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副機槍手是想證明自己的作用和價值,但是卻等於自尋死路,在這種情況下,他去碰機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起碼有十發子彈幾乎同時擊中了這名剛剛榮升上來的機槍手,他的腦袋和上身到處都是子彈孔,血液從篩子一樣的身體上漏洞出來,接著整個人就趴在機槍頭上,機槍子彈突突了幾下就徹底停了下來。
爆破性槍彈在樹林及橋樑之間的空地上空呼嘯著肆虐,像毒蛇的舌頭一樣刺進俄國人的心裡去。
過了橋來的蘇俄軍隊再也支持不住,都開始往回爬,把腦袋拚命縮進肩膀裡,像毛毛蟲一樣緊貼在地面蠕動,不論手還是腳,都連彎也不敢彎一下,只是象蛇一樣扭動,在身後的濕泥上留下一道光滑的印跡……有些人跳起來,飛奔而去,但是如此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天空之下是毫不負責的行為,中國人的子彈毫不廢力地追上去,把他們的身體強行留下,他們的靈魂就算能夠回到對岸,也無濟於事了。
更多的俄**來到小河邊,準備強行從橋上突破,有的正要想辦法從河面上過去,不過這時中**隊已經撤退了。
王一民帶領他的排的兄弟不慌不忙地向山林裡退去,俄國人過了橋之後,並不敢馬上追趕,因為中國人和哥薩克都是騎兵,步兵追擊騎兵很難追得上,一不小心的話,還有可能會被騎兵打個回馬槍。
在不遠的地方,皮裡多諾夫中尉正在調整隊伍。他們得到了錯誤的情報。以為安加爾斯克的俄軍很少,但是沒有想到俄軍會有這麼多人,當一陣排槍打響之後,蘇俄軍隊全線都被驚動了。他們密集地射擊,還動用了火炮和機槍,打死了很多名哥薩克騎兵
在跑回來的人員當中。又有兩個哥薩克重傷不治死了,屍體被放在樹頭下。用樹枝遮住了臉!
「我們應該把這兩個倒霉鬼埋掉,然後躲到山裡去。俄國人太多,我們打不過他們。」
「這用不著咱們操心,所他們丟在這裡,俄國人會埋掉他們的。我們沒有時間,應該馬上撤退。退到山裡去,按原路返回!」
「應該多為活人想想。不能讓兩個死人拖累咱們大部分人。」
王一民帶著部隊過來,他一個排基本沒有損失,而且個個都有斬獲,殺了不少俄國人。
皮裡多諾夫中尉迎上去,帶著一些慚愧地臉色。
「損失了多少人馬,皮膚中尉?」王一民問道。
「死亡三十二人。受傷的十多個,回到這裡還死了兩個,真***倒霉,不知道為什麼敵人忽然多了起來?」
「那還用說,一定是安德烈那小子,叫他去探聽情報,他一定是去找女人睡覺去了。然後胡亂編一個情報給我們,以至於造成這樣大的損失!」王一民說道,」要不是我們中**隊打他們一個伏擊,估計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追上來了…」
「該死的安德烈,我要把他送軍事法庭。」皮裡多諾夫中尉恨鼠膽地罵道,「安德烈,你這王八糕子,狗雜種。你除了會交配還會做什麼,你***還不給我滾出來…死哪裡去了…」
「波爾科喬夫兄弟,有沒有見到安德烈那條公狗!」皮裡多諾夫中尉問道。
波爾科喬夫聳聳肩,說道:「我的注意力一直在你身上,你是知道的,皮裡多諾夫中尉。」
安德烈沒有回來,也許被迫俄國人打死了。不過我認為最有可能的是他投降俄國人了…」旁邊的一個哥薩克說道,「他本來就不像咱們哥薩克人,倒是像足了俄國人,就算不完全是。也是個雜種,雜種就沒一個是好東西。
皮裡多諾夫中尉提了提褲帶,說道:「他娘的,如果被我抓住他,一定把他扒光了…讓兄弟們都雞姦他…」
「要奸就你奸吧,中尉,我們可沒有興趣!」哥薩克說道。
「沒興趣也要上,這是處罰,每個人都要進行…這樣才能表達出我們被人出賣的怒火。」皮裡多諾夫中尉又提了一下褲帶,讓人愈加懷疑他的性取向。
不過,安德烈不見了,皮裡多諾夫中尉無可奈何地來向王一民報告,「安德烈這小子,一定是找女人睡覺去了…這狗雜種…」
「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接下來怎麼做?」王一民說道,「安加爾斯克我是一定要進去的,那裡有麵包、香腸還有女人…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我也希望你們不要輕易放棄,人生在世,為的是什麼,不就圖一下快活嗎?看到前面有漂亮的女人和麵包,是男人的話,怎麼能夠後退、逃跑呢?」
「長官說得對,前天那個女人屁股雖然大,但是實在有點老…安加爾斯克裡面肯定有很多嬌嫩的女學生,甚至女政委,睡一下女政委,是我皮裡多諾夫中尉的畢生願望。「皮裡多諾夫中尉又提了一下松挎的褲帶。
「我命令你們派一部分人輪流去騷擾俄國人,如果他們追擊的話,就把他們往這邊引。其餘的人在那邊的山崗設一道防線,挖一條溝壕,阻擋俄國人的進攻。」
「那麼你們中**隊呢?」皮裡多諾夫中尉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是騎兵,堅守不了多久。」
「我們在那邊山崗側面的樹林裡埋伏,只要俄國人一來,我們就從側面發起進攻,兩面夾擊,消滅俄國佬。」王一民指著前面的一處密林說道。
這處密林還在哥薩克們設防線的前面,皮裡多諾夫中尉放心下來,中國人並不是要讓哥薩克為他們殿後,然後丟下他們哥薩克自己逃之夭夭。
事實上,中國人也沒有這個必要,他們雖然只有一個排,但是卻是騎兵,俄**隊兩個營左右的人,不可能圍得住了他們。
「我們是騎兵,不擅長打溝壕戰。」皮裡多諾夫中尉猶豫著說道。
「我會派四挺輕機槍,另外讓迫擊炮班也支援你們。」王一民說道。
「好吧!」皮裡多諾夫中尉說道。他回去佈置了任務,讓波爾科喬夫——他的老搭擋——哥薩克眼中的皮裡多諾夫中尉的基佬,帶領一個排的騎兵去騷擾蘇俄軍隊,其餘的人下了馬,掏出小鐵鏟,在山崗上挖起散兵坑來,然後連接成溝壕。他們的馬集中看管在後面的樹林裡。
王一民帶著他的部隊從小山崗背後繞了一圈。來到預先看好的樹林裡,然後下了馬,吃起了乾糧,專等那邊山崗的戰鬥打響。
過了兩個鐘頭左右,前去負責騷擾的哥薩克騎兵回來了,在他們的後面。果然跟了一群俄**隊,大約有一個營五百多人左右,在路上拖得長長的。在後面還用馬拉著三門75毫米的山炮。
蘇軍來到小山崗面前,看到哥薩克在山上,於是停了下來,讓後面的山炮近前,然後向山崗上開炮。以為開幾炮就能夠將這些哥薩克哄走。
但是哥薩克沒有理會,哥薩克躲在散兵坑裡休息,稀疏的炮擊一直進行到中午十二點。俄國人就開始衝鋒了。因為情況已經摸得清楚,山上的哥薩克並沒有多少,而且失去騎兵的機動,所以俄國人全線發動了進攻。
這時,中**隊的迫擊炮才響了起來,這讓俄國人相信剛才那支給他們兄弟部隊重創的極少數的中**隊也在那裡。
兄弟部隊剛才只是一時大意。吃了中國人的虧,不過這一次不同了。這支俄軍的指揮官——營長伊萬諾夫自負地認為,中國人的戰鬥力有點被誇大了,而且在人數的優勢面前,絕對可以沖淡中國人的槍法優勢,況且部隊有了防備,中國人一個排的騎兵奈何不了他一個營五百多人。還有三門山炮。
在伊萬諾夫的命令之下,進攻的號角激烈地吹響了起來。兩個連的蘇俄士兵,分成左右兩翼,冒著槍彈拚命地往山崗上衝。
俄軍排成稀疏的散兵線前進。山崗不高。整個山崗的正面都是俄國士兵。剛推進到能看見敵人戰壕的地方,蘇俄軍隊就以猛烈的火力進行攻擊。連隊跳躍式前進,沒有喊殺聲;一會兒臥倒,倒空步槍的槍膛,裝好子彈,又爬起來往前衝一陣。
最後,俄國人在距溝壕一百多米地方就再也前進不了。敵人的兩挺輕機槍形成扇面的火力分佈,把他們進攻的士兵一個一個地打倒在山坡上。
這兩挺輕機槍火力並不兇猛,很多時候都是以點射為主,但是非常邪門的是,沒有人能夠突破它們的封鎖。
這被壓制在山坡上的俄軍戰士覺得進退兩難,因為頭頂上並沒有響個不停的子彈飛過,按常理這種情況之下,應該飛身而起再度向敵人的陣地發起衝鋒。但是只要誰敢跳起來,下一顆子彈一定會找上他,把他打死。
俄國士兵只能不抬頭進行還擊,一個年輕的士兵扔出了兩個手榴彈,手榴彈在坡地上邊跳了一下,爆炸了。他剛一抬身,想扔第三個,這時一顆子彈打進他的左肩下,從後背穿了出來。臥倒在離他不遠的一個大鬍子看見了,滾了過去,但是年輕的士兵已經蜷起身上抽搐起來,旁邊流了一大灘血,眼看也活不了了。在這位年輕士兵的旁邊,是一個比他更加年輕的小伙子,也被打死了,胸口破開了一個洞,還在汩汩地流血;但是緊接著大鬍子老兵也被擊中,子彈從他的腦門頂擊入,破開了天靈蓋,腦漿和血液覆蓋下來,樣子很難看很噁心。
半個鐘頭的工夫,山坡上倒下了一層層的屍體,敵人的機槍「突突…突突…突突…」地有節奏地響著,每響一下,都有人死去。
第一輪進攻的左右兩個連就基本被打殘,左翼那個連的大尉連長和四個排長都陣亡了,連隊失去了指揮,就向山崗後面滾下去。一直滾到子彈打不到的地方,俄國人才停了下來,聚在一起點了點人婁,能夠回來的人不到四人之一。
接著右邊的連隊也退了下來了,損失更為慘重,但是營長伊萬諾夫可不顧這一切,因為剛才遭到中**隊伏擊損失慘重的一個營差不多上來了。他可不想讓別人笑話他。
雖然第一次進攻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了一點,但是到底還是摸清了敵人的底細,接下來的進攻,只要針對敵人的部署進行反部署,就不會重蹈覆轍了。
伊萬諾夫又傳下命令:「立即恢復衝鋒,務必把敵人逐出安加爾斯克。這對成功地恢復戰場形勢,具有重大的意義…」
另外一個步兵連。被派了出去,連隊分散成更加稀疏的散兵線,又開始進攻了。同時三門山炮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剩下的炮彈一下了打了出去,山崗上又再次冒起了一條條濃濃的焑柱,直衝雲天。像古時的狼煙。
炮擊停止之後,輪到中國人的迫擊炮打了起來,由於數量太少,打了一輪之後也沉寂下來,剩下來的就要靠步兵的交鋒了。
場面跟在剛才那樣沒有什麼樣變化,哥薩克大呼小叫聲中,雜亂的槍聲響起來。不過這些並不是最要命的,要拿的是那幾挺輕機槍的聲,並不是很特別,沒有重機槍的沉悶,也沒有步槍那麼清脆,但是在這個小型的戰場,卻是關鍵性的因素。
在輕機槍準確連續的打擊之下,俄國士兵又在離戰壕一百多米遠的地方臥倒了。隊伍的人數又在不斷地減少。被死亡的恐怖嚇得發瘋的人們拚命往地裡鑽,躺在那裡,腦袋也不抬,一動也不敢動。
另外一個步兵營的營長謝耶維奇帶著兩個半連的士兵支援上來,謝耶維奇為早晨被人暗算的事情憤恨難平,不聽伊萬諾夫的勸告,親自帶領他的兩個半連隊支援上去。從其他地方開闢進攻的路線。爭取一舉殲滅山崗上的敵人。
在那邊的密林裡,王一民和王維剛一直密切注視著這邊的情況,這時王維剛說道:「是時候發起進攻了,這個時候。我們從後面一衝,敵人一定會崩潰「
王一民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用急,現在還不到最後通牒的時機!」
「我擔心哥薩克支持不住,畢竟他們是騎兵,耍慣了馬刀,讓他們守溝壕實在難以想像,他們當中有一些人怕是連槍怎麼打都忘記了。」
王一民開玩笑說道:「哥薩克是你大舅子嗎?要你擔心?」
「當然不是啦,我只是擔心戰局而已。」王維剛說道。
「對於這些野蠻人一樣的哥薩克,永遠要留一手。」王一民說道,「現在哥薩克還同有受到真正的壓力,那些俄國人大多數都是我們的機槍手,和迫擊炮打死的。另外,俄國佬還沒有到強弩之末,還不到我們出手的時候。」
「只怕到了強弩之末的時候,那邊的哥薩克也死傷慘重了!」
「那不是我要考慮的範圍!」王一民鎮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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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愈加入激烈起來,由於謝耶維奇的加入,哥薩克所在的山崗被重重包圍了起來,哥薩克的處境越來越困難,不過在中國人的四挺輕機槍的壓制之下,俄國人還一時佔有不到便宜。
黃昏以前,伊萬諾夫氣急敗壞了起來,因為打了這麼久的戰鬥,這麼多人還就打不下一個只有不到兩百人的山崗?這叫他怎麼向上級交待?
因為前線戰局吃緊,在後方的城市裡絕對不允許一支反對的軍事武裝的存在,所以眼前的這支敵軍,絕對不能夠讓他們在這裡做任何逗留,因為這樣會威脅他們的後勤線。極有可能讓軍心渙散,造成整個戰爭的失敗,這個責任他承當不起。
伊萬諾夫暴跳如雷地咆哮著,催促著士兵進攻,這時人他的左後方傳來一陣列輕微的震動聲,伊萬諾夫沒有注意,不過只是一會兒,一個傳令兵就大聲地叫喊說道:「敵人的騎兵,在我們後方!」
扭頭看去,發現幾十個人的騎兵分得非常散的奔馳而來,從他們的衣著上知道是中**隊,他們手裡沒有馬刀,而是拿著槍。
雖然大部分的部隊已經參與進攻去了,但是留守的部隊也不少,憑這幾十個一個排的兵力就想抄我們的底,也太過癡心妄想了。伊萬諾夫冷笑著說道:「準備迎敵,消滅了他們,再消滅山上的敵人。」
伊萬諾夫掏出手槍,帶領手下親自迎了上去,但是,出乎他預料的是:中國的騎兵迎面撞來,他們遠遠地開槍了,馬蹄揚起的灰塵之中,紅色的焰火一閃一閃的,一閃即沒,擋在騎兵面前的俄國人紛紛倒下。被從馬背上射出的子彈擊中了要害,槍槍都是要害。
伊萬諾夫吼叫著,手上的手槍猛烈地一揮,遠處一騎緊緊地盯住了他,馬上騎士森嚴的眼神讓人覺得墮入冬天的貝加爾湖底一般讓人不寒而悚。
在這寒冷的目光之中,一顆熾熱的子彈激射而出,打中遠在一百多米遠的伊萬諾夫腦門,伊萬諾夫氖的意識在這一刻立刻被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