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斯嚴肅地說道:「張團長,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有強大的德**隊的牽制英法聯軍,你們根本沒有辦法在夾縫之中生存。如果沒有德**隊的牽制,你們也不可能那麼順利地進入巴黎。現在,如果德**隊在外圍不配合,你們在巴黎也堅持不了多久。」
「張團長,在這個重要的時刻,我們應該就下成見,真心的進行合作,中**隊應該與德**隊互相配合,徹底地打敗法國,這對你們和德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現在我們必須向巴黎市區挺進,讓德國統帥部看到你們這一次軍事行動的價值所在!」
張一平聽得出,喬納斯這個德國佬有要協的味道,意思就是說:如果張一平不按照他的意思向巴黎市區進軍,不佔領法國總統府--愛麗捨宮的話,德**隊就不與他們合作,甚至不再『擔當』牽制英法聯軍的重任,任由幾百萬英法聯軍撲向巴黎,把他們撕碎!
但是這可能嗎?除非德國人放棄佔領的法國領土退回德國,主動承認戰敗,否則就不可能不「擔當」這個牽制英法聯軍的主要責任。
張一平冷笑道:「喬納斯,我一向不認為德**隊對我軍有任何作用和幫助。相反,我軍卻對德國有莫大的幫助,沒有我軍的幫助,你們能夠過得了埃納河?沒有我軍的幫助,你們過得了馬恩河嗎?」
「我認為,巴黎火車北站遠遠比愛麗捨宮重要得多,亞眠、桑利斯方向的法軍的補給大都從這裡裝運,在火車站我們繳獲了大量的物資,相信是給這兩個方向的法軍準備的。控制了這裡,就等於控制了他們大部分的後勤線,遠遠比佔據一個沒實際意義的宮殿強得多!」
「現在,我軍進入了巴黎,給了德**隊一個千載難縫的機會,如果你是一個負責任的德**官,應該第一時間內將這個情報匯報給德軍的統帥部,讓他們做出合適的軍事部署!」
喬納斯頓時無言以對,剛才進門時以為抓住了張一平命門的那股興奮勁一下子就消散了。
在張一平看來,他根本就不在乎德國人的所謂「牽制」和「幫助」!甚至他還認為,是強大的德**隊反而有求於他!而不是他的有求於德**隊,對於這麼狂妄無知的人,他喬納斯又怎麼能夠抓得住他的命門,在他面前,喬納斯又怎麼囂張得起來呢?
而且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中國人對德國人的幫助明顯大於德國人對中國人的幫助。
喬納斯快就洩了氣體,不過張一平也提醒了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向德國統帥部匯報。
只是我一直在佈置防衛的事,這麼重要的事,不是弗蘭克中尉應該主動做的嗎?喬納斯想到這裡,左右掃視一番,在指揮部裡沒有見到弗蘭克中尉的影子。他不知道弗蘭克中尉由於竊取中**隊的最高軍事機密,已經被當場秘密處決了。
「弗蘭克中尉呢?他不是跟二營一起來行動的嗎?他怎麼沒有回來?」喬納斯問道。
張一平聳聳肩,說道:「黑夜行軍,又兵慌馬亂的,也許落在半路上了,誰知道!我們中國人又不是他的保姆,沒有責任照顧他。」
喬納斯只得先放下弗蘭克中尉的事,對於這個嬌貴的中尉、間諜,他一向看不上眼。對於昨天晚上高強度的行軍,也只有勤勞勇敢吃苦耐勞的中國人才能夠堅持下去,就是他也是咬緊牙關才勉強堅持下來的,那個富二代的弗蘭克中尉,只怕真的在半路上溜號了吧。
就算他不溜號也應該將他撤換掉。中**隊進入巴黎這麼重大的消息,弗蘭克中尉竟然不第一時間發回去,這麼重大的失誤,足以讓他上軍事法庭。喬納斯心裡想。
張一平轉頭問石尉蘭:「這裡應該有電報吧?」
石尉蘭點頭道:「有的。」然後又對喬納斯說道:「喬納斯少校,請隨我來,我帶你去電報室。」
喬納斯卻把眼光望向張一平,問道:「張團長,這一次電報不用將我的話翻譯成中國的文言文了吧?」
要把喬納斯的德國話翻譯成文言文也不容易,首先要把喬納斯的話翻譯成中文,然後再根據中文的意思轉化成文言文,因為文言文最為簡潔,沒有多餘的修飾的話,喬納斯不可能從中傳遞什麼信息。
雖然這兩天喬納斯一直在監視之下,不可能探聽到有用的秘密,但是萬事得小心為上,而且這是一套保密程序,張一平認為有必要堅持下去,於是說道:「這是規定,喬納斯,請自覺遵守!」
喬納斯只得在心裡暗暗歎了一口氣,在這個中國人面前,無論怎麼都好像鬥不過他,永遠都覺得矮他一籌似的。
***
上午十點,又有一列火車駛入火車站,這是一列貨運火車,開得非常慢,一眼看去全部都是人。
火車的車頂上坐滿了人,車廂之間的連接點也站滿了人,車廂的攔板也掛滿了人,就連車門的把手上也掛了一兩個人,一個個人頭就像是蜂巢上附著的蜜蜂,密密麻麻的,讓張一平看了也覺得恐怖!
火車一到站,車上的人開始下車,如同潮水一樣不停地從貨廂上面「溢」出來,一下子就把鐵路邊擠滿了。
下了車的士兵一下子找不到班,班找不到排,排找不連,軍官也找不到士兵。
一片混亂之中,軍官們都舉高手,大聲地吆喝著自己部隊的番號,召集自己的部隊進行集合。
張一平正準備進入一個地下倉庫裡查看,正好被他看到這一場面,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一列貨車的司機竟然是區大福,托裡尼離巴黎只有不到時十五公里,他就從巴黎火車站開了一列火車去托裡尼接應殿後的部隊,就像趕馬車似的。
區大福跑到張一平跟前,撓著腦袋解釋道:「沒辦法,這是最後一列貨車了,一路上又遇到很多走路的兄弟,於是就把他們也捎上,後來就成這樣子了,人是多了一點,不過好在把人都帶齊了。」
張一平眉頭上的皺紋一下子舒展開來,笑道:「你做得很對,這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個本事的,好樣的。以後如果我們有了鐵路公司,給你一個火車站的站長做一做。」
「那敢情好,我小時候最想做的就是做一個火車站的站長!」
「去吧去吧,回到你的連隊,準備打仗去吧!」張一平揮手道。
區大福應了一聲是,跑遠了。這時鐵路兩邊的士兵已經基本按單位排好隊列,僅有一小部分士兵還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尋找自己的部隊。
五營長劉一虎跑過來,向張一平道:「團長,讓你見笑了,人太多了,有一點亂,兄弟們很多都沒有坐過火車,一坐上去就有一點興奮,一興奮就有一點亂了。」
張一平道:「興奮就好,劉大炮,我聽說這裡有一個倉庫,裡面有一批大炮和炮彈,你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那當然好,我的炮兵團人員已經湊齊了,就差大炮,這次,我要炮轟凱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