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31
搖下車窗,賀雲霓叫白芬和司機自己坐車回家去。
司機還好,甘霖跟他打聽陳飛的住址時,他還拿了個小記事本出來給畫了個地形圖,解說得有條有理。
白芬卻嚇壞了,臉都變了色,雙手扒車窗上哀求:「賀小姐,不要炒我,是我錯了,我改,救您再給我個機會。」
「什麼跟什麼啊,補你半天假還不樂意?這麼敬業的話,那你回辦公室給我泡咖啡,我明天來喝。」賀雲霓笑意盈盈的調侃。
沒聽出賀雲霓的調侃之意,白芬欣喜的說:「是,我現就回辦公室泡咖啡。」司機倒是聽出來了後面扯了扯她的衣服,她居然會錯了意又給賀雲霓道謝:「感謝賀小姐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努力的。」
甘霖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怕讓賀雲霓誤會反而給這個單純的像白紙的白芬惹不必要的麻煩。
乜斜著眼看了甘霖一眼,賀雲霓媚聲笑道:「不逗你了,不然有人要心疼了。白芬,你安心回家休半天假,記住是帶薪休假不是被炒了,算是我剛才無端打你一巴掌的補償。如果你覺得補償不夠還可以再提要求。」
愣了三秒,白芬才反應過來,飛快的朝已位換位動了車子的甘霖看了一眼,又像觸電的拿開放車窗上的手,「謝謝賀小姐。」她垂著頭雙手互絞,生怕又說錯了話。
車駛出去很遠,甘霖還能從後視鏡裡看到白芬頭垂過胸原地站著。
「心疼了?要不要倒回去再安慰安慰?」
賀雲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後面飄來,才讓甘霖收回視線回了一句:「快睡一覺,喝那麼多不怕傷胃也不怕頭疼啊!」
胳膊像兩條滑膩的蛇纏上甘霖的頸子,賀雲霓嬌聲嗲氣的笑道:「我不給你指路,你能找得到陳飛的家?」
「你能不能坐好?」
「不能,我要嗅著你的味道才能睡。」
說就說,賀雲霓還伸舌尖甘霖耳邊頸側輕舔慢撩,弄得甘霖小腹之下火又往上衝了。「別鬧了,聽話,快躺下睡。」他命令道。
「我要到前面坐。」
穿著緊身包裙從後排爬前排還是需要技術的,賀大小姐醉得手腳軟動作本來就不靈活給卡到間進退不得,裙底的風光甘霖眼前展露無遺。
「別玩了啊。」甘霖自然以為她是藉機誘惑自己的,笑著她大腿內側揪了一下,手勁兒還不小,痛得她「唉唷」一聲慘叫。
「狠心的傢伙,肯定被你揪青了!小三就算不受待見,也不是這麼糟蹋的。」賀雲霓無比哀怨的扭頭說。
這個不安分的女人很容易把男人折騰得筋疲力,一不小心還會被她搞得支離破碎,甘霖覺得還是給她找點事幹比較穩妥:「坐好,你要是還清醒,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果然成功的被甘霖轉移了注意力,賀雲霓相當靈活的移動肢體副駕駛的座位上坐好:「商量什麼事?」
「電視劇裡小三不都是管財的嘛!」
「這算是正式給我定下小三的名份嗎?太不正式了!」
「我說正事啊。」也不管她翻白眼,甘霖慢條斯理的說:「賀氏要白送我那個醫院,財權就你管,不過你得負責說服賀氏把醫院建金陵市。」
「你為什麼非要去金陵?」賀雲霓就不明白了,賀氏窮得就剩錢了,甘霖有必要替賀氏省錢嗎?
「京城水太深了不好混,金陵就安全多了。」
「你仇家的大本營也金陵?我可是聽說你跟江南第一紈褲紀威有奪妻之恨吶!」
「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不要轉移話題。」賀雲霓精明的點明他的居心,顯然她就算是醉了也是酒醉心明不那麼好糊弄的。
笑笑,甘霖專注的開著車,沒有答茬。
換了個姿態,賀雲霓把頭靠車窗上審視著那張有如雕刻的側臉,迷醉的眼神帶著探究的意味,也好半天沒有說話。
「看夠了,是車裡歇著,還是跟我一起去陳家?」甘霖溫和的問。
腳伸來壓他的大腿上,賀雲霓嗔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女人,你還真是堅持不懈啊!」笑笑,甘霖給了個可惡的回答:「猜,猜對了有獎。」
「那我不陪你去陳家了,自己去。」賀雲霓抽回了腳屈膝坐著,是想甘霖來哄的,結果他把車子停路邊熄了火,真的下車自己走了。望著他那灑脫的背影,她有點暈了。
身邊從來不缺男人,還都是鑽王王老五,他們想她身上按揭貸款買個夢想,卻總是她掀起精神上的金融危機後搞得信仰貶值性格破產幾乎人格分裂。甘霖出現之前有個珠寶行少東被她折騰得心電圖走勢就像跌停的股市,只差要進精神病院了。
視她如牆外野花的男人,還真就是甘霖這獨一份。
了一小會呆,看到甘霖已經走到路對面的陳家莊園門口了,賀雲霓像被燒著尾巴的狸貓躥出車子高聲叫道:「甘霖,等等我!」
甘霖站住了,悠閒無比的站那裡等著,絲毫沒有檢討自己的意思。等她跑過來挽起自己的胳膊,他還問:「怎麼不車裡休息呢?」
「聽說陳家帥哥多啊!」賀雲霓雲淡風輕的說。實際上,她的牙根都快咬碎了。小三,從來都是跟狐狸精劃等號的,沒把甘霖迷得神魂顛倒一刻都離不開她,說出來是丟她自己的人吶!
沒等甘霖叫門,戒備森嚴的陳家莊園的大門就開了,上次陪著陳飛到霸王的家裡把甘霖救出來的陳宇出來了。
「嗨,甘霖,你來了啊,飛哥剛才還說你呢,走,老頭他們也都。」
本來要出去的陳宇熱情陪著兩人進去了。
陳家跟賀家不一樣,是極富平遙古城民居建築特色的院落群,磚牆瓦頂的木結構四合院有古色古香的垂花門分隔,進門有精美的磚雕照壁。
陳飛跟他爺爺住一個院兒,老太爺是個魁梧的漢子,年過花甲還是精神奕奕的,嗓音洪亮,手勁奇大,一巴掌拍甘霖肩頭讓他不由自主的肩膀下沉。
「甘霖啊,你讓老頭子好等啊!」
揉著有點麻的肩膀,甘霖笑道:「不好意思,陳爺爺,早就應該來拜訪的。」
賀雲霓給接了句:「特別不好意思的是初次登門拜訪還兩手空空。」
滿屋子人一起笑了。
女人是不能得罪了,她隨時可能報復!甘霖估計她改變主意要跟進來其實是要看笑話的。揉了揉鼻子他略顯尷尬的說:「咳,是啊,我都忘了這茬了。」
跟陳老太爺長得很像的穿警服的威武年男人陳季武風趣的笑道:「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甘霖今天登門也不算是兩手空空,他的衣袖子上不是沾著花瓣嘛。」
甘霖右臂捲起的袖口上還真粘了一片淺黃色的小花瓣,賀雲霓又有話說了,是附耳說的:「這就是到哪兒都喜歡拈花惹草的鐵證。」
陳老太爺哈哈笑道:「這才說明甘霖沒跟我們見外嘛!要是他真的拎禮物上門就外道了。也不是我們小飛的鐵哥們了。」
站陳季武旁邊的陳七爺笑道:「大哥的眼裡只要跟小飛沾了邊的就是好的。」
「誰說的!」陳老太爺理直氣壯的反駁:「小飛他那不成器的老子我就沒覺得好。」
「那是你親兒子!」陳飛奶奶不樂意了,替兒子辯駁:「他哪裡不成器了,學歷你們老陳家是高的,大學起就沒要過家裡的生活費。要不是你們陳家祖傳的血魔消除不了,他至於活得這麼憋屈麼?」
「他那叫憋屈!,那兔崽子花天酒地混日子等死!」
「你也知道他等死!」
眼看著二老要吵起來了,陳飛趕緊說:「打住!奶奶,您去看小狗蛋醒了沒?爺爺,我們跟甘霖聊聊血魔,您不是想知道他是怎麼救我的嗎?」
賀雲霓有些醉意的眼陡的一亮。久戰商場的她太清楚這一個消息所代表的價值了。本來之前賀氏收集到甘霖的資料,還只是猜測陳家掘地三尺的找他是為了治危及整個陳氏家族的血魔,現這個猜測得到了證實。
陳家的男人們比賀雲霓激動,陳家女性唯一場的陳飛奶奶也是滿懷期待的看著甘霖,但是他裝起了糊塗:「什麼血魔?」
「就是我那次龍山脖子上流血差點死了,你是怎麼救我的。」陳飛提示。
「你那是血管內皮瘤破裂,很簡單的,我當時就是用了點草藥啊,你不是看到過我當時采的草藥嗎?」不是想瞞陳飛,甘霖只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能用真氣治病的事情。如果陳飛單獨問,他當然會明說。
「血管內皮瘤對我們陳家男人而言,是比血癌還要凶殘的絕症。」陳季武表情沉重的說,「兩個月前,我大哥死於血管內皮瘤,是死國梅奧醫學心。」
陳家男人的表情都沉重起來,屋裡的氣氛也變得凝重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