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斯本來可以將火車控制好,在撞上車站那列貨車之前停下來的,不料兩個法國佬卻把他的火車轉了道,轉到巴黎的北郊外面去了。
喬納斯對於巴黎的地形還是很熟悉的,畢竟這裡是他夢繞魂牽、做夢都想征服的地方,巴黎的交通圖他已經熟讀於心,城裡的每一處交通他都瞭如指掌。
同樣,巴黎這個花花城市對於翻天虎胡從甫來說,更像是年少多金的女人,他做夢都想上去搶光了她的鈔票,拔光了她的衣服。
現在,看到火車竟然從巴黎繞過不停,胡從甫怒不可遏,拔出腰裡的左輪槍對準喬納斯的腦袋大聲吼叫道:「給我停車,你這只德國蠢豬!」
喬納斯不用翻譯也知道胡從甫在叫什麼,他大聲地回答道:「我這是為後面的火車騰出地方,你想讓張團長的火車撞上來嗎?」
胡從甫聽了黃科漁翻譯過來的話,把手槍收起來,不過還是惡狠狠地說道:「錯過了巴黎,小心我擰下你的腦袋!」
喬納斯把火車的速度放慢下來,火車轉了一個急的彎,已經來到巴黎火車北站的主出口處,在塞納河的旁邊停了下來。
喬納斯叫道:「下車吧,這裡距巴黎十八區不過兩公里。控制這裡,可以擋住亞眠、桑利斯方向支援的英法聯軍,這樣就可以讓張團長他們順利地進佔巴黎!」
胡從甫雖然知道喬納斯是對的,但卻非常不滿意,他依舊罵道:「他娘的德國蠢豬,這誰不知道?問題是老子本來想進巴黎去看花姑娘,你娘的卻把我們弄到這裡來打掩護,好事都給張大黑他們佔了。」
不過胡從甫還是有一點大局觀的,口上雖然這樣說,但最終還是聽從了喬納斯的建設,從車上跳下來,傳令讓士兵們下車,並叫其餘的三個新兵營的營長過來議事。
胡從甫雖然還沒有正式升為團長,但是張一平將三個新兵營給他帶領,擺明了就是要升他做團長了。而且這些新兵營的營長也是剛剛從連長升上來的,軍銜只是上尉,按規定也應該聽從他這個少校營長的調遣。
四個營分派好防守的區域,這時,身後巴黎的方向傳過來了槍聲,翻天虎一聽,神情興奮起來,拍著手大聲叫道:「一聽就知道是自家兄弟打的槍,聲音特別清脆入耳,大家快行動起來,別擔心,這巴黎大得很,女人有的是,別怕沒有你們的份!」
喬納斯總算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所在,他畢竟是一個正規的德軍軍官,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在陣地防守、火力配置方面還是有一套的。他帶著黃科漁這個一點水水平的翻譯在各個營之間跑動,佈置防衛的事項。
對於這一點,胡從甫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德國豬,蠢是蠢了一點,但是勝在勤快!也有可取之處。
范大圍開著一列火車一下子就追了上來,還差一點就撞上了胡從甫的火車的車尾。
范大圍跑過來,對胡從甫喊叫道:「三營長,團長叫俺來找你!團長和二營長他們已經開始進攻巴黎火車站了,叫你們不要跑丟了!」
胡從甫道:「老子哪裡是跑丟了?咱們是想給你們讓出鐵路,不然這麼多火車堆在一起,不怕撞車尾巴呀,你叫後面的兄弟怎麼上來。」
抬眼往巴黎的方向一看,看到一隊士兵已經從鐵路上跑了過來,跟胡從甫的士兵匯合一起了。
同時,鐵路上出現了一輛人力手搖車,正從巴黎火車站沿著鐵路迅速向這邊而來。
人力手搖車上面,兩個士兵用手做上下壓的動作,就像蹺蹺板一樣,車頭上站立著的是團部的參謀石尉蘭,正在焦急地向這邊張望。
胡從甫倒是對這輛奇怪的人力手搖車感到興趣,「這是什麼玩意?像小孩子的蹺蹺板似的,搖幾下就能夠走,倒是有趣得緊!」
***
巴黎火車北站只有少部分的法國警衛隊,這些警衛隊主要的職責是守護車站兩邊一排排堆滿了物資的倉庫。
除了這些警衛隊之外,火車站的倉庫區裡面竟然還有幾百個華工。
中國部隊一衝,這些法國警衛隊很快就繳械投降了,反抗的一下子被打死。連這幾百個華工也暫時被關押了起來。
部隊很快佔領了整個火車站,並向四圍擴展,將火車站周圍的幾條街道也佔據了。
街道上先是一片混亂,人群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但是,當大批的中國士兵出現在街道上,架起機槍開始封鎖街道,人也就絕跡了。
在火車站旁邊的一排排的大倉庫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軍用物資,有糧食、槍械、彈藥、被服、麻袋、鐵絲網等等。
士兵們從倉庫把那些麻袋拿出來,撬開人行道上的地板,將地板下的沙土裝入麻袋裡,搭在馬路、巷口上,再架上重機槍。繞上鐵絲網。
在中國佔領區外面的街道上,人們驚慌失措地向市區中心奔跑,一股驚恐的浪潮夾著各種各樣的流言,向巴黎市中心迅速地擴散。
張一平來到一條古樸的街道上,這裡除了自己的士兵之外,已經見不到一個法國人了。
張一平來到一座有三層樓的建築面前,見到這家大樓的門牌居然是「巴黎銀行」的分行,張一平對張柳河說道:「這下我們真的發財了,巴黎銀行是一家非常有名的銀行呀,在整個歐洲也是鼎鼎有名的,這家分行這麼氣派,裡面一定有不少好東西。」
張柳河也喜滋滋地說道:「是呀,火車站的倉庫裡堆滿了糧食,槍支彈藥。這街上銀行和金鋪也有好幾家,要是多佔領幾條街的話,油水肯定更加多!」
「別急,我們已經來到了寶山,還會空手而回嗎?」張一平哈哈笑道。
「只是團長一向對法國人比較客氣,銀行這些東西我們真的可以吞了他們的嗎?」張柳河問道。「萬一法國政府跟我們合作,跟我們講和,豈不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河!」張一平嘿嘿地笑道:「對於法國人,甚至對整個白人世界都一樣,銀行歸銀行,合作歸合作,不能夠混為一談。
應該吞的時候就要吞,不要不好意思,大不了來個概不認賬,比如這個銀行裡面的黃金鈔票、保險庫裡的珍貴東西,我們完全可以說是一些暴徒趁亂進行洗劫,我們只不過是幫助維持秩序。至於裡面的黃金,鈔票珍藏不見了,跟我們絕對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一件也沒有拿!」
旁邊的幾個參謀心裡均想:也只有這麼厚臉皮這麼卑鄙的團長才治得了這些洋鬼子,怪不得他能夠在歐洲這個洋鬼子橫行的地方混得風生水起,這全靠他的卑鄙。這種卑鄙,一般的中國人還真做不到。
張一平環視一下這條顯得有一些狹的街道,說道:「這周國的法國人最好全部清理出去,周圍的房子全部讓自己的兄弟們住。」
銀行地下金庫的鐵門已經被炸藥炸開了,張一平的指揮部就設在這個堅固的地下金庫裡面,走廊裡亮著明亮的燈光。一些通信員和參謀正在匆忙地進進出出。
在指揮室裡,曲緯生將一幅地圖掛了起來,說道:「這是我們剛剛得到的巴黎城市平面圖,我部已經控制了以巴黎火車北站為中心的周圍街區。」
曲緯生的手指地圖指著紅筆圈住的範圍,繼續說道:「這一塊地方寬度大約三公里,長也約三公里。」
「三營他們已經聯繫上,他們在火車站北面的出口處,已經在構造阻擊陣地,主要是抵擋來自來亞眠、桑利斯方向的英法聯軍。」
「這口夾生飯,全拜這個翻天虎所賜!不過我們不得不嚥下去!」張一平搖頭道。
「另外,四營四營和其他的新兵營也將在上午十一點前陸續到達。」曲緯生說道。
「至於法國人!」曲緯生緩了一下,補充道:「法國人方面暫時還沒有動靜!」
張一平道:「法國人反映慢,這早在預料之中,如果不是念在跟法國人還有合作的空間,我早就一口氣衝到法國總統府--愛麗捨宮去了,還在這裡磨蹭個屁。」
張一平說著,在地圖上的法文標注查看了一下,並愛麗捨宮的位置上點了一下。曲緯生迅速地走過來,在張一平剛才點的地方用紅筆做了一個記號,並用尺量了一下,抬頭說道:「可以考慮一下,團長!我們距愛麗捨宮不超過五公里,我想這個時候法國政府一定亂糟糟的,我們只要派出一個營,說不定就能夠把愛麗捨宮佔了!」
「這將是一個改變世界的軍事行動,完全值得我們冒險!」曲緯生這麼一說,眼睛已經充血了,激動得開始失去冷靜了。
不過張一平並不打算這麼做,他說道:「就算我們把法國總統和總理抓起來又怎麼樣?我們不會有什麼好處,只會激怒法國人,我們沒有必要這樣做,最起碼我們現階段沒必要的這麼做。」
「我們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主要是想在德軍與英法聯軍的邊緣地帶找到一個落腳點,沒有想到卻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巴黎,進退不得。這全都拜那個德國佬所賜。」
曲緯生心想:與其說拜喬納斯所賜,還不如說是翻天虎胡從甫的胡鬧,這個傢伙一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按計劃行動已經不是第一次的了。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事已致此,只好硬下頭皮先扛下來再說。
這時,德國人喬納斯從外面大踏步走過來,經過一夜的緊急行軍之後,他不僅沒有一絲疲勞,反面滿臉興奮的紅光。
喬納斯一進來就大聲地說道:「張團長,英法聯軍的威脅主要有兩個方向,一是來自北方的亞眠、桑利斯,這個方面我們已經有四個營的人在阻擊,你大可以放心。
二是來自馬恩河的方向,這方面也有四營和五營在阻擊,我們也大可放心。
另外,所有的這些威脅其實都不算什麼威脅,因為這些英法軍隊的對面都有有強大的德**隊在牽制他們,他們不可能是抽調太多的兵力出來。「
「張團長,有強大的德**隊為你們牽制英法聯軍,你大可放心,你應該派出部隊迅速向市區中心滲透,而不是固守在這裡等待法**隊的進攻,你昨天晚上的這一次穿插就像神來之筆,但是現在卻顯得有一些保守了!」
這個德國佬,他是不是吃錯藥了,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老子才不稀罕你們德國鬼子的的牽制。
張一平怒喝道:「喬納斯,你算哪條蔥,敢來教訓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