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5-08
笑笑,他把蕭仁和送進裡屋,出來又對金虹說:「大叔的狀態,目前不能做飯又不能外面吃飯,佟柔不會做飯,早餐,你能不能幫著做?午和晚上我來做。」
自從蕭仁和的妻子離家出走,金虹這個善良的姑娘就一直幫蕭仁和做飯。她一邊去把飯煮上,邊說:「我沒問題。不過,你午從醫院專門趕過來,會不會太麻煩了,要不,我早上多做點,他們午只要熱一下就可以吃的。」
「說得人家好像很笨一樣,不會做,難道我不會學啊!」感覺被輕視的佟柔,衝著裡屋躺著的蕭仁和說:「大叔,你教我做飯好不好?」
老淚長流的蕭仁和,除了一迭聲的念叨「好人吶」,就再也說不出別的了。被佟柔問到頭上說得還是「好人吶!」
想到自家擺滿桌子的泡麵碗還沒收拾,甘霖趕緊說:「大叔是病人,不能讓他勞累的,你想學做飯跟我學,不然你要是把廚房燒了,大叔連逃都逃不出去。」
咬著嘴巴,佟柔怪委屈的問:「人家有那麼笨嗎?」
甘霖柔聲安撫:「不是,你的奇思妙想太多,除了甘霖哥哥別人應付不來。乖,不要自己做飯聽到沒有?」
拿了把菜苔從廚房出來的金虹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哇——」的一聲,佟柔竟然哭了,捂著臉哭得唏哩嘩啦的。以為佟柔被自己氣哭了,金虹趕緊道歉,佟柔卻說不關她事。
現她邊哭邊從指縫裡偷偷看自己,甘霖啼笑皆非也沒答理她,跟金虹交待蕭大叔飲食方面注意事項。
孩子氣的一拍桌子,佟柔任性的嚷道:「甘霖哥哥不理佟柔了,佟柔哭死算了。」
「佟柔不要鬧,哥哥說正事。」甘霖略帶責備的說。管是輕言慢語,他的話卻像是有魔力一樣,讓佟柔乖乖的擦乾淚水坐那兒一聲不吭。
金虹廚房裡忙活一陣,端了四菜一湯出來。清炒菜苔,海帶湯,醋溜土豆絲,溜魚片,胡蘿蔔炒肉,都是家常菜,看上去卻賞心悅目,讓人食指大動。
佟柔饞貓般的舔著唇卻坐著不動。金虹把筷子遞到她手裡,她仍舊不動筷子。
「都不合胃口麼?」已經知道佟柔記憶受損智力跟幼兒一樣,金虹也就很自然的把她當成小孩子,說:「我去給你炒個雞蛋好不好?」
「不用了,金虹你吃。佟柔趕緊吃。」甘霖話一出口,佟柔馬上像餓鬼出牢,筷子不停的挾了菜往嘴裡塞,狼吞虎嚥。
金虹不停的說:「吃慢點,別噎著了。」
腮幫子鼓鼓的,佟柔費好大勁兒才把口裡的飯菜嚥下去,喘了口氣讚道:「太好吃了,金虹姐姐做得菜好吃,比甘霖哥哥的泡麵好吃。」
貌似他做的菜還不如泡麵好吃,甘霖暗想:吃了自己做了菜,這姑娘會不會一口噴了。
八點多了,兩人才從蕭家出來,拎著佟柔採購的日用品回了醫院宿舍。
推開門,佟柔把東西扔客廳地上,就歡呼著跑進去撲到甘霖的床上。
搖頭笑笑,甘霖認命的拎著買回來的東西,去隔壁房裡幫佟柔鋪床。
幸好原來住隔壁的哥們搬的時候,除了衣服什麼都沒拿走。甘霖只需要稍微打掃一下,再把床單被套給換了,就能湊合著讓佟柔住了。
「佟柔,快去洗了睡覺。」
甘霖叫了一聲沒聽到回答,過去一看這姑娘都睡著了,也不曉得夢到了什麼,眉頭緊鎖嘴裡還嘟噥著。
「佟柔醒醒,先去洗了再睡,聽話。」說完,感覺像是照顧女兒,甘霖自己也好笑。
「唔。」慵懶的應了一聲,佟柔睜開一隻眼睛瞟了一下甘霖,嘴撅了起來:「累死了,不洗,要睡覺。」說完,她把羽絨服的拉鏈給拉開了。
隨著佟柔的動作,她胸前的豐盈露了出來,有點像剝板栗。
本來甘霖想用剝雞蛋來形容的,因為雞蛋比板栗的彈性好些,但是她緊身毛衣的顏色是黃色,跟板栗色接近些。
搞不懂女人怎麼都喜歡裡面穿緊身衣,繃得緊緊的也不舒服啊!咳,有點無聊了。他想,正猶豫要不要把這姑娘拽起來,聽她嗲嗲的叫:「甘霖哥哥要喝水。」
別的老處男碰到這情況,是什麼反應?心虛的低頭看了一眼,還好,沒有明顯的小帳篷撐起來。鬆了口氣,甘霖佯作不悅的斥道:「要喝水自己倒,現馬上起來,去洗了,到隔壁房睡。」
佟柔嚇得從床上一躍而起,連方向都沒看清楚就往外衝,結果撞門框上,「砰」的一聲。她雙手捂著額頭倒退兩步,再偏頭看甘霖,扁著嘴,一幅想哭又不敢的小可憐樣兒。
伸手拽住佟柔的胳膊往懷裡一帶,甘霖柔聲歎道:「這麼迷糊怎麼得了啊,讓哥哥看看要不要擦藥。」
惺忪的雙眼眨巴兩下,晶瑩的淚珠滾出來,佟柔鬆開額頭,雙手猛的抱緊了甘霖,臉伏他頸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哪裡就疼成這樣了。」甘霖笑著扳過她的臉,現撞得那麼響,她的額頭上居然不紅不腫光潔瑩潤如初。
把甘霖摟得緊了,佟柔仰著淚花花的臉抽泣道:「怕哥哥生氣,不要佟柔了。」
身體猛的繃緊了,甘霖苦笑:神吶,這姑娘是你派來考驗我的麼?清了清嗓子,他說:「佟柔聽話,哥哥就不會生氣。」
把佟柔帶去衛生間,能幫她做的都做了,甘霖縮回了自己房間,從未鎖過房門的他,竟然把門給反鎖了。
純真如孩子,像汁多蜜甜的桃般的成熟得身體,精靈般清完美的容顏,這樣的姑娘摟住自己都能忍住,也只有我這老處男了。
自嘲了一把,甘霖盤膝坐床上擺出修煉的姿態,準備找所謂的氣感,精神卻又實無法集,耳朵總捕捉外面傳來的響動。
根據傳來的聲音,甘霖差不多可以推測出佟柔還洗,這從她一直唱「洗刷刷」的兒歌也能夠佐證。他就不明白了:這姑娘要洗那麼久麼?
甘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尖叫從衛生間傳來,他條件反射性的跳下床,拉門的時候現門是反鎖的。
鬆開門把手,甘霖問:「佟柔,怎麼了?」
夾雜嘩嘩的潑水聲響裡,是佟柔驚惶的聲音:「好多蟑螂!」
完全可以想像,一絲不掛的佟柔正站蓮篷浴頭下,雙手接了水去潑蟑螂。甘霖很是無奈的歎氣說:「明天哥哥買藥殺,你趕緊洗完了睡去。」
「它們爬到我衣服上了,我不敢拿衣服。我潑水,它們也不走。」
水潑了的衣服還能穿麼?甘霖再次歎氣說:「你不要管衣服了直接回房間。進去反鎖房門,哥哥待會幫你把衣服洗一下。」說完,他臉紅耳熱心狂跳不止。
聽到佟柔趿著拖鞋從衛生間出來,經過客廳,還撞客廳的茶几上,低叫一聲,又匆匆的跑回房,「砰」的一聲關上門,然後她叫了聲「哥哥,鎖好門了」,甘霖竟然情不自禁的鬆了口氣。
老處男的悲哀啊!
自我鄙視了一把,甘霖覺得換古鵬飛一定比自己淡定。拉開門,他來到衛生間,頓時呆住了,認為即便換了古鵬飛也不一定能保持淡定。
衛生間像過水災,連洗衣機都像是被水洗過,牆壁上面也都是**的,那桶白貓洗衣粉是離奇的泡洗臉池子裡,他的毛巾散落地上,她的睡衣也搭洗臉台上,而她說的爬了蟑螂的衣服居然是蕾絲內褲。
要幫她洗內褲麼?
連標籤都沒拆,她沒穿過,就幫她洗一下也沒關係?
貌似一個很簡單的選擇題,竟然讓醫大的高材生為難了。
目光落洗衣機上,甘霖竟然鬆了口氣。他拈起那條紅色蕾絲三角褲抖掉蟑螂,再丟進洗衣機裡。很快,他臉上出現便秘的神情。
電機進了水,洗衣機罷工了!
罵佟柔一頓嗎?她現就是個孩子。歎口氣,甘霖認命的從洗衣機裡把蕾絲褲拿出來手洗,再給晾到陽台上。
收拾好衛生間,甘霖回房間時聽到佟柔還唱「洗刷刷」,惱火的喝道:「關燈睡覺,不准唱歌。」
佟柔馬上閉嘴,門縫裡透出來光也熄了。
回到自己床上,甘霖倒頭就睡。
一覺到天明,紅日滿窗,對面屋頂積雪反光,讓陽光燦爛,刺得甘霖都快睜不開眼了。他卻倔強的想窗上看清楚紅日的輪廓。
很多時候,不是努力就足夠了。朝一個錯誤的方向,越努力,越不可能成功。
如同現,努力的結果只是眼前一片燦爛的陽光,紅日的輪廓被無限虛化。假如他肯去翻出去年買的太陽鏡,則會輕鬆的看清楚紅日的輪廓。
就好像古鵬飛為了過上美好的生活而努力,結果弄錯了方向反而誤了性命。甘霖痛苦的想:如果這算是給他的警示,能不要這麼殘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