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比英國人更明白中**團造成的威脅,從英國首相到總參謀部以及在前線的軍官和士兵,都有這個深切的認識。為此,英國首相不停地向盟國進行外交攻關,主要是美國,希望美國支持他們先消滅中**團的方針。
在法國戰場,新任的英國遠征軍總司令普盧默也做著軍事上圍剿中**團的準備。
普盧默擔任英國遠征軍第二集團軍司令的時候,並沒有帶部隊跟中**團打過仗,但對於中**團消滅多少英軍也非常清楚的。現在當上了遠征軍總司令之後,對中**團的這種刺痛的感覺則更加強烈。
中**團在中英兩軍接觸的地方實行小規模的「麻雀戰」,以報復英國人對他採取的暗殺行動,實行半個月以來,已經對英**隊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普盧默拿到這個傷亡報告之後,他自己也呆滯了。
從三月起到五月底,德國人發動了春季攻勢,一共向英法聯軍發動了兩次大規模的進攻。在這兩個多月的戰鬥中,英軍一共傷亡了二十一萬兩千人左右,其中死亡的只有七萬三千多人,死亡率為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在與中**隊進行的這半個月的戰鬥中,英軍傷亡了六萬餘人,而死亡率卻高達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說這六萬多傷亡人數中,有五萬四千多人死亡,而那些活下來的官兵,能夠重新回到部隊的,幾乎很少。
普盧默看著這個統計數字,他冷汗直流,覺得非常恐怖,要徹底消滅中**團的決心卻更大了。
同樣感到中**團威脅的還有法國人,中**團支持法國激進的社會黨組建軍隊,推行公有制,進行分裂法國的活動,這比德國人對法國侵略的威脅更大。
因此,普盧默和貝當和福熙一拍即合,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先解決了中**團的問題。
但是,英法聯軍要分兵圍剿中**團,這就要美國頂上英法聯軍因此而出現的缺口,或者由美軍直接派兵圍剿中**團。
這就是意味著美軍要提前投入戰鬥,這樣會打亂美軍的部署,美國政府和潘興都不會輕易同意。
但是普盧默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他早就有了計劃。
五月底,德軍發動第三次攻勢,英法聯軍趁機大踏步地向後面撤退,把一直在後方的美軍暴露在德軍的攻擊之下,美**隊就不得不提前進入了戰鬥。
普盧默這一招很高明,他的這一戰略性的後退。使得英法聯軍的防線收窄,而德軍則因此延長了補給線,第三次攻勢如同打在棉花上,不得不暫時停止了進攻。
英法聯軍得到了暫喘息的時機,而且把美軍提前捲入,重要的是可以把一部分部隊解放出來,用來圍剿中**團。
在卡昂的中**團總指揮部,張一平得知了英法聯軍的動向之後,感慨地說道:「這個普盧默還真是不簡單呀,一定讀過《孫子兵法》的。這一步以空間換時間,就這麼向後退幾十公里,情況就大大的不同。我現在有一點想念黑格了,黑格他真不應該死,如果現在黑格做英國遠征軍的總司令,他一定不會後退,哪怕是一公里。」
蔣方震說道:「英法聯軍雖然後退,但是整個戰爭的形勢仍然對協約國一方有利,因為有美國這個新興力量加入,同盟國已經敗定了。戰爭打的是綜合國力,德國無論如何都比不過英美等強國。」
「最重要的是,普盧默這一退,他就可以抽出手來對付我們啦,根據情報,英國遠征軍第二集團軍的二十萬人已經在勒芒一帶集結,除此之外,法國陸軍也在一個集團軍的兵力約二十萬人正朝下諾曼底地區運動,這兩路加起來共有四十多萬。」
事實上並不止如此,從六月起,英軍從法國治安部隊手中重新奪取了瑟堡港,大量的英軍和戰鬥物資開始在瑟堡港登陸。
瑟堡港在法國下諾曼底地區科唐坦半島的北端,是一個臨海的軍事要塞。也是一個重要的物資轉動碼頭
中**團佔領卡昂之後,切斷了瑟堡港與法國內陸的鐵路聯繫,瑟堡港也失去了作用,英軍也暫時撤離了。
中**團也一直沒有對瑟堡港進行有效的控制,中**團忌憚於英國海軍軍艦的大口徑艦炮的威力,並沒有在靠近海邊的地方駐紮,瑟堡港一直只有一些下諾曼底地區政府的法國治安警察在維持秩序。
張一平從指揮部出來,遠遠地又看到了胡惟德大使和方十二妹,方十二妹一見到張一平就抱怨地說道:「胡先生,我都說過了,張一平不會聽我的話。一直以來,凡是我說是的東西,他一定說不是;凡是我要他做的事情他一向不做;凡是要他表態他一定不表態,你不信,我試試給你看。」
胡惟德連忙說道:「世侄女,你就不會倒轉過來說嗎?」
「倒轉過來說,什麼意思?」
「張一平就像是一頭蠻牛,你要他向東他偏要向西,既然知道他的脾氣如此,咱們就乾脆順著他的脾氣來。也就是說,你想讓他答應你一件事,你就得反過來求他不要答應!比如等一下你就對他說:一平呀,你是不會跟美國和英國人談判的是不是?」
方十二妹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下,說道:「我試一下!」
見張一平走過來,方十二妹和胡惟德連忙走快兩步,方十二妹迎面就說道:「張兄,我有一件事問你:你是不是不會跟英國人和美國人談判的是不是?」
張一平看了一眼旁邊的胡惟德大使,這個老傢伙一直不死心,老是希望張一平向英法妥協,和英法聯軍和解。卻不知道人家已經磨刀霍霍,準備拿中**團開刀了。現在這些所謂的談判代表團只不過是迷惑中**團的煙霧而已,只要進攻的準備一完成,就會向中**團發起進攻。
張一平又在方十二妹光滑的面孔上掃視了一下,這才說道:「誰說的,我今天下午就親自去參加談判!」
胡惟德一聽高興得差點流下眼淚,事關談判已經斷斷續續地進行了一個多星期了,卻絲毫沒有進展。
胡惟德把這歸咎於張一平不夠誠意,他自己寧願東逛西逛也不跟列強那些代表們見一面。
現在張一平願意自己坐下談,無論如何都算是一個進步。
胡惟德興高采烈,但是方十二妹卻是怒氣沖沖轉身就走,張一平什麼事都與她唱對台戲,以反對她而反對,這讓她很是生氣。
「就這麼說定了!」胡惟德說道。
下午張一平果然出席了談判會議,不過張一平一來就接連地打噴嗤,鼻水直流。
最近有很多感染了流感的人,而且死亡率很高,整個歐洲人人都談流感而變色,以張一平現在的症狀,百分之百是得了流感,胡惟德不得不提前終止了談判會議。
「惟德兄,真是讓你失望了!」在會議室外,張一平用毛巾摀住自己的鼻子說道,「按照我們中**團的衛生條例,也為了別人的身體健康,我需要隔離幾天,談判的事情就麻煩惟德兄了,惟德兄記得要來看我呀,隔離的日子是很難挨的。」
「好說好說。」胡惟德摀住口鼻說道,流感是致命的,他才不會冒著生命的危險去看他呢。
當夜,張一平卻偷偷地帶著警衛連出了卡昂城,剛剛出了城,後面就飛來一騎,一直跑到張一平的跟前,方十二妹在馬上叫道:「張兄,你不喜歡我嗎?」
張一平道:「不喜歡!」
「你喜歡我嗎?」方十二妹不甘心地問道。
「不喜歡!」
「你不是像一頭蠻牛,人家說是你偏要說不是的嗎?」方十二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