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天氣漸漸暖和,中**團花了一個月時間,修通了從阿拉山口連通中國新疆與哈薩克斯坦間的公路,大量的車輛拉著大炮彈藥等軍用物資,以及一部分工業用的機械機床進入新疆。
但是新疆並不是它們落腳點,這些裝備將繼續向內地前進。
與此同時,101師已經逼近陝西的省會城市西安,這時西安的實際統治者是陝西督軍陳樹藩。
這時的陳樹藩正率領陝西軍和三原的陝西靖**打得難解難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就算鷸蚌不相爭,101師這個漁翁也一樣能夠把這兩隻鷸蚌撈起來。
在西安城,101師全殲了陳樹藩的陝西軍,並且活捉了陳樹藩。但是陳樹藩非常狡猾,送上全部的家產,並且非常配合,以陝西督軍的身份命令陝西省官員和軍隊接受中**團的政令。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卑鄙無恥的陳樹藩,土匪出身講義氣的101師師長胡從甫只得暫時饒了他一條性命。
陳樹藩還特地為胡從甫和他的101師舉行了一次入城儀式。
那天的中午,天氣晴朗,西安迎來了和煦的陽光,春天開始降臨在這座古老的都城裡。
翻天虎胡從甫騎在馬上,春風得意,他的手裡拿著一支步槍,他的身旁跟著的是陳樹藩。陳樹藩騎的是本地馬與胡從甫的歐洲大洋馬相差了一大截,不過這也洽當地表達了各自的身份的高低。
兩邊是歡迎的人群。搖晃著小彩旗,但並不怎麼熱烈。
雖然中**團在歐洲打出了很大的名聲。但是在101師接受陳樹藩投降的一剎那,中**團的好名聲在西安也就消耗殆盡了。
陳樹藩在陝西可以說是天怒人怨,他為增強自己的實力,擴充軍隊,打擊靖**,保住督軍的地位。陳樹藩決定在陝西大種鴉片以征款。1918年春開始,陳樹藩通過各縣縣長明令農民公開種煙,強令各縣按耕地面積的百分之五十交納煙款。
開放煙禁後。陳樹藩從中撈到了巨額款項,但給陝西人民帶來的痛苦和損失則無法估算。
陝西的糧田逐年減少,從產糧區變成缺糧區,陝西吸食鴉片煙的人數達二、三成,造成了極大的危害。陝西人民對陳樹藩恨之入骨,驅陳運動在各地暗暗地進行,並持續深入地發展。
當然。胡從甫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坐在高大的洋馬上東看西瞧,興致勃勃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
忽然,胡從甫走出隊列停下馬來,向旁邊歡迎的人群一指,問道:「咦。這人是誰?」
陳樹藩順著胡從甫的手指看過去,連忙點頭哈腰說道:「胡師長真有眼光,此女是第一師範學校的教授,叫做李菡梅,有文化。長得又漂亮,雖然他父親是一個西安名流。但只要胡師長有意,也不是什麼問題。」
胡從甫唔唔地不作聲,陳樹藩連忙下了馬,走到該名女子前面,說道:「李小姐,胡師長請你過去!」
李菡梅對陳樹藩一臉鄙夷,輕蔑地說道:「我正要找他!」說著把手裡的小彩旗一扔,快步地走到胡從甫面前,仰面無懼地對著高頭大馬上的胡從甫,大聲地說道:「胡師長,久聞你在歐洲的大名,可是今日一見,實在讓小婦子失望,中**團竟然充耳不聞陳樹藩此惡名,竟然與其同流而污…」
胡從甫看了一眼李菡梅,李菡梅靜靜地站在面前,她穿一領顏色新艷的紫緞長袍,繫著條綠綢腰帶。那袍邊、袖口,都壓鑲著二寸多寬的滾花錦邊。
她的臉龐是鵝蛋形的,皮膚白皙而細潤。一雙泉水般純淨的眼睛裡,含蓄著柔和的光亮。她那紅潤的嘴唇,好像兩片帶露的花瓣;微凹的嘴角邊,隱約掛著一絲兒笑意。
她有一頭烏黑光潔的長髮,梳成了幾條均勻的小髮辮。耳邊拖垂著兩串長長的耳墜,頸項上圍著一圈用彩珠銀牌聯綴而成的項串。身材苗條,神態沉靜,給人的印象是端莊而美麗的。
這樣漂亮的女子,而且是有文化的,這應該先給張總指揮!胡從甫心裡這樣想,他在這個女子面前覺得有一點自卑。他覺得自己是個粗人,只配那些法國寡婦和粗腳的婆娘,而不是這種文藝女青年。
胡從甫手中的馬鞭一甩,叫道:「混開一點,別來煩老子。」
「中**團徒有虛名!讓西安人民失望…」李菡梅像喊口號一樣,正要離開的時候,胡從甫叫道:「等等…你說什麼?你這小娘子說咱們中**團徒有虛名,你知不知道英國人、法國人、美國人,聽到我胡從甫的名字,連聲都不敢吱一下,小孩聽到我的名字都不敢哭,你竟然敢說我們徒有虛名,真是豈有此理。」
「中**團無敵,令外夷小兒不敢夜啼!但那又如何?你們是非不分,跟陳樹藩這樣的反動軍閥同流而污,只怕從此中原大地的小兒聽了你們中**團的名字也不敢夜啼了吧?」李菡梅譏諷說道。
「大膽,竟敢如此說中**團,你不怕死嗎?」陳樹藩喝叫道。
「怕死就不出來了!」李菡梅大義凜然說道。
「如果不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早就把你抓起來坐牢了。「陳樹藩說道。
胡從甫伸出一巴掌,打在陳樹藩的頭上,把他的帽子都打得掉了下來,胡從甫罵道:」他娘的,這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陳樹藩連忙點頭哈腰說:」是是是」,他這種狼狽讓李菡梅看在心裡,重新對中**團燃起了希望。也許中**團並沒有與陳樹藩同流而污。起碼還是可以爭取的。「
胡從甫說道:」小娘子,你說什麼我是不懂。如果你想跟我們說道理,最好等咱們中**團的總指揮來了再說,他最喜歡跟有文化的小娘子說道理了。「」不過我保證,我們中**團是一支文明之師,正義之師,絕對跟軍閥不同。」
「我可以見到張總指揮嗎?」李菡梅高興地說道。「他什麼時候來西?「
「只要漂亮的小娘子都可以見到他,但是他什麼時候來我真不知道,腿長在他腿上。他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胡從甫揮揮手說道:「現在你走開吧,別妨礙老子做事。」
李菡梅走開,胡從甫就罵道:「他娘的,誰跟你說要那個女人的?老子在歐洲沒見過女人嗎?那些貴族女子,爭著搶著要跟我,我都不答應。「
陳樹藩連忙說對不起,胡從甫又指了指前面問道:「老子是在問他。那個留著小鬍子的,是不是日本人?」
陳樹藩連忙點頭哈腰說道:「不錯,他就是日本人,叫做青木,是日本株式會社的駐西安的商業代表。」
「哈哈…」胡從甫忽然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我翻天虎又怎麼能讓總指揮專美於前暱。現在我也可以一眼就看出日本人了。」
參謀長汪樹壁這時從後面騎馬趕上來,聞言問道:「日本人有什麼特別的嗎?能夠讓你一眼就看得出來?」
「這還真要有一點天賦!」胡從甫得意地說道:「總指揮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他是天下第一利眼,我佩服!但是我是天下第二利眼,總指揮能夠看得出來事情。我怎麼能夠落後太多呢?
「開始我也不相信,以為是總指揮騙人的,後來我就找了一個日本人。像熬鷹一樣熬了兩天三夜,終於被我發現一個秘密。」
「什麼樣的秘密?」汪樹壁好奇地問道。
「我發現日本人的眼光中總是有一股陰冷,就像毒蛇一樣,無論他多會隱藏,這道陰冷的目光始終會在他的眼光裡閃現出來,只要細加分辯,用心去感覺,就會發現他不同的地方。」
「用心感覺?」汪樹壁好奇地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像總指揮一樣,當場槍殺他?」
「有何不可,總指揮做了榜樣,不就是讓我們跟著學習的嗎?而且我也非常贊同總指揮的做法。」胡從甫說道,同時吩咐陳樹藩說:」陳樹藩,你過去一下,讓這個日本人讓開一下,不在擠在人群裡。最好在那邊樹底下站住,好讓老子一槍打倒他,又不至於讓別人受到驚嚇。「
陳樹藩已經聽到了胡從甫的話,猶豫不決著說道:」這樣子不好吧?日本人不好惹呀,而且這會釀成外交事件的,日本人發起飆來,不好收拾!「
「發飆?我咱們中國人的土地上,在有咱們中**團的地盤上,還有誰可以發飆?」胡從甫忽然怒道,「你去不去?「」胡師長,這事要慎重,這不是開玩笑的。「陳樹藩說道。
「是呀,大庭廣眾之下,怕會造成混亂!「參謀長汪樹壁也勸說道,」要處置他們也不在於一時,反正他們也跑不到哪裡去」
「讓他們在中國的土地上多活一天,老子心裡都覺得難受!「胡從甫說著,手中的步槍向前虛指,右手的手指已經扣動了板機,」砰「的一聲響,震驚了旁邊歡迎的人群。
子彈準確性地擊中那個小鬍子的眉心,小鬍子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眉心處露出一個恐懼的血洞。旁邊的人嚇得尖叫起來,一哄而散。
胡從甫卻哈哈大笑起來,對身邊的人命令道,」這日本人不是說是商業代表嗎,叫人去抄了他的家…「
陳樹藩連忙說:」是!」但胡從甫卻冷笑道:「不用你了,陳樹藩,西安人民對你恨之入骨,而你還這小子居然還為日本鬼子辯護,我要你有什麼用,來人,將這小子押到監牢裡去,等總指揮來了,聽候總指揮的處置。」
***
再說姓李菡梅親眼看到胡從甫把陳樹藩關押起來,雖然其間發生了日本被殺之事。但是也難掩她內心的興奮,等101師全部進城之後。幾乎跑著回到她家裡,穿過幾進廳堂,越過一個別緻的小花園,跑進入她父親的書房,叫道:」父親,大好消息呀,大好消息,陳樹藩已經被中**團看押起來了。「
書房裡成有兩個人。正在竊竊私語,見李菡梅闖進來馬上停止了交談回過頭來,李菡梅叫了一聲,」二叔,你怎麼也在這裡?「
李菡梅二叔李同萱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的頭髮雖然不白,但只剩稀疏的幾根。寬闊的前額,泛著光亮;半瞇起的眼睛。顯示出追根究底的神情,有些駝背,略微遲緩的動作,使人感到一個老知識分子的雍雅風度。
旁邊的一個年紀更加才能的人就是李菡梅的父親李中特,是一個數學家。兩人都是同盟會的會員,在陝西具有很大的影響力。就是督軍陳樹藩也不敢把他們兄弟怎麼樣。」這麼大一個姑娘家了,也沒有個禮貌,莽莽撞撞的…「李仲材撫著鬍子責怪道,但是責怪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憐愛。
「真的是一個好消息嘛,父親。二叔!「李菡梅難掩其臉上興奮之色,臉蛋漲得通紅。」那個姓胡的師長雖然粗魯。但總算知道是非曲直,把陳樹藩看壓了起來。他的部隊進城的時候秋毫無犯,而且非常威武,不愧是縱橫向歐洲的勁旅。」
「那個胡師長槍法非常神奇,遠遠地一槍,也不用瞄準就把那個日本人青木打死了,正中眉心!「李菡梅跳著尖叫起來,」這個日本人早就該死了!「
李良材和李仲材互相對視了一眼,李良材說道:」中**團在歐洲打敗英法聯軍和美**隊,戰鬥力非常一般,自然不把日本人放在眼中,但是這樣做幾乎是魯莽了一些!「
李仲材點點頭,說道:」現在國內一片亂糟糟的,最好還是先別招惹日本人,等國內的情況穩定下來,再跟日本人算賬,只要國家強大了,把日本人趕出去是一定要的。「」那要等到什麼樣時候!「李菡梅叫道,「我覺得中**團做得很對,最好發動對日本人的戰爭,趕日本人出中國去。而且借這樣的一場國戰,以凝聚民心,只要戰勝日本人。再加上他們在歐洲的戰績,中**團就能夠迅速贏得全國人民的支持,繼而取得天下。「
兩個老人互相看了一眼,李良材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囉!「接著又呵呵笑了起來,說道:」你剛才的見解很有見地,只是,你這個女中諸葛,只要怕難有發揮才智之地。」
「張一平不久就來西安發,到時請二叔幫我引薦一下。」李菡梅說道,「二叔在西安也有影響力的,張一平到西安,肯定要與當地的名流相見,到二叔可要帶上我。「
李良材呵呵笑道:「你二叔現在只是一個戲子,可能沒多大的面子喔。」
三人正在談話的時候,門外一個家人送來封信函,這是送給李良材的,李良材掏出信紙一看,立刻變了臉色,說道:「中**團的101師和一個步兵團,今天凌晨時分突襲三原,陝西靖**促不及防,被擊散,大部分被繳了械,於總司令、張副總司令、劉參謀長等全部被扣押…這封信是茹卓亭總參議和劉治文秘書長發過來的,他們因為出城公幹沒有回來才倖免於難,他們希望我們想辦法營救。」
信件在李仲材和李菡梅手裡傳了一下,兩人都不語,想聽聽李仲材的意見,李仲材也皺著眉頭說道:「真猜不透中**團他們想幹什麼,他們既然圍殲陳樹藩的陝西軍,就應該和陝西靖**合作才是,因為陝西靖**是受孫中山先生的命令組建的護法軍,是維護中華民國臨時約法,開展反對段祺瑞和陳樹藩的鬥爭的軍隊,他們怎麼能夠忽然發起襲擊呢?這種行為跟反革命有什麼區別?」
「也許是一個誤會呢?」李菡梅說道,她也不理解同樣也不可以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因為陝西靖**是革命的軍隊,與它作戰的軍隊自然就是反革命的軍隊了。
李良材在書房裡連連走了幾圈,才停下來說道:「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張一平和他的軍隊完全倒向段祺瑞,他看押陳樹藩,但不一定會與段祺瑞為敵;第二種可能是,他們兩邊都要得罪,兩邊都要消滅,然後獨霸天下。」
「但是不管怎麼樣,對陝西靖**都不利!」李良材歎了一口氣說道:「乖侄女,你可能看錯人了,說不定明天,陳樹藩就被放出來,繼續作威作福了,陝西人民剛剛送走一個陳樹藩,又來了更多的陳樹藩呀!」
張一平一個月之後才來到西安,這個時候陝西靖**和原來的陝西軍已經被101師改編完畢,絕大部分士兵都遣散回鄉,只有一小部分留了下來,那些有同盟會身份背景的軍官則暫時扣壓住,等待張一平過來再處理。
101師並沒有停下腳步,佔領陝西之後繼續過潼關,攻擊洛陽。並擊敗了駐洛陽的西北邊防軍三個步兵旅,進駐洛陽。
而西北邊防軍的總司令正是在歐洲與張一平有一面之緣徐樹錚,在歐洲的時候,張一平完勝徐樹錚,在國內又將如何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