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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比竇娥還冤 文 / 月影幽幽

    時間:2012-05-09

    直接把頭伸到水籠頭底下,用冷水洗了個頭。甩了甩滴水的頭,甘霖覺得足夠清醒了。一回頭,他傻眼了,感覺自己還是沒睡醒。

    衛生間門口,佟柔不知什麼時候站那裡的。她衣服都穿好了。可是天吶,這姑娘是穿得乞丐裝麼?

    緊身衣的肩部繃了線,肩上露了肉也罷了,胸前的扣子也掉了,要命的是這姑娘沒穿內衣,玉兔半露,兩粒凸起葡萄籽的邊緣都能看得到了。

    移開視線,甘霖有氣無力的說:「服你了,好好的衣服能弄成這樣。」

    「我不是故意弄破的,穿進去就這樣了。」

    「去換件衣服,應該不止買了這一件。」

    「沒有了,昨天買的衣服,有一袋掉金虹姐姐那裡了。」

    「那穿你昨天的衣服。」

    「都是濕的。」

    太陽穴痛了,甘霖無奈的說:「去把羽絨服套上。」

    「也是濕的。」佟柔撓著頭皮說。她很困惑:為嘛甘霖哥哥非要她換衣服呢?

    「為什麼是濕的?」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聊,濕了就濕了,問明白為什麼不還是濕的?甘霖又叫佟柔跟自己過去,把自己的一件黑暱子短大衣給這姑娘套上。

    這姑娘天生就是衣架子,穿男裝也是別具風情,特別是從暱子大衣的領口看裡面,當真是誘人暇思無限。

    甘霖尋思這姑娘得早些送走,不然他真不保證哪天不會變大灰狼。

    樓道裡又碰到兩個同事,而且是被佟柔罵過的,他們意味深長的打量了甘霖跟佟柔,彼此交換了一個意會的神色。總算他們還是有素質的人,沒有像八婆一樣嚼舌頭,還對甘霖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瞅了一眼穿著自己的短大衣,笑得像花兒一樣燦爛的佟柔,甘霖覺得換了自己,也會懷疑。這才真是冤了,比他媽竇娥還冤!

    把佟柔送到蕭大叔那邊,甘霖來到醫院,大門口擺了一盆盆的鮮花,路上也比平時乾淨,從一些閒得無聊的同事議論聲裡,知道是省衛生廳的一位副廳長下來視察了。總不會是胡鈴的姐夫?他冒了個很無聊的想法。

    想到胡鈴,就想起了生命處倒計時的古鵬飛,甘霖的臉色轉青一幅生人勿近的樣子。原來迎面走來的兩個實習醫生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見狀,也懶得打招呼了。

    「瞧他還神氣個什麼勁兒啊!」

    「就是,都配到太平間了,基本上是鹹魚難翻身,還擺什麼臭架子。」

    對身後傳來的議論聲,甘霖充耳不聞。

    配到太平間,甘霖能夠心平氣和,畢竟他確實黑診所做過墮胎手術,接受懲罰之後也能心安理得。但是古鵬飛為此送命,極可能是黑診所幕後老闆的梁思澤卻逍遙法外,他心裡不平衡,至少,先讓梁思澤出蕭仁和的醫藥費算是贖罪!

    沒有直接去找梁思澤,甘霖直接到總務科。

    上班時間,甘霖走到總務科門口就聞到濃濃的煙味,以及哄堂大笑聲。

    古鵬飛說過:男人啊,不嫖不賭,枉世上走。

    這論調,甘霖老處男是持否定態的。本質上,他還有點的浪漫愛情主義。這也是讓古鵬飛時常加以抨擊的地方。

    聚眾賭博的胖子蔡叼著一根煙,眼睛瞇著,眼角還掛著黃糊糊的眼屎,一看就是鏖戰整宿的。聽到甘霖的叫聲,他抬起頭很熱情的招呼:「甘醫生,來,來,搓兩把。」

    「找你有點別的事說,出來一下。」甘霖連敷衍都不屑,對於梁思澤的這個忠實狗腿子,他的神情相當冷淡。

    胖子蔡的牌友有不是醫院的,就問:「這誰啊,太不給老蔡面子了。」

    角落裡,甘霖看不到的地方有個男人笑道:「這是我們醫院的甘醫生,先前是急診科的,現改守太平間了。」

    甘霖充耳不聞,淡定的望著胖子蔡。

    「甘醫生別太清高了嘛,都說我們龍山縣城是個麻將城,ど雞一餅守大門,不會打麻將說出去很挫的。」胖子蔡倒認為甘霖的表現正常:擱別的任何一個醫生去守太平間,心情也好不了啊。

    胖子蔡出來,把甘霖帶到隔壁的空辦公室。

    「甘醫生,如果是調崗的事情,我得先申明,這真不歸我管。你的工作調動是院黨委研究決定。」

    「是院黨委研究決定,還是院長的決定,我們都心知肚明。」

    「甘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隨便說說。」有些事情不挑明好,但是甘霖為了救蕭仁和,明知這樣會把自己逼入危險的境地也顧不得了。

    把蕭仁和的情況介紹之後,甘霖要胖子蔡提供用於給蕭仁和治療的進價藥。

    對蕭仁和的死活胖子蔡並不關心,不過,以他那肥得流油的腦袋,也考慮黑診所受害者自殺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胖子蔡思考的時候,甘霖加肯定這死胖子絕對跟黑診所脫不了關係,對梁思澤是黑診所幕後老闆的想法堅定了。只可惜這是他的猜想,沒有證據。

    甘霖走神時,胖子蔡猛的一拍他肩膀,牛氣哄哄的說:「小甘,你調到總務科了,跟著我混,以後像這樣的小事情,只管開口,能幫得上忙的,蔡哥一定幫你。」

    搞得像黑社會老大,唔,胖子蔡只怕還真是混黑道的。打量著胖子蔡,甘霖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和風細雨的劃清界線:「今天的事情,可不是幫我甘霖。相信,只要是有點良知的,都會像蔡科長一樣給蕭仁和施以援助之手。否則,他真的自殺,黑診所的案子再鬧大點,只怕屎蓋子就真的摀不住了。」

    這一番話,就算是胖子蔡這種沒化的粗人都聽懂了,說白了就是:我甘霖不屑跟你稱兄道弟,今天來找你也不是求你,而是你,包括你後面的院長,必須幫蕭仁和,不然他自殺了,事情鬧大,院長的關係再硬也一樣得栽。

    甘霖言外之意,其實也是胖子蔡擔心的。他震驚的是,這丫的手頭上,是不是真的像院長說的那樣掌握了什麼證據,不然他底氣為什麼那麼足呢?

    盯著甘霖足足看了半刻鐘,胖子蔡才冷笑道:「這算是威脅嗎?真是鮮,龍山縣這一畝三分地上,敢當面威脅我胖子蔡的還真不多。甘霖,你有種。」

    「你沒化,很多道理你都不懂,跟你解釋比較困難。」依舊是輕言慢語不慍不火,甘霖的話說完,卻讓胖子蔡眼冒凶光恨不得拔刀砍了他。

    到底這是醫院,胖子蔡不能真拿刀砍甘霖,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有化,還不是來守太平間。」

    「所以,這是化人的悲哀啊。」擺了擺手,制止了胖子蔡即將出口的謾罵,甘霖說:「我沒有專程跑來貶低你的意思,這沒有意義。我也沒必須威脅你,真要是威脅可能我跟院長大人容易溝通,收益必定可觀。我找你,只不過是提醒一下,蕭仁和死了,你跟院長大人都有麻煩。」

    「還說不是威脅!」胖子蔡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真不是威脅,信不信由你。」甘霖慢條斯理的說完施施然走了。

    從總務科到太平間的路,一般很少有人走。太陽很難照到的緣故,積雪融化得比較慢,也沒有安排清潔工來掃雪,路上還蓋著一層白得耀眼的雪。

    甘霖慢慢的雪地裡走著,身後留下一串間距相等的腳印。

    有一片枇杷樹葉子被風吹來,甘霖面前打著旋兒。

    無端端的,甘霖忽生感慨:枇杷葉子要樹上採摘,曬乾,刷去毛之後,或蜜炙,或炒,或生的切絲,才可用之後,但現實卻是:這種掉地上的枇杷葉,掃起來烘乾之後就入藥,醫院裡也很常見,藥效早不不梁思澤這類利益熏心的人考慮之。

    「醫者父母心」這句流傳千古的話,已經讓很多從醫者棄如敝履。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以至於,連自己也因為那區區五塊錢,罔顧法紀,去黑診所做手術賺錢。

    來到太平間門口,甘霖看到一個氣宇軒昂的警察站外面,心裡一個喀登,腦子冒了個念頭:是來抓我的,到底還是被查出來了!

    警察也看到了甘霖,扔掉吸了一半的煙迎了上來,笑著跟甘霖握手之後,才說:「甘醫生不認得我了?」

    確實沒印象了,甘霖搖了搖頭說:「有點面熟,但是想不起來了。」他暗自鬆了口氣:這警察不是來抓我的。

    「黑診所裡,我了歹徒陳二麻子一槍,是你及時施救才讓我揀了一條命。」用力的握著甘霖的手使勁的搖著,這位年輕的警察彷彿要借此抒心頭的感激。他甚至都忘了向甘霖介紹自己姓名。

    這小警察跟甘霖參加工作的時間一樣,叫陳飛,很健談的一個小伙子,非要請甘霖吃飯。正好甘霖也想從他嘴裡套點古鵬飛的情況,就跟他約了晚上花家老鴨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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