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方震精通德語,而且在德軍中有一些朋友,身在德**營,最能感受到德軍內部發生的變化。總的來說,長期的戰爭基本已經耗盡的德國的資源,包括人員和物資。而國內激烈的社會矛盾又激盪不安,已經使德**隊甚至整個德國都陷入了困境。
像這樣的一場小規模的攻擊,阿爾佈雷希特元帥和羅斯伯格少將也要思議再三,這在兩個月以前都是不可想像的。
趁著阿爾佈雷希特元帥和羅斯伯格少將以及一幫高級參謀開會商議的時候,蔣方震走到外面的休息室裡,那裡坐著一個滿身泥漿的上尉軍官,蔣方震一看就知道是剛從前線回來的,因為那裡的溝壕正在受到洪水的侵浸。
蔣方震於是微笑著走過去,上尉軍官站起來向蔣方震行禮,蔣方震的軍銜是中將,但這並不是他得到德**官尊敬的理由,而是中**團的一連串的勝利,給了他足夠的底氣。
「隆美爾上尉,去了哪裡了,滿身淤泥的,從前線回來嗎?」蔣方震問道。
隆美爾出生於符騰堡,是符騰堡公爵阿爾佈雷希特陸軍元帥的老鄉和愛將,最近調到這裡來,擔任一個警衛連長。
由於經常和蔣方震見面,兩人經常談論一些對軍事的看法,大家有共同的語言,倒也非常合得來,各自都對對方的才學非常敬佩。
「陪一位長官去了趟前線,在那一片被水淹沒的溝壕那邊進行實地視察。」隆美爾的語調裡有一些失落,他軍事才能很高,多次參加戰鬥,且在戰鬥中立過幾次功勞,得到過幾次勳章。但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卻越混越差,現在已經墮落到做人家跟班的境地了。
「走吧,上尉,我們出去喝一杯。你放心,公爵大人正在開會,起碼要兩三個小時。」
「好吧!」隆美爾說道,起身跟著蔣方震向外面走去,在出門口的時候。他向值班和官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去向。
這是一個美麗的法國的小鎮。也是一個巨大的軍事後勤基地,在街道上走動的都是德**人,只偶爾有兩三個包裹得嚴實的法國婦女匆匆地走過。
一隊新兵從他們倆的身邊跑過,用幼稚的口音喊著口號。但是看在隆美爾和蔣方震的眼中,他們大多數是還沒有完全長大的小孩,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而且大部分都營養不良,體質弱差,而這些小孩經過約一個月的粗糙訓練之後。就被送到前線去當作補充生力軍。
街道上還有一些休假的或者是下了班的軍官和士兵,見到蔣方震都露出驚奇的目光,就像小販遇到了大主顧似的,不由自主地向蔣方震靠近。有幾個閒散的士兵還主動地湊過來,搭訕地問道:「長官,你們外籍兵團還要人不?」
蔣方震經常會遇到這樣的情景,不過蔣方震總是禮貌地拒絕。
隆美爾替蔣方震趕走了幾個人,說道:「我也聽說你們中**團的外籍兵團需要大批的士兵,薪水高。還有足夠的鹹牛肉罐頭,白麵包,連我都有一點心動了!」
「德**隊是一個非常注重榮譽的團體,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上尉!」蔣方震饒有興趣地問道。
「在中**團的外籍兵團,也一樣打擊英法美聯軍。跟在德**隊沒有什麼兩樣。既為國作戰的同時,又能夠得到充足的薪水、食物,何樂而不為呢?」隆美爾說道,「而且是外籍兵團經常打勝仗。單憑這點就讓覺得非常嚮往了。」
「如果你來我們的外籍兵團,我敢保證你會得到重用。中**團會給你一個充分發揮才能的舞台,實現你的抱負!」蔣方震說道。
「不過,如果外籍兵團與德國為敵,我們的德國籍士兵是不會盲從的。」隆美爾說道。
蔣方震神情自若地微笑道:「當然!我們中國人在歐洲沒有什麼野心,中**團的目的始終只是想回國,我們的敵人是英國人,德國是我們的朋友。」
小鎮裡有兩個消遣的地方,一個是高級軍官俱樂部,那裡起碼少校以上的軍官才能夠入內,像隆美爾這樣的上尉軍銜的軍官是沒有資格的,蔣方震是中將,如果有他帶路,隆美爾是可以輕鬆入內的。
但是蔣方震不太喜歡去哪裡,德國的高級軍官比較古板,如沒有必要他不想應酬他們。他喜獲接近低層的軍官,他也比較喜歡寬鬆的氣氛,在小鎮中心的一處酒吧裡,到哪裡混的都是一些從前線回來述職匯報的軍官以及消息靈通的通信員,蔣方震可以從中探聽到一些情報。
而隆美爾已經是那裡的常客。
蔣方震和隆美爾在一張桌子邊坐下來,叫了兩大杯從德國運過來的啤酒。這時兩個似醉非醉的小軍官踉蹌地過來,毫不客氣地在他們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並向侍者叫道:「來兩大杯啤酒,算在這位中國將軍的賬上。」
隆美爾正要發怒,但是蔣方震說道:「沒事,上尉,這兩位是弗雷德裡克中尉和克裡斯蒂安中尉,他們倆人是我的朋友,當初我在德國留學的時候,我們曾經在一個連隊裡呆過。」
隆美爾一看這兩個人,三十來歲,有一點邋遢,軍銜只是中尉,而蔣方震雖然也只有三十來歲,但已經是中將軍銜。當然,隆美爾也知道中國與德國是不同的,簡直沒辦法相比。蔣方震官升得快,因為在中國人當中,像他這樣的軍事專家很少,但是在德國卻多得數不清。
「我是弗雷德裡克!」
「我是克裡斯蒂安!「
兩人分別向隆美爾了介紹自己,並說他們都來自第七集團軍,前來指揮部公幹的。隆美爾心裡有一些懷疑,但是沒有多想,這與他這個上尉沒有什麼關係,如果說兩人是逃兵的話,自然有憲兵找他們的麻煩。
弗雷德裡克和克裡斯蒂安兩人喝上兩杯就滿腹的牢騷,像兩個街頭上的沒有教養的流氓,也許他們當兵之前就是流氓。
克裡斯蒂安用醉熏熏的口吻說道:「親愛的蔣,你們的外籍兵團還有招人嗎?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要到外籍兵團裡去。給我做一個團長,這樣才對得起當初我們同睡一個床鋪的深厚友誼。」
弗雷德裡克也說道:「對呀,親愛的蔣,我的朋友!當初我也同你睡過一個床鋪,而且還是下鋪。你在上面我在下面。這多吃虧!看在你睡在我上面這麼久的份上,你要幫我們一把,讓我們到外籍兵團去,做一個校官就好。」
蔣方震笑著說道:「行了。老夥計,只要德國統帥開口放行,我非常歡迎你們的到來。」
「等他們這些官僚同意,戰爭已經結束了,德國已經戰敗了。」克裡斯蒂安說道。
弗雷德裡克說道:「對。到時德國已經戰敗了!」
「英國人從其殖民地大量地補充和增援了大批生力部隊,此外還運來了大量的罐頭鹹牛肉,白麵包。還有大量的最新型大炮、飛機和坦克,我們德國有什麼?呀,我們有什麼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了!」克裡斯蒂安說道,「經常在打仗的時候,人家對面的英國人吃著白麵包,我們這邊呢卻在鬧饑荒。那香氣一個勁地傳過來,讓人難受極了。
我們的士兵都吃的什麼東西呀,丟給狗都不吃的劣質伙食,裡面還摻著大量代用品,許多人都吃出病來了。德國工廠老闆用我們疼痛難忍的腹單疾病堆積成了腰纏萬貫的大富豪,他們在食物裡都不知道摻加了什麼東西,吃下去的人,要不拉不出。要不就是腹洩難當。
拉不出來的人整天蹲在茅坑大便池上,使勁憋也憋不出來。幾天之後,腹脹痛得蜷縮著肚子,滿地直打滾,
有的乾脆就是一連幾天的拉,不停地拉,直把一張張灰淺蠟黃瘦小尖細的臉都拉成綠色的了,嘴唇不停顫動,整個身體幾乎都變了形,像一根稻草一樣,風一吹就走。
「那腹脹的是怎麼治好的?「隆美爾問道。
「手伸進去,用手摳…」克裡斯蒂安向地下吐了一口水,厭惡地說道。
「這個情形我是沒有碰過。真他娘的運氣好。」弗雷德裡克自我解嘲地苦笑一下說,「我是拉,一連拉了三天,拉得連褲子都沒有了。」
「而且,人家英國人繼續有最新型大炮、飛機和坦克補充,而我們有什麼呢?」
「我們炮彈數量嚴重不足,炮筒嚴重受損,炮彈的質量也很差,爆炸的時候只會炸成兩半,傷不到人。而且打不準目標,有時候就打到自己人群裡去了。所以炮兵連,乾脆停止用炮轟,
我們連馬都沒有多少匹,營養不良體質弱差的小孩卻被運來當我們的後援生力部隊,他們背包都背不動,上來了就去送死,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往前衝著一死了之,看上去成千上萬的,可只要上面飛行員來回轉幾圈,就能報效掉兩個連的人,他們還沒學過一丁點隱蔽,便直接從車上趕到前線來了…」
「德國很快就會堅持不住,物資將消耗乾淨,人員也會消耗乾淨,到時整個德國就會變成一座一座的鬼城,沒有人居住!」克裡斯蒂安歎口氣說。
「也許沒有那麼悲觀,你說呢,蔣將軍?」蔣方震說道。
「我不知道德國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只要給我們一百萬合格的士兵,每人一支步槍,一百顆子彈,就足以打敗英法聯軍和美**隊。」蔣方震微笑地說道,「中**團已經證明了,這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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