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籍兵團暫編第一師經過一晚的不顧傷亡的進攻,終於攻佔了「一號大橋「的橋頭,以及與之相臨的周邊街區。完全的控制了「一號大橋」南邊的交通,不過暫編第一師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其中付出最大代價的是負責主攻的包長春的四營,一千多人的隊伍,最後完整的不到三百人。
天亮之後,外籍兵團的暫編第三師接替了暫編第一師防務,不過在交接之前,暫編第一師的派來了一隊工兵,準備炸掉「一號大橋」。
隨著幾下巨響,「一號大橋」塌了一大半,包長春也帶著他的四營撤了出來,隨著暫編第一師的調防的人流慢慢地沿著街道向後方撤去。
沿途是昨晚進攻的道路,路邊還有許多戰友的屍體還沒有來得及收斂。暫編第一師的每一位官兵神情都很凝重,默默地在人流中搜尋著熟悉的自己的戰友身影。
包長春在心裡默默地數著他從橋頭上帶下來的兄弟,在三百來人當中,中國籍官兵的人數有五十位,他一個步兵營包括他在內也只有中國籍的官兵五十六,算起來傷亡並不算重。
路上亂哄哄的人群湧動,倖存下來人的從各個街道口彙集起來,有的用中文有的用德語呼叫著各自部隊的番號,隨著叫喊也有人跟著答覆,然後應聲而往,找到自己的部隊。
少尉馬庫斯坐在路邊旁邊的一堆石礫裡,他用繃帶吊著胳膊,馬克中尉一見連忙跑了上去,兩人互相抱在一起。雖然昨晚的戰鬥中,馬克中尉把馬庫斯一腳從掩體處踢了出去,還差點讓馬庫斯喪了命。但是事實上他們私底下是很要好的朋友。兩人前線死裡逃生,彼此見到了面,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是相互深情地擁抱著,緊緊地依靠著,彼此之間真誠地凝視著。
馬克中尉和馬庫斯少尉在隊伍前面並排走著,向兩邊的炮坑和廢墟裡一同呼喊部隊的番號,「二團四營,二團四營…」
可是連續叫了很久,也沒人應答,他們就一直這樣呼喊著,直到昨晚出發前的溝壕前面,也沒有人再來報道。
「二團四營一連,還有人嗎?」
「二團四營二連,還有人嗎?」
「二團四營三連,還有人嗎?」
「二團四營四連,還有人嗎?」
現場沉默起來,很久之後,各連報上人數,馬克中尉沉默了很久,一會兒才沙啞地說:「只有這麼多人了嗎?」他聲音有些顫抖。
早晨灰霧濛濛,張一平和孫仲堯看望了殘存的暫編第一師,看到一個兩萬八千多人的步兵師,一個禮拜不到,現在只剩下不到四千多人,心裡未免沉重。
「昨晚,我們傷亡慘重!」孫仲堯用沉重的表情說道,「不過總算不辱所命,拿下了『一號大橋』周邊的連接地段,並且炸掉了大橋,英法美聯軍想從這裡撤退或者增援都是不可能的了。」
「我只關心,我們的人死傷有多少?」張一平緊崩著臉說道。
「甚微!」孫仲堯說道,「我們的軍官都是一些經驗老到的老兵,這樣的老兵在戰場上能夠最好地保護自己,德國籍和其它同盟國的士兵之所以傷亡這麼多,主要是他們只是一些沒有什麼經驗的新兵。」
「這一次戰鬥之所以傷亡之麼大,主要也是因為這些新兵沒有什麼經驗。」孫仲堯說道。
「接替我們的是新編第三師,其中也有不少的新兵,我看不如跟他們的師長和副師長開一個現場會,現場教育一下。」孫仲堯建議道。
「這樣的好教材,當然先教育咱們自己人。」張一平說道,「雖然我們中**團打過很多仗,但是像這樣慘烈的戰鬥,一下子死亡這麼多人的戰鬥,我們還沒有真正的遇到過。」
「如果這一次由中**團來執行的話,我還真不下這個決心,這太過慘烈了。」張一平說道。
很快,張一平從第106師,調了一批軍官過來現場觀摩,為了還原現場的真實感,張一平還讓包長春作現場解說,畢竟他是親自參加過這一場戰鬥的人。
觀摩學習團在包長春的帶領之下,沿著昨晚進攻的路線一路講解。
在出發點不遠的地方,在一個地下室裡,清理戰場的士兵發現裡面有一堆德軍的屍體,已經堆成小山,個個腦袋青紫嘴唇濃黑,層層疊疊躺著。
「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在這裡死成一堆,奇怪了。」包長春滿臉疑惑地說道。
張一平道:「很明顯,首先這一堆人是一群逃兵,進攻的號角吹響之後,他們沒有跟著衝鋒,反而一起貓在這裡企圖逃避;另外這個地方是一個地窯一樣的地方,空氣不太流動,他們根本不知道,由於毒氣比一般的空氣重量,所以在角落坑窪、地下室等的地方,毒氣很容易聚集,卻又很難擴散。
估計這裡剛剛經受過敵人的毒氣彈攻擊,毒氣還沒有散,過進去的人沒有戴防毒面具,毒氣便被迅速吸入,於是肺便被燒傷了,這樣便已無可救藥,只有在吐血鬱悶中窒息而死。」
中途到處都是屍體,這種情況很少在中**團出現過,不過,現在外籍兵團名義上也是屬於中**團。因此大家都非常沉重,如果某一天中**團也被迫發起這樣的衝鋒,我們還能夠減輕傷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