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亂世槍王

龍騰世紀 第269章 代價 文 / 登高臨仙

    要攻破普瓦捷一點也不容易,這也許是英國人有恃無恐的原因之一。

    守衛普瓦捷的英軍雖然只有一個步兵旅,兩個團兩千餘人,另外還有一些法國警備部隊,兵力相對於外籍步兵團來說差了一截,但是普瓦捷卻是一個堅固的軍事堡壘,從19世紀開始,這裡就陸續修建了許多軍事基地,成為了一座重要的守備城市。

    張一平向來不喜歡打巷戰,更加不喜歡打這種攻堅戰,因為這樣會消弱中國士兵槍法的優勢。

    中**團並不善於巷戰和攻堅戰,普瓦捷雖然堅固。但是只要106師發起來攻擊,一樣如同摧枯拉朽一樣被106師踩在腳下變成粉碎。但是這樣可能付出比平時更加重大的傷亡。張一平覺得不值得。

    在法國,中國士兵的人數有限,是中**團最珍貴的財富。

    這一次,發動進攻的主力只是外籍步兵團和法國民兵,張一平不用太過考慮人員的傷亡問題。

    法國社會黨從昂熱派了一部分骨幹過來,從那些裹脅來的法國平民中抽出精壯的男女組成了法國民兵,訓練兩天之後,就被推上了戰場。

    戰鬥比想像中的慘烈,傷員從前線絡繹不絕地抬下來。在簡易的野戰醫院裡,從外籍步兵團借來的十來個德國籍軍醫忙得手忙腳亂。由於缺少醫藥和必要的醫療器械,受傷的民兵的嚎叫和呻吟聲充斥著這個氣味混濁、無比濃郁和鬱悶的空間。

    馴馬女郎安娜從這繁忙不堪的野戰醫院裡走出來,她已經在這裡連續呆了兩天,原本美麗的臉龐看上去非常憔悴。

    外面天空雲層低沉,戰場的煙霧和烏雲跟心中壓抑的心情混合在一起,讓她覺得昏昏沉沉的。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但是她手上的手錶已經不見了,那是她母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非常珍貴!這一定是裡面的傷兵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走了。

    現實永遠跟理想有很大的差距,民兵素質良莠不齊,有的勇於犧牲無私奉獻,但是也一不少混水摸魚投機取巧的人。

    在一個大地坪裡,民兵指揮官赫伯特正在對一幫剛剛訓練出來的民兵熱情洋溢地鼓動著:「同志們,我們要發揮不怕死不怕苦的精神,努力向前衝鋒,敵人終究會我們的勇氣擊敗的…」

    「普瓦捷城裡面有大量的麵包、奶油還有香腸,同志們,只要我們衝進去,那些美味的食物就是我們的了!為了我們不再挨餓,為了我們嗷嗷待哺的孩子,努力地戰鬥吧!…」

    也許前面的半截話民兵們聽不明白,但是後面的半截話卻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這個食物缺乏,戰爭紛亂如麻的時代,麵包、奶油還有香腸勾起了善良人們心底處的那份野蠻和貪婪。

    那麼,工廠收歸國有,打倒資本家、分了他們的財產…這是不是也是出於人的貪婪呢?安娜心中這樣想到,但是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個堅定不移的社會黨員,不應該這樣懷疑黨的政策。

    前方的戰場仍然在激戰,槍炮聲不停地響著,從前方陸續地有傷員抬回來,他們中有幾個還是小孩,十四五歲的小孩!愛了傷躺在擔架中一路吟呻著,有的可憐地哭著,聲音已經沙啞了。

    抬擔架的人一臉麻木,面無表情,比這樣的悲慘十倍的事情他們都見過,他們已經習慣了。

    這些,看在安娜的心中一陣劇痛。

    激烈的戰爭已經過去多年,法國的年青男人大都被政府徵召了,大量的年輕人戰死在戰場上。在這群老弱婦孺中挑選出來組建民兵的健壯者,其實有很多都是小孩、婦女,中年的男人。

    另外,赫伯特還從昂熱帶了一批人過來,他們都是從政府軍投誠過來的人,已經加入了社會黨,成為其中的積極性分子。這些人現在是民兵的軍官、教官,正是在這批人的訓練下,民兵隊伍才可以這麼快組建起,並且投入戰場。

    但是民兵畢竟只訓練了兩天,很多人只是剛剛學會打槍而已,現在要他們去攻佔一座堅固的城市、軍事堡壘,實在有一點太過勉強。

    始初,安娜也認為:憑借人民群眾的勇敢,很快就可以打敗政府的偽軍,奪取城市,但是事實證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再勇敢的戰士,也抵擋不住一顆子彈的衝擊,光光有一股勇氣的人民群眾並不是偽軍們的對手。在第一輪衝鋒中,民兵們被無情的子彈紛紛打倒在地。

    安娜跑過去對赫伯特說道:「赫伯特同志,我有話對你說。」

    「說吧,安娜,我還有很多革命工作要做呢?」赫伯特說。

    「能不能停止進攻,我們的傷亡太大了。」

    「敵人的傷亡比我們更加大,安娜同志。」赫伯特大聲地說道,他高大的身體裡面永遠洋溢著激情,他的話語有一種迷人的魄力,充滿了鼓動性,讓人不由自主地按照他的話去做。

    安娜曾經為他的魅力著迷過,每次和他對話,她的心臟都砰砰地加快了跳動,但是現在,她忽然覺得赫伯特很陌生。

    「一點困難就放棄,法國的社會革命如何會實現?安娜同志,革命是需要流血的!列寧在十月革命也是通過暴力革命才成功的!」赫伯特說道。

    「可是…傷亡真的太大了…赫伯特同志。」安娜說道。

    「革命怎麼會沒有傷亡呢?風雨過後就是彩虹,這是值得的,也是必須的,這是革命成功前必須付出的代價,就像是母親分娩前的巨痛,這必須的,安娜同志…」

    安娜忽然覺得,赫伯特的口氣怎麼跟那個中**官那麼的相似呢?是的!中**官,中國人,中**隊!安娜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激動地說道:「起碼,我們應該向中**隊求助,讓他們幫助我們…」

    但是赫伯特忽然激動起來,大聲地說道:「什麼?法國人民的革命、法國社會主義的大變革!需要中國人來幫我們完成嗎?不!我相信勇敢智慧的法國人民在社會黨的英明領導下會完成這一偉大的壯舉的…」

    安娜說不過赫伯特,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著眼看著赫伯特帶領這批剛剛訓練完成的民兵,高喊著口號衝入了前方激烈的戰場。

    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小雨,灰塵被雨水一沖,視野反而更加清晰。一批批的法國民兵的身影,被一批批的子彈打倒在地,一副副的擔架從前方抬下來。而那些已經死亡的人,屍體任其堆放在殘磚和瓦礫之中。任那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他們白得令人恐怖的臉上。

    安娜只好又來找張一平,一見面就說道:「先生,我懷疑當初聽你的話,讓赫伯特從昂熱過來組建設民兵是不是錯了?」

    「我們的民兵並沒有作戰經驗,讓他們進攻普瓦捷,這絕對是一個錯誤,現在他們正在大量地死亡,他們流的血已經流滿了克蘭河,讓河水也變成紅色的了。」

    張一平一眼就能夠看出安娜的來意,無非是想來借兵!

    這也太過分了,你們法國人怕死,難道中國人就不怕死了嗎?你們法國人死了可憐,難道我們中國人就不可憐就是應該的嗎?

    「安娜,你們的民兵攻打的對象是一些法國警察、守備部隊,他們的實力並不強大。我們外籍兵團要對付的是英**隊,他們才是守衛普瓦捷的主要軍事力量。」張一平說道,

    「何況,我們中**隊和外籍兵團要照顧法國人民的感情,我們不能向法國人開槍,儘管他們是反動的偽政府軍隊。」

    事實上,死在中國人手中的法國士兵絕對不算少了,但是張一平卻時時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說不願意傷害任何一個法國人,但是真正到了要傷害的時候卻乾淨利索從不手軟從不猶豫。

    不過,這話聽在法國人的耳朵中,心裡還是非常受用的,這包括漂亮的馴馬女郎安娜。

    「先生,長官,他們傷亡太大了,請你幫幫我們…」安娜求道。

    「這是社會變革必須付出的代價,是分娩之前的陣痛…」張一平的話就像赫伯特剛才說的一模一樣,連激昂的神情也幾乎一模一樣,真不知道是張一平在模仿赫伯特,還是赫伯特在模仿張一平。

    這時,從張一平的住所裡走出兩個漂亮的女子,白的一個是戲劇明星卡米爾,黑的一個是她的經紀人盧西亞。

    安娜一見就說道:「先生,聽你剛才所說的話,你應該也是一個堅定的社會黨黨員,可是你為什麼跟卡米爾這樣資產階級代表搞在一起呢?」

    「我們沒有搞在一起,安娜,卡米爾她們晌午我告別的,她們要離開這裡去波爾多…」張一平向卡米爾和盧西亞揮了揮手。

    卡米爾雖然是一個法國著名的歌劇明星,相當於後世有影視明星。但是在這樣的亂世之中,她的地位並沒有人們想像中那麼尊崇,在張一平面前,她跟著一般的法國妓女沒有什麼區別。她的代價只是幾天的牛奶麵包,還有張一平允許她們出城的放行條。

    本來打算多留她幾天的,但是張一平接下來有重要的軍事行動,只好提前把她們放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