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30
「男人不喝酒,枉世上走——」
後一個字都成了顫音,黃總打算擠兌甘霖多喝白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這小子用啤酒杯喝白的,滿滿三大杯一口氣干了之後,除了那張讓他看不順眼的白淨臉皮上泛紅光,就跟沒事人一樣。
「好!感情深一口悶,甘霖是,一筆寫不出倆甘字,五年前是一家,我甘峰認你這兄弟了!」酒肉朋友是貶義詞,男人酒桌上容易建立起交情也是真的,坐賀雲霓另一側的年男人也端起酒杯。
禮貌性的朝甘蜂舉起杯子,留意到他前額脫雖然精心修剪也看得出是「狼瘡」,甘霖又注意到他端酒杯的手有瘀點,指尖有不同程的凹陷、潰瘍,「你的身體不宜喝酒,喝點果汁。」他說。
「感情鐵,不怕胃出血。感情深,不怕打吊針。哥今天認了兄弟,高興,喝!」甘峰豪氣的端杯就灌。
杯沿剛碰到牙齒,酒杯就被甘霖奪了,甘峰聽他說「我是醫生,聽我的。喝酒會加重你的病情,紅班狼瘡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飲食方面尤其要注意。」不由得一愣,又笑道:「紅斑狼瘡是女人病。」
「誰告訴你紅斑狼瘡是女人病?你已經有狼瘡跟狼瘡引起的血管炎體征,得去醫院檢查及早治療,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舉了舉奪過來的酒杯,甘霖說:「不是說是兄弟嘛,這酒我替你喝了。
一仰脖子,甘霖一口乾了那杯白酒。
賀雲霓看得直皺眉悄聲說:「你讓別人不喝酒,自己喝那麼急幹嘛?」
「我喝酒沒事。」喝的酒有助於修煉氣功這是甘霖不久前摸到的竅門,剛才又得到印證,所以肆無忌憚的暢開懷喝。同時,他也有嚇這些人的意思。
一圈酒敬下來,甘霖都讓對方隨意自己一口乾,這酒量讓桌的沒幾個人不吃驚的,那打算灌他酒的黃總臉色是極不自然,不敢再挑釁,不然被他抓到拼酒豈不是找死。
「海量啊!兄弟,被你這酒量震得哥都不敢端杯了,好,我也不怕大家笑話了,就用果汁敬你。」
甘峰率先要了果汗,大家紛紛效仿,只有黃總非要喝啤酒還要冰的。
「午喝多了,晚上確實也喝不了,我就喝啤酒,小姐,拿一件冰啤來。」
對這胖子看不順眼,甘霖懶得勸他。結果,接連三瓶啤酒下肚這胖就喊肚子痛,然後朝旁邊歪倒,還好是倒甘霖身上。
「黃總怎麼了!」
「菜裡有毒!」
屋子裡頓時亂成一團,有的報警,有的打120,還有的讓侍應生把酒店經理叫來罵個狗血淋頭說是食物毒。
甘霖迅速把黃胖子搬到沙上放平,檢查現他已昏迷、全身冒冷汗、四肢厥冷,脈快、血壓幾乎測不到了。「是急性胰腺炎導致的毒性休克。」他作出結論。
被罵得差點跪地救饒的酒店經理漆人鳳總算解脫了,但他也不敢有任何怨言,畢竟能來霸王宴消費非富則貴,這黃總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主兒,今天真要是有個好歹,不說別人就是他家裡那位出身黑道的老婆能拎一桶汽油來燒了酒店。
「現要怎麼做?」漆人鳳要憐巴巴的看著甘霖,就像是溺水的的看到救星。
「弄個門板什麼的當擔架,把病人抬到一樓等救護車,免得耽誤時間。另外,通知近的醫院做好血濾準備,聯繫病人家屬快趕到醫院,要是病人有病歷的也帶上。」有條不紊的說完,甘霖握住病人的手輸入一絲真氣察看他內部情況的變化。
目前,甘霖的真氣治療方起到的作用有限,但是就這有限的作用也讓他的醫術達到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像奚廣源的手術跟賀老先生的手術都是很典型的例子,而今天碰到的那個腸套疊的嬰兒雖然不是他親自手術,但是沒有他送往醫院的途用那微弱的真氣將套疊的腸子撐開,那孩子絕對會腸壞死。
面對黃胖子這樣的病症,甘霖的那點真氣也起不到治療作用,但是給了他一個用真氣探測病情進程變化的機會,幫助他作出準確的診斷,為搶救病人贏得時間。
「急救的意義:於急爭分奪秒,救生死邊緣」這句話甘霖大學燕大附屬醫院實習時,聽帶他的老師講過之後,就深刻腦子裡。
通過真氣,甘霖「觀察」到病人血管持繼擴張、血管通逐步透性,導致心肌收縮力被抑制的心股抑制因子的產生過程也清楚的「觀察」到了。
真氣太微弱行不成有效干預,不過甘霖樂觀的想:只要真氣充足了,可以干預患者休克時胰腺血液灌流,就不會出現因氧氣減少所引起的缺血、缺氧的毒,不會使得胰腺外分泌細胸的溶酶體破裂釋放出組織蛋白酶,也不會分泌溶解組織蛋白生成的肽類物質,心肌抑制因子也無法形成。
救護車跟警車同時抵達,黃胖子被抬上救護車後,酒店經理漆人鳳扯著甘霖請他幫著給警察解釋,把他胳膊抱得很緊差不多都是把胸壓上面了。
賀雲霓醋意大的斥道:「說話就說話,拉拉扯扯的幹什麼!」
漆人鳳識趣的鬆開拉著甘霖的胳膊,陪著笑臉說:「抱歉,賀總,我剛才讓黃總的樣子嚇死了,沒緩過勁兒來。」
「天天看醉酒的客人,你能嚇成這樣?看他長得帥想勾引是真的!」這話也就是賀雲霓敢大廳正大光明的吼出來了,引人眾人圍觀,她還挺囂張:「看什麼看!」
「別胡鬧!」甘霖皺起了眉頭。這女人根本就是借酒裝瘋,他又不能不管,誰讓他一時控制不住欠下了風流債呢!
幫漆人鳳向警察作了說明,筆錄上簽了字,甘霖半摟半抱的帶著腳步虛浮的賀雲霓出了霸王宴。
賀雲霓上任的女秘書白芬已經讓司機把車開到門口,一見他們倆過來就上前把車門拉開。被甘霖塞進車裡的時候,賀雲霓突兀的踢了她一腳:「上趕著獻慇勤是嗎?滾!小賤貨,別讓姑奶奶再看到你!」
冤枉挨了這一巴掌的白芬一聲未吭,去揀了賀雲霓踢掉的鞋子給她套到腳上。清秀的臉上紅色的指痕觸目驚心,可以想像賀雲霓這一掌有多用力,而真正讓她疼的還有讓這一巴掌打掉的尊嚴。
家裡有久病的寡母,賀雲霓的女秘書工資福利都高得讓她捨不得放棄也不能放棄,所以這一巴掌她挨了也打算默默的忍了。畢竟,賀雲霓情緒像月山裡的天說變就變,莫名其妙大小姐脾氣打人的時候是常有的事,也不止她一個人挨過打。
「道歉!」走到另一側車門邊的甘霖冷冷的說。
「不用的,甘先生,賀小姐只是喝醉了,沒關係的。」白芬趕緊說。
車裡,賀雲霓踢掉鞋子蜷縮座位上吃吃笑道:「好,甘霖寶貝兒,我道歉了,噢,道歉了,快進來。」
讓司機跟白芬先車外等一會兒,甘霖才拉開車門坐進去說:「向你的女秘書道歉,人家是給你打工,不是賣身給你當奴隸,由得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像條水蛇纏到甘霖身上,賀雲霓撅著嘴撒嬌:「人家不是說了道歉嗎?還要怎麼樣嘛,難道讓她再打回來,你就不心疼?」
「賀雲霓你有氣衝我,不要洩到無辜人的身上。」
「你什麼意思?」
身體坐得筆挺,甘霖俯視著勾著自己脖子的賀雲霓那雙水汪汪的杏眼,有些煩亂的說:「別借酒裝瘋,你不要拿話擠兌我,是,我給不了你承諾不該招惹你,好,我道歉。」
定定的看著甘霖,臉上的妖媚笑意終於蕩然無存,賀雲霓猛的甘霖喉節上咬了一口,這一口咬還真重,痛得甘霖「啊」的叫了一聲,但他沒有掙扎由著她咬。還好車窗搖起來了,外面看不清裡面幹什麼,不然這又是一樁聞了。
「為什麼不躲?」好半天,賀雲霓才問。
酒不醉人人自醉,剛才酒桌上喝了那麼多白酒都沒事,甘霖這時候讓滿身酒味的賀雲霓身上亂蹭亂摸的弄得有些酒意熏然,再也拉不下冷臉,那紅潤得唇上輕啄一口,溫柔的說:「我要是躲了,你不是生氣,到時候又把氣撒無辜的人身上。」
「你怎麼知道那小賤人是無辜的!她跟酒店裡那個**都是想勾引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嘛!哼,她們要真是無辜的對你沒有非份之想,我賀雲霓把這雙眼珠子挖出來給你!」
「賀雲霓,你不要這麼無聊!」挺煩躁的心情讓賀雲霓那捻酸勁兒給逗樂了,甘霖無奈的笑道。
「小三都是這麼無聊的你不知道嗎?」噎得甘霖無語,賀雲霓又是一臉的燦爛:「我要讓小三這個偉大的角色光熱,讓全世界都知道有個小三叫賀雲霓!」
「你就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