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盧默親眼見到他僅存的十幾個警衛被一個中國人不可思議地殺掉,就像宰小雞一樣毫不廢力。
接著,這個又高又瘦,手長腳長的中國士兵就來到了普盧默的跟前,伸出一隻像鋼爪的手,一把抓住普盧默的脖子,把他扯了起來。
排長於松楊走過來,說道:「陸小雨,別把人給掐死了!」
陸小雨鬆開了手,說道:「他是小爺俺的俘虜,只要小爺俺樂意,什麼時候掐死他就什麼時候掐死他,想怎樣掐死他就怎樣掐死他。」
普盧默發出一連串的乾咳,於松楊看了看他身上的軍銜標誌,興奮得嘴唇有一點發抖地說道:「應該是這傢伙了,這下我們發財了!」隨後又對陸小雨說道:「陸小雨,這怎麼是你一個人的俘虜呢,這是我們三營四連四排的俘虜,沒有我們兄弟支援,你一個人能夠把他抓住嗎?「」主要功勞還是小爺俺吧?「陸小雨說道。」休想,主要功勞是咱們四排共有的。「於松楊道。」是小爺俺第一個把他抓到手的,這總算可以了吧。「陸小雨道。」這個我不否認。「於松楊說道。
「有這句話就行了,其實小爺俺也不是想獨佔功勞!「陸小雨說道。
把普盧默押回小鎮外面,與范大圍的偵察分隊匯合了,范大圍認為既然任務已經完成,決定先撤退。
雖然中**隊離這裡已經不遠了,但是要趕到這裡的話還要一定的時間和距離。這裡卻在敵軍的控制範圍之內。普盧默被抓的消息一旦傳出去。英國人必定會派出大量的部隊來營救。
「為了安全作想。部隊分散返回來,普盧默由我們帶著突圍。」范大圍說道。
自從抓到普盧默之後,陸小雨就寸步不離,聽言就說道:」我們加起來有三個連的兵力,只要找個地方堅守,也能夠守個一天半天,到時我們313團的兄弟就趕上來了。「」你知道什麼!」范大圍喝叫道:「我們是偵察連,是特種部隊。特種部隊有特種部隊的作戰方法,這樣主動被敵人圍困起來,等於是自尋死路。」
「小爺俺不管,總之普盧默是被我們抓住的,就應該歸咱們三連押送。」陸小雨說道。
「原來你小子擔心我吞了你的功勞。」范大圍哈哈笑道:「我范大圍會是這樣的人嗎?我什麼樣的功勞沒有立過?」
「活捉英國遠征軍總司令的功勞你就沒有立過,這事情就蠍子粑粑獨一份!」陸小雨驕傲地說道。
「行,你說得對!是獨一份!」范大圍不想再多說,「這樣吧,人還是由你們帶,我帶一個分隊陪你們一起走。也好有一個照應。」
范大圍的偵察分隊在前面探路。三連緊跟其後,沿著樹林走了三四個鐘頭。范大圍又來到三連。找到朱志清說道:「情況有一點不妙哩,咱們一路上看到的英國人都往後退的,現在卻有不少英軍往相反相成的方向跑動,估計是英國人反應過來了,企圖跑到咱們前頭想截住我們。」
「那咱們走快一點,不走山林,走馬路以攻擊隊形前進吧。」陸小雨在旁邊插口說道:」一路打過去,英國人見到咱們一定得躲開,這樣肯定快上許多。「
「你別胡說八道啦!」朱志清大叫一聲,叫道。「只要我們的行蹤暴露,英國人看到普盧默在我們手裡,他們一定會拚命地衝上來,到時累也能把我們累死。」
「怕個鳥,累死之前,小爺俺先幹掉這個英國佬。」陸小雨說道。
「為了這個英國佬,值得嗎?」范大圍冷冷說道:「為了這傢伙把自己的性命墊上,值得嗎?不,就算十個一百個英軍元帥我也不換,自己的性命才最寶貴的。」
「關鍵的時候,一槍打死也就是了,並不一定非要活口不可的。」范大圍說道。
「我們把這傢伙押到了哪裡去?」朱志清問道。
范大圍攤開地圖,指著地圖說道:「這裡,牟羅茲!」
朱志清靠近去,用手量了一下,說道:「這很近呀,不到時二十公里,為什麼會是這裡呢。」
「因為101師今天天黑之前,將會攻佔那裡。」范大圍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根本就不用急。」朱志清說道,「我們就潛在前面的這片樹木裡,只要躲一陣,101師的人就快來了,他們既然要進攻牟羅茲,我們這裡也應該在他們的軍事控制範圍,就算101師顧及不到這裡,也會有其它部隊過來,或者是咱們的103師也說不定。」
「可是,如果在咱們的人到來之前,被敵人發現的話,就太過冒險啦。」范大圍猶豫不定地說。
「你不是說,在危急關頭,可以一槍打爆這個老傢伙的頭嗎?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可以顧忌的?沒有了這個累贅,試問英國人還能奈何得了我們?」
「好吧,咱們就在前面的這個樹林裡潛伏下來,等天黑之後,我們的人還沒有來的話,我們再行動。」范大圍道。
「這就對了嘛。」陸小雨說著,他又伸出他那鋼爪一樣的手,去掐普盧默的脖子,喝著:」快走「
旁邊的麻子說道:」我說班長,你不要老是這樣掐人家的脖子嘛。一掐這傢伙,這傢伙就不停地咳嗽。這個時候咳嗽可不是好現象,說不定得到了流感,這可是要害死人的。「
陸小雨放開了手,說道:」小爺俺抓他的時候就是這樣抓的,一下子就習慣了。不過你說的也對,等等一下小爺俺就搓一根繩子,圈住他的脖子。像個狗繩一樣拉住他就是了。「
在樹林裡。普盧默被綁得像棕子一樣。口上也塞了一雙臭襪子。俘虜他的中國士兵總是想盡辦法地折辱他,可是語言又不通,沒有辦法提抗議,就算提也沒有用,中國人根本不會理會他。
這個時候他除了一雙眼睛能夠動之外,然它地方一動都不能動。身上更蓋了一層灌木樹葉,俘虜他的士兵就呆在他的身邊,這樣還一刻不放鬆地盯著他。好像生怕他忽然化成一片煙霧消失了似的。
中**隊的這支小分隊分散在這片樹林裡,隱藏得一點蹤跡都看不出來。
中午,有一支英軍搜索隊從樹林外面經過,但是他們並不敢太過深入這片樹林,只在樹林的邊緣胡亂地搜了一下,就急沖沖地走了。
其中有兩個英軍士兵算是比較深入的,並十幾米就要踩到趴在地落葉底下的中國人了,普盧默還清楚地聽到了這兩個英軍士兵的說話
「約瑟夫,我頭疼得要命,渾身熱得像火燒一樣。你說我是不是發瘧疾了?」
「克裡科夫,你說什麼?你會不會是得了流感了?天呀。這可是要死人的。」
「不是的,約瑟夫,你千萬別嚷嚷,如果我得了流感,你也走不掉,一樣會被隔離起來,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許被隔離起來反而是一個好事,起碼不用面對中國人。」
「你想得美,我聽說得了流感的士兵都被趕到了前線,形成一條病毒防線,以阻止中國人的進攻。可是他們不知道,中國人有一種藥水,可以預防這種流感,根本不起作用,反而讓得到流感的兄弟更快地死亡,讓流感傳播的範圍更加廣。」
「克裡科夫,你的眼睛上蒙著一層瘧疾病的凝膜,你的確患上瘧疾了,而不是流感,回去讓衛生員給吃一點奎寧就沒事,只是奎寧並不是那麼好吃的,吃得人耳朵裡嗡嗡直響,並不好受。「
「走吧,中國人快就會追上來,被中國人碰到我們就完啦。」
「也不知道誰下的命令,中國人都快上來了,還要我們出來搜索,這個人時候還有必要嗎?」克裡科夫一字一句地說,聽聲音好像瘧疾突然又發作了,上下牙齒微微地哆嗦起來,發出咯咯的響聲,「快走吧,快走吧,什麼都別管了,別管了….都病成這樣子了…」
隨著沙沙的腳步聲走遠,普盧默也就陷入了絕望之中。
黃昏的時候,范大圍又來到朱志清這裡,朱志清其實和陸小雨一樣,他時刻都在盯住普盧默,不曾離開半步。
范大圍說道:「現在應該安全了,馬路上的英國人全部跑光了,咱們也應該上路了,早點把這個英國佬送到101師師部去,早點了結一件事。」
「慢著,為什麼樣要送到101師,不送到咱們103師去?」陸小雨忽然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在找碴?」范大圍怒氣沖沖地說道,「早知道你小子這麼麻煩,昨天就不應該叫你們參加這個行動。」
「沒有咱們三連,你們可不一定能夠抓得住這條大魚。」陸小雨針鋒相對地說道。
「對,老范,這一定要說清楚,為什麼不去咱們103師?怎麼說也是我們親手抓住的。我知道你們偵察營也出了很大的力。但是人是我們抓到的,主要的功勞還在於我們,為什麼非要到你們101師去呢?不說清楚的話,我們不會跟你們去的。我們就直接往這條路去,不久就到我們103師了。」
「好吧,我只好告訴你了,這件絕密任務是總指揮親自下的命令,俘虜當然是直接交給總指揮處置了,現在總指揮就在101師,昨天接到命令的時候就說好了,如果抓到這傢伙就送到牟羅茲給總指揮處置,這下你們沒話說了吧。」范大圍說道。
「早說嘛!」陸小雨說道。
「你以為總指揮的落腳點是隨便可以說的嗎?這是最高機密。」范大圍說道,」這個英國佬怎麼樣,他的落腳點被我們知道了,現在他就成了我們的俘虜,被綁得像一個棕子一樣,嘴裡還塞了一雙臭襪子。「」剛才聽到的就當沒有聽到,更加不要跟別人說。否則軍法從事!聽明白了嗎?」范大圍道。
「小爺俺怎麼會把總指揮的落腳點說出去呢?就算打死小爺俺也不會說出去。你這是杞人憂天。「陸小雨說。」是呀。總指揮又豈是這個白毛老豬可以比的。他是槍王哩,誰敢上門找他晦氣呢?他不來找你,已經是你的運氣了?「朱志清說道。
范大圍展開了地圖。朱志清捏著地圖的兩角。地圖被從陰沉的西方刮來的風一吹,上下翻動,呼啦呼啦地叫著,要從手裡掙脫出去。
「看,咱們就沿著這條路走!」范大圍用煙熏黃的手指斜著在地圖上劃了一下。「估計這裡已經沒有英國人了,看到比例尺了嗎?大約有三十里。最多四十,走吧!」
「就這麼幹,管他媽的呢!碰到英國人還好,順便再干他一櫓子,」朱志清同意說。
「陸小雨,你以為如何?」
陸小雨懊喪地聳了聳肩,「我又不是連長,我不反對。」
「平時忒多話,叫你發表意見的時候,咋就沒話了呢。」朱志清道。
***
是瑞士人將普盧默的行蹤洩露給了中國人。而且指使人把普盧默拖在那個小鎮上一個晚上,為中**團的偵察營創造了機會。
普盧默最終被中**團活捉。
英國遠征軍沒有了普盧默的指揮。群龍無首,頓時亂成一團,自顧不暇,也就沒有人去威脅要進攻瑞士了。
就在普盧默被俘虜的時候,一支德國邊防軍越過萊茵河,突入法國與瑞士的邊界小鎮聖路易,切斷了英軍通向瑞士國境的道路。
中德軍隊趁機發起急促的攻勢,106師擊潰阻擊的法**隊,一路追擊直下;外籍兵團和德國第二集團軍也突破了英軍最後一道防線,於是乎整個協約**隊徹底地潰敗,軍隊失去了統一的指揮,亂套了。像放了羊似的,跑得到處都是。
傍晚時分,101師的303步兵團攻克了牟羅茲,張一平就帶著警衛連趕到了。
牟羅茲是一個中等城鎮,但是卻非常重要,101師的303團攻佔這裡,把亂糟糟的協約**隊再次切成兩半。讓協約**隊陷入更加絕望的境地。
這裡距法國與瑞士的邊境小鎮聖路易約二十公里,與北邊的106師也只有不到時二十公里的距離。
牟羅茲本來是一個非常美麗的法國邊陲小鎮,萊茵河就在不遠地方緩緩流過,這裡平時非常安靜詳和,世外桃園一般。但是這種寧靜的生活一下子被破壞得乾乾淨淨。
城鎮裡一片戰爭破壞的景象:街道上堆滿了燒焦的和炸壞的黑乎乎的卡車車廂和馬車以及拉馬車的馬的屍體。路邊電線桿上纏著炸斷的電線的白磁瓶閃著砂糖似的亮光。
街道上到處都是英國士兵或者法國居民的屍體,城鎮裡幾乎沒有一棟完整的房子了,303團的官兵為了快速地清巢城鎮裡面的英軍,採取了非常的手段,一把火把整個城鎮的房子都全部燒燬了。
這裡是法國山區,木材豐富,因而房子大多採用木頭,加上又是秋天的乾燥季節,所以一燒起來就不可以收拾,整個城鎮瞬間變成一片火海,半天之後,就變成一片焦炭一樣的城鎮了。
張一平來到這裡,根本無法進入城鎮裡,在黃昏血紅的太陽之下,一片火辣辣的。
天空中飄揚著許多灰燼,像小雨一樣,路邊的矮草都被淋黑了。
牟羅茲小鎮的前面是一片草原。野風在山脊和窪地裡盡情地飛舞、呼嘯。可以看到遠處有一些零星的村落和宅院。
一些房子冒出的黑煙直衝雲天,與天上的烏雲接合在一起,在極遠地的地方,有一條像綢帶一樣閃光的河水在草原上靜靜地流過,從地圖的標識來看,這應該就是萊茵河了。
在一片紅色房舍的後面,有一條僻靜的小路,一條緩緩的人流,有的牽著馬,有的騎馬有的走路,有的趕著馬車,走得很慢。
馬車的車前車後,簇擁著一群眼光呆滯的婦女,他們為了逃避戰爭,不得不逃往東方的瑞士,帶著他們家屬和破舊的傢俱以及一切有用的東西。
303團在城鎮的邊緣地區留下了一間這完整的房子,101師的指揮部就設立地這裡,張一平來到這裡的時候,101師的參謀長汪樹壁正在燒茶,代理師長翻天虎胡從甫在旁邊抽著煙,跟303團的團長互相開著玩笑。
胡從甫喜歡開玩笑,總是這些笑話並不是很好笑,有時像是廢話連篇。
「魏子凱,你是天津人?」胡從甫用被煙草熏得沙啞的嗓音哼哼道。
「是的,你早就知道了,還問。」魏子凱用柔和的低音回答說。「師長是山東人吧?」
「是呀,你怎麼知道的?」胡從甫道,隨即吐了一口水,「啊啊啊……誰不知道老子是山東人,跟總指揮是老鄉呢,當初要不是老鄉,我也不會輕易相信他,現在也不會有101師了。
呸呸呸,我今天可不是跟你說這件事,我聽說當初鬧義拳的時候,你們天津人是刀槍不怕的,喝口符水,露出個胸口,槍子都打不進的,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怎麼啦?」魏子凱問道。
「我今天就遇到這樣的事,今天有一個英國妖兵,見到我就撕開衣服,露出胸口,對準我的槍口,在那一剎那,我竟然相信她的胸口是不怕子彈的。」
「竟有這樣的事?莫非當初英國鬼子把咱們的神拳絕技偷學了過去,英國人太卑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