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0
蘇若蘭這個名字趙平安是第一次聽,他一直以為像外界據說的,屏風會所幕後最大老闆是西城蘇小妹。關於蘇小妹這個人,他大部分也是道聽途說,因為她極其神秘,都有人將她的形象給傳得像神一樣。不過他清楚,從屏風會所在西城建立的時間算起來,這個蘇小妹進入西城也不是很長時間。
李飛龍在西城也是獨擋一面的大人物,連他都要給三分薄面給蘇小妹,不可否認趙平安對於這個人物也是有點好奇。可好奇歸好奇,他不會去刻意打探,好奇害死貓,這道理他還是懂的。他認為目前的生活,能夠讓他激動不少漣漪,沒必要招來更多的水花。
西城蘇小妹的真實名字可能知道的沒幾個,趙平安也不知道,他聽說當年蘇小妹剛到西城,令後面提起都毛骨悚然的事件是她單人提槍直接殺進虎嘯幫內部,用槍指著當時虎嘯幫領頭人物。那時虎嘯幫的頭領是龐統,面對著單槍匹馬殺進內部的蘇小妹,愣是大氣都不敢呵一下。甚至在她離開前,之前所做的暗殺計劃一個都不敢使用。
至於蘇小妹為什麼會殺進虎嘯幫的內部,這箇中原因唯有問龐統。而現在要問龐統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找到他,那就是十八層地獄。
李飛龍的黑龍幫能夠滅掉與他當對手多年的虎嘯幫,準確來說是因為蘇小妹幫的忙。因為蘇小妹那一次的舉動,嚴重的挫下虎嘯幫的銳氣。在這個大士剛去的時刻,李飛龍不是笨人,抓住這個時機一直找虎嘯幫挑事。經過三年的鍥而不捨,虎嘯幫終於在他的手中消亡。
對於這些傳說中的說法,究竟真與假趙平安也沒去考慮,倒是有點可以確定,就算這西城蘇小妹沒被人傳得這神,也不會差到哪去。至少她單槍匹馬殺進虎嘯幫內部這件事是真的,這事他從張山峰口中聽過。雖然張山峰他沒細說,他倒是記住。
如今從蔣翰林口中第一次聽到蘇若蘭這個名字,若是一開始只是聽到這個名字,他會以為是一個文雅而溫柔的女子,不過想到她才是屏風會所真正的幕後大老闆,而且還能夠與蔡如意平分秋色,想必不會是什麼等閒之輩。
趙平安咬著羊肉,喝了口酒,想了想問道:「老大,白鶴如今在屏風會所管事,她和蘇若蘭難道有什麼關係?」
「姑嫂關係。」停了一會,蔣翰林說道,「不對,正確來說是准姑嫂關係,我記得她和白浪條是準備舉行婚禮的,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這婚禮取消。退伍後,我與白浪條、柳三變三人很少聯繫,但是之前從白鶴那裡得知,這些年來白浪條和柳三變一直在一起。看來這一次還得找一下老戰友打個交道,白浪條的事情,我得出面。」
「老大」趙平安叫了聲。
蔣翰林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這事情我有分寸,事實上有件事我需要像白浪條確認一下。」
趙平安和李自成看著他,目光在詢問。
蔣翰林將杯中酒喝乾,說道:「五年前,也就是小鴿子出事那一年,我這幾年四處打聽,在那一年白浪條曾經來過東北,而且和林闖見過面。」
趙平安眉頭微蹙:「老大,不是說白浪條是在八年前就銷聲匿跡嗎?」
「他的確是在八年前消失在人們眼前,可沒人能確認他是否真的死,而我在聽到這消息時,一直都認定他不會這麼容易死的。既然他現在變成一名大毒梟,很有可能在消失的那幾年,正做著毒品交易。」
「老大你的意思,白鴿的死可能和白浪條有關?」李自成插入一句話問道,「他們是堂兄妹關係,應該不會」
「誰知道」蔣翰林緩緩的說道,「這個世界上,因為利益,別說是堂兄妹,連自己生養的父母都下得了手。在部隊時我就知道白浪條是個狠角色,表面看起來平庸,在那個時候,也算是有幾分小白臉姿色。可是在出任務時,我可是親眼見到他將一個只是看了我們一眼的小孩滅口。這件事一直在我心中都是一個結,當年選擇退伍也是因為這件事。白鴿還在那幾年,即使是從部隊回來後,時不時還會做著惡夢,心裡有愧疚,直到這兩年來才慢慢平淡下來。」
趙平安與李自成對視一眼,實在沒想到白浪條在面對一個無辜的小孩時,怎麼可以下得了手。即使是十惡不赦的人,若非真的殘忍到一定的地步,都不會如此做,況且當時還是部隊的人。本應該為人民請命,最後倒好,為人民收命。
這些事他們是第一次聽蔣翰林提起,若不是因為朱順天和渡厄參與這件事,他未必會說起這些往事。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在別人的耳中,不過是分深和淺,可對於藏有秘密的那個人來說,每一個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都是無法去衡量它的輕重的。
「白鶴知道這些事嗎?」趙平安問道。
「小鴿子出事那一年,白鶴還少,好像是18還是19,不太記得。加上那個時候,白鶴很少與我們接觸,她是三年前跟著蘇若蘭,至於那些事她是否知道,就不得而知。白鶴是個聰明的女孩子,這點我一直深信不疑。可現在看她的表現,小鴿子的死對她影響很大。」蔣翰林微歎一聲,「小鴿子出事後,我逃到西城來,在這裡蚩伏三年,也沒去關心過白鶴的事情。看到她如今過得不錯,心裡也算是放下一塊石頭。」
蔣翰林神情有些哀傷,舊事重提,能有幾人可以做到淡定從容。
如今是夜晚,寒風漸起,冷意悄襲。
酒可以讓人身體越來越暖,到底不能暖進內心。
寒冷的季節,即使是日光傾城,未必溫暖。
凜然之冬,有很多事情從暖煦之春萌生,經過炎熱之夏的成長,再到蕭瑟之秋的剝解。四季輪迴的轉變,有一個開始,必定在這一季的收尾之前有個結束。
「無咎,白浪條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且這些事情你也無法插手,就讓順天他們解決。」蔣翰林舉起酒杯,示意大家乾一杯。
一杯酒下肚後,帶著冰冷感的液體順關喉嚨進入肚子,能夠感覺到它的冰冷。
「目前你將心思對付譚豪天,我們五虎將,從存在那天起,就不是以德服人的組合。」蔣翰林倒滿酒,繼續說道,「你肩上那兩槍,必定要從譚豪天身體還回四槍,多則無所謂,少一槍,老大就狠狠鄙視你。」
「中槍,這是怎麼一回事?」李自成臉色變了起來。
「沒殘廢。」趙平安笑了笑,將在杭州的事情跟李自成和蔣翰林詳細說一遍。
李自成聽後,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面上,不過因為力度過大,玻璃杯裂開,啤酒從桌面上流到地面上。
「必須要在他身上開八個洞,不然別叫我二哥。」李自成狠聲說著。
「老大,二哥,這可是犯法的事情,你這不是慫恿我殺人呀。」
「怕個卵,反正你之前都殺了一個,看你現在精神也不錯,應該沒有什麼後遺症。再者只是叫你在他身上開幾個洞,也不叫你真殺,我個人覺得,讓他生不如死,比直接殺了他更大快人心。」
「靠,小二沒想到你這麼陰險、狠毒。」蔣翰林笑罵著。
李自成嘿嘿的笑起來,說道:「還不是老大你這個奶媽教導有方,我只是負責將你平時細微,發揚光大。」
「滾,別把我拉下水,不過嘛,你剛才所說的,我倒也同意。」
凜然之冬,比秋後更適合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