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7-06
必須得說點什麼!甘霖乾嚥了一下,沒話找話的說:「黎鶯老公呢?死了還是離了?她好像是單身母親?」
「嘖嘖,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哦。」奚嵐怪裡怪氣的說。
「什麼狐狸尾巴!」心虛的朝劉幹事瞟一眼,甘霖低聲申辯:「我是關心珊珊好不好!」
「狼性本能啊,連小羔羊也不放過,唉——」
「別那麼無聊!」
女人是醋做的,沒事散點酸味兒貌似正常,但是把珊珊這種小姑娘都扯進來,甘霖覺得奚嵐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從前夫成為男朋友之前跟她接吻的男孩子算起,奚嵐還沒碰到過像甘霖這樣耍態的。記憶之,她的話不管有多荒唐有多蠻橫無理都屬於合情合理的範疇,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她如果認為月亮是紅色的,他們就會信誓旦旦的表示:月亮姐姐晚上喝了紅葡萄醉得那叫個一塌糊塗。
從沒有哪個男人會像甘霖這樣不解風情,是她老了麼?人老珠黃這個詞兒終於要用到她身上了麼?鼻子酸氣上衝,奚嵐險些就哭出來了。
聽到奚嵐濁重的鼻息,甘霖微微蹙起了眉峰。貌似古鵬飛說過女人需要哄的,但他覺得哄並不是縱容女人無理取鬧。
車公路上飛馳,窗外的景物飛一般的疾退。
甘霖始終閉著眼睛,奚嵐一千次的偷瞄都以失望終結。一直到了金陵市的軍區招待所下車,兩人都沒有交談過。
劉幹事已經招待所給安排好了兩個單間,相鄰的,從總台拿了鑰匙交給他們之後,他就離開了,走前說午餐會送到房間,明天早上點的車來接他們去飛機場。
兩人各進各的房,節奏一致的開門、關門。午餐也是各人各人的房間裡吃的,吃完了甘霜就是浠水人民了——洗了就睡,壓根就沒管隔壁的大美人有什麼需求沒。
做了通宵的手術,哪怕甘霖身體再棒也會疲勞的,頭沾枕就呼呼大睡了。
夢裡,他趴門上,從門縫裡偷看美女,屋裡是古裝劇裡才有的那種場景,正上演美女入浴實況直播。
這是拍電影嗎?
讓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女主角居然是奚嵐,難道她跨界演拍電影了?
屋裡沒有別人,只有身著古裝的奚嵐,她站蘭湯瀲灩的池邊寬褪羅衣,自我欣賞一番後款款步入浴池,那豐腴的玉體上輕醮細拭,看得甘霖哈拉子都快流出來了。
記得,把成帝迷得神魂顛倒的漢代美艷的姐妹花的妹妹趙合德,就是量把洗澡這項簡單的工作複雜化,吊成帝的胃口。有詩曰:「寬褪羅衣玉色鮮,蘭湯莫遣濕雙蓮;那能不稱檀奴意,自撫凝脂亦可憐。玉骨生涼粉汗輕,冰銷拂拭雪肌明;鎖窗嚴密無窺處,時聽香羅醮水聲。」
甘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跟奚嵐一塊兒趕潮流穿越到了漢代,她成了趙合德,而他成了那個死女人肚皮上「愛美人不愛江山」成帝。
低頭看看自己穿身上的內褲還是現代出品,甘霖安心了,不過又有點遺憾沒機會看到趙飛燕。
活色生香的旖旎畫面他想到「趙飛燕」三個字時陡然消失了,他猛的大叫:「喂!」然後,他睜開眼睛,怔忡的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間那個明滅不定的綵燈泡,腦子裡冒了個很無聊的念頭:如果時空錯位,讓奚嵐跟楊貴妃同時出浴,不知道哪個媚人的指數高?
這一場春夢做得他口乾舌燥,想喝水,又懶洋洋的不想動。窗簾隔光的效果超好,看不到天光早晚,沒手錶沒手機也不知道幾點了,肚子反正是餓了。
躺了一會兒,他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跳下床倒了杯水喝了,才感到下身有異,拉開平角褲頭看看裡面,深藍色的褲頭上面黏稠的白色物是什麼不言而喻。
估計這時候要是有女人場,他就該挖個地洞鑽進去了。
人家都說春夢了無痕,他這個春夢還只是夢到了美女出浴,還沒實質性的內容都留下了確鑿證據想否認都不行。
做賊似的趕緊跑去浴室把身體跟短褲上的作案證據都洗干擦淨,把短褲晾浴室裡,甘霖忽然想到從黎鶯家出來沒有帶買的衣服,進客房時也沒想到這茬,現他得光屁股出浴室了。
浴巾,看到浴巾的時候,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纏著浴巾出了浴室,他愣住了——床上擺著衣服褲子跟襪子,的,標籤剪了,洗過燙過,摸上去還是熱的。
除了奚嵐,不會有別人這麼細心的為他準備這些的。
她悄悄的進來,又悄悄的走了。
心被感動填滿了,甘霖有點想抽自己:她之前就是耍耍性子,哄哄她又怎麼不行?覺得她說得不對,可以別的時候跟她講,她又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女人!
穿著剛熨燙過的溫熱的短褲頭,甘霖覺得自己又開始膨脹了。
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
接通後,電話那頭沒講話,有柔和的樂曲傳來。甘霖溫柔的笑道:「哪兒?我過去,還是你過來?」
果然是奚嵐,她低低的說:「招待所對面的月光酒。」
「嗯,我馬上過來。」
「要說不見不散麼?那語氣還是透著小女人式的不爽,甘霖輕聲笑了。把電話掛掉,他以快的速穿好衣服,米賽跑般的衝出門去,有種跟情人約會的雀躍。
酒裡的燈光如同朦朧月光,視物有些不清卻毫不妨礙甘霖一眼靠牆的桌子邊找到奚嵐。她穿著酒紅色的繡花無袖旗袍,白皙的臂膀燈光的映襯下呈現出潤澤如玉的光,這讓他一下子聯想到她完全剝光時的樣子。
能夠沒有獸性大把她就dz法,還能欣賞她穿著旗袍所展示的風韻,甘霖覺得自己有做柳下惠的潛質。
她的火辣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有魅惑與古典兩種氣質奇跡般的揉和一起,似笑非笑的眉梢眼角也將那種如午睡初醒的慵懶嫵媚渲瀉-出來。
這女人堪稱極品,她的妖嬈即便擱到漢代跟趙合德pk也不會輸,甘霖有理由相信。
「嗨,美女,這位置可以坐麼?」他故作輕佻的打招呼。
奚嵐無聲的笑了,媚眼斜拋,紅艷的唇含著透明的玻璃杯沿,舌尖探出來舔了一下淡而晶瑩的紅酒。
「好,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甘霖迅速拉開椅子坐下來。
旁邊桌上偷看奚嵐的年禿頂男人對同伴說:「早知道這美女這麼容易就勾搭上手,我應該抓住機會的。」
奚嵐依舊笑,那雙似乎能勾魂的眼睛柔美如故。
甘霖也笑,一如既往的溫和,卻讓人隱隱的感到一絲絲的寒意自心頭往外冒。
禿頂男人看著平靜的甘霖心裡頭生出不安的情緒,卻囂張吼道:「小白臉,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珠子餵狗去。操的,鴇兒愛錢,姐兒愛俏,勾搭上——」
沒有任何徵兆的,甘霖抓過奚嵐手裡的玻璃杯桌沿上一磕,再把手裡的破酒杯甩出去,奇準的扎禿頂男人香腸嘴上,就好像那傢伙嘴上天生就長著這麼個破酒杯。
血流了出來,禿頂男人身體篩糠般的顫抖,他沒法喊叫,也忘了拔下破酒杯。
「趕緊去醫院,雖然你的血骯髒又臭流乾了也不行,記得讓醫生打破傷風的針。」甘霖溫和的說。
這一刻,酒裡很安靜。
甘霖悠閒的樣子看眾人眼裡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禿頂男人忽然像上了條一樣蹦了起來,用一種與臃腫體形極不相稱的敏捷躥到酒門口。他的同伴也像是得了傳染病緊追而出,酒外吼道:「小子你等著,敢傷了朱大哥,就等著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