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零星的抵抗也停了下來,英國人沒有誓死抵抗的傳統,在知道大部隊撤退之後,也都陸續從街道和樓房裡出來投降了。
中**隊名義上還是協約國的軍隊,是自己的盟友,雖然兩軍之間有一些誤會,但是對英國俘虜,中國人還是按照同際公約處理,生命安全保障方面是沒有問題的。
魯昂港的華工營建在塞納河中間的一個長一公里寬兩百米左右的河中小島上。塞納河在這裡分成兩股,把這個小島緊緊地包圍起來,這是一個非常適合囚禁華工的地方,只要守住通往北城的一段浮橋,華工就無路可逃。
在中**團進攻期間,這些華工被關在華工營裡不允許出去,現在中**團終於解放了他們。
中**團進攻魯昂城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解救這裡的華工,另外還窺視碼頭上堆積如山的武器彈藥、糧食和各種軍用物資。
兩萬多華工自然有新兵營的教官去接收他們,新兵營經過多次的培訓工作,現在已經形成了一套程序。先是消洗,換上新衣服,然後吃一頓好的,再簽下生死狀,登記在冊。第二天就開始進行相應的軍事訓練。
而張一平最關心的是:碼頭和那些倉庫裡都有一些什麼東西?
第二天,張一平叫上曲偉卿以及一批參謀,迫不及待地一起來到碼頭上貨物堆放區和倉庫區,看看裡面都有什麼好東西?
望著一望無際的碼頭,在地坪上堆放著的一堆一堆的各種各樣的物資。曲偉卿等一行人簡直笑得合不籠嘴巴,就像是鄉巴佬進了城一般,叫道:「發財了,發財了!…「
「乖乖個東,這麼多東西,怎麼運回去呀!」曲偉卿說道。
參謀石尉蘭說道:「曲總參謀長,那邊是有鐵路通的,這些東西用火車運,不過十趟八趟就可以運完了,只不過現在是鐵路已經被我們截斷,亞眠那邊又被102師斷了,英國人才運不出去而已。」
曲偉卿翻著白眼說道:「我又不是英國人,我為啥替英國人操心運不運得走?我是說我們怎麼把這些東西運回去?」
「您是說想運回國內?」石尉蘭問道。「也是,如果運到我們國內,起碼能夠裝備二三十萬人呀!」
「好了,你們兩個一個像吝嗇的小地主,一個就像一個小農民,什麼東西都想往家裡搬,也不想想我們現在是在歐洲,離中國上萬里呢。我們又沒有輪船又沒有火車的怎麼搬?就算我們可以租用輪船也回不去,現在海上是英國人的天下,英國人怎麼可能是讓我們把本來屬於他們的東西運回中國去。」張一平說道,「這些東西反正是搶來的,你們就給我使勁地吃,使勁的穿,使勁地用,吃不完穿不完用不完的,到時就一把火燒個乾淨,等下次再去搶,反正英國人也是從其它殖民地掠奪過來的,是一些不義之財。」
「可惜了!」曲偉卿心痛地歎道。
「如果覺得可惜,咱們也可以把這些東西賣了,變成真金白銀,這可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反正都快過年了,給兄弟們分了,寄回老家去,讓大家都發一回財,讓家裡的老婆孩子,父母雙親過一個肥年!」張一平說道。
「這個要得!」眾參謀都說。
曲偉卿眼光閃爍,問道:「你是說賣給亞眠方向的德國人?」
「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看方震兄那邊進展得怎麼樣?打不打得通與德軍的聯繫了。」張一平漫不經心地說道。
能賣給德國人最好的,要不賣給猶太人也行,再不就賣給法國人,至於英國人,如果有能夠成,也未嘗不可。
「這倒要仔細合計合計了!」曲偉卿被說服了,沉吟著說道。
馬克思說:有百分之十的利潤,資本就蠢蠢欲動了;有百分之百的利潤,資本就忘乎所以了;而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那麼上絞刑架的事都幹得出來。
現在,這個利潤林何止百分之三百,而且還不用運用他的資本,曲偉卿又怎麼心動!
張一平來到一堆貨物的前面,幾個警衛掀開了上面的油布,露出裡面整齊碼放著的一個個的木箱子,撬開一看,裡面裝著的是英國製造的3英吋的迫擊炮的炮彈。
曲偉卿拿起一個炮彈掂了幾下,說道:「我們的迫擊炮是81毫米口徑的,這些炮彈是3英吋約76.2毫米的口徑,間隙差不多5毫米,我們的迫擊炮能不能夠用?如果不能夠用的話,那就太過浪費了。」
「這都是小問題,經過在炮彈的彈帶處做簡單的處理就可以達到時密封的要求。這個不用我們操心,我們的兵工廠的技師們會為我們處理好的。」張一平說道。
據張一平所知,在魯昂城也有兩家槍炮廠,還有一家槍械維修廠,陳廣生和陳廣進兩兄弟已經帶人去接收了。
在歐洲這些工業發達的地方就是方便,戰爭期間,大量的工廠轉入軍用,為部隊生產武器的軍用物資,魯昂城是一個較大的城市、重要的港口,鐵路和公路縱橫,交通又方便,兵工廠的規模估計也不會小。
查看了碼頭和倉庫裡的東西,張一平又來到碼頭旁邊的火車站。
這個火車站旁邊也有一個貨物堆放區,這裡又是堆了一堆堆的物資。在鐵軌上面已經有一列火車裝滿了貨物,如果不是中**隊忽然來襲,恐怕已經開走了。
張一平不由感歎地說道:「英國人真是有錢呀,這麼多東西堆積在這裡,怪不得要十萬精兵守衛了,只可惜十萬精兵也沒有用,給我們打了一個落花流水。我就奇怪了,為什麼他們不一把火把這些東西燒掉或者炸掉呢,這白白便宜了我們。」
曲偉卿道:「英國人也許是來不及燒,或者是捨不得燒,這東西大多了。他們也許幻想著有一天重新奪回去吧!」
「也許你說的對,英國人向來不把我們中國人看在眼裡,以為還可以從我們手中把這些東西要回去,他們別做夢了。」
石尉蘭從一節貨車上跳下來,說道:「總指揮,這車上全部都是被服。」
一陣涼風吹來,曲偉卿拉了一下衣領,說道:「不知不覺之中,又到了冬天了,天然氣變得有一些冷了!這些被服,恐怕是為前線的英國士兵準備的吧。」
「話又說回來,總指揮,我們也應該發一些厚一點的被服給士兵,讓他們準備過冬了。」
法國的冬天是十一月、十二月和一月三個月份,亞眠地區屬於法國的北部,冬天裡有大雪,還是很寒冷的。
張一平對石尉蘭說道:「看一下有沒沒有的紀錄,查一下這批被服到底有多少。」
「如果這一火車都是被服的話,我估計英國遠征軍亞眠地區的所有人冬天的被服都在這裡了,現在落在我們手裡。你說英國遠征軍的那些英國佬怎麼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偉卿兄,你怎麼看?」張一平問道。
曲偉卿道:「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底了,這天氣說壞就壞,這幾天天氣雖然很好,說不定明天就下雪也不一定。俗話說『一日南風三日雪』,這話估計在法國也是有用的。」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英國佬就可憐了!」張一平搖搖頭,極力想像在那大雪紛紛的環境之下,那些可憐的英國士兵凍得全身哆嗦的樣子。
「都是爹娘養的,咱們在屋裡穿得暖暖和和的,他們卻要在冰冷的溝壕裡面餓著肚子,穿著單薄的衣服,互相摟抱著打著冷顫…」張一平說。
「這個,太不人道了吧!」曲偉卿一想到這慘狀,忍不住說道。
不過隨即,曲偉卿又補充說道:「不過那又有什麼辦法?我們又不是英國女皇的情夫,只能略表示同情了。至於我們車上的被服、碼頭上的麵粉,我寧願一把火燒掉或者說倒入塞納河裡,也不會白白給他們,好讓他們吃飽了穿暖和了,再來找我們的麻煩,繼續壓迫我們的同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