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09
李自成趕到「藍山燒烤」時,趙平安和蔣翰林剛幹掉半打啤酒。自從杭州一行後,這十來天他是滴酒不沾。好悅迪那裡他跟張山峰請了長假,他中槍的事情沒跟張山峰說,不過像張山峰這種在刀鋒血口生存下來的人,再者前有封神符被行刺那件事,豈會不知道。沒去細追問,是相信他能夠處理,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業,有些事情必須得親力親為,哪怕是受傷,每一個人都是如此過來的。
這家燒烤店還是原來的老闆,在他們開門時看到趙平安和蔣翰林站在門口時,一眼便能夠認出來。畢竟曾經有一段時間在這裡當窩,就算這兩年沒出現過,印象還是有的。
李自成到後,三人連話都沒說,直接先乾掉一瓶啤酒。
「真懷念這裡的燒烤。」李自成咬了一口羊肉串,滿臉回味。
「的確是懷念,不過兩年不來,這價格也升了,之前是五毛錢一串,現在都要兩塊錢一串了。」蔣翰林接著說道。
「在通貨膨脹過後,物價迅速飛漲,而這價格一旦漲起來,想讓它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李自成一手拿著羊肉串,一手舉著杯子,「價格剛開始上漲,消費滿天怨聲載道,當這價格習慣後,也就看開,因為不看開也沒辦法,總不能不吃不喝吧。」
趙平安笑了笑,眼睛在店裡面掃一遍,看到牆上白色的石灰水,雖然牆角處有一些骯髒,也看得出來,這兩年中確實是重新裝修過。桌子的擺設也與之前大有不同,椅子也換過一批,看來老闆這幾年賺了不少,準備放開手腳,將這個店的門面做大。
「小豬在西城,二哥你知道吧。」趙平安收回目光說道。
「知道,不過他正在出任務,不然早就拉他過來了。」李自成滿嘴油膩的說著。
「小豬回來了?近來事做,也沒怎麼和他通過電話。」蔣翰林有些驚訝,「出任務?危險性大不大?」
李自成往趙平安看了一眼,說道:「危險性肯定大,他這次回來,也就回來那天在朱家呆過,近段時間幾乎很少能夠找到人。這次回來對付的人是一名大毒梟,而且對方還是特種兵出身,上次順天和我們另外一個沒見過面的小兄弟就是栽在他的手裡,差點小命不保。」
蔣翰林眉頭微皺,說道:「聽起來是一個很棘手的人物,叫什麼名字?」
「白浪條。」趙平安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蔣翰林準備拿杯子的手停了下來,像是沒聽清楚,重複一句想確認:「你們說的是白浪條?」
趙平安點點頭,覺察到蔣翰林的臉色有點不對,思索著問道:「老大你知道這號人物?」
蔣翰林沒接話,端起桌面上的酒一飲而乾,目光望著門口處,此時夜於降臨,一天的繁華落幕,夜晚的囂張正在冉冉開始。蔣翰林點燃一根煙,吸了一口後,轉過頭望著李自成與趙平安說道:「我曾經跟你們說過,曾經在部隊呆過一段時間這事吧。」
李自成與趙平安緩緩點頭,這事情曾經他們在喝酒閒聊時有提過。蔣翰林書讀得不多,在十幾年前,初中沒讀完就輟學出來混。那個時候,滿腔熱血無處放,偶爾又看了幾部關於軍事作戰的電影,覺得進部隊能夠將這熱血釋放得淋漓盡致。於是應徵入伍,呆了兩年又跑來。
當時他提到這事,朱順天這個紅色子弟兵倒是順口問他為什麼就跑回來。從蔣翰林輕描淡寫的幾句言辭中,聽得出,在部隊他讓不少領導層人物看重,有心讓他留隊。蔣翰林沒正面回答朱順天的問題,只是套用一句港產片的台詞說『黑社會也是愛國的,何況是漢奸』。這答案不倫不類,大家也明白他不想多說,遂沒繼續問。現在聽他再提到,心裡還是有點好奇。
「我進部隊那年是15歲,退伍時17歲,也是在那於年我認識白鴿。與她的認識是緣於白浪條,不過在未認識白鴿前,我就認識白浪條,當時我們是同一個部隊,而且是同一個兵種。至於我當時未達到年齡也能進部隊,這情況想必也不是什麼很大問題,隨便找人改動一下就行了。」蔣翰林回憶著,「當時我們一班裡,不是老大吹的,的確也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至少在那兩年裡,為連隊爭回不少面子。不過僅是靠我一個人是不行的,部隊平時出任務或者各類軍事演習,靠的還是團隊的配合。」
「老大你和白浪條是一個班的?」趙平安插入一句問道。
蔣翰林點點頭,準備說話,一旁的李自成不淡定的跳起來:「我日,老大你居然還是個特種兵,啊咧咧,不得了了,當兄弟這麼多年,現在才發現這個重大的秘密。」
「滾粗,一個過氣的特種兵,這有什麼好炫耀的。」蔣翰林笑罵起來,「你小子要是有那個心,還不照樣能行,你看小豬就是個榜樣了。」
「那種條條框框束縛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是嚮往大自然那種熱情奔放你生活的。」
「奔你妹!」蔣翰林笑著說,「我剛跟無咎說你現在可是被女人看得很實,想必是奔放不了吧。」
李自成露出一個嗤之以鼻的表情:「我要奔放,她怎麼看得住。」停了一會,他微歎著,「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心態不同,突然覺得有個人看著,感覺也挺不錯的。飄蕩這麼多年,也該找個女人定下來好好過日子,清池的確是個好女人,我就奇怪,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的好。不過想想,幸好以前沒發現,不然早就幾年禍害掉了,現在就找不到了。」
「有點醒悟的感覺。」蔣翰林笑了笑,舉著杯子喝一口酒,「要是當年在部隊也能夠有這般覺悟,想必現在能夠混得上一官半職。當年整個班裡,我、白浪條,還有一個柳三變,我們三人聯手,不是吹的,甚至能夠滅掉一連人。所以當年我們萌生退伍的念頭時,連長甚至軍區那幫老傢伙一個個氣得瞪眼翹鬍子。也難得,三個最好的兵,沒一個想留。」
「白鴿和白浪條有什麼關係?」
「堂兄妹。」
雖然從剛才提到這點也猜到,真正確認下來,也是出乎意料。很多人說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恐怕連蔣翰林也沒想過有朝一日與白鴿有什麼交集,可世事難料,特別是感情這回事,常常出人意料。
「自從八年前那件事,白浪條就消失在人們的眼中。」蔣翰林接著說道,「其實在退伍後,我們在部隊被人稱之為鐵三角的三個人,很少聯繫。柳三變也是這幾年從白鶴口中得知他的消息,白浪條連我都以為他在那次事件中死了。不過憑我對他的為人與身手的瞭解,他命大得很,死,沒那麼容易。」
「八年前發生什麼事?」趙平安有些好奇的問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說白浪條當時走私軍火,聽說是讓他喜歡的一個女人出賣,最後走漏風聲,被上面派出幾支武裝部隊圍剿,後來不了了之,事實怎樣我也不清楚。白浪條有個糾號叫『浪裡白條』,這可不是隨便起的。」
聽蔣翰林描述白浪條這個人物,趙平安心裡有些在意,但又不知道為什麼在意。不過想到朱順天與渡厄他們現在的處境,有點擔心。以前對於白浪條這個名字,只知道是一個特種兵出身的大毒梟,朱順天與渡厄在墨西哥出事,也有想過可能是他們第一次出這種任務,經驗上肯定不能比大毒梟老道,此刻想想,哪怕是在西城遇上,他們倆個都沒勝算。
白浪條能夠明知國內形式如此險峻都敢回來,說明他是有把握逃生的,像上次派出這麼多人圍堵,最終還是順利逃生。白浪條這次回國,無論是軍方還是政府這邊都相當高度重視,連陳自強這種打著僱傭軍幌子在國外行動的人都安排回來,是想一擊必中。
究竟這一次軍方和政府安排多少人物來對付白浪條,趙平安也不得而知,恐怕連參與這件事的朱順天、渡厄、陳自強也不清楚。
這一次,白浪條回國,恐怕前面是天羅地網在等著他。趙平安倒還真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白浪條能否插翅而飛。
「不知小豬和渡厄能否對付得了白浪條?」終歸還是有所擔心。
蔣翰林沉吟道:「明天我去找一下白鶴,白浪條回國,不知她有沒有收到什麼消息,就算她沒有,那個女人應該有。」
「誰?」
「現在經營著屏風會所的那個女人。」
陳趙平安想了想,問道:「西城蘇小妹?」
蔣翰林呵呵的笑了笑,自顧的端起酒杯將剩下的半杯子喝完。將酒杯重新倒滿後,彈掉煙頭,才說道:「很多人以為蘇小妹才是屏風會所真正管事的,事實上在她的上面還有一號人物。而且蘇小妹只是掛個名字,我想西城應該沒幾個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頓了頓,蔣翰林盯著趙平安說道:「西城有兩個女人是讓人覺得可怕的,一個是蔡如意,另外一個是蘇若蘭,這兩個女人最好別碰上,一旦遇上,必定是火星撞地球。」