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勒是美國遠征軍後勤補給的交通線上,除了第戎之外的一個最重要的節點,本來有三個步兵師駐在這裡,不過之前博訥受到攻擊,他們派出了兩個步兵師去支援。後事後方的鐵路線受到威脅,他們又派出了剩下的一個師的大部分兵力,現在留守的大約只有一個步兵團。
張一平讓324團的其餘三個營吸引美軍圍剿部隊的注意,他帶領警衛連和陳富的三營,在瑪麗娜的紅軍的帶路之下,仗著熟悉的地形,偷偷地繞了過來,突襲多勒,結果是成功了。
張一平的目的也不在多勒鎮,而是位於多勒鎮旁邊,內農河上的一座鐵路橋。
內農河寬約二百米,水流量很大,它從多勒鎮的旁邊流過,一座高大的鐵路橋從內農河上方跨過。
美軍的一個步兵團有四五千人,但是在防守的地方很寬,而張一平雖然只一個營,再加上警衛連和一千多法國紅軍,只有兩千五百多人,但是把兵力集中於鐵路橋的周邊地區,在局部上還是有兵力上的優勢的,而且又是突然襲擊,再加上中國營的戰鬥力,得起手來就容易多了。
張一平來到這座鐵路橋的橋頭,通過這座橋就對岸就是多勒鎮,一干法國紅軍已經衝過了橋,正在攻城。
陳富站在橋頭,對張一平報告說道:「總指揮,橋樑已經拿下,屬下總算不負使命。」
「這只是一件小任務,沒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接下來的戰鬥更加重要。」張一平說道。
「接下來是不是要攻城?」陳富問道。
「你覺得呢?」
陳富說道:「美國人在對岸屯積了很多軍用物資,也值得我們進攻,您看這些法國佬正在展開狂攻,簡直都不要命了!」
望過內農河,張一平依稀可以看到瑪麗娜在對岸跑動的身影。
「美國人的大白麵粉、豬肉罐頭,牛肉罐頭、水果罐頭的確是很好吃,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現在他們起碼還有三四千人,據城而守。不是那麼容易幹掉他們的。就算我們,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而我們攻下來之後,這些東西也帶不走,最終還不是便宜了這些法國人?我們有這個必要嗎?」
「就憑法國紅軍這一千多人。也想攻下多勒城。別做夢了。有時候馬克思主義也不是什麼都行的,尤其打仗這東西,不是光喊口號就可以的。」張一平說道。
「命令工兵趕快安裝炸藥,把它給我們炸了。然後咱們走!」張一平果斷地說道。
「石尉蘭,你找一個人通知這些法國人,告訴他們我最多給他們一個小時,等我們的工兵裝好炸藥之後,我們會準時引爆。然後撤退,不會等他們的。」
石尉蘭答應了一聲,在路邊叫住了一個法國女兵,嘰嘰喳喳了幾句,女兵飛快地向對岸跑過去。
瑪麗娜從對岸跑過來,一見張一平就質問道:「張總指揮,你為什麼要炸掉這座橋?」
「炸掉這座橋就能夠斷掉美軍的後勤線,這樣的道理你還不明白嗎?」張一平說道。
「你知不知道這橋是法國人民的財產?要重新修建這樣的一座橋,需要多少財力的人力?」瑪麗娜說道:「你沒有權力破壞它。」
「在法國。我破壞的還少嗎?「張一平心裡想,不過他看了看深深的內農河的河面,覺得這座鐵路橋還算雄偉,但是越是雄偉的東西,他越有一種破壞的**。
「這是出於軍事的需要。只要軍事上有需要,我就有權力這樣做!瑪麗娜,不過你放心,即使炸掉這座橋。不出三個月,美國人就會重新建造一座一模一樣的橋樑出來。」張一平輕描淡寫地說道。
「可是為什麼我們不去佔領前面的多勒呢。根據情報,那裡的倉庫裡堆滿了糧食和彈藥,如果我們紅軍加上中**團的部隊,應該可以攻下來,而且我們有一支部隊正在向這邊運動過來。「
法國部隊都是一些軟貨,就算是紅軍也差不了多少,來多少也是送死的份,張一平可不會傻到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我意已決,瑪麗娜,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後,我們炸掉橋樑,然後撤走!你知道,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張一平斷然說道。
一個小時過後,瑪麗娜和他的同伴們決定留下,他們捨不得這座城市,以及裡面的物資。
張一平沒有紅軍的統領權,他也不願意統領他們,只好任由他們去送死。
「親愛的張,難道你又一次棄我而去嗎?在搏訥,你已經有一次棄我而去了。」瑪麗娜悲傷地說道。
「瑪麗娜,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棄你而去,而是你不聽我的勸告。」張一平滿臉怒容道,「你應該聽從我的勸告,而不是事事與我的意志相背,事實已經證明,我才是正確的。」
「我對你很失望,瑪麗娜!我告訴你,你們是打不下多勒的,而且美國人的援軍就快到來了,就在我們的後面。在他們兩面夾攻之下,你們除了失敗,什麼也得不到。」張一平說道。
「我們的援軍也快到了,如果加上你們,一定能夠打下多勒,消滅敵軍的。」瑪麗娜仍舊想最後說服張一平。
「不行,這是無謂的犧牲,我們是不會這樣做的。我要為我們手下的生命負責。對不起了,我只有選擇離開,我最後一次勸說你,瑪麗娜,請你們也隨我們一起離開。」
但是瑪麗娜拒絕了,張一平只好說道:「好吧,瑪麗娜,我只能夠盡可能為你們擋住從後面而來的美軍,希望你們早日攻克多勒城!」
「你們能不能不炸掉大橋?」瑪麗娜又說。
「不行,再說大橋關鍵時候,還可以替你們阻擋後面的敵軍。」張一平,然後對陳富揮了揮手,陳富下達了炸橋的命令,在橋上的士兵開始撤退,張一平和瑪麗娜也揮手告別,各自回到對岸。
一陣巨大的響聲過後,宏偉的鐵路被炸成一段段的,隨著碎石,嘩嘩地掉入內農河裡面,被洶湧的河水沖了個無影無蹤,河面上只剩下幾個半截的橋墩。
324團的團長季武爬到一棵白樺樹上,由於他爬得很高,白樺樹被他龐大的身軀壓得都像彎了腰似的,他拿著望遠鏡看到遠處,
一公里這外,一條寬廣的公路從草原中間穿過,忽而鑽入林間穿行,忽而暴露之陽光之下。
絡繹不絕的美軍士兵、拉著大炮的汽車。拖著給養的馬上馬車,把整條道路都擠得滿滿的,而那些矯健的騎兵在奔跑在草原上,不受公路的束縛。
這支美軍的先進方向是多勒,他們是接到多勒受到攻擊的情報之後,掉轉頭來支援多勒的。
而324團的計劃,是在這裡打一個埋伏,給這支美軍重重一擊。
但是這個時候,張一平還沒有回來,對面這支美軍起碼有三個團級相應的附屬部隊約兩萬餘人,而季武的324團只有三個營四千來人,兵力對比非常懸殊。想把他們圍而殲之,這是不太可能的,324只能夠像狼一樣,上前咬住他們的尾巴,咬上一口就撤。
不管美軍是回轉過來,還是向前逃跑,324團都像群狼一樣纏上去,直到讓他們筋疲力盡,然後一舉殲滅他們。
然而這個時候季武卻猶豫了,因為張一平和三營此時正從多勒趕過來,如果此時發起攻擊,美軍向前逃竄的話,正好撞上張一平。
雖然有三營和警衛連保護,張一平不一定會出事,但是這個風險,他季武也不敢冒,也冒不起。
季武滑下樹來,問旁邊的通訊員:「有沒有三營和總指揮的消息?」
通訊員搖搖頭。
季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美軍很快就會過去,再不決定的話,就會錯過了。
正當季武著急的時候,一個通訊員騎馬跑過來,遠遠就叫道:」總指揮來了,總指揮過來了…「
在他的身後幾百多米遠的地方,也有十幾騎躍馬而來,季武眼尖,遠遠就認出騎在馬上的正是張一平和他的幾位絕頂高手。」發令!攻擊開始!「季武命令道。
為了埋伏不被美軍發現,324團的伏兵離公路約的三百米左右,他們花了半天隱藏自己,軍官一個一個的檢查他們,直到沒有破綻為止。
美國佬趕著回多勒,也沒有細細檢察,部隊就過去了,這是一支沒有實戰經驗的部隊,剛剛經過新兵訓練,官兵都是沒有實戰過的菜鳥。更加沒有跟狡猾的中**隊交過戰,不知道中國人會用這樣的辦法對付他們。
而且根據他們得到的情報顯示,中國人只有一個步兵團不到五千,而他們有兩萬多人,中國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明目張膽打他們的主意,另外根據多勒方面的電報,中國人正在攻打多勒。也不太可能出現在這附近。
所以美軍很放心,在路上急匆匆地行進,希望盡快趕回多勒,解救那裡正在受攻擊的兄弟部隊,同時保護自己在多勒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