發生,沒有誰能夠當它沒有發生過…」

    段祺瑞誠惶誠恐地說道:「是的,總司令說的是。」

    張一平這才扶他起來,說道:「這些都過去了,我相信芝泉兄的為人,如果國家強大的話,誰也不會做那種事。」

    「是是是…」

    「現在,我從北方回來,不瞞你說,就是準備對日本用兵,芝泉兄對日本人瞭解最深,有什麼可以教我的?」張一平說道。

    段祺瑞驚訝了一下。說道:「日本隔著海,我國大軍如何得過,而且日本海軍不弱,在海上,我們實在沒有勝算!」

    「現在已經不同了,現在是空軍的天下,只要誰掌握了制空權。誰就掌握了大海,在這方面,我們還有一點優勢。」張一平說道:「沒有艦船,我們就自己造,總之一定要將日本這個威脅除去。」說到後來,張一平已經咬牙切齒了。

    「芝泉一定會效死力。助總司令一臂之力,打倒小日本,一雪前恥!」段祺瑞說道。

    張一平在段祺瑞住所聽取了很多段祺瑞的意見,然後就走了,沒有吃飯,不過他的手裡提著一隻烤鵝,另外身後的警衛手裡還抱了幾隻雞。一行人往自己的住院裡去。

    回到院子裡,原來院子裡又來了客人,鎮守就是的禁衛軍司令張昶張大黑來看張一平。他還帶來了他的妻子和一個兩歲的小孩,讓院子裡熱鬧起來。

    張一平和張昶是生死之交,張昶是最先追隨張一平的人,兩人的感情比兄弟還要親。

    已經做好了午飯,張一平把燒鵝讓人切了,按照家裡吃飯的人口分放在餐桌上。大家坐下來吃午飯。

    張大黑難得也穿上西服。連鬍子上都抹了什麼油膏似的,跟張一平並肩坐下。他的妻子坐在他對面的桌邊上。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傳統的中國女人,外的一道太陽光照在她那紅艷的臉上。她瞇縫起眼睛,不高興地垂下被陽光照著的、彎彎的黑眉毛。那邊李菡梅和方君宜丙人一起正喂孩子吃飯,忙得手忙腳亂;她們兩人有時候笑著看看張一平,幾乎想從他眼中看出什麼妒忌。但是張一平沒有,他對自己有沒有小孩很不在意。

    大家都像過節那樣。吃得又飽又多。吃完烤鵝,又上了羊肉湯,接著又是麵包、麵條,米飯。然後就是羊排、雞肉、羊腿。還有溫室種的黃瓜。

    吃得太多的張一平艱難地站起來,糊里糊塗地摸了一下肚皮,喘著粗氣,坐到客廳的沙發上。說道:「還是自家的飯菜好吃,曲偉卿這個鐵公雞,連一頓飯都不請我,以後有好吃的,咱也不叫他。」

    張昶張大黑色的飯量比張一平大,他還在啃著雞腿,然後用湯匙把米飯扒成堆,在當中撳了一個坑,把盤子裡的肉湯倒到小坑裡,然後一陣唏唏嚕嚕地拔入口中,直到將飯桌上全部東西都消滅乾淨之後才收手。

    「能吃別浪費,咱們中國現在還有很多人餓著肚子呢?」張大黑說道。

    「到現在還餓著肚子的,一定是懶鬼,現在有田有地,只要努力耕種,難道還不能夠吃個飽?」方君宜說道。

    「你知道什麼?」張一平斥道:「你以為種田很容易嗎?有沒有收成,要經過好幾道關,首先是種子的問題,種子不好,產量就低,接著就是肥料、病蟲害、還有天災**,都有可能讓你顆粒收…不是種下去就有收成的。」

    「我家裡是大地主,怎麼種田我還不知道嗎?」方君宜嘲笑地說道,「你一個公子哥,恐怕一輩子也沒有見過農民耕田,連牛走路是什麼樣的都沒有見過吧?」

    「我沒有種過田,笑話,我在家裡讀小學的時候,幫助父母拋過秧,暑假的時候還幫忙收割稻穀,我家裡還搞過雜交水稻賣種子呢,畝產上千斤的種子,你們這些古人,想都想不到。」

    「拋秧,雜交水稻?聽都沒有聽說過,」方君宜這兩天不知為什麼喜歡跟張一平吵架,也許是因為張一平坑了她姐夫,又跟李菡梅親熱而不理睬她的緣故。總之控制不住就是想跟他吵架。

    「拋秧,不用插,拋下去就可以了嗎?真是笑話;雜交水稻,畝產上千斤,如果真是這樣,這天底下就沒有餓死人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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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有什麼奇怪的,在我們老家,還有一項技術叫做轉基因的呢,不過,這裡是沒有辦法複製的了,讓科學家研究五十年,或許可以實現…」張一平如夢幻一般地說道,把眾人都說得如墮入雲霧裡。

    「說有什麼用,有本事就弄出來,咱們在郊外弄一塊田,把你的雜交水稻種出來給我看一看。」

    「去,我又不是種田的,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打仗,打完日本打英國,打完英國打美國…」

    最喜歡孩子的李菡梅還抱著張昶的兒子正在餵他米粥;她一面嬌慣他,一面用條匙將米粥塗抹在小孩的臉蛋和鼻子。「別鬧!吃粥」

    「怎麼啦?」張昶妻子連忙過來,心痛兒子一臉的米粥,「你幹麼要瞎抹呀?」

    「好調皮呀,你兒子。」

    小孩的兩隻憂鬱的小眼睛生氣地閃著,委屈的淚珠在眼睛裡顫動;他用拳頭擦著鼻子,大聲喊道:「我不吃粥,我要吃肉…喝酒!」

    張昶滿意地哈哈大笑,走過去一把抱起自己的兒子,伸手抹了一下,把小孩的臉抹了一個大花臉。「好兒子,真有你老爸的幾分風采.」。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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